第十八回：苦命窦娥含冤而死 素贞牺牲换她幸福

张无忌

　　话说白素贞、小青这天刚练完功，小青就一头扎进书房看起小说来。这日中午，白素贞喊小青吃饭，没想到小青竟哭红了眼睛。白素贞忙问原由。小青抽泣道：“这窦娥实在太可怜了！她三岁丧母，自小与父亲窦天章相依为命。后来因为父亲还不上高利贷，七岁的窦娥被卖给了蔡婆婆做童养媳。十七岁那年，窦娥与蔡婆婆儿子成婚，不料婚后不久丈夫就死了。那蔡婆婆出门收高利贷被人所伤，幸得张驴儿父子相救，于是张驴儿父子就成了蔡婆婆家的座上宾。谁知这竟是引狼入室，那张驴儿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他先逼蔡婆婆嫁给自己的父亲，又见窦娥年轻貌美便想占为己有，窦娥誓死不从，直说一心只想侍奉婆婆。张驴儿心想如果蔡婆婆死了，那窦娥一没了借口，二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那个时候窦娥还不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于是张驴儿在蔡婆婆碗中下毒意图不轨，谁知阴差阳错间其父中毒身亡，张驴儿把责任推给了蔡婆婆。眼看官府就要带走年迈的婆婆，窦娥挺身而出，承担下全部罪责。窦娥在狱中历数张驴儿罪责，指出张驴儿才是下毒之人，奈何贪官桃杌压根听不进去。在他的严刑逼供下，窦娥被打得体无完肤，绝望之余窦娥无奈认罪。临刑前，窦娥发下血溅白练、六月飞雪、楚州大旱三年的誓愿，天可怜见，这三桩誓愿全部实现。她死后第三年，其父窦天章任巡案重审此案才惩处了真凶张驴儿和贪官，终为女儿平了反。姐姐，你说窦娥是不是太可怜了，她的一生都在悲剧中度过，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她啊？”

白素贞闻言早已泪流满面，重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收拾一番瞬间穿越到窦娥家。

　　刚进家门，姐妹二人就看到厨房内烟雾弥漫，只见窦娥和蔡婆婆正准备饭菜，张驴儿父子却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只听那张驴儿道：“父亲，不想我俩还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肯定是我们祖上积德了！你现在已娶蔡婆婆为妻，那她的高利贷生意以后就是我们爷俩的，咱爷俩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算是结束了！”说完，张驴儿突然凑到父亲面前耳语了几句，那张老儿瞬间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合上嘴巴。

不一会儿，一大桌饭菜就做好了，张驴儿吩咐窦娥去拿酒，自己和父亲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可吃着吃着，张老儿突然口吐白沫、嘴唇发紫，一家人吓得六神无主。那张驴儿此刻没了刚才的得意模样，抱着张老儿大哭不止。他心想自己在蔡婆婆碗里下了毒药，怎么自己父亲会中毒身亡？原来蔡婆婆今天胃口不好，就自作主张和张老儿换了饭碗，这才弄巧成拙，害死了张老儿。听说是蔡婆婆和张老儿换了饭碗导致父亲死亡，张驴儿眼珠一转，立刻揪住蔡婆婆衣领大声斥责道：“你竟然毒害亲夫？报官，我要报官！”窦娥看婆婆被张驴儿这般对待，忙上前拉开二人，扶着婆婆道：“张驴儿，你休得血口喷人，是不是你在我婆婆碗中下毒？你才是凶手！我也要报官！”张驴儿斜着眼看着窦娥道：“窦娥，你若答应和我成亲，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否则我非要这老太婆偿命不成！”窦娥厉声道：“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等泼皮无赖！”张驴儿扇了窦娥一个耳光，恼羞成怒道：“好，好，好，那我现在就报官，让这死老太婆尝尝坐牢的滋味！”说完就出去告官了。

看着吓得抖成筛子的婆婆，窦娥安慰道：“婆婆，我自小在你家长大，你对我有养育之恩，后来我又做了你的儿媳，我对你有养老送终之责。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你一句话也不要说，我先把罪责承担下来，等到了官府，我再将实情和盘托出，相信不久我就能回来。婆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先搬到别处去住，省得那张驴儿欺负你。”蔡婆婆泪流满面地看着窦娥道：“窦娥，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你还年轻，咱这个家日后还得指望你呢！还是我去认罪！我据实相告，官府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吧！”

窦娥抹抹眼泪，把柜子里藏的房契、地契都拿出来，对蔡婆婆道：“婆婆，这些契约都是你收高利贷的凭据，你先收好，千万莫叫那泼皮拿去！我还年轻，真要是严刑拷打，我受得住，你老哪里禁得起啊？就这么定了！”

二人刚商量好，官府的人就来了，张驴儿昂着头一脸坏笑地走到窦娥面前低语道：“窦娥，你可想好了，你若答应嫁给我，我就把一切都推到蔡婆婆身上，你若不答应，我就说是你毒杀了我父亲，我娶不到你，也不会让你舒服啰！”窦娥轻蔑地笑道：“我早就想杀了你父子二人，不想老天爷今日开眼收了你父亲！太好了！要我嫁给你？休想！呸！”

张驴儿抹了把脸上的吐沫，气急败坏地指控窦娥是杀人犯，不一会窦娥就被官兵们绑得结结实实带走了。

到了官府，姐妹二人目睹了窦娥如何为自己伸冤辩解，如何被已被张驴儿收买的贪官严刑拷打，如何从充满希望到满心绝望的全过程。窦娥披头散发地坐在牢中，遍体鳞伤，目光呆滞，她已签字画押，三日后便会以投毒罪被问斩。

深夜，白素贞、小青端来饭菜，安慰窦娥道：“窦娥，先吃点东西吧！我们为你疗伤！”窦娥瞪大了眼睛看着姐妹二人道：“敢问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帮我？”小青一边为窦娥治伤，一边道：“我们是修炼千年的蛇精，不过你别害怕，我们从不害人，看到你被冤枉，我们特来救你，我们想带你离开此地，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这里小人作祟、贪官当道，在这里你没活路的！”

窦娥柔和道：“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痛苦和无奈，但我也有牵挂的人。蔡婆婆虽不是我亲生母亲，但她把我抚养成人，她的恩情我要报答，再说她确实是被冤枉的！我父亲进京赶考后一直下落不明，但我始终觉得他会回来！如果我走了，蔡婆婆必遭斩刑，我岂不成了不孝之人，我相信我父亲也不愿看到我这样。你们是好人，谢谢你们，但是为了婆婆，我必须留下！”

姐妹二人哭着为窦娥梳好头，为她穿上干净的白衣，这是窦娥最后的心愿，她希望自己干干净净地上路。

三日后窦娥登上行刑台，慷慨赴死，死前三个愿望全部实现，在场的人们无不为之动容。窦娥的鲜血溅到悬挂的白练上而未染地面，象征着自己至死都是被冤枉的；时至盛夏却天降飞雪覆盖尸身，象征自己是清白之躯；大旱三年意在昭示自己的冤屈天地共愤。

　　白素贞和小青安葬了窦娥，回到了现实中。

一日夜晚，白素贞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窦娥的魂魄徘徊在地府外，无论她如何敲门，地府的大门都紧闭不开。她的周围还围着许多恶鬼对她纠缠不休，她看起来痛苦万分……白素贞一下子就惊醒了，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忙把梦中情形告知了小青。二人当即决定夜探地府一探究竟。

二人来到地府门口，果然看到窦娥正用力拍打着地府的大门，只见里面一个声音传来：“窦娥，别拍了，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阳寿是80岁，可你如今才20岁，地府有规定，凡是横死之人不得进入地府，你须在门口待够60年才能入内。你就别为难我们了！”窦娥无力的瘫坐在地，欲哭无泪，这时远处走来一个人，狞笑着对窦娥道：“娘子，我来陪你了！在阳间我俩无缘结为夫妻，到了阴间，我总能如愿了吧？”窦娥抬头一看，竟是泼皮张驴儿，愤然道：“泼皮，我正要找你报仇呢！”说完，窦娥就冲上去厮打泼皮，眼看窦娥要吃亏，小青一个箭步上前，一记耳光打得那无赖满地找牙。张驴儿见状一溜烟儿跑了。

白素贞让小青照看窦娥，自己前往地府找阎王爷咨询窦娥的事情。那阎王爷阴沉着脸道：“白素贞，你与这窦娥素不相识，为何这般为她求情？再说不让她入地府是我们几亿年的规矩，怎会因为她是冤死之人就大开方便之门，那不乱套了吗？”白素贞深施一礼道：“阎王，既然窦娥阳寿未尽，与其在此受苦，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还阳？”

阎王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素贞道：“她都死了还想还阳？那岂不搅乱了天地阴阳的秩序，那可是触犯天条的事情，我可不敢干！”

白素贞思索片刻道：“阎王，你见多识广，帮我想想办法！我必重谢！”

阎王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窦娥还有60年阳寿，按规定她必须在地府门外游荡60年才能进入轮回。如果你愿意为她贡献60年的功力替她弥补这未尽的阳寿，她就可以进入地府加入轮回的行列。还有一个办法，她可以不用呆在阴间等待轮回，我知道有一个名叫桃花源的第四空间，那里物产丰富、环境优美、人们互敬互爱，那里没有犯罪、监狱、军队，人们能够长命百岁，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不过要想进入这个空间需要用你五百年的功力来换，你可愿意？”

白素贞犹豫片刻，点头道：“我愿意！”阎王闻言便将一个伞状的东西置于白素贞头顶，他念动咒语，用手一指素贞，瞬间她五百年的功力被吸食殆尽，白素贞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阎王看着虚弱的白素贞，摇头叹息道：“为了一个鬼魂，值得吗？”素贞道：“她虽是一个鬼魂，但身世极其凄惨，我希望她的余生能够开心快乐，再不会遇到坏人！”

　　就这样，白素贞拿着阎王给他的第四空间的密码，带着窦娥进入了桃花源。这里艳阳高照，青山、绿树、碧水环绕，到处鲜花盛开、瓜果飘香，男人们文质彬彬、气宇轩昂，女人温婉大气、亭亭玉立，一切生活场景与阳间无异，到处一派安宁祥和的气氛。窦娥一到这里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大家围着她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看着窦娥开心的样子，素贞觉得一切都值了。

小青扶着脸色苍白的白素贞道：“姐姐，为了这些受苦之人，你付出的太多了！回去妹妹每天给你炖汤煮肉，给你好好补补！”

窦娥握着姐妹二人的手，感谢道：“我一个孤魂野鬼竟能来到这等福地都是你们所赐，我终身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我会日日为恩人祈福的！”白素贞忙扶起窦娥，道：“窦娥，你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在这里你可以幸福地生活，自由地呼吸，不用再害怕有恶人会欺负你。你还年轻，如果遇到佳偶，千万不要错过！你的前半生太苦，后半生一定要幸福！”

告别了窦娥，姐妹二人返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