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五)

乃然城功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七十年代那年那月,我在父母目送下,首次跨出养育我十七年的家,带着旧被、旧席和旧木箱,这“三旧”是我走向独立生活的家当。与长乐六位知青在闽清炉前村祖厝插队落户,虽三年后我又离开了这片热土和同甘共苦的知友,可留下的青春足迹是我一生不可磨灭的印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下图就是我当年与二队知青朝夕相伴的“家”,别看土楼外墙与铁门破旧不堪,走进的是幼稚,走出的却是成熟。三五年后,土楼短暂的“知青主人”都各奔前程,各自书写人生命运。虽时过境迁半世纪,但当年的坎坷已成为我今天无穷的思念,“土楼故事”变成我们一代人久远的传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那年是春寒料峭的农历三月,因倒春寒天气还异常寒冷,而正是春播农忙时节。我们二队知青早早就填饱肚皮,带上棕衣,到村小学门口的屋檐下等待生产队长的派工。他安排我们先到秧地各带一担秧苗。秧苗虽不重,但要挑过脚掌宽,弯弯曲曲、上上下下的田埂还是一场“考试”,即使空手也走不习惯,何况是挑秧。尤其是梯田,有的上下丘落差二米多高,不小心连人带担就会摔落下丘。无奈我们只能小步走,社员都走远了,我们还在田埂上“舞蹈”,最终还是心惊胆颤地挑到了目的地。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插秧前,挑一担秧苗,秧苗虽不重,田埂却只有脚掌宽,空手都难走。</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清晨,山沟梯田迟到的阳光,朝西的水田就更加阴冷。我们经一番思想斗争后,卷高裤管,咬紧牙关,半闭眼神地数“一二三”,才敢踩入那冰冷刺骨的水田里,哇!那一阵双脚几乎麻木到不知感觉。队长见我们初来插秧,秧苗插得左歪右斜,间距乱七八糟,直线不说,简直是猫步。只好与社员穿插搭配一带一,社员先在田中央插出直线秧型,我们挨两侧顺势插秧。起初女生还挺认真,用手指丈量一下,插一株,虽保持间距与直线,可速度大打折扣。往后经社员的带教与自己实践磨练,自然就熟能生巧了。插秧不是重体力活,女生插秧甚至胜过社员。虽说社员私下都夸:插秧真比不过这般学生妹,可依然是以农村传统观念评工分,同工不同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连续多天的插秧,个个是疲惫不堪,毕竟我们的体质不是从小务农的,但为赶春播节气,还是忍受腰酸背痛,弯腰站立两眼冒金花的痛苦,不停地站立伸腰捶背减疲劳。有时通过你我间互望目光得到激励,勉强跟上“秧行”不落伍,直到插完每丘地。有时赶进度,大半天不休息,累得知青实在撑不住。更累的是,遇上阵雨,那是冒着倾盘大雨,脚踩冰冷水田,肚饿直“告状”,加上穿着新买的棕衣,沉重别说还特别扎人,真叫苦不堪言。而且“集体户”的我们,收工后还得煮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脚踩冰冷刺骨水田,忍受腰酸背痛,再累也要坚持插完最后一把秧。</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记得插秧阶段,可能是风寒原因,一天中午即将收工,我突现脖子、腋下等出现道道红斑,起初仅红肿后就联片,又肿又痒,我硬撑着插完最后一把秧才离开。到了土楼立即烧水作热敷,可越来越严重,皮肤僵硬,满身红斑丘瘙痒,还以为得什么怪症,情绪有些波动,中午也吃不下饭,大家都在安慰我。此刻,疾病在外的我多想能有父母的照料陪伴。下午我是离家后第一次独自上医疗站就诊,原来得了“荨麻疹”,医生说若继续发病,病情会更严重的。立即静脉注射“葡萄糖酸钙”,还开了口服抗过敏药。谢天谢地,次日才慢慢痊愈,第三天我又坚持出工了,但总怕病情反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经过十多天的苦战,二队春播告捷。我们从土楼望去,二队的层层梯田和洋里片片水田,原先白茫茫已变得绿葱葱的,这里有着知青们的一滴汗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在我们二队的知青中,有位“老三届"高三生陈良真兄长,他知识渊博,曾拜师于真菌栽培老师,因而擅长菌菇栽培方面的技术。在我们生活基本安顿就诸后,他提议利用空余时间搞些菌菇栽培,一想在偏僻山区施展一下我们知青另一面才能; 二尽可能地提升我们劳动效益。或许大家都想在农村天地干出一番事业,对他的提议就一拍即合。</b></p><h5><b> 社员对我们不误农事搞菌栽试验也很支持,生产队同意山上杂木让我们砍伐作菌栽原料。因此,我们在良真兄带领下说干就干,请当地会木工手艺的社员先做了一个接种箱,易简就简,土法上马,先行菌株培育。没过几天就进入攻艰阶段,我们借了乡亲的斧头、铁锯和扛木头用的拐杖,上山寻找适合菌茹栽培原料的枫树。山路虽然我们不太熟悉,但凭借知觉穿越了茂密的荆棘灌木丛,翻越了几座深山老林,已找得差点迷路,可就是不见枫树。我们并未泄气,第二天继续寻找,最终在偏远的山沟里找到唯独的二棵枫树。大家齐心协力,克服砍伐运送中山高路远,山路徒滑的困难,将枫树锯成一米长的树桩,男生扛粗杆,女生扛细杆或两人抬。既使肩膀磨破了,垫着破衣裳,象蚂蚁搬家一样搞接力,也要把一根根宝贵的树桩运下山。庆幸的是在崇山峻林穿行的三五天里,没被蛇虫的侵害。 </b></h5><h5><br></h5>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找遍深山老林,才砍伐两棵枫树,锯成木桩扛下山,作菌菇栽培原料。</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紧接着,我们借用了村民废弃的土屋作栽培试验屋。在良真“技术员”的指导下,用老家带来的鞋匠使用的皮带冲,以陋就筒,在树桩上打穴下种。日夜加班,轮流操作,女生手磨破戴着手套坚持干,短时间内完成了栽种任务。往后,良真倾注全身精力投入菌栽管理,而且出工与菌栽兩不误,出工前为树桩喷水,收工后再巡视栽培屋,早晚喷水二次,又是开窗通风,又是菌室消毒,甚至晚上睡觉前还要查巡一趟,天天坚持不懈,我们都十分担心会累垮兄长的身体。</b></p><h5><b> 经过一段时间的栽培管理,当我们第一次见到初芽时,比见到亲人还兴奋。但没几天就出现烂朵,真让我们揪心,良真兄更为焦急,废寝忘食,夜不入眠,一有时间就提着手电筒一桩桩观察,对照资料找原因,尽可能按规范操作。说起菌菇栽培确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每一环节的疏忽都将影响菌菇的正常生长,尤其在栽培条件欠缺的山区。总之,菌栽过程不是在一次次失败中寻找原因,就是在一回回成功中总结经验,但最终的回报还是给了不负勤劳尽责的有心人。当我们一次次分享收获喜悦时,不止想起这成功背后所凝聚着良真兄多少的心血。</b></h5><h5><b> </b></h5>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借用废弃民房作简易菌菇栽培室。先后进行下种、喷水、消毒等管理。</span></p> <h5><b>  菌菇栽培是二队知青的一个亮点,我们菌菇栽培试验虽未能坚持下去,收获也未必达到我们当初的预期,但重要的还是把自己所掌握的书本知识在实践中发挥,想为改变山区落后经济面貌所作的一次尝试,菌菇试验栽培举措应载入我们炉前知青岁月史册。</b></h5><p class="ql-block"><br></p> <h5>  这是2019年5月19日炉前大队知青在家乡长乐举行第二次聚会时,我们二队“一锅粥”七位知青才圆满相聚了。(集体照中右一为作者)</h5>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图为炉前大队知青第二次聚会,并特邀第二故乡的乡亲参加。当年同年龄的房东二代与我们相会并合影留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图为半世纪后,我们二队知青与土楼房东(上图)和房东二代(下图中左二)难得相会。</span></p> <h5>图为我的回忆文曾在2019年《福建知青》上交流刊登过。</h5> <p class="ql-block"><b>  点击下列题目打开,回访童年时代《往事记忆1/3》,知青岁月《往事记忆4》</b></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heryrm?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一)</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pgqxj4?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二)</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wt6ouu?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三)</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f5cqt6l?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四)</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