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收夏色 木叶见秋声

王怀林

　　《立秋寄怀》

一叶坠阶前，新凉报立秋。

农谣传旧语，禾黍望西畴。

“秋前北风恶”，晴光幸未休。

“立秋雨淋淋”，甘泽润田稠。

田夫驱犊返，烟村夕照浮。

仓廪期盈实，心随晚稼收。

《立秋的田野》

暑气初消风渐凉，田畴万里换新妆。

高粱举火摇霞影，玉米垂珠坠晓光。

“秋老虎”威犹未减，“伏天”余热尚须防。

农夫荷锄巡阡陌，静待金波漫野黄。

　　《立秋的韭菜赛人参》

蝉鸣最盛的时候，檐角的丝瓜藤忽然蔫了半截。爷爷捏着旱烟杆蹲在藤下看了半晌，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像浸了水的宣纸，纹路愈发清晰。"该剜丝瓜了。"他说这话时，烟杆在鞋底磕出细碎的烟灰，惊飞了叶间一只青虫。

我那时总疑心爷爷有双能听懂草木说话的耳朵。他侍弄的菜园像本摊开的老黄历，节气一到，该开花的开花，该结果的结果，从不含糊。就像这立秋，别家还在等藤蔓再爬高些，他已扛着竹篮钻进瓜架，指尖在青皮上轻轻一掐，便知哪条该摘了。

"秋瓜坏肚，"他一边往篮里拾掇，一边念叨，"过了立秋，瓜里的寒气就沉底了。"竹篮很快满了，碧绿的瓜身坠得藤条直晃，有几条还没长足的，他便留着，说给鸟儿当口粮。回程时路过井台，他总把最圆的那条浸在井水里，说等日头偏西，冰镇的丝瓜能败一整天的暑气。

奶奶信立秋要"啃秋"，天不亮就去集上挑西瓜。她选瓜从不用手拍，只把耳朵贴在瓜皮上听，说熟得正好的瓜，里面像藏着团细沙，轻轻晃一晃，能听见沙粒滚动的声响。买回来的西瓜要先搁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等爷爷下了菜园，一家人围着桌子分食。奶奶总把最甜的中心剜给我，自己啃靠近瓜皮的部分，说这样不浪费。

有一年立秋来得格外早，头天还热得人直淌汗，第二天清晨竟飘起了毛毛细雨。爷爷披着蓑衣去菜园，回来时手里攥着把刚割的韭菜，说要包饺子。"立秋的韭菜赛人参，"他擦着胡子上的水珠笑，"吃了能扛过整个秋天的凉。"那天的饺子包得匆忙，韭菜切碎了还带着水珠，咬一口能溅出汁来，混着新磨的麦香，竟比往常多了几分清爽。

邻家的二奶奶爱在立秋这天晒辣椒。她的院子里总竖着几根竹竿，红的青的辣椒串成串，挂在竿上随风晃。二奶奶/说，立秋晒的辣椒最耐存，能吃到来年开春。有回我趁她不注意，摘了个红透的小辣椒塞进嘴里，辣得直跳脚，她却不急，舀了瓢井水给我漱口，说："辣一辣，秋天就不长痱子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堂屋，爷爷躺在竹椅上打盹，旱烟杆搁在凳脚边，烟荷包敞着口，露出里面褐黄的烟丝。奶奶坐在门槛上择菜，竹篮里的毛豆荚滚来滚去，发出细碎的声响。我趴在桌边看蚂蚁搬家，它们正拖着半块西瓜皮往墙根爬，队伍排得整整齐齐，像在赶什么要紧的时辰。

忽然一阵风过，院角的梧桐叶簌簌地落了几片。爷爷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往窗外看，说："风里带凉了。"他这话刚说完，远处的蝉鸣竟真的稀了些，不像先前那样铺天盖地，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掐断了尾巴。

日头西斜时，祖父把浸在井里的丝瓜捞上来，切开时能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绿莹莹的瓜肉里嵌着细密的白籽，像撒了把碎银。奶奶用这瓜炒了鸡蛋，盛在粗瓷碗里，热气腾腾地端上桌。我扒着碗沿看，瓜片在油里浸得透亮，鸡蛋金黄，混着蒜末的香，引得人直咽口水。

饭桌上，爷爷忽然说："明天该翻地了。立秋三天早白菜。"奶奶应着，往他碗里夹了块鸡蛋。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有萤火虫提着灯笼飞过墙头，菜园里的虫鸣换了调子，不再是盛夏时的聒噪，倒多了几分慢悠悠的絮语。山边传来几声獾叫，象是在寻偶，山村沉寂下来。

如今爷爷的菜园早已改成了楼房，奶奶的八仙桌也不知去向，可每到立秋，我总想起井水浸过的丝瓜，想起咬一口就溅汁的饺子，想起二奶奶家院子里随风摇晃的辣椒串。那些藏在节气里的细碎往事，像浸了水的棉絮，看似轻飘飘的，却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昨夜路过菜市场，见有人在卖新鲜的韭菜，捆得整整齐齐，带着湿漉漉的泥土气。忽然就想起爷爷说的"立秋的韭菜赛人参"，便买了一把回家。包饺子时，窗外飘起了细雨，和多年前那个立秋一样，风里带着清清爽爽的凉。咬开饺子的瞬间，竟尝到了几分当年的麦香，混着韭菜的鲜，在舌尖上慢慢散开，像时光轻轻打了个旋，又回到了那个蝉鸣渐稀的午后。

《秋风》

一夜清商拂翠微，阶前梧叶渐翻飞。

穿林似解蝉声咽，过浦犹催雁影归。

禾黍千畦翻浪涌，枣梨万颗坠枝肥。

田翁笑指仓廪近，已备镰锄候落晖。

《秋雨》

淅沥初零涤暑尘，千峰洗尽翠痕新。

檐前断线垂珠串，陇上连丝润稼茵。

才助高粱红透顶，又催荞麦绿铺茵。

农谣遥应“秋霖足”，共盼仓盈岁序臻。

《秋荷》

绿盖翻残渐褪红，池头雨过韵犹融。

茎擎瘦影摇寒水，籽缀清房映碧空。

曾伴蝉鸣迎暑夏，今随雁唳送秋风。

莫言零落香消尽，留得莲心抱玉盅。

　　10条立秋农谚及其赏析：

1. 立秋无雨是空秋，万物历来一半收：意思是立秋当天若无降雨，便是“空秋”，农作物产量会减少一半左右。因为立秋后农作物生长进入中后期，需充足水分，立秋无雨预示后续降雨可能稀少，导致土壤干旱，影响庄稼生长和收成。

2. 立秋有雨丘丘收，立秋无雨人人忧：如果立秋当天下雨，各处稼都会丰收；若没下雨，农户们就会担忧。这是因为立秋下雨预示后续雨水充足，在过去灌溉条件不便的情况下，充足的雨水是庄稼丰收的关键。

3. 立秋雨淋淋，遍地是黄金：运用夸张和比喻，说明立秋下雨，庄稼就能丰收，就好像遍地都是黄金一样。比如立秋后玉米进入灌浆期，此时下雨能让玉米籽粒饱满，提升品质和产量。

4. 立秋三场雨，秕稻变成米：是说立秋当天有雨，或者立秋过后下三场雨，即使是秕稻也能变成饱满的米。因为水稻灌浆期若缺水会导致秕粒增多，而充足的雨水能保证水稻正常灌浆，减少秕稻现象，实现增产。

5.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形象地描述了立秋后秋雨对气温的影响，每下一场秋雨，天气就会变凉一些，下了多场秋雨后，天气就会变得很寒冷，需要穿上棉衣了。

6. 立秋晴，一秋晴；立秋雨，绵绵至深秋：如果立秋当天是晴天，那么整个秋季可能多是晴天；如果立秋当天下雨，可能会秋雨绵绵，一直持续到深秋。

7. 七月立秋样样收，六月立秋样样丢：农历七月立秋，夏收作物和秋收作物都有足够的生长时间和热量，长势好、产量高；若立秋在农历六月，天气很快变凉，作物生长时间和热量不足，长势和产量会受影响。

8. 立秋逢单秋雨早，立秋逢双蒸桑拿：立秋之日若恰逢农历单数，秋雨会提前到来，天气较凉爽；若逢双数，立秋后可能依然炎热，如同蒸桑拿。

9. 立了秋，把扇丢：意思是立秋之后，天气逐渐转凉，不需要再用扇子扇风了，表达了立秋后季节的变化。

10. 立秋十八天，寸草都结籽：立秋过后十八天，就连小草也会结籽，说明到了一定时间，各种植物都开始进入成熟阶段。

立秋祝福：

1. 立秋到，清风送凉来，愿你甩掉夏的燥热，接住秋的舒爽，日子如成熟的稻穗般饱满，心情似澄明的秋空般开阔，收获一整个季节的美好。

2. 立秋雨，润万物，愿这丝丝凉意拂去疲惫，点点甘霖滋养希望。愿你在这个秋天，有耕耘的踏实，有丰收的喜悦，事事顺意，步步生香。

3. 暑去秋来，时序更迭。愿立秋的风，吹走所有烦恼；愿秋日的光，照亮前路坦途。愿你三餐四季，温暖安康，把日子过成诗，把生活酿成甜。

4. 立秋至，天渐凉，别忘添衣裳。愿你在渐浓的秋意里，有好友常伴，有暖汤暖胃，有闲事可忙，有岁月可享，收获属于自己的小确幸。

5. 一叶知秋，一岁丰登。愿这个秋天，你的付出都有回报，你的等待都有结果，像田野里的庄稼般，饱满充实；像枝头的果实般，香甜圆满。

6. 立秋分早晚，牵挂永不变。愿清风捎去我的问候，秋雨带去我的惦念，祝你秋日安康，事事顺秋，日子如秋景般绚烂，心境如秋月般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