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7月29日,舅妈以90岁高寿仙逝。回到老家,与儿时一同打猪食、割马草的两位发小相聚。天马行空地追忆童年,一段对话悄然流淌:</p><p class="ql-block">她俩:“我们仨同年生,同年入的一年级,怎么你比我俩晚一年毕业?”</p><p class="ql-block"> 我:“一年级才上了一个多月,我双小腿生满黄水疮,路都走不了。开始我爸天天背我送我上学,后来赤脚医生说最好在家静养医治,我爸就给我请了长假。等双脚烂疮痊愈,一学期过去了。第二学期开学后跟读,听不懂老师讲啥,老师天天骂,骂得我一到教室就躲到桌子底下。我爸心疼,就让我休学了。就这样,你们升二年级时,我又从一年级重新开始。”</p><p class="ql-block">她俩:“难怪!原来你被留级了。”</p><p class="ql-block">我:“嗯嘛,留级了。那个年代成绩差就被留级,好丢脸的。”</p><p class="ql-block"> 她俩:“你跟你老公啥时候认识的?”</p><p class="ql-block">我:“小学三年级。”</p><p class="ql-block"> 她俩:“嘿,留级好!要是不留级,你哪能认识你又帅又能干的老公?”</p><p class="ql-block">我:“对头!要是不留级,我跟我老公就不能从小学三年级同班到初三了。”</p><p class="ql-block">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回味白天的对话,一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倘若没有小腿生疮这场“历劫”,我的人生定然是另一种轨迹。这场病痛按下了我升学路上的暂停键,让我在原地停留、等待。却也正是这被迫的停留,让我在重新启程时,遇见了循循善诱的陶校长,遇见了那对谆谆教诲的夫妻教师,更遇见了此生相伴的爱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