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诵读:《司马懿:从龙套到主角》•欲望让人疯狂

閒山臥雲空

原著：章岩诵读：吃酒吵仙天图片：来源网络视频：来源网络 曹爽不是个笨蛋，很快开始了自己的圈地运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组建自己的班子。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二世祖出身的曹爽从自身需要出发，很快网罗到了一批助手。包括南阳何晏、邓肠cháng‌、李胜，沛国丁谧mì，东平毕轨等，还悄悄地拜了一位叫桓huán范的导师。这个班子的实力不弱，有皇族，有才子，有名望长者，都不是善茬，也因为曾经失势的遭遇而紧紧抓住了曹爽伸出来的橄榄枝。于是，史书中有了这个记载：“南阳何晏、邓肠、李胜，沛国丁谧，东平毕轨咸有声名，进趣于时，明帝以其浮华，皆抑黜chù之；及爽秉政，乃复进叙，任为腹心。”（《三国志·魏书 ·曹爽传》）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曾经的落魄，如今的得势，巨大的反差让曹爽的班子成员开始失去理智，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越来越癫狂。《论语》中有这样一句话：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其含义是说：君子合群而不与人勾结，小人与人勾结而不合群。作为曹爽班子中的三个重要人物，何晏、丁谧和邓飏yáng在曹爽的带领下走上了不归路。我们来看看这几个人的“丰功伟绩”吧——史书中的何晏是怎样的人？“晏无所顾惮，服饰拟于太子，故文帝特憎之”，“晏尚主，又好色，故黄初时无所事任”。一句话总结，作为曹操干儿子的他，是一个自恋狂+自大狂+小肚鸡肠的人。比如说，何晏与廷尉卢毓平素就互看不顺眼，总有嫌隙。后来何晏抓住卢毓的小错借题发挥，不依不饶地要治他的罪。他先斩后奏地夺走卢毓的官印，然后上报皇帝，要求处置他。可见，何晏做人是如何的飞扬跋扈。邓飏出身不高，很贪财，在魏明帝一朝曾因为浮华案发而被贬。成为曹爽的得力干将之后，手握人事任免权的他干起了卖官鬻yù爵的勾当，被当时的人们讥讽为“以官易妇邓玄茂”。这件事一方面搞臭了邓飏自己的名声，另一方面也大大降低了曹爽政权中的大部分员工的含金量，大批无能的“水货”充斥在曹爽的班子中，为曹爽日后的失败埋下了一个非常大的隐患。丁谧被史书评价为“外似疏略，而内多忌”。他的问题是有野心的同时太自负且孤僻。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他就总是一个人在家看书，而不出门交友，还曾经狂傲地得罪了曹家的皇亲贵戚，从而遭受牢狱之灾。作为曹爽“三人帮”，丁谧很看不起另外两个人，用原话说就是“虽与何晏、邓飏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势屈于爽”。心高气傲的丁谧空有智谋却不会做人，不懂得团结大多数人，主动地将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也因为这个原因，丁谧常常与何晏等人因为意见不合而争论不休。这种内斗的行为正是司马懿巴不得看到的。综上，存在先天性格缺陷的三个人聚在一起，因为他们的恶行，越来越多的人饱受其害，越来越多的怨言充斥在社会各阶层人群中，以至于后来市面上开始传唱一首童谣——“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jū囊”，三狗指的正是何晏、邓飏和丁谧。以上的所作所为让躲在暗处的司马懿积攒到充足的打击曹爽的罪证，一桩桩都足以让他即便有曹家血缘这个护身符也无法翻身脱罪。果然，当司马懿正面出击的时候，他的公告书中就明确地提道：今大将军（曹）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jiàn拟，外专威权；破坏诸营，尽据禁兵，群官要职，皆置所亲；殿中宿卫，历世旧人皆复斥出，欲置新人以树私计；根据槃互，纵恣日甚。外既如此，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侯伺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但为寄坐，岂得久安！（《三国志·魏书·曹爽传》）曹爽顺遂的日子过到头了，接下来他要开始为自己和自己人曾经的疯癫付账埋单了，这个代价就是——抄家灭族。司马懿任由曹爽做大，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从案例中可见，司马懿对曹爽的做大不加阻拦和制止，也没有出手下绊子从中作梗加以破坏。在司马懿看来，曹爽的圈地运动如同小儿嬉戏一样，或者这样说，曹爽的四处拉拢培植自己人的行为与其说是圈地运动，不如说是他在为自己画地为牢更加的准确。曹爽组建了自己的班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圈地。那些重要的岗位务必要有自己的人，出于这个想法，一批老臣纷纷被暗算下马，一时间，怨声载道、人心惶惶。这样的气氛正是司马懿乐见的，他不动声色地顺水推舟、推波助澜，甚至煽风点火。很快，众人从最初的不满，到不安，再到怨愤，最后是仇恨。司马懿以退为进让他看起来处处被曹爽牵制，实际上却是他在处处掌控着曹爽，让曹爽一步一步走进自己设下的陷阱。曹爽按照司马懿的剧本发展下去，直至走到绝境。曹爽兴高采烈且不计后果地带着人马向前冲，殊不知背后站满了怒目而视的身影。这才是真正的盲目和短视！与其说曹爽败给了司马懿，不如说他败给了自己的欲望，而司马懿恰好洞察并利用了这个欲望而已。具体来说，司马懿的手腕有以下两点：第一，抓住对手的漏洞。曹爽在内的“新贵F4”基本上不是二世祖就是性格有问题的文人书生，没有一个能成气候，反而因为一朝得势而现了原形，开始胡作非为。年纪轻轻就站到权力高峰的曹爽并没有司马懿一步步爬上来的经历，作为一名坐火箭的“空降兵”，以及他皇室宗亲的身份，都让他缺失了奋斗的过程。这为他日后的失败埋下了伏笔。司马懿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放纵着这个“新贵F4”团体，不真心阻拦，不卖力对抗，不出手指点误区，看起来充满逆来顺受味道的行为背后，隐藏的却是不动声色的推波助澜，并从中获利的事实。当这个“新贵F4”的胡作非为将所有人都得罪光之后，那些被得罪的人会自动自发地转到司马懿一边，主动拥戴他成为反曹的领袖，让司马懿毫不费力地获得了大量的同盟军。司马懿笑看对手的幼稚行径，然后毫不费力地坐收渔利。对付对手有时候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抓住对手的漏洞，适时加以推波助澜，就可以让其内部出现矛盾或裂痕，从而达到不攻自破的效果，让对手一失足成千古恨。第二，聚而歼之更加高效。司马懿对付曹爽这件事，从一开始打的就是暗中进行的主意。在司马懿看来，他不出手不是示弱，而是希望一击即中，达到釜底抽薪的目的。当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的时候，你不能够百分之百锁定每一个目标。而一旦出现漏网之鱼，就可能出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可能性的死灰复燃，这个时候再去灭火，远不如在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就彻底消灭对方，这样更加稳妥和保险，也更加省力且高效。有时候，胜利的天平开始向你倾斜的原因不在于你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你因为没有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司马懿以静制动的做法，给了我们很多启示。曹爽做得很多，同时也必然错得更多。他在得到一些铁杆支持者拥趸dǔn的同时，也错过了很多更好的选择。如果用数字举例比较的话，他得到的和失去的支持者数量大约是1:9的比例。也就是说，在得到一个同党的同时，他忽视并抛弃掉了另外九个人的支持。而司马懿懂得让利，既达到自己的目的并获利，同时又可以让其他人也得到一定的好处。在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下，势必相处得其乐融融。形成口碑后，与曹爽背道而驰的这些人必然会站到曹爽的对立面。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观望的“墙头草”，面对曹爽与司马懿的争斗，在开始的时候大多持着“坐山观虎斗”的心理，等待坐收渔利。他们不决定要投向哪一边，而是当确定哪一边对自己更有利之后再出头。一边是为了自己私利的曹爽，一边是有好处大家一起获利的司马懿，大多数人自然而然地选择站在司马懿这边，即使是那些墙头草也不再摇摆。司马懿没有刻意去争夺那些人心，而是靠着曹爽得罪那些人的行为而白白坐收渔利，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才真正是那个坐山观虎斗并从中获利的渔翁，尽管他连鱼钩都没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