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古国希腊（二）《德尔非遗迹》

方久•贵宝专家

希腊悬崖峭壁上的德尔菲神庙遗址，是阿波罗神昭晓其神谕的地方。德尔菲神庙遗址博物馆，由帕特罗克劳斯设计，依山而建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收藏了德尔菲遗址出土的众多珍贵文物，涵盖从古典时期到罗马时代的物品，有著名的青铜战车御者雕像、阿波罗神庙的装饰品、各种金属和大理石制品及雕塑等。遗址于198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德尔菲遗迹里的这尊狮身人面像是纳克索斯的狮身人面像，公元前560年左右，当时由纳克索斯岛的岛民奉献，作为对阿波罗神庙的祭品。最初安放在10米高的爱奥尼亚柱顶上，高2.22米，头部为女人，身躯为母狮，翅膀为大型猛禽，翅膀和胸部羽毛细节丰富，脸部有大大的三角眼和神秘的“古风微笑”，它是古希腊宗教中心德尔斐的重要象征之一，代表着纳克索斯岛当时的权力和影响力。

赶车人雕塑又称《御者》，古希腊杰出艺术作品。公元前475—前470年制作，高约1.8米。这是西西里岛杰拉城统治者波利萨洛斯为纪念自己在皮西昂竞技战车比赛中的胜利，献给阿波罗神庙的礼物。驾车人身着长至脚踝束腰带的传统长袍，褶皱自然垂挂、疏密有致，工艺精湛。战车手的眼睛尤为逼真，白色珐琅制作的眼球，棕色虹膜和黑色瞳孔用半宝石雕刻，睫毛由细小的铜丝制作。古希腊运动会战车比赛是炫耀财富和实力的场所。参赛者是战车、马匹和驾驭战车奴隶的拥有者。他不用自己参加训练，只要花钱赞助就可在比赛中获胜得冠。这尊雕塑表现了战车手夺冠后平静而骄傲地驾驭着马儿，在赛马场上接受喝彩的瞬间。

德尔菲遗迹里的狮头屋檐，主要装饰在雅典娜普罗奈亚神庙的圆形建筑上，是建筑装饰的一部分。狮头造型雕刻精美，是德尔菲遗迹独特的建筑元素之一，与多利安式和科林斯式柱子共同构成建筑的整体风格。古希腊文化，狮子象征着力量、勇气和守护。狮头屋檐守护神庙，庇佑前来祭祀和朝拜的人，体现了古希腊人对神灵的敬畏以及对神庙神圣性的强调。

德尔菲出土的黄金饰品，工艺复杂、材质昂贵，多为贵族或上层阶级所有。展示的头饰、胸饰、手镯、耳环等，不仅用于装饰，更成为区分社会身份的标志。黄金饰品是公元前550年的阿波罗黄金象牙雕像上的装饰，现仅剩下较完整的头颅部分，以及原来包裹在手臂和身躯上的金饰品。黄金材质因闪闪发光在古希腊被视为“神圣金属”，与太阳神阿波罗的光辉意象相呼应，强化了圣地的宗教属性。

德尔菲被称为“世界肚脐”，源于古希腊神话，传说宙斯为了确定地球的中心在哪里，从地球的两极放出两只神鹰相对而飞。两只鹰在德尔菲相会，宙斯断定这里就是地球的中心，于是将一块圆形石头放在德尔菲作为标记，这块石头被称为“翁法洛斯”意为肚脐。因此，德尔菲就被古希腊人视为“世界的肚脐”，是世界的中心，体现了德尔菲在古希腊人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德尔菲遗迹中的古剧场，在阿波罗神庙上的山坡上，用帕纳索斯山石灰石建造。剧场建于公元前4世纪，公元前160—159年和公元67年分别有过大规模的修缮与改造。35层用大理石搭建的石阶看台，可容纳5千至1.47万观众。圆形舞台直径18.4米。剧场还是皮西亚运动会戏剧和音乐表演场地，古希腊人欣赏戏剧、音乐，举办宗教活动的场所，是古希腊建筑艺术和文化的杰出代表，目前仍在使用。

帕尔纳索斯山麓的阿波罗神庙是德尔菲的核心建筑，神谕的发源地，古希腊宗教与政治生活的中心。如今虽仅剩下几根断裂的柱子，但可看出当年的辉煌。它始建于公元前7世纪，多立克柱式，整体造型古朴、庄重、典雅。曾在公元前548年被烧毁，公元前500年左右重建，公元前373年毁于地震，公元前330年再次完成重建。公元390年，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一世下令封闭神庙，此后逐渐坍毁。

1892年，考古发掘清理出了神庙区的所有古建筑。神庙呈方形四周有墙，由东部偏南的大门进入，有“之”字形圣路沿山而上，可达神庙和露天剧场。神庙长60米宽25米，东西端各有6柱南北面各15柱。墙面和柱子比例协调，外部有精美的浮雕装饰，东山墙浮雕描绘了阿波罗诞生等场景，西山墙展现了阿波罗与巨蟒皮同的战斗，神庙见证了古希腊的兴衰历程。

帕纳索斯的山间有座美丽的山城阿拉霍瓦，它紧邻德尔菲称为离神最近的小镇。古希腊的神话传说帕纳索斯山是圣山，居住着太阳神阿波罗与缪斯女神们。因此依山而建恬静秀丽又远离城市喧嚣的阿拉霍瓦就成为离神最近的世外桃源。 她风光旖旎，红墙白瓦的建筑群鳞次栉比地镶嵌在帕纳索斯山绿色的山野上，在蓝天白云衬托下，勾勒出一副独特秀丽的山地风景。

这座攀爬263级台阶才能抵达的圣乔治教堂，有诸多手稿证明教堂在1676年已存在。1826年4月，希腊人与奥斯曼土耳其人在阿拉霍瓦发生了一场战斗，希腊人在乔治·卡拉伊斯卡基斯的带领下取得胜利，而这场战斗发生在圣乔治日（4月23日），当地人认为是圣乔治保护了小镇，为纪念这场战斗和圣乔治，小镇每年举办三天的“panigy raki”节日。

阿拉霍瓦小镇的建筑与希腊典型的蓝白风格不同，以红瓦白墙为主，错落有致镶嵌于帕尔纳索斯山间，形成独有的山地风光。近可俯瞰德尔斐山谷，远有雪山与白云相映。小镇仅有一条主路，两侧布满餐馆、旅店、手工艺品店等，小巷蜿蜒曲折，充满静谧氛围，历史上曾是“无记录地区”，完整保存了希腊传统服饰、舞蹈、饮食等文化。

3000年前，希腊德尔斐神庙阿波罗神殿门前的三句石刻铭文：“认识你自己”、“凡事勿过度”、“妄立誓则祸近”。这些话曾引起过无数智者的深思，后来被奉为“德尔斐神谕”。迷雾中的启示从不是答案，而是迫使提问者直面内心的棱镜。当苏格拉底被称“最智慧”，神谕实则在说：承认无知，方是智慧的开端。岩壁间回荡的谶语，终是让凡人在敬畏中看清自身的局限与可能，这是观德尔斐神庙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