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一抹烟霞》，（36）第一稿，一部物资帝国兴衰史缩影

周俊春

三十六，达成协议 关富贵的舞技不好，吴钰看他不熟练的样子，知道他是一个舞场新手，也就诲人不倦的耐心地教他，丝毫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不断地提醒他放轻松一点，别紧张。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在意越是害怕的时候，它就越出问题。你怕踩女伴的脚，可他偏偏就踩上了。可你一旦放松了，它反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对吴钰真诚友好的态度，关富贵很受感动，和人家美女初次见面，人家对自己毫无厌弃，还耐心耐烦地教自己在舞池内怎么走步，如何合上音乐的节拍掌握舞曲的节奏？他左手握着她细嫩柔滑的小手，右手在她腰际线上轻轻地触摸着她那妙曼纤细的腰肢，他感觉到有一种销魂蚀骨的快感，俯首看着吴钰那张秀气靓丽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漂亮脸蛋，他有一点出神，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对比起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恶乞婆简直是仙壤之别，漂不漂亮暂且不说，老婆不漂亮当时也是自己瞧中的，至少也不是蛮差。但那个刁钻尖刻的态度，很少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柔体贴，有那种叫人内心如沐春风的柔软。而面前的这个美人儿，不但人长得漂亮，说话温柔和气，这种性情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人家和自己初次相识，自己丝毫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论长相虽说是不差，但也只是姿质平平，不是那种高大威猛英俊潇洒之流，也并不是那种出手大方腰缠万贯的阔佬，人家完全没有理由巴结讨好自己。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完全是她善良温驯的习性所为，他没有想到在这物欲横流的娱乐场所，还有这样纯情善良年轻漂亮的女孩。自己如果有这么漂亮而又温柔的女人做老婆，那该是多好啊！每日里同床共枕相拥而眠，那是何等的销魂啊？他也知道美女是刮骨的钢刀，但他愿意和这样的美女长相厮守鱼水同欢，即使少活二十年那也是划得来的！他越看吴钰越喜欢，在舞池里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他看着她粉红色的小脸，那脉脉含情盈盈流波的眼神，他放在她腰际间的手，不自觉地稍微带力往自己的身体靠近，吴钰抗拒性地不想贴近他的身体，可上面却又不自觉的把那一对硕大的乳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窘迫之中未免有点气喘吁吁。看到吴钰这样，越发刺激了关富贵的冲动，而且让他尴尬的是下身的那贱货也蠢蠢欲动起来，把那西裤顶起了一座帐蓬，难免在吴钰那敏感部位摩来擦去，他感觉很难堪，他甚至都不敢直面吴钰那秀美而又清纯的眼睛。好不容易一曲终了，吴钰举起他的手在他的臂下旋了一圈，微微地向他点了一下头，双双回到自己的卡座上。他们在舞池中旋转的时候，关富贵无意中看到了小袁和邵菁也相拥在一起漫舞，他们两个跳得很投入，毕竟都是年轻人，各方面的表现都让人觉得协调美好。但他却始终没有看到阮长海和闵婕的身影，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没在舞池中跳舞？在自己的卡座周围也没有看到他们，难不成他们已经离开舞厅了？不在舞厅里跳舞，那又干什么去了呢？难不成开房去了？应该说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吧？阮长海也不像是那种窃玉偷香的情场老手，也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去了？难不成这闵婕是这里的兼职妓女，专门从事那种卖笑买欢的皮肉生意，两人一见面就上了床？就在关富贵胡乱猜疑胡思乱想的时候，阮长海和闵婕在内面的一间包间里，两人正在情意绵绵地说着话。他们开始时在3号卡座上坐了一会后，随后看到关富贵和吴钰出来了，他们经过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灯光太暗没有看见，还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而到里面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时闵婕说：“这外面人太多有点吵，我们到那包间里去坐吧？”美人提议，长海哪有拒绝的道理呢？再加上他也巴不得到那包间里去，在那二人天地里两个人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说一下话，有美人在侧，缠绵悱恻，卿卿我我，倒是春风满怀的。进了包间，里面的光线很暗，刚进来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过了一会才慢慢看清这里的空间不是蛮大，有一把两人坐的类似红木的椅子，前面有一个不大的茶几。他们进来后，服务员送来了饮料和瓜子。两个人相近坐着说起话来。长海问：“小闵，你老家是哪里？感觉你的口音和我们有点近似。”小闵说：“我是湖北麻城的。”“哟，那我们还是湖北老乡呢！我是仙桃的。”“你们仙桃好啊！鱼米之乡，全省都是很有名气的。”“你们麻城可是老革命根据地，有很多中央领导都是你们麻城人。”“大革命时期，举世闻名的黄麻起义就在我们那里，不过红（黄）安出来的将军有一百多个，我们麻城那里少多了。”“你们那里出了那么多的大官，他们对麻城的建设应该是很有帮助的吧？”“能有什么帮助呢？因为是老革命根据地，中央政策上有些倾斜照顾。那些将军们，我倒没有看到他们对麻城有什么贡献？”“现在有种说法是打江山坐江山，可能那些官二代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吧！”“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现在也是一样的。我还没有请教你的称呼呢？”“我叫阮方，是来海南搞开发的。”“你们是单位的吧？来了准备开发什么项目呢？”“现在海口的基本建设很兴盛，我们物资局想在这附近建一座砖瓦厂，今天刚看中了一块地方，准备明天与村里谈判。”“你们借海南的东风来干一番事业，这可是大好时机啊！”“谁知道今后是么情况呢？闵婕你是怎么到海口来了的呢？”“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吧。”“能不能说的我听一下呢？”“哎！一腔苦水，满腹辛酸，有个么说头呢？”“苦水倒出来可能会舒服一点，如果把我当作一个大哥的话，也不妨说的我听一下，你会感觉轻松一点。”闵婕苦涩地笑了一下，说：“说出来大哥你不要笑话我。我家里的条件不是蛮好，父母亲原先都是工厂里的工人，母亲因病去世以后，父亲找了一个老婆，并且还带来了一个小我两岁的儿子。我这个异父异母的兄弟很顽皮，他经常色迷迷地占我的便宜。我向父亲告发了他，父亲跟后妈说了，可他母亲护短，反倒在我父亲面前告我的刁状，挑唆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父亲总是训斥我，我在家庭里得不到亲情温暖。我后来考上了湖北省师范学校，大专毕业后在麻城一所小学里教书。因为学校里没有教师宿舍，我只能回到家里去住。我那个兄弟经常嘻皮笑脸地骚扰我，我在家里无法安生，就辞职出来闯荡。正赶上海南建省成了经济特区，以为来这里有发展空间和发展前途。哪知道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事做。后来有一天在海口的街上与我湖北师范学院的同学沈萃邂逅了，她就建议我来这舞厅里上班，今后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了就出去。”长海说：“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其实凭你的颜值你若是从表演艺术方面去发展，我认为你是很有发展前途的！你如果去考北影、上影我觉得都是很有希望的。”闵婕说：“娱乐圈里一片浑水，也是一个染缸，我不喜欢那个污浊的圈子！”长海说：“你学的是师范，教书是你的职业和强项，你到海南来闯天下，如果找一个学校去教书，倒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不过人生地不熟的可能会很困难，如果只是找一个可以临时的代课老师的位置也行。你又没有其他方面的什么特长，想找到合适的事做确实是很不容易！”闵婕说：“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阮大哥你们那里如果搞起来了有事做的话，会不会有适合我做的事情，别的不行，搞一点文案设计和销售推广方面的工作还是可以的。能不能推荐一点事情给我做一下呢？”长海说：“我们那里是一个肮脏苦累的地方，文案方面的工作恐怕不会有蛮多的事情，其他的事又不合适你做。这样，看我们今后工作进展的情况，如果有适合你做的事我一定会安排给你的。”闵婕说：“你们开发的那个项目是你在负责吗？”长海说：“上面初步是这样安排的。” 第二天早上过早了以后，袁军浩开车载着他们几个人来到长岭村孔村长的家门口，大门关着，阮长海在门外喊了几声孔村长，这时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皮肤黑里透红，显得有点健壮，看样子是孔村长的老婆。说道：“你们是从湖北来的吧？老孔他们在村委会里，说请你们直接过去。”长海说：“村委会在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往哪走啊？”那女人说：“你们的车子沿这个村子笔直往前走，里把多路就到了。村委会门前有一个钢筋拱门，门边墙上挂着村委会的牌子，很好找的。”长海谢了村长夫人，钻进汽车，小袁开着丰田商务车往前去。果然不一会就到了村委会的门口。只见这村委会门前是一道三角铁焊接的半圆形拱门，旁边挂着“中国共产党龙华区长岭村总支委员会”和“海口市龙华区长岭村委会”的两块牌子。大门进去的房子成凹形排列，迎面中间的是一栋六间的两层楼房，前面的两边的厢房是两栋四间的平房，在这岛上小山村里显得还是很有气派的。小袁把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里，听到外面的汽车响声，从中间正房的大门中走出了以梁德章书记为首的六七个人来。有他们认识的孔令标村长和尤金娇副村长，另外还有副书记陈旺林，副村长李洪波，妇联主任杨珊珊，村委会会计施翔安。梁书记很热情地迎了上来，与大家一一握手，并把自己的同事们向大家作了介绍。说：“梁局长、李局长大家里面请。”进门内是一个大厅，东面墙边是一道长楼梯上二楼的，整个一楼就是一个通间大厅，在西边有一个不高却很宽敞的讲台，台上铺的是木地板，上面有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四周围着靠背木椅。下面大厅里有很多长条椅叠放在墙边，是村子里召开比较大型会议的座椅。这讲台上应该是一个小型会议室，平时村委会开会就在这里召开，开大会时这里就是一个主席台了，主席台前边沿上还摆着一排鲜花，两边有墨绿色的绒布幕帘收拢在一起。这里还有一个用处是村里放电影或是有演出活动也都可以在这里举行，一搭几就，一室数用。梁书记、孔村长簇拥着客人们通过大厅，跨上了旁边的三级台阶，走上讲台。梁书记笑着说：“我们来自湖北的尊贵客人，长岭村条件简陋，请客人们多多包涵，大家请在上面就座吧。”尤金娇和杨珊珊两位女同志忙着给客人们沏茶，茶是福建的名茶铁观音，用的茶具是景德镇加盖的细瓷茶杯，水也是刚烧好的开水。二位女士忙着给每个人端上沏好的茶水，杯子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铁观音的香气。梁局长他们本来带有自己的茶杯，也不好矫情地把杯子拿出来了。听从梁书记安排，就在上面就座了，面对着下面的大厅。梁局长猜想这里可能是开大会时村干部坐的立席台位置。他们坐下来了以后，村委会的干部在他们的对面坐下来，俨然是一个正规的谈判场所。梁书记开口说道：“首先，我们对来自湖北省仙桃市的尊贵客人表示热烈地欢迎！”说了这句，梁书记微笑着站起来向大家颔首致意并鼓掌，村委会的干部们也都站了起来鼓掌致意。梁局长他们没有想到村委会搞的这么慎重，也就站了起来鼓掌回敬。梁书记说：“我们村委会的干部昨天经过了认真地讨论研究，同意你们在我们村里投资兴建砖瓦厂！至于你们在我们村里投资的形式，我们也进行了详细的研究。我们想先听一听客人们的意见。”梁局长和李局长对视了一下，李局长让梁局长说。梁局长说道：“非常感谢长岭村的同志们同意我们在这里投资建厂！我们在这里兴建砖瓦厂的目的，是因为海南岛建省以后，海口市的基本建设将会迎来一个轰轰烈烈的建设热潮，建筑材料将会成为最紧俏的商品物资。长岭村享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这里距离海口市区不足二十公里，并且有高等级公路直达，运输条件十分方便。只要我们建厂后正式投入生产，经济效益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至于我们和你们的合作形式，我们还是想先听听村里的意见！”孔村长说：“外来资金在我们这里投资，长岭村还是头一次，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昨天我们村委会的干部研究了半天，形成了几个方案，我先提出来，供仙桃市的客人们选择决定。我说的只是一个草案，客人们可以针对有兴趣的方案进行讨论修改，最后确定切实可行的方案。第一个方案：因为是兴办砖瓦厂，需要大量取土，我们这里的山坡上基本上都是石头，是不可能烧制砖瓦的，也就是说只能是在我们这里农田上平地取土，这样时间一长，自然会形成一些大土坑。这在你们那里是可以蓄水养鱼的，可我们这里濒临北部湾，那里可是天然大渔场，鱼资源是很丰富的。所以砖瓦厂取土成坑以后，这块土地基本上一点用处也没有了。我们的意见是你们所征用的这块地，我们一次性的卖给你们，你们拥有这块地的长期使用权，说不定今后你们还会有什么大的用处。”梁局长笑着说：“孔村长，对你的这第一个意见，我谈一下我的看法：砖瓦厂取土成坑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取土的需要量很大，所以必然会有很多的坑。至于这些坑怎么处理，并不是孔村长说的一无办法，我想还是有很多方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至少可能有这样几种处理途径：一是可以就近从山上取石头填充，上面再铺上土层还是可以种地的。再一个就是这坑可能还有一个用处，海口市城区里的建筑会产生大量的建筑垃圾，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在我们这里可以有偿堆放垃圾，这既解决了海口市建筑垃圾无处堆放的难题，也顺便填充了我们因取土而形成的坑，还可以为村里增创一点收入。除此之外，如果我们用发展的眼光来看，海口市的发展将会有很快的速度，说不定什么时候长岭林也纳入了城区的建设范围，房地产开发商征用到了这块地，这点坑对他们来讲就不值一提了！他们自然有办法解决他们所需要的地基问题，这也就不需要我们去操心的事了。最后万一没有办法，是孔村长说的这里做渔池养鱼也不是不可以的。海里都是咸水鱼，我们养的可是浅水鱼，那鱼的味道和营养都是不一样的，浅水鱼在海口集贸市场上的销路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孔村长笑着说：“那你们干脆一次性买下这块地，先兴建砖瓦厂，以后再做渔池养鱼，可以永久使用。”李局长说：“你们村里的土地大概多少钱一亩呢？”梁书记说：“应该是五万块钱以上吧？”李局长说：“如果是按照这个标准，我们征用五十亩地需要两百五十万元，这对我们的投资来讲是一个难以承受的负担，我们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梁书记说：“李局长，这是一个永久性的投资，二百多万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你们也应该清楚，我们这里的土地今后也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梁局长说：“这是你们村里的第一个方案，我们先暂时放下来了以后再讨论。请孔村长介绍一下第二个方案吧。” 孔村长接着说：“我们的第二个方案就是土地出租。如果你们需要五十亩地的话，每亩每年按五千块钱计算，五十亩地每年二十五万，你们可以按年度交租。这样完全可以避免你们一次性的投资额度太大，解决了你们投资金额不足的困难。”梁局长低头和李局长商量了一下，抬起头来对长岭村的干部们说：“这个标准我个人认为是可以适当下调一点的。我们知道农田每亩的纯收入是很低的，每年五千元要相当于是三四年的农业收入了，如果降到三千块钱我们是可以接受的。”孔村长说：“如果单纯的按农民每年的农田纯收入，这个是有点高。但是这里建砖瓦厂以后，这块地基本上后续再也没有什么作用了。我们得要考虑后期这块地的改造再利用所需要的费用。”梁局长和李局长又低头商量了一下，说：“如果村里觉得不能再下调一点，我们也只能是接受了。那么你们还有第三套方案是什么呢？”孔村长说：“第三套方案我们村委会讨论了半天，还没有最后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就不说了吧。”梁局长说：“既然是有一个讨论意见，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一下。”孔村长说：“因为这个意见不是蛮成熟，就没有必要再说了。”李局长说：“孔村长说一下怕么事呢？不成熟的地方说出来我们双方可以再讨论嘛。”孔村长说：“既是这样那我就说一下吧。第三个方案，我们初步意见就是合资经营，仙桃方出资金出技术，我们村里出土地，出人力，所得利润按比例分成。”李局长低声和梁局长商量道：“你认为合资经营怎么样？”梁局长说：“我倒认为这个方案还是可以的！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今后工作开展起来以后，肯定会有各方面的一些问题，包括这里的村民会不会闹事，或者是会不会发生盗窃等社会治安其他方面的情况，如果由我们处理的话会有很多不便。如果是合资的话，这个麻烦事就可以交由村里去解决了。”李局长在他耳边低声说：“如果利润分成的话，你认为好大一个比例合适呢？”梁局长说：“按比例分成的原则是按双方投资额的大小决定，村里的投资按租金计算的话应该是二十五万，我们的投资至少是一百多万，他们的投资只占我们的五分之一不到。我们先提一个二八分成，底线是不能突破三七分成。”两人议论好了以后，梁局长笑着说：“孔村长，梁书记，我和李局长两人议论了一下，我们觉得这个合资经营的方案很好，它最大的好处是我们两家能够形成一个经济共同体，可以发挥双方各自的优势，这样有利于我们企业的健康发展。”梁书记和村里的几个干部交换了一下意见，大家也都表示同意。孔村长说：“你们认为这分成的比例多少合适呢？”梁局长说：“这个分成的比例是需要按照投资额的多少来决定的。大家知道，兴建一个砖瓦厂资金的投入是要很大的。把砖瓦厂建起来得要花很多钱，仅把窑厂建起来估计需要一个二三十万左右。再就是生产的设备，包括碎土机、制砖机、运输带设备、鼓风机等这些也得要三四十万，砖瓦厂还必须要配有一台挖土机和运土的汽车，这也需要十大几万块钱的。另外砖瓦厂生产的技术含量也是蛮高的，砖烧的质量不好是卖不到钱的，我们也得要高薪聘请专业技师，还有其他方面的一些费用，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资金的投入不会少于一百二十万，这得是需要我们真金白银拿出来的。”村委会的干部们议论纷纷，认为这个预算太高了一点。孔村长说：“梁局长你说的这个数字是一个估计，我们觉得估算的有一点过高。”梁局长说：“合资的事情是非常复杂的，包括企业班子成员的合理安排，各个成员的责任认定，合资企业的规章制度以及很多具体问题有待进一步的磋商。”李局长接着说：“这样，我们两家都再仔细地把情况进一步的研究一下，投资的成本也再摸底核算一下。然后我们确定一个原则，按双方投资额的多少确定分成比例，这样基本上是公平合理的。”梁书记说：“我们村里在研究时是觉得这个事有点复杂而没有得到统一，我们双方再把情况细化一下也好。梁局长笑着说：“村里方面，除了利润分成之外，还有砖瓦厂正式投入生产后，是需要很多劳动力的，这些劳动力在厂里工作是可以得到劳动报酬的，这也应该是一个不小的经济收入，解决了不少农民的就业问题。”梁书记说：“其实我觉得第二个方案更简单一些，你们只需要每年向我们缴纳一点租金就行了，你们可以放开手脚自由自在地去干，我们双方都可以少操一些心。”李局长说：“我也觉得梁书记的这个提议很有道理。这样，我们回去以后再认真地讨论一下，明天上午了我们再来进一步磋商。”梁书记笑着说：“那今天中午大家就在我们村里吃个便饭吧，我们来为大家接风洗尘。”梁局长笑着说：“感谢我的家门书记，今天的饭就不吃了，等到我们谈判成功签定合约之后，我们在一起喝一个庆功酒吧！” 回到招待所里，正好赶上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又到集体餐厅里去吃了一个会议餐。梁局长说：“吃了午饭我们先休息一下，下午到我们的房间里把情况讨论一下，袁师傅你开车辛苦了，就在房间里休息。”下午两点多钟，五个人来到后面的小招待所，在两个局长的房间里大家坐了下来，阮长海坐在那办公桌边，自觉地拿出笔记本来准备记录。梁局长笑着说：“阮局长，把你辛苦了，还要你亲自做记录啊？”长海说：“这些具体事本来就是我们办事员干的，梁局长不要客气了。”梁局长说：“李局长那我们开始吧。”李局长说：“开始吧！我先说一下，长岭村提了三个方案，第一个基本上已经否决了，我们不可能有哪么多的钱投资，再说买下那块地建厂以后留下来我们也没有什么作用。现在的问题就是那后面的两条方案，是租地建厂好，还是与村里合资经营好？”关富贵说：“这两个方案，我觉得各有利弊。如果是租地的话，那我们自然是独资企业，我们就避免了很多麻烦。但他的弊病就是与厂里周围的环境协调问题，时间一长可能与周边农民产生矛盾，出了矛盾我们就不好解决了。如果是合资经营的话，上面说的矛盾就不存在了，自然由村里去处理问题。但弊病是合资就会形成两方面主事的人产生意见分歧的矛盾，双方在工作中思想不可避免得不到完全的统一，不出矛盾则罢，出了矛盾就不好办了，没有权威的人来化解矛盾。我个人觉得还是租地独资经营的好。”吴科长说：“我也认为租地经营为好，利润分成如果是按照梁局长说的按投资额多少分成，那村里只能是百分之二十，我认为这个比例他们是不会按受的！按我的猜想，没有百分之四十村里都不会乐意。他们拿了百分之四十，那我们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辛辛苦苦地忙活一场，不是把一半的利润都给他们了，我们也划不来呀。”阮长海说：“我也觉得合资经营不是蛮好，合资成立了企业领导班子由谁来牵头？当然由我们牵头他们估计也不会反对，但是我们牵头了他们不服从怎么办，和我们三心二意的，情况还很复杂，不如我们自己独资经营的好，每年交点租金就行了。”梁局长问道：“李局长你是么观点？”李局长说：“我认为他们三个人都说的很有道理，还是我们自己搞的好。我建议邀请他们村里来一名干部参与管理，我们发工资，这样可以解决企业可能会面临的社会治安问题。”梁局长说：“这个意见很好，我认为大家把问题分析得很透彻，把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我也很赞成大家的意见，我们还是独资经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和纠纷。明天上午去和他们商谈好后，就把合约签定下来。” 第二天早上，袁军浩把租来的丰田商务车开进了长岭村委会大院里停下来，几个人下车后走进了村委会大厅，梁书记等一干人马上迎了上来，热情地寒暄了几句，请他们在昨天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尤村长和妇联主任杨珊珊也照样为大家沏上了铁观音茶水，双方坐下来后，梁书记笑着说：“你们昨天商量的意见是么情况？”梁局长说：“昨天回去以后我们把情况认真地研究了一回，本着有利于投资企业的顺利发展和有效管理，能最大限度地为海南省的经济建设作出我们的贡献，创造出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我们认为梁书记最后给我们提议的租地经营的形式较好。并且我们还有一个想法，企业建成之后，我们想在企业领导班子成员中聘请一位村领导参与管理，由企业支付工资，主要是负责企业生态环境方面的协调管理。不知道村里领导们的意见如何？”梁书记笑着说：“我个人也觉得租地经营的方式最为简单，你们只是每年付一定的租地资金就行了，砖瓦厂建成以后，还有一部分失地农民可以进厂务工。至于你们要求我们村干部去一名参加你们企业的领导班子，我也支持这个建议，我们派一名村干部参加。其实我知道你们的用意，主要是担心厂子周围的群众闹事。这个请你们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们这里的民风非常纯朴，村民们都很忠厚老实，很少有那种刁钻古怪品行不端的人，他们即使有什么诉求都会通过正当渠道解决的。我们村里去不去人参与你们企业管理都不重要。今后你们的企业如果遇到了什么与我们村里相关的事，我梁德章义不容辞决不推诿，我会亲自为你们解决矛盾和困难，为企业保驾护航。”梁局长笑着说：“非常感谢家门书记的担当、真诚和直爽，其他的事情我们也不多说了，下面我们就拟定一个投资合约，草稿形成后我们再进一步的协商一下，双方没有意见的话，我们今天就把合约签了它。”事情达成了协议，双方都很高兴，梁书记说：“我们村里就由尤村长参与起草协议吧，你们让哪位来参与起草？”李局长说：“我们这边就叫长海同志参加吧。”梁书记说：“那二位请上楼到我的办公室里去写吧，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下，等你们写好了回来我们再进一步磋商。”尤村长和阮长海二人上楼起草协议去了。下面的几个人在气氛非常轻松融洽的气氛中随便聊天。梁局长问：“我看到你们村委会的牌子上写着海口市龙华区永发镇长岭村，你们这里还是属于海口市的版图啊？”梁书记说：“我们这里一直处于海口市的郊区，原来是属于澄迈市管。后来建省以，海口市设立了五个区，就把周边的一些县镇收归海口市管辖，我们就归龙华区管了。”梁局长说：“我们签定合约之后，你们是不是还要上报到区政府审批？”梁书记说：“按照组织程序，我们还得先经过永发镇政府，然后再上报到区政府，这个程序上是必须要走的。我们之间除了双方的协议得区政府批准之外，更重要的是五十亩地的征用还得要报区、市土管局批准，说不定还得省政府有关部门批准！”李局长说：“如果区、市土管部门不批的话，我们的协议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孔村长说：“这个事李局长你不用担心！因为这个项目是为了给海口市政建设解决基建材料短缺的问题，上面一定是会批的。如果是其他项目的话就很难说了。”梁局长说：“那区政府对我们的这个协议应该是可以放行的吧？”梁书记说：“除了区政府之外，我们永发镇政府也是一个重要关口啊！不过镇委鲍书记对我们长岭村是很重视的，经常关心我们村里的发展，要求我们想办法吸引外来资金到我们村里投资，要我们工、农、轻、副全面发展，我明天了先去找一下鲍书记，然后请他与区政府联系一下，尽快跟我们把协议批下来。”梁局长笑着说：“那我们把这些审批的手续，包括生产经营许可证等一切都委托村里帮我们办一下行不行？把家门书记辛苦了！毕竟我们来这里是外码子，你们都熟一点，办事方便些。”梁书记说：“审批手续的事还是我们两家到场为好，毕竟是双方面的事。如果两位局长有事，其他人去也行。”梁局长说：“那也行！今后我和李局长不在这里的时候，这里就由我们物资局的阮局长牵头负责，一切由他来和你们协商联系。”梁书记说：“那行，今后阮局长我们就多多联系。”李局长说：“今天等一下事情办完后，我们不如一起到镇里去，就在我们住的招待所里搞两桌，来庆贺一下我们的签约成功！”孔村长说：“还是不到招待所去的好，永发镇上有很多有名的酒店，我们就在酒店里搞自在些！招待所里经常有些镇领导出进，碰到了不是蛮好！”梁书记笑着说：“令标的意见是对的，我们签的协议还没有报经镇里同意，我们倒先搞起庆功宴来了，会到了镇领导，我们多余地要说一些话。”孔村长说：“今天理应由我们长岭村来作东，我叫副村长李洪波先到永发镇上去把酒席预定好，我们的合约一签，就直接往酒店里去。”李局长笑着说：“还是由我们来作东吧，我们一来怎好意思叼扰你们呢？”梁书记说：“你们在这里把厂建成了，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就是一家人！你们是我们长岭村尊贵的客人，你们来了我们理应为你们接风洗尘，现在合约一签，我们就在一起喝庆功喜酒。你们的投资是我们村里的一件大事，李局长就不要和我们客气了。”孔村长说：“洪波，下面的事你就不用参加了，你骑车子到镇上去，到琼花酒店里去找吴老板预定一个大点好点的雅室，把菜肴和酒水都安排好，这里一散会后我们就到琼花酒店里去。”副村长李洪波很年轻，虽说是面色黝黑，身材不高，但也是五官端正，身材矫健，很有体操运动员的体质。听到了村长的吩咐，忙说：“好的，我这就去。”说后就出去骑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往镇里去了。这边阮长海和尤金娇来到了梁书记的办公室，办公室虽说是不是很大，但收拾得很是整洁。办公室分里外两间，里面是休息室，一桌一凳一床外加一个小衣柜。外面是办公室，靠墙放着一张大办公桌，一把普通的木背靠椅。前面窗下有一张三人长沙发，办公室的背后是一幅海南岛的全境地图。两个人在办公桌前后相对坐了下来，桌子上放着现成的笔和材料纸。尤金娇说：“阮局长你来执笔吧！”阮长海笑着说：“还是有劳尤村长亲自动手写一下吧。”尤金娇也不再客气，放好材料纸，拿起笔不加犹豫地写了起来。中间起笔写上了租地办厂协议，下面开头写着甲方：龙华区永发镇长岭村委会，法人代表孔令标。写下了乙方两个字以后，尤金娇问道：“你们乙方的牌头怎么写啊？”长海想了一下说：“你就写仙桃市物资局、仙桃市劳动局联合投资公司，法人代表李鹏飞（兼）。下面开始写正文，尤金娇也不再与阮长海说话了，刷刷刷地在纸上笔走龙蛇，非常流利地写着。阮长海不禁对这位女村长暗暗佩服起来，年纪不大，人也长得漂亮，看模样不像是本地居民，有很明显的大学生气息，未必是下派来锻炼的村干部？看她专心致志地写材料，自己也不便多问，眼睛时不时地瞟她几眼，感觉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有着一种神秘的背景和不凡的经历。没有好大一回功夫，尤金娇就把协议写起了，从头到尾审查了一遍，几个地方稍作修改和变动，最后就交给了阮长海，说：“阮局长，你看看行不行？”阮长海接过来一看，只见一手钢笔字写得娟秀清丽，像是一幅很随意写就的硬笔书法作品。把内容看了一下，方方面面都写得很全面周到。不竟感慨地说：“尤村长真是一个大才女啊，很有水平，写得非常好。就这样，我们下去交给他们吧。”二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梁书记很平静地说：“写起了！”尤金娇说：“这个协议很简单，基本意思应该说是都写清楚了。”梁书记看了以后就交给梁局长，说：“梁局长看看行不行？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大家在一起再议议。”梁局长看了一下，笑着说：“我们的尤村长是一个大才女啊，这么快就写好了！并且这笔字写得太漂亮了。”梁书记笑着说：“我们尤村长是龙华区里下派到我们村挂职锻炼的，大学文凭，可是前途无量啊！”众人都看向尤金娇，尤金娇不好意思地说：“梁书记过奖了！”梁局长笑着说：“没有想到这里还有这么超凡脱俗的一个大才女大美女啊！长岭村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诗人、书法家。近年来从事长篇小说创作，作品有《外事办公室》又名《不解情缘》，46万字已完稿成书。27万字的《县府往事》和42万字的《人生冷暖》第一部已付梓成书。《人生冷暖》第二部已在美篇中再版。现正在埋头紧张创作多卷佚的《一抹烟霞》、《一幕烟云》、《一川烟雨》宏篇巨制，该小说反映了物资系统由盛而衰直至消亡的历史过程。敬请广大读者诸友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