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断魂雨敲打了一夜,心被敲打得百孔千疮,恍如一间风雨飘摇中的破草房。有几次想起《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想起那位一生歌唱着的悲苦诗人。想起了那个让人伤痛欲绝的传说,我至今都不相信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竟然是因为饱餐了一顿牛肉胀死的,总觉得这样的传说是一种有些残忍的恶作剧。但想起现实中那些舞文弄墨的写字人的寒酸,我竟然提不起一丝一毫对那些所谓流言反驳的勇气。</p><p class="ql-block"> 记得第一次在某矿参加文学笔会时,一个满身酒气的工会主席给气宇轩昂的文学青年们讲话,工会主席是个大字不识的老矿工,他在讲话中反反复复强调“你们都是吃大米饭的人”这句话,那些舞文弄墨的同行都傻乎乎地拍马屁,说某某主席您真幽默。我却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幽默,而是在实打实地嘲笑一帮子自以为是的“穷酸”而已。言外之意是别看你们年少张狂,在我这喝酒吃肉的文盲面前只是些吃“白饭”的罢了。突然就想到古代那些所谓的君子们推崇的一句话“肉食者鄙”。肉食者真的鄙吗?越琢磨越琢磨出一种阿Q的味道了,酸酸的很不好受。我倒是一直很欣赏一个笑话,好像说一个诗人坐小船过河,问船夫懂诗吗?船夫摇摇头。诗人悲天悯人的目光落在船夫身上“你的生命失去了一半”。不一会有浪头打来,小船要翻,船夫问诗人“你会水吗?”诗人惊慌失措地摇头,船夫笑着说:那你的生命将全部失去。这大约只是一个冷笑话,却道出了写字人外强中干的虚弱本质。</p><p class="ql-block"> 来到美篇之后,发现美篇处处都是诗人,而且玩格律诗的居多。本人出身粗鄙,且才疏学浅。虽然喜欢宋词若干年,但总是退缩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外默默欣赏。就如看到有绝色女子走过,从不敢象别人一样厚着脸皮上前搭讪或者在旁边起哄围观,偷偷能瞄一眼就很满意知足了。因为我知道以我的学养,对格律诗的欣赏尚且底气不足,去撰写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上学时听老师讲过古诗词曲赋,知道了古诗词曲赋格律近乎苛刻的要求,更知道了一首格律诗中如果不蕴含若干个典故,那格律诗就如一碗白开水,又哪来的深刻呢?还有格律诗的遣词造句更需要具备文字的张力,就如一个美女一样,不能让人一眼看到底,而需要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味。码字一行中,惟有格律诗不可以无拘无束地胡诌乱扯。自由诗中你可以一句“跨越什么什么去睡你”而走红,格律诗却由不得你变态猖狂。说的有点远了,或许会讨人嫌,特别是那些到处指点收徒的大家们听了会不高兴。格律诗或许难,只是对我这样没有丰富学养的人而言,对于别人或许就是小菜一碟。美篇里经常举办诗歌大赛,经常收到一些熟悉和陌生的朋友请我去为他们投票,不管自己懂与不懂他们写的格律诗,票该投还是要投的。人在江湖走,谁能不湿鞋,人家为了人情,连制度法则都可以罔顾,何况自己仅仅是举手之劳。评选出炉之后,一样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一样有人大喊暗箱操作,一样有人嚷嚷着不公正。嚷嚷过后一样平静如初,下一次举办赛事时,那些嚷嚷的人一样又到处求人投票。</p><p class="ql-block"> 很欣赏古代那些码字人,安静随和,不惹世俗的尘埃。虽然有诗酒唱和,也只局限在一些臭气相投的朋友圈内。那时候没人举办比赛,没有比赛,自然也就没有伤害,没有伤害也就没有忿忿不平。但细细想来古代的码字人与今天的码字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古代人能够喊出“不为五斗米折腰”这样的豪言壮语,因为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世家子弟,或者家境殷实的公子,自然衣食不愁,甚至花天酒地。绝对不会为写报告文学赚些散碎银两昧着良心胡编乱吹,更不会为了名利颠倒黑白干出卖祖宗八代的肮脏勾当。我出身贫寒,没少听人在耳边嘀咕那些贫而有志的故事。贫而有志是一句很励志的话语,有志者事竟成也是一句家喻户晓的流行语。但真的要实施起来,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其有多艰难。</p><p class="ql-block"> 码字人也一样是人,首先得生存,得养家糊口、穿衣吃饭,而后才能码字。记得伟人把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论述的好精辟,离开经济基础探讨什么都是虚的。所以我从来不看任何讲坛里的高谈阔论,更不想看那些高知们愚弄人的丑陋嘴脸,他们和自由市场那些卖菜的大娘一样,拼命叫卖也只不过是为些蝇头小利而已。我觉得码字和其它任何事情都一样,喜欢你就悄悄地喜欢好了,别把它想的多高尚多伟大。更别指望着它能让你一夜改变命运飞黄腾达。书中没有黄金屋,书中也没有颜如玉,有的是孤独寂寞冷,有的是别人无法忍受的磨难。如果你爱它,就必须做好一辈子忍受苦难的准备,不仅仅是《茅屋为秋风所破》或许还会在黑暗中把双眼望穿。</p><p class="ql-block"> 雨还在下,清明快到了,断魂雨依旧淅淅沥沥着。老天爷做事现在都越来没有准则了,春夏秋冬乱着来。此时此刻,突然顿悟,世界如此混乱不堪,码字人怎么能独善其身呢?跟着潮流走好了,大家不都这样想这样说吗?</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