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车轮碾过城郊的柏油路,四十公里的往返路程在地图上只是一道浅痕,真正骑起来,才懂每一寸坡度都是大地的呼吸——上坡时是屏息的沉,下坡时是吐气的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坡链条开始发出吃力的嗡鸣,小腿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汗水顺着头盔带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滴在车把上碎成八瓣。每前进一米,都像把自己从泥里拔出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坡的路藏着另一种考验。速度表指针往上跳,风声灌满耳朵,我死死攥着车把,稍一松劲就可能冲进路边的排水沟。表面是一路畅通,实则每一秒都在和失控较劲。原来下坡从不是休息,只是换了种用力的方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让我联想到人生哪有什么绝对的上坡下坡?不过是有时需要弓着背对抗重力,有时需要弯着腰控制惯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原来骑行的意义,从不是征服坡度,而是在一次次弓身与俯身里,看清自己和世界的关系:上坡时的喘息里有韧性,下坡时的风声里有警醒,而那些不得不推行的时刻,恰是让脚步与心跳重新对齐的间隙。就像这四十公里的路,没有哪一段是白走的。</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