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昨夜从布拉格赶回,今天儿子上班,我俩在家休整。</p><p class="ql-block">布拉格令我们眼花缭乱!我举着相机,不断的拍,带回上千张的片子需要整理,万千种纷繁的思绪也需要沉淀的!</p><p class="ql-block">前面的欠账也不少!雨果、巴尔扎克故居的图片还未整理,柏林游的第二部分也还撂在那里,还是整理之前已经快完成的魏玛耶拿的部分吧!</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凡事都不急,更多的存货,等将来回家还可以静下来再慢慢咀嚼回忆!</span></p> <p class="ql-block">来德国之前,儿子征求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的时候,我就申请了魏玛,后来看地图发现,耶拿距离魏玛不到20公里,那就双城游吧!为了歌德和席勒。</p> <p class="ql-block">隔着车窗看风景,看麦田渐变成草原林地,风景其实和中国东北很相似,但是又明显不同,不同的,是民房建筑样式,还是树木植被的分布,亦或天空中的云朵。所以啊,所谓的“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也许更多指人的情感上的相近,而不是自然。</p> <p class="ql-block">穿过这片被称为“德国的绿色心脏”的这片图林根森林,就快到魏玛了,不过为了返程顺路,我们决定先到更远的耶拿。</p> <p class="ql-block">与其说耶拿是座城市,不如说是个小镇,像牛津剑桥那样的,黑格尔说它是“哲学的试验场”,蔡司把它打造成了“光都”,二者恰恰应验了歌德曾经的构想,他说:“耶拿将成为知识与创新的熔炉”。</p> <p class="ql-block">小城依山而建,登上耶拿塔可以俯瞰全景,但是我们没上去,所以这张照片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耶拿塔(JenTower),造型像望远镜,与耶拿的光都特色有关。</p> <p class="ql-block">小城的建筑大多红瓦黄墙,小街很静,像这样繁华的街巷不多。</p> <p class="ql-block">我们下车直奔耶拿大学。</p><p class="ql-block">该校直接用席勒的名字命名,德语名为Friedrich-Schiller-Universität Jena,1558年<span style="font-size:18px;">由萨克森选帝侯创立</span>,是德国最古老的学府之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这栋看起来并不惹眼巴洛克风格的大楼就是</span>大学的主楼(Collegienhaus),曾是席勒授课的地方。1794年,他在这里教授历史学,而歌德则作为魏玛公国的大臣,推动着大学的改革。</p> <p class="ql-block">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是这里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黄金时代。当时</span>歌德作为魏玛公国大臣,积极推动大学改革,吸引大批学者:席勒任历史学教授;费希特在此讲授“知识学”,奠定德国古典哲学基础;黑格尔、谢林、施莱格尔兄弟等浪漫派人物先后活跃于此,因而被誉为“德国精神史上的关键坐标”。</p> <p class="ql-block">坐在天井间的长凳上,仿佛能听见两个世纪前青年学子们的激烈辩论。</p> <p class="ql-block">百度现在的耶拿大学,在光学、量子物理、生命科学、哲学、德国文学等领域世界领先,有6位诺贝尔奖得主。</p> <p class="ql-block">哈哈,“席勒的花园小屋”让我们等了一个小时,十一点才开门迎客。</p> <p class="ql-block">席勒于1802年购买了这所房子,并与家人一起居住直到1805年去世。</p><p class="ql-block">夏洛特·席勒去世后,这所房子于1826年被出售,并于1847年被魏玛政府收购,用于为这位诗人建立纪念馆。</p> <p class="ql-block">一进院,<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松树绿植中,就看到了这个</span>纪念雕塑——席勒半身像。</p><p class="ql-block">雕塑下面的文字节选自席勒的诗《Die Gotter Griechenlands(希腊诸神)》中的一段,内容为:</p><p class="ql-block"> Drum stillt dein Schrei,</p><p class="ql-block">Entzückt denk den Göttern</p><p class="ql-block">In den heiligen Schauen</p><p class="ql-block">Was von Ohngefähr</p><p class="ql-block">Was der Augenschein</p><p class="ql-block">Es ist drunoch das Schöne,</p><p class="ql-block">Es scheint sich zu laben</p><p class="ql-block">Da sucht der Dichter</p><p class="ql-block">In sein Geist.</p><p class="ql-block">翻译成中文为:</p><p class="ql-block">因此,你安静下来吧,</p><p class="ql-block">欣喜地在神圣的景象中</p><p class="ql-block">思念众神</p><p class="ql-block">那偶然的一切</p><p class="ql-block">那眼中所见</p><p class="ql-block">其中蕴含着美</p><p class="ql-block">它似乎在愉悦</p><p class="ql-block">诗人在他的精神中寻找</p> <p class="ql-block">门票3.5欧,设计的很别致。有一个小伙子给我们很正式地讲解了一下游览顺序,我俩出于礼貌不断点头假装听懂了,其实是儿子事后翻译给我们说的。</p> <p class="ql-block">别墅的一楼是接待区和客厅。</p> <p class="ql-block">窗外就是小花园。</p> <p class="ql-block">这是席勒的雕塑</p> <p class="ql-block">席勒的书桌,桌上有地球仪。</p> <p class="ql-block">青年席勒便是自由的化身,他倔强地以诗述志:“人要忠于少年梦想,别向现实俯首称臣!”(“Drum an die Freude, wer ein edler Herz!”)</p> <p class="ql-block">这副画画的是席勒与好友安德烈亚斯·斯特莱歇尔。</p><p class="ql-block">安德烈亚斯·斯特莱歇尔是席勒青年时期的重要朋友。1782年,席勒因剧本《强盗》触怒公爵,被禁止写作并遭到监视。</p><p class="ql-block">斯特莱歇尔帮助席勒逃离斯图加特,前往曼海姆,使席勒得以继续文学创作。 </p><p class="ql-block">斯特莱歇尔本人也是一位音乐家,后来成为钢琴制造商,并在维也纳音乐界有一定影响力。他在回忆录中详细记录了席勒的逃亡经历,成为研究席勒早期生活的重要史料。 </p> <p class="ql-block">这段文字是弗里德里希·席勒于1782年10月6或7日写给达尔贝尔的信件内容:“只要我对您说,我在逃亡,我就已经描绘了我的整个命运。”</p><p class="ql-block">图片下方还介绍了席勒在1782年的逃亡路线:1782年9月22日,从斯图加特逃往曼海姆,10月到11月继续前往达姆施塔特、美因河畔法兰克福、沃尔姆斯、奥格尔斯海姆,之后返回曼海姆,从那里经沃尔姆斯前往迈宁根,12月7日抵达鲍尔巴赫。</p> <p class="ql-block">这段文字是弗里德里希·席勒于1782年12月8日写给施万的信:“……只是不准我当作家,这才迫使我离开了符腾堡的职务……”</p><p class="ql-block">可以说,逃亡让席勒明白了自由的可贵,也成就了席勒的伟大。</p> <p class="ql-block">别墅的二楼是生活区与卧室。</p> <p class="ql-block">墙上这副画应该是席勒和歌德。</p> <p class="ql-block">席勒的妻子夏洛特·冯·伦格费尔德(1766–1826),<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德国文学史上常被视为“席勒背后的女性”,地位</span>重要但相对低调。她不仅是席勒的伴侣,还在他的创作和生活中扮演了关键角色。</p><p class="ql-block">贵族出身的夏洛特出生于图林根的鲁多尔施塔特,属于萨克森-魏玛-艾森纳赫公国的贵族家庭。她的姐姐卡罗琳也是一位文学爱好者,后来成为席勒的密友,并撰写了《席勒传》。</p><p class="ql-block">夏洛特受过良好的教育,精通法语、音乐和文学,这使她能够与席勒这样的知识分子进行深入的交流。</p><p class="ql-block">夏洛特于1787年首次见到席勒,当时他刚来到魏玛。两人在1788年正式相识,并在1790年结婚。</p><p class="ql-block">他们的婚姻被认为是幸福且充满智慧的。夏洛特不仅是席勒的妻子,还是他的文学顾问和抄写员,经常帮他整理手稿。他们育有四个孩子。</p><p class="ql-block">夏洛特在席勒创作《威廉·退尔》和《墨西拿的新娘》期间提供了重要支持,甚至在他病重时仍协助他完成作品。</p><p class="ql-block">她还帮助席勒融入魏玛的上流社会,并维持与歌德等人的关系。</p><p class="ql-block">由于席勒经济状况不稳定,夏洛特在家庭财务管理上发挥了重要作用。</p><p class="ql-block">席勒于1805年去世后,夏洛特继续生活在魏玛,致力于整理和出版丈夫的遗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关于席勒的情感生活,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的《席勒文集》有一篇<span style="font-size:18px;">张玉书写的</span>总序,题为《摧毁精神巴士底狱的战士——席勒》,其中有如下叙述:</p><p class="ql-block">军校毕业后,他在斯图加特的女房东让他领略到初恋的甜蜜,使他写出歌唱自己初恋的抒情诗《劳拉之歌》。</p><p class="ql-block">他军校同学的母亲和妹妹,鲍尔巴赫庄园里的封·沃尔措根夫人和小姐,奉献给他的不仅是真挚的友谊,还有超越友谊的缠绵柔情。</p><p class="ql-block">出身高贵、天资聪慧的封·卡尔普夫人,捐弃门第偏见与他亲密交往,使他俩一度成为魏玛引人注目的一对情侣。</p><p class="ql-block">而封·伦格费尔特家的两姐妹都对诗人一往情深,席勒和她们两人的关系是德国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最终妹妹成为诗人的妻子,而姐姐卡塔琳娜则成为席勒夫妇的终生挚友,诗人的知己,忠实的读者,最早的《席勒传》的作者。</p> <p class="ql-block">这是席勒的话语,ai直译为:“而我那带翼的工具是语言……”其实是不是可以意译为:“语言让我肋生双翅。”因为他在诗歌《妄想的话》中确有这样的诗句:“你如用言词囚禁住精神,自由的精神会御风飞升。”</p> <p class="ql-block">“我在诗歌的领域里非常热爱自由”。</p><p class="ql-block">在《新世纪的开始》中,他写到:</p><p class="ql-block">在梦之国里才能找到自由,</p><p class="ql-block">在诗歌里才开出美的花朵。</p> <p class="ql-block">这也许是席勒家最好的家具了。</p><p class="ql-block">席勒和歌德不能比,歌德给他介绍的耶拿大学教授工作只是个名分,没薪酬没津贴。魏玛公爵每年资助200块,可是他家一年的开销是1200块,据说剩下的部分朋友把席勒的状况介绍给丹麦王子,王子给补了三年窟窿。其他年代的恐怕就得靠席勒夫人夏洛特筹措了。</p><p class="ql-block">倡导自由的人却没有经济自由,世间这种尴尬还少吗?</p> <p class="ql-block">在厨房里可以看到家具、炊具和其他在1800年左右用于家庭使用的器具。</p> <p class="ql-block">哈哈,席勒的卧室如此简单,没想到吧?这么大的房子,他几乎是睡在小阁楼里。这倒是应了我们中国人常讲的那句话——“华屋万间,夜卧不过五尺。”</p> <p class="ql-block">站在花园里回头仰望那明亮的窗格,你会恍惚看见席勒在那里望着远方凝思。</p> <p class="ql-block">这种叫“蓝刺头”的花我还是第一次见,歌德家的花园里也有,也叫蓝星球 ,ai说是苏格兰的国花,寓意“上天护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诺贝尔文学奖得主</span>托马斯·曼写过专门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席勒论》,他说:</span>“席勒是德意志精神的殉道者。他自由置于生命之上,用戏剧为人类尊严筑起圣殿。”</p><p class="ql-block">曼最看重的是席勒的悲剧《唐·卡洛斯》《威廉·退尔》等,认为这些戏剧以美学了实现政治启蒙,是“理想主义对抗专制的永恒象征”。</p> <p class="ql-block">乔治·斯坦纳更是直接:“没有席勒,就没有‘德意志性’的建构。他的《欢乐颂》让贝多芬听见了人类大同的召唤。”</p> <p class="ql-block">这是席勒自建的小屋,当时别墅花园前方没有别的建筑,登上去可以眺望远方。</p><p class="ql-block">我相信不只是空间上远方,席勒所瞩望的人类的未来也一定是比当时的人们看的更远更远。</p> <p class="ql-block">这是耶拿的古城门之一。</p> <p class="ql-block">这是耶拿的圣米夏埃尔城市教堂,从1524年至1529年,宗教改革者马丁·路德曾在教堂的石制布道坛上布道。</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是耶拿的俾斯麦喷泉,用于纪念德国“铁血宰相”奥托·冯·俾斯麦。</p> <p class="ql-block">这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支持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萨克森选帝侯</span>约翰·弗里德里希雕像,他的绰号“宽宏大量者”。</p> <p class="ql-block">这个建筑没有名字,看样子估计和耶拿的光学事业有关。</p> <p class="ql-block">这是耶拿的大众浴池,它建于1907 - 1908年。</p> <p class="ql-block">耶拿的“民众之家”,是一个综合性的文化设施。</p> <p class="ql-block">哈哈,这是耶拿的墓地公园,不比法国的高大上,我们没有向深处走,只是围着这个教堂转了一圈。</p> <p class="ql-block">墓碑的设计都很独特。</p> <p class="ql-block">这个叫火药塔,16世纪起被用作火药储存库。</p><p class="ql-block">曾经经历三十年战争(1618-1648)和拿破仑战争(1806年耶拿-奥尔施泰特战役)中,塔楼曾遭炮击但未被摧毁,于是成了这座城市韧性的象征。</p> <p class="ql-block">这是蔡司的雕塑。</p> <p class="ql-block">估计这个建筑也和光学有关。</p> <p class="ql-block">一段十三世纪的古城墙基。</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魏玛的足迹从火车站开始。</p> <p class="ql-block">安徒生曾说:“魏玛不是一座有公园的城市,而是一座有城市的公园”。</p><p class="ql-block">对于德国人来说,魏玛显然不只是大公园那么简单,它还是德国文化的灵魂所在。</p><p class="ql-block">对于其他国家的人来说,不来看看,恐怕也确实难以想象这小城与德国精神又怎样的关联。</p> <p class="ql-block">这是魏玛火车站对面的一个新式建筑。</p> <p class="ql-block">在去魏玛剧院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这个卡尔·亚历山大大公的纪念碑基座,不看说明我还以为是座石棺。</p><p class="ql-block">下面的介绍说:1907年人们在魏玛的中央广场树立了卡尔·亚历山大的青铜骑马雕像,1938年该纪念碑被纳粹分子移至魏玛北城区,1945年被弹片损坏并于1946年被熔化;1997年在歌德国家博物馆之友协会的倡议下,纪念碑的基座于2006年在原址被永久重新安置。</p> <p class="ql-block">这是魏玛剧院广场的世界钟,我相信,在那个歌德和席勒开创的黄金时代,魏玛人是心怀世界的。</p> <p class="ql-block">未到歌德故居,先见到了这个招揽生意的“歌德先生”。</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来魏玛必须打卡的魏玛剧院。</p> <p class="ql-block">这里是德国文化史的核心地标,既是歌德与席勒的艺术改革现场,也是政治与美学革命的见证者,其历史跨越三个世纪。</p><p class="ql-block">最初,这里只是一个<span style="font-size:18px;">上演法国喜剧和意大利歌剧</span>的宫廷剧院,1708年,由萨克森-魏玛公爵建立。</p><p class="ql-block">1779年,歌德成了剧院总监,将其改造为德国第一家公立剧院,推动德语戏剧取代外来剧目,开启了歌德——席勒时代。歌德亲自制定了《演员守则》,要求表演“去浮夸、重自然”。 </p><p class="ql-block">之后,席勒也来了,他的戏剧《华伦斯坦》、《威廉·退尔》都在此首演,奠定历史剧范式。 </p><p class="ql-block">1805年席勒葬礼,歌德就在这个剧院致的悼词:“我们埋葬了半个自己”。</p><p class="ql-block">最后<span style="font-size:18px;">“新魏玛”时期</span>1848-1869年间,作曲家弗朗茨·李斯特任宫廷乐长,将剧院转型为欧洲音乐实验场,首演瓦格纳《罗恩格林》(1850),奠定浪漫主义歌剧里程碑。 </p><p class="ql-block">1825年剧院毁于火灾,1848年重建为新古典主义风格(现建筑雏形)。</p><p class="ql-block">进入20世纪,剧院又经历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包豪斯舞台革命和纳粹</span>意识形态战场。1945年2月遭盟军轰炸,主体结构损毁70%。<span style="font-size:18px;">东德时期,更名“德国国家剧院”,1973年按原貌重建,但艺术受意识形态管控。</span></p><p class="ql-block">1998年作为“古典魏玛”一部分入选联合国<span style="font-size:18px;">世界文化遗产名录</span>。 </p><p class="ql-block">从歌德高呼“这里要诞生德意志精神”,到包豪斯打破“第四堵墙”,魏玛剧院的三百年史,恰是半部德国文化史——它既是圣殿,也是战场,至今仍在舞台上追问着席勒的命题:“艺术能否救赎人类?”</p> <p class="ql-block">毫无疑问,歌德和席勒的友谊已经成为人类友谊的典范,两人在1794年成为挚友,之后十年,互相激励创作,共同推动德国古典文学的发展。</p><p class="ql-block">狂妄的歌德<span style="font-size:18px;">视席勒为精神伴侣与“另一自我”,</span>谦卑地说:“席勒比我更伟大——他的灵魂纯粹如火焰,而我总被世俗羁绊。”</p><p class="ql-block">深邃的席勒则用隐喻诉说他俩的关系:“歌德是显微镜,我是望远镜——他解析大地的纹理,我测绘星空的轨迹。”</p><p class="ql-block">难怪,这个雕塑的作者让歌德手指大地,而席勒仰望苍穹,而让俩人共握一顶象征德国精神的桂冠。</p> <p class="ql-block">席勒死后,一直没有安置在合适的墓地,这成了歌德的一件心事。</p><p class="ql-block">1829年,歌德亲自主持了席勒的敛尸重葬仪式。这天,八十高龄的歌德双手颤抖地捧起席勒的遗骨,老泪纵横,二十多年前两人并肩战斗,在文坛共同创作、相互勉励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p><p class="ql-block">席勒的墓地和墓穴都是歌德亲自设计的,位于一座新落成的教堂旁边。席勒墓穴上,留着一方空地。</p><p class="ql-block">歌德深情地说:“日后,我将在这里安息。”让一边的友人深深地为之动容。</p><p class="ql-block">三年后,歌德谢世,按照他的遗愿,他被安葬在席勒墓边上,一双好友生死相依的真挚情谊,成为千古美谈。</p> <p class="ql-block">广场的这个指示牌,上面指示了多个景点的方向:</p><p class="ql-block"> HAUS DER WEIMARER REPUBLIK :魏玛共和国之家</p><p class="ql-block">MARKT/RATHAUS :市场/市政厅</p><p class="ql-block">GOETHES WOHNHAUS :歌德故居</p><p class="ql-block">SCHILLERS WOHNHAUS :席勒故居</p><p class="ql-block">DEUTSCHES NATIONALTHEATER :德国国家剧院</p><p class="ql-block">KUNSTHALLE HARRY GRAF KESSLER :哈里·格拉夫·凯斯勒美术馆</p><p class="ql-block">PARK AN DER ILM :伊尔姆河畔公园</p><p class="ql-block">STADTSCHLOSS MIT SCHLOSSMUSEUM :带有宫殿博物馆的城市宫殿</p><p class="ql-block">STADTKIRCHE ST. PETER UND PAUL :圣彼得和圣保罗城市教堂</p> <p class="ql-block">魏玛的席勒博物馆(又称席勒故居)是席勒生命中最后三年的居所。</p><p class="ql-block">1802年,席勒购入这栋三层黄色小楼,与妻子夏洛特及四个孩子在此生活直至1805年病逝。值得一提的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席勒经济窘迫,歌德长期接济,所以</span>这座房子实际是由歌德资助购得。</p> <p class="ql-block">这是席勒故居门前的雕塑,看着像阴阳同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解释。</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参观故居前,品尝了魏玛的著名小吃图灵根香肠,喝了一杯咖啡。</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按功能分层展示,重现了席勒的生活与创作场景:</p><p class="ql-block">一层是历史展室与服务区,设厨房、仆人房,并特辟展室介绍席勒在魏玛的社会地位及其时代背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二层是家庭生活区,展示席勒妻子夏洛特及四个子女的卧室,反映其家庭生活状况。</p> <p class="ql-block">三层是阁楼(书房与工作室)。书桌靠窗摆放,陈列其写作工具:羽毛笔、墨水瓶、镇纸、烛台及鼻烟壶。席勒在此完成《威廉·退尔》《墨西拿的新娘》等代表作。1805年病重时,他坚持将病榻移入书房,最终在此离世。</p> <p class="ql-block">另外还有一个与《浮士德》有关的临展,席勒和歌德,还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p> <p class="ql-block">相比之下,歌德故居就显得有些奢华了。</p> <p class="ql-block">歌德故居位于老城区弗罗温波朗街,这里是魏玛人的骄傲。</p><p class="ql-block">这是一座美丽豪华的杏黄色二层小楼,据说是当时魏玛大公赐予歌德的。</p> <p class="ql-block">小楼四周由半米高的赭石色栅栏围起一个花草茂盛趣味盎然的小花园,后园一池碧水倒映着几株墨绿色的松柏和一棵银杏树,显得幽深静穆、水木清华。</p><p class="ql-block">歌德自1782年迁居这里直至与世长辞,在此居住了50年之久,他一生中绝大部分文学作品都在这里完成。</p> <p class="ql-block">歌德是个设计狂,也是一个罗马粉,整栋建筑都体现了他的古典美学观。</p><p class="ql-block">一楼外廊或称“石地空廊”“门内马车道”,位于故居主楼与后楼之间,呈长天井状,通过多条甬道连接前后两栋建筑。</p><p class="ql-block">地面为石质铺砌,形似“内院”,顶部覆盖桶形拱顶,灵感源于古罗马建筑。 </p><p class="ql-block">墙面装饰采用赫库兰尼姆和庞贝古城的古典门楣样式,强化了古罗马氛围。</p> <p class="ql-block">故居的16 个房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装饰考究,富丽堂皇,是歌德接待达官显贵的地方,如黄色接待室,用来接待、宴请显贵,应酬交际;朱诺室曾接待过黑格尔、海涅和门德尔松等人,这些房间现在都按歌德生前的原样陈列。</p> <p class="ql-block">而另一部分用于家庭生活的房间,则陈设非常简朴,有小客厅、藏书室、卧室和工作室等。歌德一生中还热衷于研究自然科学,包括地质、矿物、光、生物和解剖学等,他写过《颜色学》一书。是他第一个发现了人的颚间骨,他还在光学上提出过新的理论。在故居里陈列着许多歌德亲手制作的动植物和矿物标本。</p> <p class="ql-block">故居里的这幅画像是女主人,就像我们关注了席勒夫人一样,我们也要谈谈歌德夫人克里斯蒂娜。</p><p class="ql-block">有了席勒这样能提供智力安慰的同性伙伴,歌德对于女性的陪伴就可以忽略头脑方面的需求。他需要温存、忠诚、奉献、女性青春的气息,当然还有崇拜和服从。</p><p class="ql-block">这些正是克里斯蒂娜可以给予他的。每次歌德回家时,这个年轻、单纯、朴实、健康、活泼的工厂女工都用阳光般的快乐迎接他。能和这样一个伟人生活在一起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克里斯蒂娜当然心满意足。</p><p class="ql-block">但是,她只能在家中奉献阳光,整个魏玛都排斥她,无论歌德的敌人还是朋友都在造她的谣。幸而她不像歌德一样把这些诋毁提升到人性的高度来思考,也就没有那么多深切的痛苦。只要歌德不抛弃她,克里斯蒂娜把歌德的豪宅料理得井井有条,就不在乎歌德的其他艳遇,而且歌德总是写来热烈的情书。</p><p class="ql-block">即便他们一起生活多年,歌德依然情意绵绵,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连席勒都不行。席勒的夫人读了歌德的情书大为感动,她承认,席勒从不能这样炽烈忘我地去爱。</p> <p class="ql-block">展览中有一个厅,我们最为关注,这里专门展示歌德“天才”的一面,哈哈,因为我们家也有一个可以和他稍微比较一下的“天才”……</p><p class="ql-block">所有的作家都有其天才的一面,所以这里抛开歌德作为文学家的天赋不说,只说他在其他方面的博学多才。</p><p class="ql-block">生在启蒙时代,歌德显然对人的全面发展有充分的自信。他是否认为人无所不能我不知道,但是他几乎能尝试都尝试了。在植物学方面提出了“原始植物”概念,写了《植物变形记》;在色彩学方面,他耗费大量精力研究色彩,撰写了《颜色论》;在解剖学方面甚至发现了人类颚间骨(尚有争议);在地质学、矿物学、气象学,也都有涉猎和著作。</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好的作家首先应该是个博物学家,</span>跨界的歌德的勇气和智慧着实令人慨叹,<span style="font-size:18px;">原来人文学者与自然哲学家曾经是可以合体的。</span></p><p class="ql-block">这里也介绍了歌德强大的学习与吸收能力:精通多国语言,广泛阅读汲取了古希腊罗马、但丁、莎士比亚、斯宾诺莎等东西方文化精髓,并将其内化融合。</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说歌德代表了人类精神追求所能达到的广度和深度是不为过的,他确是“通才”和“创造性天才”的终极典范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展馆的藏品是非常多的,没法一一拍摄,我拍下来的只是就这些。</p> <p class="ql-block">歌德说过:“一切涉及舒适的事宜都与我的天性相违背。您在我的房间里找不到沙发,我总是爱坐那张老式木椅。舒适豪华的陈设会扰乱我的思维,使我陷入一种迟钝怠惰的状态。”他的工作室里只有书桌、椅子和几件家具。</p><p class="ql-block">歌德从来都是站着写作,他写作用的一张斜平面桌子仍然摆在故居中。工作室的里间是藏书5400 多册的书斋,现在也按原样保留着。歌德在他狭窄简朴的工作室里写出了《浮士德》、《威廉·麦斯特学习年代和漫游年代》以及大量诗歌。</p> <p class="ql-block">歌德的卧室在工作室的隔壁,为一小长条形,唯一的窗户向花园敞开。墙上挂着一些地质学和声学的图表以及温度计、晴雨表和一个灯伞。室内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方桌和一把矮脚靠背木椅。1832 年3 月22 日,83 岁高龄的歌德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停止了呼吸。</p> <p class="ql-block">歌德在他一生中的最后一首诗中写道:“任何存在不能化为乌有!万物遵循永恒的规律,你要欣然坚持生存!生存是永恒的……在生存自得其乐处,但愿理性到处出现。于是过去保持稳定,未来展示生机,现在的瞬间就将成为永恒。”</p><p class="ql-block">是啊!歌德的生命价值永远不能化为乌有,因为他的灵魂生存在永恒的轨道之中!</p> <p class="ql-block">顶楼的穹顶空间是博物馆的现代扩建部分,于1999年才完成。</p><p class="ql-block">德国建筑师团队想通过现代建筑语言诠释歌德的"世界文学"理念,穹顶象征其思想的开放性与宇宙观,因而有<span style="font-size:18px;">"世界文学之穹"之称</span>。</p><p class="ql-block">穹顶中央的地面镶嵌青铜铭文,刻有歌德名句:"一切理论都是灰色的,生命的金树常青"。</p> <p class="ql-block">后花园里那棵银杏树使得歌德同中国有了一段缘分。银杏树被植物界称为“古老的活化石”,原产于中国,18世纪中叶才移植到欧洲。</p><p class="ql-block">歌德特别喜欢这种植物,专门托人从中国移植了一棵栽植于他的园中。为此他还写了一首著名的抒情诗——《银杏树》,诗中说:“从东方移到我园中的这棵树木的叶子,含有一种神秘的意义,使识者感到欣喜。它是一个生命的本体,在自己内部分离?还是两者相互间选择,被人看为一体?我发现了真正的含义,这样回答很恰当;你岂没有从我的诗里感到我是一,又成双?”</p><p class="ql-block">歌德年近50岁时曾计划写一部有关中国的小说,这一计划虽未实现,但他年近80时却终于完成了一部以中国为题材的诗集《中德四季晨昏杂咏》。</p> <p class="ql-block">除了故居之外,歌德在魏玛伊尔姆公园还有一栋旧葡萄园别墅,也被称为歌德花园房。</p><p class="ql-block">这座花园房最早可追溯至16世纪,最初是作为葡萄园的房屋使用。在歌德之前曾空置多年,且条件破旧。1776年,萨克森-魏玛-艾森纳赫的大公卡尔·奥古斯特将其购买后赠送给歌德。</p><p class="ql-block">在1782年搬到魏玛的故居之前,歌德一直在此生活和工作。</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获得花园房后,歌德重新设计荒废的花园,修建了梯田,开辟新小径,种植花卉和树木。花园呈现三部分布局,包括阴凉的山坡区、果树草坪以及房屋下方的菜园,如今,曾经种植马铃薯和草莓的土地已被草坪覆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歌德生活期间,他的情人克里斯蒂娜和儿子还在花园中种植了蔬菜、水果、芦笋、土豆和干草等 。花园兼具厨房菜园和他进行植物学实验场所的双重功能。</span></p><p class="ql-block">歌德去世后,这座房屋逐渐成为文学爱好者的朝圣地,1841年对公众开放,1886 年作为纪念馆正式揭幕。</p><p class="ql-block">1995 - 1996年,房屋内部进行了修复,恢复了歌德所选择的色彩。</p><p class="ql-block">1998年起,作为“古典魏玛”建筑群的一部分,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这个伊尔姆河公园也特别美。</p> <p class="ql-block">公园里的莎翁雕像,是艺术化了的莎翁。</p> <p class="ql-block">莎翁雕像后面有一段古城墙。</p> <p class="ql-block">这是普希金的纪念雕塑。</p> <p class="ql-block">以下魏玛街头雕塑。</p> <p class="ql-block">这是魏玛“黄金时代”的缔造者卡尔奥古斯特公爵的雕塑。</p><p class="ql-block">歌德26岁应18岁的卡尔·奥古斯特之邀来到魏玛,最初两人只是玩伴,花天酒地也曾经。但是奥古斯特确实给了歌德践行理想的广阔天地,很多的公国的政务,诸如丈量土地、整顿矿山、修订税法,甚至要为宫廷舞会设计菜单,歌德都曾亲力亲为。这位枢密顾问在给席勒的信里抱怨:"行政事务像磨盘,磨碎了诗的种子"。</p><p class="ql-block">所以啊,卡尔•奥古斯特即是歌德的恩公,也是也是歌德的囚牢。</p> <p class="ql-block">这是魏玛的纳粹强制劳动纪念馆,</p><p class="ql-block">原是纳粹图林根大区领袖弗里茨·绍克尔的旧办公地。绍克尔在1942年被任命为“劳工部署总代表”(GBA),负责将数百万被占领国平民强征到德国从事苦役,是纳粹强制劳工制度的核心执行者之一。</p> <p class="ql-block">伊尔姆河的水还在流,耶拿的风也还在吹,两座城也都顽强地记得歌德和席勒曾经的贡献和改变,相知与相携,快乐与忧伤,挣扎与坚守,而我们除了来过,感受过,致敬过,就是感慨与喟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