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美丽壮观的卓尔山

春芳

手机拍摄：春芳

文字编辑：春芳

　　那年，我随团来到卓尔山。

车轮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时，夕阳正悬在祁连山脉的雪峰之上。金红色的光芒穿透云层，将整片草原染成流动的琥珀。我摇下车窗，高原的风立刻灌进来，带着青草、泥土和远处雪水的清冽气息。副驾驶座上，折叠帐篷和睡袋随着颠簸轻轻晃动，像某种沉默的见证者。

　　卓尔山风景区是位于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祁连县的国家AAAA级景区，以丹霞地貌、草原风光和藏族文化为特色，被誉为“东方小瑞士”。

卓尔山位于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祁连县八宝镇，是祁连山脉的支脉，海拔最高点4328米，占地面积约603亩。其藏语名“宗穆玛釉玛”意为“美丽的红润皇后”，因赤红砂岩与碧绿草原交错的丹霞地貌而得名。作为祁连风光旅游景区的核心部分，卓尔山于2016年被列为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并获评国家4A级景区。‌‌

　　地貌与气候‌：卓尔山属典型高原大陆性气候，冬长夏短，年平均气温0.7℃。其丹霞地貌由红色砂岩、砾岩构成，与八宝河、阿咪东索雪山（牛心山）形成“赤红对雪白”的壮丽对比。‌‌

‌ 夏季（7-8月）油菜花海与草原层叠，景色层次丰富。‌‌

冬季雪山连绵，银装素裹，被誉为“中国百大避暑名山”之一。‌‌

民族团结祥和塔、西夏烽燧遗址、情人崖（传说为龙女与山神的爱情象征）、天境之眼观景台等。‌‌

‌ 徒步‌走进山顶视野开阔，可拍摄丹霞与雪山的层次感；沿木栈道徒步可探索高山草甸和原始森林。‌‌

　　卓尔山藏语称“宗穆玛釉玛”，意为美丽的红润皇后。

传说中卓尔山与祁连的镇山之山阿咪东索（牛心山）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情侣。

相传宗姆玛釉玛原是龙界的公主，一次偶然的邂逅，使她深深爱上了守护祁连的山神——英武非凡的阿咪东索，玛釉玛甘愿冒犯天规，冲破重重阻碍，嫁给了阿咪东索为此，她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变成一座石山。即便这样，她也无怨无悔，天长地久地陪伴在爱人身旁，从情人崖抬头望去，对面就是巍硪耸立的阿咪东索，千百年来，他们隔河相望，不离不弃。

　　卓尔山并不高，却颇有些名气。我初闻其名，是在一位友人的口中。他道那山如何壮美，如何秀丽，言辞间颇多溢美之词。我向来对山水不甚热衷，但见他如此推崇，便也动了心思，决意一探究竟。

去的那日，天气颇好。青天白日，偶有几片白云飘过，倒也不甚炎热。山脚下已聚集了不少游人，三三两两，或拍照，或闲谈，或只是呆立着，向山上张望。我混入其中，随着人流，缓缓向上攀登。

　　在旅途中我认识了七十三岁的卓玛。她的帐篷离我两里地，养着三十只绵羊和五头牦牛。第二天清晨，她带着酥油茶来敲门——如果一块帆布能被称为门的话。茶装在锃亮的铜壶里，表面浮着金黄的油脂，咸香随着热气蒸腾而上。

　　她和我说："城里人喝不惯的。"她盘腿坐在我的防潮垫上，看我被第一口茶呛得咳嗽，眼睛笑成两道月牙。阳光透过蓝色帐篷布渗进来，在她藏袍的朱红镶边上流淌。我忽然想起几年前在加德满都见过的唐卡，那些永不褪色的矿物颜料。

　　午后，草原下了一场温柔的雨。雨停后，无数蘑菇顶开腐殖土。卓玛带我采摘，她的袍角扫过草尖，露珠簌簌坠落。"白的能吃，黄的会让人看见祖先。"她说着突然跪下，用随身的小银刀沿蘑菇根部轻轻一旋。我跟她学会辨认各种菌类：像小伞的松茸，散发着杏仁香的羊肚菌，还有藏在苔藓里的珊瑚菌。她采蘑菇的姿态虔诚得像在朝圣，每次都会留下最幼小的几株。

　　山路并不陡峭，修得也整齐。石阶一级一级排上去，两旁杂树丛生，偶有野花点缀其间，倒也雅致。游人渐多，脚步声、谈笑声、拍照声，杂沓一片。我想，这便是所谓的"旅游胜地"了。

行至半山腰，有一平台，供人歇息。我寻了块石头坐下，取出水壶饮水。对面坐着一对年轻夫妇，女子怀中抱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眼睛极大，骨碌碌地转着，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男子举着相机，对着母子二人不住地按快门。

　　山路渐陡，游人却不见少。前方有个旅行团，约莫二三十人，导游举着小旗，用扩音器讲解着卓尔山的种种传说。游客们听得入神，不时发出惊叹声。

所以这座山被称为'卓尔不群'，大家看那边的山峰，像不像一位沉思的哲人？"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这山上的游人，似乎都在追逐着什么——美景、照片、回忆，抑或是别的什么。而山只是山，静默地立在那里，任人来人往。

山顶有一平台，视野极佳。我到时，已有不少人在此驻足。有人支起三脚架，架着专业相机；有人举着自拍杆，伸长手臂；还有人只是静静地站着，望着远方。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取出带来的干粮，慢慢咀嚼。

　　我在山顶坐了一会儿，看着太阳渐渐西斜。游人开始陆续下山，平台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像我这样不急着走的，以及一对老夫妇。他们相互搀扶着，慢慢走到栏杆边，望着远方，不发一言。

我起身准备下山时，经过他们身边，听见老先生轻声说："和三十年前一样美。"

老太太点点头，眼里闪着光。

　　下山的路比上山轻松许多。我走得很慢，不时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野花，或是听听不知名的鸟鸣。山间的气息愈发清新，游人少了，自然的声音便清晰起来。

回到山脚时，天已近黄昏。停车场里的车走了大半，只剩下几辆还在。我回头望了一眼卓尔山，它静静地矗立在暮色中，山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我想起那位友人的赞美之词，忽然明白：山的美，或许不在于它的形状或高度，而在于它见证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承载了多少人的记忆与期待。而游人们匆匆来去，带走的不过是几张照片和一些疲惫，山却始终在那里，不悲不喜。

卓尔山，卓尔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