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5岁走进军营,却没有穿上军装。我在军人服务社工作,从售货员到出纳员到会计到办公室主任。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一直是一位积极努力的人。</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初,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口号喊的震天响的时代。我也做好了上山下乡的准备,父亲觉得我身体太差,私下托关系,让我进入军机关,军人服务社工作。当时母亲并不同意,觉得我必须上到没有学可上的那天,再考虑出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父亲只好让我拿主意。15岁的我,第一次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成为军人服务社的一名售货员。</p> <p class="ql-block">军人服务社主任叫雍克礼,指导员叫岳长生。雍主任脸长长的,嘴唇很厚,不抽烟,一副严肃的样子,笑起来都挺吓人的。岳指导员,脸扁平,眼睛不大,总摇头晃脑,爱抽烟,他笑起来,让我看到,笑得比他还厉害。我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别人一个鬼脸,我就笑个不停。同事们经常搞恶作剧,因为我爱笑,就会被“冤枉”,为此,我又会经常哭着解释说“不是我出的馊主意”。每当开会时,雍主任和岳指导员都会讲话,讲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岳指导员摇头晃脑的讲话,常常被同事背后搞小动作,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雍主任和岳指导员,会经常到我们宿舍检查。有一次岳指导员,在我们宿舍待了十分钟,我们彼此无语,最后我忍不住笑了,岳指导员尴尬地离开了。雍主任和岳指导员,就是这样在我们青春成长的路上,为我们保驾护航许多年。</p> <p class="ql-block">一起进入军人服务社的有三位女士,我15岁、刘文16岁、申用香17岁。刚刚进入军人服务社时,我被分配到烟酒百货组工作。一把算盘,开启了我的职业生涯。白天工作间,师傅张利民、常长余教我打算盘。下班,在食堂吃完饭,糖果、酱油醋组的师傅吴连友、王维林、粮店的师傅崔存柱,继续教我们打算盘。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是我们最单纯,最开心的日子。每日工作挺辛苦的,无论刮风下雨,烈日炎炎,我们经常要去烟酒公司、糖、盐、针纺织公司装货,回来卸货,一袋白糖一两百斤重,一箱烟酒也得20——40斤重,还有成筐的苹果、梨。都是我们和师傅们连抬带扛地完成卸货。岁月如梭,绝大多数师傅都已驾鹤西去,当年15岁的我也将步入古稀之年。</p> <p class="ql-block">在军营里,我是有机会当兵的,但父母亲的家庭出身限制了我的军人梦想。曾经有位处长问我说:“你为什么不当兵,我的一句话,你立刻就能穿上军装。”我知道自己政审那关是过不了的,就说:“谢谢您,我不喜欢当兵。”其实我心里是多么渴望当一名女兵。那时当兵真的很容易。部队里的好些孩子,在军人服务社买上一套军装,棉被,就去当兵了。我没有羡慕过他人比我运气好,我只在我的岗位上,把工作做好。我从售货员走向出纳员,走向会计、走向办公室主任。我的招工指标是北京军区下的,我的提干指标是北京军区下的。回首往事,我虽然没能穿上军装,但我身居军营,恪尽职守地为部队的干部战士服务,也算为自己平凡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不是军人,没穿军装,可军魂一样在我心中。</p> 谢谢您的阅读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