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参战老兵 作者 春雨

春雨（程）

群里一位老兵说：

“我当了五年的兵，

是最小的官，班长，

参加了自卫反击战，

还立了三等功，经历过生死，

对得起国家，也对得起自己。”

短短的几句话，没半点修饰，

却让我眼圈湿润了……

我忍不住问他，

当年上前线前，是不是也写了遗书？

他说，没有，因为他们部队是秘密执行任务，

提前两个月就不让往家里寄信了。

所以，当年他们只写了决心书。

他说，当兵最难忘的除了生死就是离别，他都经历过了。

隔着屏幕，我仿佛看见了

他在营房里写决心书时紧抿的嘴角，

也对这位参战老兵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敬意。

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一个战友描述的亲身经历：

他说亲眼目睹战友被子弹炸飞，

眼睁睁看着伤口血流不止，

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一点点停止呼吸。

“虽然过去四十多年了，

可每次想起那场战争，

心都像被刀子挖一样疼。”

他说，那位战友的父母在世时，

逢年过节，他们这些战友总会寄钱或特产过去；

老人过世后，每逢战友忌日，

他们的小群里就格外安静，

大家会发菊花的图片来祭奠。

“当年我们参战前都写了遗书，

每一个人都做好了为祖国牺牲的准备。

与我要好的兵姐姐跟我说，

她们野战医院当年也做好了参战的准备，

她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备战。

临行前都写好了遗书，

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

装在一个箱子里，写上了家庭地址，

她说如果牺牲了，就把遗物给家里寄回去。

这些故事也让我想起父亲在世时讲的猫耳洞岁月：

南方的潮气裹着硝烟味往骨头里钻，

啃着硬邦邦的压缩饼干，

听着洞外炮声震得耳朵发鸣，

谁也没哼过一声苦。

而这场战争在他身上留下的

是腿上那道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的弹片疤痕，

还有后背上成片的湿疹印……

无论是父亲腿上的弹片、背上的湿疹印，

还是班长那句“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

无论是战友想起牺牲兄弟时那剜心的疼，

还是兵姐姐上前线前，整理行囊时那份平淡的从容……

——这些带着伤痕与温度的片段里，

都藏着最滚烫的真心。

他们不是天生的英雄，只是在国之所需时，

把“怕”字咽进肚里，把“家”字藏进心底，

用年轻的肩膀扛起了山河无恙的重量。

转眼八一将至，望着飘扬的军旗，

心中对军人又多了一份敬意。

他们的故事或许早已被岁月冲淡，

父亲腿上的弹片、

老兵们写过的决心书、遗书，血书，

可能很少再被人提起，

但正是这份“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的情怀，

这份刻进骨子里的担当，

才换来了如今的国泰民安。

因为他们曾拼尽全力对得起国家，

我们才能在和平的阳光下，

安稳地细数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