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贾科莫•卡拉拉与卡拉拉学院</b></p><p class="ql-block">贾科莫•卡拉拉伯爵生前收藏了一大批古画、素描、版画及其他艺术品,希望在贝加莫创办一所本地美术学院,来教授年轻人绘画技巧并提供高端艺术培训,例如装饰、雕刻、铁艺,还包括其他带有艺术色彩的相关活动。</p><p class="ql-block">1796年逝世时,卡拉拉伯爵将自己的艺术收藏与家族地产留给了这个教育项目。学院楼房于1810年建成,至今仍是卡拉拉画廊和美术学院的所在地。传播文化有益于社会进步这一理念源于18世纪席卷全欧的启蒙思想。办学校、建博物馆便属于传播文化的关键举損,这时也诞生了不少杰出成果,比如1789年法国大革命后在巴黎兴起的博物馆热潮。</p><p class="ql-block">过去两个多世纪以来,卡拉拉学院陆续收到许多珍贵的私人捐赠,总捐赠数量超过200件。由此构建起了规模庞大、种类丰富的13至19世纪意大利艺术大赏,尤其是伦巴第与威尼托地区的绘画。艺术史上的大收藏家们之所以愿意将毕生珍藏托付给卡拉拉学院,正因为他们相信,这样做即代表自己属于体慨、文雅且思想开放的知识分子。</p> <p class="ql-block"><b>人文主义与文艺复兴</b></p><p class="ql-block">这大概是意大利艺术史上最广为人知的时代,两大文化现象辉耀古今,这就是15世纪的人文主义与1480年左右至1527年持续半个世纪的文艺复兴全盛期。</p><p class="ql-block">这两个时期均以重生为主题,不仅涉及艺术,还标志着文学乃至整个社会的复兴。这主要得益于贸易繁荣与城市的发展,包括教堂与宫殿的兴建。</p><p class="ql-block">人文主义风潮重新点燃了大众对古代世界的兴趣,首先是古罗马,后来,随着1453年拜占庭在奥斯曼帝国的铁蹄下陷落,关注焦点逐渐转移至古希腊。人们开始阅读在中世纪的劫火中幸存的哲学、法律、诗歌、文学与历史著作,并制作出饰有彩画的精美手抄本,供王官藏书阁和大学图书馆收藏。这股古典文艺热潮也引发了大规模的收藏活动,首批重要的古罗马大理石雕塑收藏由此诞生。</p><p class="ql-block">文艺复兴时期,在复古潮流的引导下,以画家为代表的一众艺术家纷纷以古为师,从中探寻超越古代艺术辉煌成就的途径。其中,在以佛罗伦萨、罗马、米兰、威尼斯为首的大城市,以及众多小城镇,都出现了这一现象,各地涌现出多位闻名遐迩(至今仍然如此)的代表性人物,如乔瓦尼•贝利尼、莱昂纳多•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与提香。</p> <p class="ql-block">《圣塞巴斯蒂安》</p><p class="ql-block">拉斐尔</p><p class="ql-block">约1502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这是拉斐尔年轻时代的作品《圣塞巴斯蒂安》。</p><p class="ql-block">名字里能带上圣字的,那都是圣塞巴斯带安,是生活在公元3世纪的一位罗马禁卫军的队长,三十多岁时,在罗马皇帝迫害基督教的行动中被乱箭射死,算是殉教了。</p><p class="ql-block">圣塞巴斯蒂安是画家们非常偏爱的一个题材,波提切利、佩鲁吉诺、曼特尼亚、提香、丢勒、鲁本斯等一大票画家都曾画过他。绝大部分时候,表现的都是他被乱箭射死时的场景。</p><p class="ql-block">拉斐尔的这张《圣塞巴斯蒂安》,皮肤光滑、面庞圆润、衣着华丽、眼神忧郁。而且,区别于其他画家笔下有点惨烈的场景,拉斐尔把本应插在主人公身上的箭,让他优雅地拿在手里,甚至还翘着兰花指,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要去慷慨赴死的硬汉,而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美少年。</p><p class="ql-block">拉斐尔的《圣塞巴斯蒂安》大约创作于1502年,当时拉斐尔还不到20岁,正在佩鲁吉诺(Pietro Perugino)画室里当助手。巧了,佩老师也画过《圣塞巴斯蒂安》,居然也是身着华服,把箭拿在手里。</p> <p class="ql-block">《锡耶纳的圣伯尔纳定》</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安德烈亚•曼特尼亚</span></p><p class="ql-block">1450年左右</p><p class="ql-block">木板蛋彩金粉画</p><p class="ql-block">这张肖像的主人,名字叫锡耶纳的圣伯尔纳定(Saint Bernardine of Siena)。</p><p class="ql-block">头上有光环的,就是圣人。据记载,老圣伯是位口才惊人的演说家,那个时代的BB King。他一生在意大利各地公开布道,每到一处,就地圈粉无数。就连教皇也是他的粉丝,邀请他在罗马布道,而这位老圣伯,居然能够连讲80天。</p><p class="ql-block">随着老圣伯的声名远扬,成为顶流,他先后被任命为锡耶纳主教、费拉拉主教、乌尔比诺主教,而他全都拒绝了,因为一旦担任主教,就得长驻一地,无法四处布道了。</p><p class="ql-block">到了晚年,老圣伯终于放弃了游方僧式的布道,开始担任圣方济各精修会会长,并在这个岗位上再次展示了他惊人的吸粉能力。他任职时,全意大利的圣方济各会士有300人,6年后他去世时,会士人数上升到4千人。</p><p class="ql-block">老圣伯传道的内容,主要是批评奢靡的生活方式,宣扬禁欲苦行,认为教会应当甘守清贫,反对赌博、巫术、高利贷等行为。据说,他去一个城市传道时反对赌博,当地生产扑克牌的作坊就破产了。</p><p class="ql-block">知道了老圣伯的宗教主张,再反回来看这个画面,所有细节就都完美合辙了。因为宣扬禁欲苦行,所以画面中人物面容干瘪枯黄,牙齿都已经掉了个精光,导致嘴唇过度内瘪。服装也极为朴素,就是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灰色罩袍。手中捧着书,象征着他博学多闻。头上标志着圣人身份的光环,原来的金漆已经脱落,露出了红色的底色。</p><p class="ql-block">这是老圣伯的标准形象,在其他艺术家笔下,也都有相似的特征。</p><p class="ql-block">这张画的画家曼特尼亚是文艺复兴早期的重要代表,有一种说法,说他是“文艺复兴小三杰”。</p> <p class="ql-block">《爱情的胜利》</p><p class="ql-block">乔瓦尼•迪塞尔•乔瓦尼(又名斯凯贾)</p><p class="ql-block">约1450-1455年</p><p class="ql-block">木板蛋彩金粉画</p> <p class="ql-block">《廖内洛•德•埃斯特肖像》</p><p class="ql-block">安东尼奥•迪普乔-皮萨诺(又名皮萨内洛)</p><p class="ql-block">1441年</p><p class="ql-block">木板蛋彩画</p> <p class="ql-block">《青年男子的肖像》</p><p class="ql-block">乔瓦尼•贝利尼</p><p class="ql-block">1472年-1473年左右</p><p class="ql-block">木板蛋彩油画</p> <p class="ql-block">《传道者圣约翰》</p><p class="ql-block">洛伦佐•科斯塔</p><p class="ql-block">1480年-1481年左右</p><p class="ql-block">布面蛋彩金粉油画</p> <p class="ql-block">《圣母子》(阿尔扎诺的圣母玛利亚)</p><p class="ql-block">乔瓦尼-•贝利尼</p><p class="ql-block">1487年左右</p><p class="ql-block">木板蛋彩油画</p><p class="ql-block">这是威尼斯画派的开创者,乔瓦尼•贝利尼(Giovanni Belini)画的一张圣母子像。</p><p class="ql-block">这幅作品是乔瓦尼,贝利尼艺术生涯中无可争议的杰作,其中红色大理石矮墙处有艺术家签名,淋漓尽致地展现出这位威尼斯画派大师臻至化境的艺术功力,人物与环境氛围融合得天衣无缝,显露出越来越浓厚的自然主义色彩。</p><p class="ql-block">专注的目光交汇中折射出圣母与圣子温情脉脉的甜蜜姿态,二人身后开阔空旷的远景似乎传来沉静肃穆的回响。想象中的悬空露台上垂下一道醒目的幕帘,遮住一部分飘着淡淡云纹的蓝天。</p><p class="ql-block">贝利尼甚至将场景本身的神圣意味拿捏得恰到好处:关于原罪的意象依旧存在(前景中的禁果),还有基督以死赎罪的隐喻(母子面前的红色大理石棺),只不过原本的苹果变为一颗同样来自伊甸园的甜梨。同时,贝利尼精湛地描绘出年轻的母亲与幼小的爱子温柔对视的动人模样,仿佛他们只是一对闲坐在室外的平凡母子,幕帘上圣母的影子表明此时已近傍晚。两人头上均没有出现常见的光环,身后的悠然美景使这种世俗烟火气更为浓郁,近似乡间的休闲时光。</p><p class="ql-block">贝利尼被认为是威尼斯画派的开创者。</p><p class="ql-block">文艺复兴是个相当笼统的概念,时间上跨越了14-16世纪,地域上覆盖了整个西欧。如果再往下细分,就会分为意大利文艺复兴和北方文艺复兴。</p><p class="ql-block">意大利文艺复兴里再细分,几乎每个城邦小国都能自成一个画派,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以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为代表的停罗伦萨画派,另一个就是以贝利尼,以及他的两个弟子乔尔乔内(Giorgione)和提香(Titian)为代表的威尼斯画派。</p><p class="ql-block">这两个画派的核心差别是,佛罗伦萨画派更重形,讲究要先用素描认真打好底稿再慢慢着色。而威尼斯画派更重色,只是粗粗的勾个大辛廓,然后就用颜料直接作画。</p> <p class="ql-block"><b>贝加莫与意大利</b></p><p class="ql-block">贝加莫是一座位于意大利北部的中型城市,现今的命住人口约为12万人,历史十分悠久,起该可追溯至曾在这一地区生活的高卢部落,他们习惯在小山丘上聚居,形成村落。贝加莫便是其中的一个聚居点。</p><p class="ql-block">公元前49年,罗马人征服了这一地区,但如今只能从考古適迹中领路当年的建筑样貌,或许是因为贝加莫的地形不同于附近位于平原地带的米兰和布雷西亚,丘陵地带完全不适合罗马人擅长的直线非布式城建风格。</p><p class="ql-block">罗马帝国覆灭后,贝加莫被并入伦巴第王国,中世纪时成为自治市,13世纪末并入由维斯孔蒂家族支配的米兰公国。</p><p class="ql-block">不久之后贝加莫又被归入威尼斯共和国(又名"'La Serenissima”),成为了与米兰公国接境的戍边重镇。1561年至1588年向建起的巨大护墙,用林立的塔楼与炮台守卫了山丘中的上城。或许正是由于森严的戒备,贝加莫从未遭受敌袭,直至1797年威尼斯共和国被拿破仑征服。</p><p class="ql-block">1859年,由朱塞佩•加里波第率领的起义军解放了一度被奥地利纯治的贝加真。随后,一众贝加莫人加入了赶赴意大利南方的远征军,也该称为“千人团”(dei mmille),这一名号就这样演传下来。如今,作为总大利国内最为现代化的工业中心之一,贝加莫仍保留着“千人之都”的称号。</p> <p class="ql-block"><b>16世纪的威尼斯</b></p><p class="ql-block">数个世纪以来,威尼斯一直享有着得天独厚的区位条件,是连通欧洲与东方,尤其是中国的贸易中转站。早在13世纪,威尼斯人马可•波罗便见证了两座遥远大陆之间的密切往来。这种关系一直持续至14与15世纪,为威尼斯带来了空前丰厚的财富,使之发展成为如今举世闻名的传奇水都,坐拥一系列无与伦比的壮美建筑。</p><p class="ql-block">1492年美洲的发现使贸易干线偏向新大陆,不过,在此之前,威尼斯已经享受了整整一个世纪的无上尊荣。16世纪初期,威尼斯拥有乔瓦尼•贝利尼(当时年事已高)与年轻的乔尔乔内和提香,他们三人引领了一场激烈的绘画革新,对自然展开新的探素,注重气氛谊染,在形象描绘中凸出人物个性。</p><p class="ql-block">当时,他们身边聚集了无数希望创造出杰作的艺术家,新的杰出画家也在不断崛起,如雅各布•巴萨诺、保罗•委罗内塞、雅各布•丁托列托。这些画家们习惯在大型画室中开展多人合作,形成高度繁荣的艺术产业,使文艺复兴运动在威尼斯的生命力远远强于意大利其他地区。这也得登于威尼斯共和国强大的综合力量,包括军力,能够维护境内安稳,确保社会发展,并消弭边境争端。</p> <p class="ql-block">《圣母的诞生》</p><p class="ql-block">维托雷•卡尔帕乔和工作室</p><p class="ql-block">1502-1504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玛利亚,画面最中间的婴儿。</p><p class="ql-block">这幅作品中,卡尔帕乔对室内场景的描绘极为精细,圣安妮在床上悠闲侧卧,年迈的丈夫圣若亚敬仿佛害怕打扰眼前忙碌的妇女们,静静站在角落,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p><p class="ql-block">这群妇女中最年长的一位坐在画面正中,准备为新生儿洗第一次澡;另一位坐在前景处的扶栏上,拿出新生儿的襁褓布;第三位则立于较远处,为安妮端上一碗肉汤。</p><p class="ql-block">背景部分增加了整个画面的纵深感,可以看到屋内深处的更多房间和其他女佣,其中一位在燃烧的壁炉前烘衣服,另一位在杀鸡,准备当天的饭菜。</p> <p class="ql-block">《绅士的肖像》</p><p class="ql-block">阿尔托贝洛•梅洛内</p><p class="ql-block">1513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画中背景也极不寻常,狂风大作的野外,天空阴云密布,树枝向一侧弯折,竖直的灰色条痕生动地描摹出猛烈的雨势,右边的楼影看不清是城堡还是戒备森严的村庄,左边的风景中暗藏破解整幅画作玄机的关键细节,一截断裂的老树干(或许是被闪电劈断的)旁边长着一株小树,两位形象怪异的人物在暴雨中漫步。其中一位依稀可辨是女士,在她身前有一个形似羊人牧神的半裸生物,一条线与他的身体相连,似乎是链绳,又像尾巴。画中绅士似乎陷入对过去的沉思,使得这些神秘的景物更具深意,但目前没法做出更为详细的解读,包括毡帽上的徽章,是绝对的身份象征,但表面的纹样已模糊得难以辨认。</p> <p class="ql-block">《一位手握佩剑的青年绅士的肖像(弗朗切斯科•玛丽亚•德拉罗丰雷肖像)》</p><p class="ql-block">维琴佐•卡泰纳</p><p class="ql-block">1506年-1508年左右</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画中人为弗朗切斯科•玛利亚•德拉•罗维尔(塞尼加利亚,1490— 佩萨罗,1538年),一位著名的佣兵队长,1505年与曼托瓦总督的爱女埃莉诺拉•贡扎加完婚,1508年成为乌尔比诺公爵。</p> <p class="ql-block">《圣母哺乳像》</p><p class="ql-block">乔瓦尼•安东尼奥•博塔费奥</p><p class="ql-block">1508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圆盘画属于博塔费奥成熟期的作品(这位画家逝世时年仅49岁),是他依照 1508年洛迪大教堂巴萨诺•达庞特家族礼拜堂创作的祭坛画的中心部分临摹而成。简练纯净的人物造型中传达出精妙复杂的象征主题,将《圣经》(合上的书本)与基督降临联系起来,预示着通过受难(鲜花)的圣子将带来恩泽(圣母玛利亚的乳汁)。</p><p class="ql-block">博塔费奥是文艺复兴盛期一位米兰画家,出身于当地的一个贵族家庭。这位画家在艺术史上没有多少存在感,可是他有一个牛气冲天的老师,姓李,叫李奥纳多•达•芬奇。</p><p class="ql-block">关于这对师徒,有一个大瓜,非说不可。</p><p class="ql-block">当今地球上价格最贵的艺术作品,是达•芬奇的《救世主》,这张画在2017年11月的佳士得拍卖会上,以4.5亿美元,也就是29亿人民币的介格售出。这个价格,甩开第二名足足1/3,绝对是压倒性的差异。</p><p class="ql-block">但就是这张《救世主》,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一直都被艺术界认为是博塔费奥的作品。直到2011年,才在众多专家的鉴定和认证下,让这张画改宗了达,芬奇。</p><p class="ql-block">关于画家到底是谁的学术争议,当然不会因为卖了天价就偃旗息鼓,直到今天,也仍然有专家坚称,《救世主》的主体工作是由博塔费奧完成,达.芬奇只是做了最后的一点小修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提香•韦切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约1510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木板油画</span></p><p class="ql-block">提香这件作品的名字叫《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p><p class="ql-block">先来简单了解一下这个古希腊的神话故事。俄耳甫斯是个翩翩美少年,他是阿波罗与缪斯女神卡利俄帕之子,歌喉优美能迷惑百兽,弹唱技艺举世无双。俄耳甫斯的妻子欧律狄刻是个仙女,两个人是郎才女貌、琴瑟相和。然后转折来了,一个牧羊人觊觎欧律狄刻的美貌欲行不轨,欧律狄刻情急逃跑时不慎被毒蛇咬伤,然后就死了。</p><p class="ql-block">接下来的故事就很有名了,俄耳甫斯痛失爱妻,悲伤不已,来到冥界,求冥王放他的妻子回到人间。冥王同意了,但有个条件,就是妻子只能跟在俄耳甫斯的后面,而且在抵达阳界之前俄耳甫斯不许回头看,一旦回头,妻子就会永远彻底消失。但是,俄耳甫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p><p class="ql-block">画面有两个场景,左边是欧律狄刻被毒蛇咬伤的场景,毒蛇被画成了半蛇半兽的样子。右边是俄耳甫斯的回眸一望。注意看两个人的姿态,俄耳甫斯的身体向前跑,只有头扭向后面。而妻子欧律狄刻的身体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拽着往后转了,只有头部还在望向前方的丈夫,这就是生死永诀的瞬间。</p><p class="ql-block">外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是,远处天空混杂着绿、黄、红等艳丽色彩,右侧象征死亡的建筑透出熊熊红光。这些对光线和色彩的处理,提香和威尼斯画派的重要特征。</p> <p class="ql-block">《圣奥古斯丁为新信徒洗礼》</p><p class="ql-block">古罗拉莫•真加</p><p class="ql-block">1516-1518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乔瓦尼•贝内代托•卡拉瓦吉肖像》</p><p class="ql-block">乔瓦尼•布西</p><p class="ql-block">约1518-152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路琪娜•布伦巴蒂肖像》</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洛伦佐 • 洛托</span></p><p class="ql-block">约1518-1523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当卡拉拉学院收藏这件作品时,人们已经确知,这是文艺复兴盛期,威尼斯画派重要画家洛伦佐•洛托的作品。</p><p class="ql-block">贵妇是谁:研究人员在她左手食指上那枚戒指放大再放大,发现了布伦巴蒂家族的徽章,这是卡拉拉学院所在地,贝加莫(Bergamo)地区的一个大家族。另一个突破点是女子身后的背景,绛红色的幕帘后露出夜色,云海之上、一弯明月,月亮上写了两个字母Cl。什么意思呢?月亮的意大利文是LUNA,把CI嵌入到LUNA里,就是Lucina,露琪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绅士的肖像》</p><p class="ql-block">马尔科•巴萨蒂</p><p class="ql-block">1521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 <p class="ql-block">《圣母圣子,与施洗者圣约翰和抹大拉的玛丽亚》</p><p class="ql-block">雅各布•老帕尔玛</p><p class="ql-block">约1520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圣母、圣子,圣约瑟、施洗者约翰,抹大拉的玛丽亚,这些都经常会出现在耶稣相关绘画中的人物。施洗者约翰是基督教的先知,他总是手持十字架。</p><p class="ql-block">抹大拉的玛丽亚,她是受到耶稣感化而皈依的门徒。在耶稣生平故事的绘画里,如果出现两个女性形象,除了圣母玛丽亚,另一个大概率就是抹大拉的玛丽亚。</p><p class="ql-block">哪个是圣母玛丽亚?圣母玛丽亚总是穿着红配蓝。</p><p class="ql-block">这绝对不是巧合,圣母玛丽亚在绘画中穿蓝色衣服,可以追溯到大约6世纪的拜占庭帝国,当时蓝色是“皇后的颜色”,还有的说法是,代表圣母的纯洁。而更现实的原因可能是,蓝色颜料来自青金石,这种石头只有阿富汗能出产,价格比黄金还贵。最贵重的材质定义尊贵的颜色,只有最尊贵的身份才配得上。</p> <p class="ql-block">《敬拜圣子》</p><p class="ql-block">贝尔纳迪诺•斯卡皮(又名贝尔纳迪诺•卢伊尼)</p><p class="ql-block">1524年左右</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圣母怀抱刚刚出生的婴儿耶稣,旁边伸出双手的金发男子是耶稣养父圣约瑟,举起双手的动作表示尊和崇拜。左侧两位小天使正在为公牛和毛驴添加草料,点明了耶稣在马厩里出生的情节。</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贝尔纳迪诺•斯卡皮是达芬奇在米兰的得意门生之一。</span></p> <p class="ql-block">《音乐家》</p><p class="ql-block">乔瓦尼•布西(又名乔瓦尼•卡利亚尼)</p><p class="ql-block">1525-153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画中,一位半裸的青年男子一手握着七弦琴,一手托着侧脸安睡,他身后有一位衣着优雅的青年女子专注地弹奏古琵琶。关于这一场景的象征寓意历来解读者无数,有人认为男青年可能代表肉欲之爱,而身后的女青年则代表在音乐中升华的高尚之爱。不过,在提香名作《田园合奏》中,隐寓意象的设置完全相反。此外,有人还从画中解读出某种文化递嬗,男子代表旧时代,女子代表新时代,与当时流行的另一大主题息息相关:人生各个年龄阶段的岁月时光。</p> <p class="ql-block">《圣母、圣子与年幼的圣约翰》</p><p class="ql-block">雅各布•达蓬特(又名雅各布•巴萨诺)</p><p class="ql-block">1542-1543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雅各布•巴萨诺长期潜研于一种融合多重影响的具象文化,巧妙学习不同的技法并应用在自己的作品之中。在这幅大约三十岁出头时创作的油画中,巴萨诺展现出极为高超的艺术创意能力,为传统的圣母子像增添一抹人性的温情,使主要角色间显得更为亲密,并免去宝座、楼宇等细节,通过人物之间的目光交汇,营造出浓厚的世俗氛围。</p> <p class="ql-block">《二十九岁的男子肖像》</p><p class="ql-block">焦万•巴蒂斯塔•莫罗尼</p><p class="ql-block">1567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青年半身肖像创作于 16世纪中期,当时,以黑色服装为代表的西班牙风格成为时尚主流。画面底端的小牌匾则保留了 15 世纪下半叶威尼斯肖像的传统,牌匾上以拉丁文写明人物年龄与创作时间,就像一份身份文件,提供确切无疑的凭据。</p> <p class="ql-block">《一位坐着的老人的肖像》</p><p class="ql-block">焦万•巴蒂斯塔•莫罗尼</p><p class="ql-block">1576年左右</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老人肖像,他侧身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目光显得黯淡,发黄的面容老态毕现,身穿一件衬有毛皮的黑色长袍,四周空无一物,冷清孤独的气息仿佛要溢出画面。</p> <p class="ql-block"><b>17世纪的绘画类型</b></p><p class="ql-block">17世纪的意大利艺术十分复杂,包含多种差异极大的表现手法,与地区及时段关联不大,但却是反映了不同潮流与审美的品位,或者呼应各类创作主题与艺术品的安放地点,如教堂或私人空间。</p><p class="ql-block">大体而言,17世纪属于巴洛克艺术,它在当时的欧洲是无可置疑的主流风格。教堂与宫殿中充斥着华丽的装饰元素,建筑与绘画、雕塑及室内装饰融为一体,造就辉煌壮丽的杰作,烘托出宗教与权势集团的伟岸形象。</p><p class="ql-block">与此同时,欧洲艺术界也展现出对现实的关怀,热衷描绘满目血泪或由边缘小人物组成的日常场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为米开朗基罗•梅里西,即大名鼎鼎的卡拉瓦乔。在他旅居过的每个地点(罗马、那不勒斯、西西里、马耳他),都会涌现出一大批模仿其风格的画家,这种魔力甚至扩散至法国和佛兰德斯。</p><p class="ql-block">此外,特定类型的绘画也获得了更多的关注。以往人物画中的辅助元素,逐渐发展为前所未有的独立类型。首先是静物画,继而是风景画和所谓的“风俗画”,即从现实生活中截取的一个寻常图景,往往以士兵、乞丐等穷困贫民为主角。此类绘画有时带有讽刺意味,但更多时候则流露出浅浅的忧伤情绪。</p> <p class="ql-block">《乌利塞•阿尔德罗万迪像》</p><p class="ql-block">阿尔斯蒂诺•卡拉奇</p><p class="ql-block">约158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画中男子,名叫乌利塞•阿尔德罗万迪,他是一位生活在16世纪的意大利博物学家,被称为西方自然历史研究之父,地质学(Geology)和生物多样性(Biodiversity)这两个词,都是从乌教授开始有的。</p><p class="ql-block">阿尔德罗万迪1522年至 1605年在博洛尼亚生活,平生的教育经历富有冒险色彩。好奇心旺盛的他涉猎广泛,尤其热爱科学研究,展现出不断求索的现代科学精神。他从不抑制心中的求知欲,习惯于实证性的直接研究方法,因此在对真实世界的探索之中获得了大量发现,其中对植物学的研究成果尤为丰硕,但这也招致不小的麻烦,包括异端审讯。从 16 世纪末到 17世纪,面对天主教的教条主义,科学家经常陷入类似的困境。1568年,阿尔德罗万迪在博洛尼亚创建了闻名后世的公共植物园,并亲自担任园长长达38年,为园区引入了无数植物品种。</p><p class="ql-block">在他生命的尽头,乌教授自豪地宣称,他收集18000 种“自然事物”以及7000种干燥植物标本。他将这些标本进行分类和编目,还邀请很多当时的画家来绘制插图,最终形成了17卷动植物图谱,和14个被他称为“大剧场(Theatre)”的珍奇柜收藏(cabinets of curiosties)。后来遗赠给博洛尼亚大学,并以此为基础建成了如今位于市内波吉宫的阿尔德罗万迪博物馆。馆内藏有动物、植物、矿物以及源于自然界的各种标本,折射出 16 世纪下半叶在欧洲兴起的“珍奇屋”概念,即自然奇珍收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圣多米提拉》</p><p class="ql-block">彼得•保罗•鲁本斯</p><p class="ql-block">1606年左右</p><p class="ql-block">粘在木板上的纸面油画</p><p class="ql-block">画中的女子,叫圣多米提拉(St. Flavia Domitilla),关于她的生平故事,有很多种不同的版本,总的来说,她生活在公元1世纪,出身于皇室,并利用她的财富和地位,帮助隐藏受迫害的基督徒,最后遭到流放,并在烈火中殉教。</p><p class="ql-block">描绘圣多米提拉的艺术作品并不多,她经常与另两位一起殉教的圣人同框。如果要说她有什么可辨识的特征,可能就是手持棕榈叶了。</p> <p class="ql-block">《蛹蝶花瓶》</p><p class="ql-block">老杨•勃鲁盖尔(又名“丝绒”勃鲁盖尔)</p><p class="ql-block">1612年</p><p class="ql-block">铜板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异常精美的花卉静物画,绘制于一面薄铜板上,这幅画尺寸虽然不大,但细节之丰富令人惊叹:从各色花瓣上的杂色斑点到花茎上爬行的一只瓢虫,再到桌上的蛾蛹与爬动的飞蛾,还有表面饰有细纹的蓝色陶瓷花瓶。</p> <p class="ql-block">《年轻吸烟者的画像》</p><p class="ql-block">扬•米恩斯•莫莱纳尔</p><p class="ql-block">约1635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这件作品属于 17世纪风靡北欧的室内画。</p><p class="ql-block">莫莱纳尔大概先受到伦勃朗、弗朗斯.哈尔斯等大师的强烈影响,随后专攻肖像画或所谓的“风俗画”,通常描绘音乐家、酒徒、绅士和江湖骗子聚集在烟雾缭绕且幽暗的室内环境的景象,展现出一种混乱不堪、有时甚至摇摇欲坠的生存状态,不过其中并不乏象征性手法(如呼应五感的系列画作)或影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元素。实际上,莫莱纳尔也能画出冷峻精巧的作品,如这幅气质忧郁的吸烟者肖像,他仿佛是无意间进入了画家的视线,独自在燃烧的壁炉前休息,衣衫不整,坦然自若,脸上因醉酒和吸烟过度而神色迷离:画家描绘出了一位几乎拿不稳烟斗和酒杯,并用空洞茫然的双眼注视观者的青年男子,细腻地勾勒出放荡颓唐的人物形象。某些局部呈现出非凡的色调深浅变化,尤其是夹克表面上一层朦胧的浅粉色,浅到甚至可以看见底层的草稿线条,还有咖啡桌上的静物,一件黄金鼻烟盒、一只白锡水罐和另一支白色陶土烟斗。每处细节,包括木地板与壁炉中烧得火红的煤块,都以佛兰德斯画家特有的精致笔触一一描绘,呈现出极为逼真的材质触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圣母祈祷像》</p><p class="ql-block">乔瓦尼•巴蒂斯塔•萨尔维(又名萨索费拉托)</p><p class="ql-block">1640-165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画是萨索费拉托的代表作之一,呈现极为精湛的素描功底,人物造型的明暗对比与釉光上色也无懈可击。</p> <p class="ql-block">《弗洛拉》</p><p class="ql-block">卡洛•安东尼奥•普罗卡其尼和小埃尔科莱•普罗卡其尼</p><p class="ql-block">约1625-1630年</p><p class="ql-block">木板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画很特别,其灵感显然来自现藏于卢浮宫的《蒙娜丽莎》。实际上,围绕莱昂纳多•达•芬奇的传世名画已涌现出众多派生、模仿与变异的作品。在这幅画中,妖艳迷人的裸女仿佛传说中的爱神(其形象应当直接借鉴了现藏于尚蒂伊孔代博物馆的一幅素描,相传达•芬奇所作),身旁的鲜花并未围成一个完整的花环,但在幽暗的背景中为画面增添了边框。</p><p class="ql-block">不过,这幅《弗洛拉》(弗洛拉神话故事中是春之女神、万物复苏的化身)并非创作于达•芬奇时代,而是约100年后。</p><p class="ql-block">有人将这张画作归于风格主义(Mannerism)。风格主义又叫手法主义、矫饰主义。</p> <p class="ql-block">《点燃蜡烛的小男孩》</p><p class="ql-block">马蒂亚斯•施托梅尔(又名施托姆)</p><p class="ql-block">约1640-165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 <p class="ql-block">《拿着蜡烛和酒瓶的男人》</p><p class="ql-block">马蒂亚斯•施托梅尔(又名施托姆)</p><p class="ql-block">约1640-165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本次展出的这两幅施托梅尔的画作:从衣着与羽饰帽,以及夜间篝火环境来看,两位画中人物应该是士兵。第一幅画中的男孩正在吹一侧发红的木块,让火重新燃起来,用来点手里的大蜡烛。画家借机展现精湛的画技,将男孩撅起的嘴唇与鼓起的双颊以及发亮的火红木块描绘得异常生动。另一幅画中,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子直视观者,面露微笑,身体微微后倾,似乎醉得不轻。他一手拿着一整瓶葡萄酒(样式与如今意大利乡间餐厅所用的玻璃酒瓶一模一样),一手拿着蜡烛,酒瓶在烛光映照下呈现暗红色的透明质感。</p> <p class="ql-block">施托梅尔是尼德兰人,但他的大部分艺术作品都是在意大利创作的。施托梅尔被列为北方卡拉瓦乔主义(Northern Caravaggist),乌特勒支卡拉瓦乔主义 (Utrecht Caravaggist)。</p><p class="ql-block">乌特勒支是荷兰的一个城市,这个主义,是指一批17世纪早期在罗马游学过的画家,他们受到卡拉瓦乔的影响,回到荷兰后,以卡拉瓦乔的方式进行创作,后来又进一步影响了其他荷兰和周边地区的画家。</p><p class="ql-block">卡拉瓦乔的绘画就是巴洛克艺术教科书。他的画面具有极强的戏剧性。他发明了一种被称“酒窖光”的布光方式,有时也叫暗夜光,就是画面中安排一束突如其来的强光,准准地照在画面的主体形象上。</p><p class="ql-block">这种布光方法,能强化主题,还能把不重要的细节隐藏在黑暗中,营造出强烈的戏剧感。今天我们在很多电影和戏剧舞台上,都还经产看到这种用光方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静物:枸橼和洋葱》</p><p class="ql-block">S•B•大师</p><p class="ql-block">1650-1655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是一幅内容十分丰富的静物画,桌上摆着枸橼、洋葱、樱桃,还有一颗松果和一个小胡瓜,后面有个小托盘,盛满野草莓,再往后则是满满一篮子的葡萄、苹果和梨。多种多样的水果中看不到任何季节暗示:枸橼在春季成熟,樱桃在夏季成熟,葡萄和苹果都在秋季成熟。</p><p class="ql-block">画面饱满多汁的表面质感凸显令人惊叹的艺术功力:从枸橼四处鼓胀的外皮到布满小斑纹的胡瓜,从洋葱表面的明亮反光到葡萄红润剔透的光泽,每一处细节都得到了极为精准的刻画,整个画面洋溢着夜晚的温暖气氛,仿佛画中的一切都笼罩在壁炉的火光中。前景的枸橼上还挂着几片弯卷的枯叶,这一细节颇具卡拉瓦乔的神韵。</p> <p class="ql-block">《马伦齐家族中一位绅士的肖像》</p><p class="ql-block">卡洛•切雷萨</p><p class="ql-block">1655年左右</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位绅士的姿态极为优雅,呈现出17 世纪意大利肖像画中常见的气势十足的尊贵形象。西班牙风格的纯黑礼服造型十分严肃,脸部经过细心修饰,金黄色的山羊胡须、未端带尖,以及浆洗过的洁白衣领和袖口,无不透露出贵族的精致感。左手紧握剑柄的有力姿势同样是这一时期常见的权力象征,右手则较为放松地轻触身体,拇指似乎勾住了镀金镂纹皮腰带。四周的布景简洁肃穆,只有前景中露出小桌的一部分,让观者的注意力集中于神色倨傲的肖像脸庞,与蓝色双眸对视,在锐利的目光中无暇他顾。</p> <p class="ql-block">《三岁的塞科•苏阿尔多伯爵,加莱亚佐二世肖像》</p><p class="ql-block">1653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儿童肖像画总能激起观者心中的怜爱柔情,而命途多舛的塞科•苏阿尔多伯爵的这幅幼年肖像,是整个 17世纪意大利画坛中最有趣的作品之一。</p><p class="ql-block">实际上,这幅画呈现出的是传统庄园贵族不苟言笑的严肃姿态,而满面病容的脸上则流露出饱受压抑、几乎要窒息般的郁闷神色。</p><p class="ql-block">小加莱亚佐 1650年出生于贝加莫地区的名门望族,是乔瓦尼•塞科•苏阿尔多的第五子,名字源自 1640年出生,但于1650年早夭的兄长(卡洛.切雷萨也曾为他画过一幅肖像,现为米兰的一位私人收藏家所有)。</p><p class="ql-block">不幸的是,他也继承了兄长的早夭厄运:大约在 1653年,时年三岁的小加莱亚佐去世,这幅肖像即于同年完成,不排除是他死后不久的祭奠之作。</p> <p class="ql-block">《系着粉色丝带的乐器》</p><p class="ql-block">埃瓦里斯托•巴赫尼斯</p><p class="ql-block">约1660-167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位于这幅画面右侧鲁特琴底部边缘上的艺术家签名,证明了这件杰作出自于巴斯赫尼斯之手。在毫无动态的静止构图中充满了精妙的创意与精致的细节,令人着迷的精湛画技将当时表现形态逐渐趋于复杂的乐器描绘得纤毫毕现,一举树立了可供后世取法的典范。画中,由左至右依次为曼陀林、带着琴弓的小提琴、仰面朝上的鲁特琴、另一把曼陀林(背景中)、大提琴(竖直立于桌面后方)、桌上摆着一个黑匣子、一支笔与一本总谱(即演奏乐谱)。画面中洒满明亮的反射光,系在曼陀林与小提琴弓上的两条粉色丝带格外亮眼,鲁特琴的琴盒上布满灰尘,并显露出手指划过时留下的痕印,这是巴斯赫尼斯的画作中经常出现的精致细节之一。</p> <p class="ql-block">《酒神节》</p><p class="ql-block">朱利奥•卡皮奥尼</p><p class="ql-block">约1665-167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弥漫着乡土气息的节庆风俗画,描绘出众人供奉罗马神话中植物与美酒之神巴克斯的场景,欢快的画面中充斥着烂醉如泥、纵情声色的狂乱感。卡皮奥尼将古典狂欢节根象为一场肢体交缠、贴身热舞或神志模糊、一醉不醒的聚会。花园中挤满醉醺醺的森林之神与半裸的山泽仙女,四处散落着古典建筑遗迹与塑像。端坐于画面正中的姑娘吹奏长笛,牧神敲打凹面黄铜片(古钹),还有手持弗利吉亚铃鼓(手鼓)、手镯上挂满金属摇铃(近似摇鼓)的舞者,仿佛从画中飘出悦耳的乐声。</p><p class="ql-block">人群的中心是年迈臃肿的西勒诺斯,这位赤身裸体的森林主神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已没有精力加入狂欢,但仍未对身旁的美人失去兴致。他的毛驴正载着一位年幼的牧神迅速跑开。</p> <p class="ql-block"><b>18世纪的社会思潮与贵族制度的终结</b></p><p class="ql-block">18世纪是现代世界的开端,名为启蒙运动的社会思潮是其标志,强调运用理智与理性,从司法到行政,从外交到经济,解析着社会的方方面面。文化领域的启蒙则注重通过文献研究历史,或阐述哲学理论与探究有益于社会进步的实践方式。</p><p class="ql-block">到18世纪中期,建筑设计风格出现重大转向,古典样式强势复兴,圆柱等源于古希腊和古罗马庙宇的标志性元素得到广泛应用,新古典主义成为了设计主流。</p><p class="ql-block">这一倾向在绘画,尤其是肖像画中并不明显,这一领域的审美趣味大致保留了前一个世纪的华丽乃至浮夸感,只不过偶尔会透露出一丝讥讽意味,这预示了贵族制度的瓦解。</p><p class="ql-block">其中,这一时期中最有趣的创新属于“城市景观画”(vedute),它们是画家借助暗箱这一新工具创造出的新型画作,让中欧旅行者们将意大利绝美的都市景观收入画布,带回家中。风景画家也采用了类似的技术,画出带有田园诗意的自然美景,还能精准描绘名胜古迹。对理性的推崇以及将现实分门别类,进行系统整理的倾向,也为艺术带来新的养分,客观地呈现现实渐渐成为艺术家们的重要目标。</p> <p class="ql-block">《弗朗切斯科•玛丽亚•布鲁蒂诺肖像》</p><p class="ql-block">朱塞佩•吉斯兰迪,维托雷修士(又名加尔加里奥修士)</p><p class="ql-block">1737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肖像身后的纪念石碑上有一小段总述其生平的铭文,以拉丁文撰写将他描述为一位“出身贫寒的绘画与书籍爱好者”。布鲁蒂诺并不是常人印象中的古文物研究者,而是一位实实在在的收藏家,财力并不雄厚,但却赋有无与伦比的热情。</p><p class="ql-block">在一封信中,贾科莫•卡拉拉对他称赞有加,虽然认为他读写能力并不十分出众,但举止却无异于大文学家或王公侯爵,散发着与出身并不匹配的华贵气质,乐于在油画、版画和书籍上一掷干金,甘愿为此忍受窘迫,甚至一贫如洗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泽塔比亚•贝纳利奥•马伦齐肖像》</p><p class="ql-block">保罗•玛丽亚•博诺米诺</p><p class="ql-block">1737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极具冲击力的肖像画,主角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妇人,笔触生动细腻,精准到近乎冷酷无情。多亏了画框底部的铭文,这幅作品于不久前被确认为当世罕见的保罗.玛丽亚•博诺米诺的真迹之一。</p><p class="ql-block">无论是老妇脸上的皱纹、领口的破旧毛皮、还是轻抚怀中黑犬的温柔姿态,乃至黑犬身上因年老而发灰的毛色,博诺米诺不动声色的细致刻画中散发出格外哀恸的情感张力。这些几乎令人心碎的细节与加尔加里奥的肖像风格一脉相承,表明博诺米诺回归贝加莫传统,这一点同样体现于画中老妪的身份:一位本地世家的贵妇。</p><p class="ql-block">画框左上角有一小段铭文,应该是画完后不久特意添加的内容,可能是妇人去世时添加的,以向后世说明其尊贵的身份。根据文中所言,这位妇人是贝纳格里奥伯爵之女,安东尼奥•马伦齐之妻,画中年龄为 80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乔瓦尼•塞科•苏阿尔与侍者肖像》</p><p class="ql-block">朱塞佩•吉斯兰迪,维托雷修士(又名加尔加里奥修士</p><p class="ql-block">约1720-1722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是加尔加里奥修士平生最著名、最成功的画作之一,这幅双人肖像以丰富多样的解读角度而闻名。它展示了两位地位悬殊的人物:贵族男子塞科•苏阿尔多,贝加莫当地豪族的年轻继承人,和他所谓的“侍者”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管家,类似于莫扎特笔下的莱波雷诺,一位心腹个从。两位人物在神色气质上的对比放大了这种地位差距。青年贵族满脸倨傲与傻气,虽然他就是这幅画的委托人,而身旁的管家则显得专注而体贴,但并不十分稳重可靠。此外,两位的着装都不太正式,衬衫随意地敞开,但相比之下,贵族青年摆出加尔加里奥的肖像画中一再出现的挑衅姿态,与他脸上的傲慢表情相得益彰。</p> <p class="ql-block">《罗马提图斯凯旋门》</p><p class="ql-block">贝尔纳多•贝洛托</p><p class="ql-block">1742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来到地处古罗马市中心、充满魔力的帝国广场,雄伟的提图斯凯旋门遗迹仿佛直接插于两排房屋中。在这幅画中,贝洛托的透视构图聚焦于巨型拱门,很大程度上遮蔽了后方的开阔平地,这也可能是由于暗箱中的成像出现了一定的扭曲。暗箱是一种装有透镜与反光镜的方箱,能够形成更为稳定、更易于参照的城市景观投影。</p> <p class="ql-block">《吻手礼(拜访祖母)》</p><p class="ql-block">彼得罗•法尔卡(又名彼得罗•隆吉)</p><p class="ql-block">约178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又是一幅弥漫着优雅气息的室内场景画,隆吉对此类贵族沙龙的描绘总是在钦羡之中暗藏微妙的嘲讽意味。</p><p class="ql-block">室内光线半明半暗,虚掩的房门令人遐想门外漫长的走廊、楼梯、厅堂和其他起居室,最后回到这个陈设典雅的小宝库。墙上挂着暗绿色的幕帘,地上铺着颇具东方情调的毛毯,各处摆放着一些家具,如墙上饰有小人浮雕的镜子,摆放着银质咖啡器皿的小桌。</p><p class="ql-block">画中人物所展现的姿态似乎是为了配合画家来画出成套的华丽肖像,每个人各安其位,衣着无懈可击,尤其是稚气未脱的贵族男孩,在画面前景处执行标准的吻手礼,姿态极为优雅,配上白色假发,散发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质。向他伸出手的贵妇同样优雅迷人,身着华丽的礼服,外披斗篷,相对于祖母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年轻。其他的配角们围绕在她身后:一位与牧师握手的小男孩,还有一位似乎端着脸盆与彩色毛巾的女仆。</p> <p class="ql-block">《化妆舞会》</p><p class="ql-block">彼得罗•法尔卡(又名彼得罗•隆吉)</p><p class="ql-block">约1757-176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半明半暗的宫殿内景,一对戴着面具、举止亲密的上流男女处于画面正中,背景处围坐在方桌旁的众多宾客正在窃窃私语,手中的纸牌散落一地,桌上则摆着作为筹码的金币。</p><p class="ql-block">沉静的空气里,有小声的耳语、斜眼的瞥视、一只裸露的脚踝和一场太过危险的赌局,以及悄然暴露于风险中的家庭财产,无不折射出一种微妙的戏谑态度。简而言之,画中充斥着人性欲念之间的丑陋角力:债务与横财,爱恋与嫌恶。室内装饰极为简陋,但正中枝形吊灯上的新蜡烛都格外显眼,侧边的门上还露出一小部分精美的布面装饰画,画中是马可•里奇风格的自然景色。</p> <p class="ql-block">《持扇年轻女子的肖像》</p><p class="ql-block">贾科莫•切鲁蒂(又名小乞丐)</p><p class="ql-block">约174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18 世纪最出名的伦巴第肖像画之一,一位衣着优雅、姿态端庄的贵族小姑娘,向观者投来忧郁的目光。毫无疑问,这位姑娘出身上流阶层,但她身上流露出某种怪异的无常之感,仿佛显赫的家世即将不复存在。在同一时期众多的儿童肖像画中,均浮现出这种不安感。画中的怪异之处在于不合身的连衣裙,衣袖短到露出前臂,而女孩手中的成人折扇又偏大,而且握扇手法并不自然。细节精准、质感逼真的服饰使苍白阴沉的面色在画面中显得更加不协调,还有罕见的、但并不招人喜欢的红发,眼睛则为棕色,不同于惯常的蓝色。</p><p class="ql-block">在米兰长大、活跃于布雷西亚的切鲁蒂,是伦巴第画坛无可争议的代表性人物之一,能够在不同类型的绘画中展现一贯犀利的洞察力。他擅长刻画堕入深渊、无可救药的上流男女的肖像,使他们呈现某种微微战栗的姿态。但使他更具影响力的,还是那些以描绘被遗弃于社会边缘的卑微平民、乞丐和饱受病痛与贫穷折磨的人们为主角的大尺幅画作,此类作品自然毫无优雅精致的习气,但同样缺乏亲切与同情,仿佛只是精准地带有某种经验性的启蒙精神,呈现着各种社会场景。这些非同寻常的“乞丐”画作也为切鲁蒂带来了“小乞丐”的绰号,其中自然暗含讥讽意味。</p><p class="ql-block">不过,这便是切鲁蒂绘画的精髓,在一个新古典主义即将觉醒的时代,彻底打破传统学院派的成规,专注于揭示现实世界中最为朴素直白的真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桥与骑手的风景画》</p><p class="ql-block">弗朗切斯科•祖卡雷利</p><p class="ql-block">约1730-174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前景中,一位年轻的村妇带着两个孩子,疲惫地坐在地上,看着一位骑着白马、头带羽毛帽的优雅男子路过。不远处,一座残破的小桥横跨河面,左侧有一棵半明半暗的大树,另一边是一座难以进入的废旧堡垒。祖卡雷利的天才之处就在于能够在画面中调度起一场生动的对话:小男孩跳起来向骑手打招呼,马背上的骑手做出回应,同时一头牛被牧人驱使着懒洋洋地从桥上走过,在蓝色天幕下异常显眼。</span></p><p class="ql-block">这张画里有一个知识点,祖卡雷利的画很少署名,但他总是喜欢在画面里画一只葫芦,这是对他姓氏的双关语标记,zucco是意大利语中葫芦的意思。这张画的葫芦在哪,你找到了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小画家的肖像》</p><p class="ql-block">朱塞佩•吉斯兰迪,维托雷修士(又名加尔加里奥修士)</p><p class="ql-block">约1730-1732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画中主角很明显是位绘画学徒,年龄大约10-12岁,手握蘸有白土粉粉末的麦秆学画,手肘压住一张画纸,纸上是胖乎乎的小天使素描图,男孩身旁的面包和苹果可能既是当天的午餐,也是静物写生的主题。</p> <p class="ql-block">《圣马可广场朝向大教堂》</p><p class="ql-block">弗朗切斯科•瓜尔迪</p><p class="ql-block">约1760-1770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张画,几乎就是一张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标准证件照。画面左側是旧行政官邸大楼,右侧较长的一边是新行政官邸大楼,画面中间最高的是钟楼,钟楼左边是圣马可大教堂,右边露出的一小块红色的建筑,是威尼斯总督府。</p> <p class="ql-block"><b>19世纪:从浪漫主义到心理分析</b></p><p class="ql-block">19 世纪在拿破仑对整个欧洲的短暂君临中开幕,但文化的发展则依循着另一条与帝国强权截然不同的路线。在19世纪上半叶。浪漫主义对个人价值进行了新的探索,看到了人类在雄奇自然前的孤独无助。相较于常人在平庸生活中的痛苦,天才的超凡与悲哀就显得更为耀眼了。同时,对独立的渴望催生出反抗的力量,从欧洲到南美,所谓的民主国家接连诞生。</p><p class="ql-block">肖像画大受资产阶级的欢迎,呈现画中人物最微妙的心理状态成为了画家们的新课题,男性肖像必须充满英雄气概,而女性肖像则无不散发出淡淡的忧郁,仿佛界定了社会中两种相去甚远的行为方式。</p><p class="ql-block">同样广受热捧的还有描绘纯净自然的风景画:山峦、森林、海边的悬崖。席卷欧洲的工业革命创造出空前的物质繁荣,但也加剧了社会斗争,在急速变化的现实世界中无所适从的人们只好逃往画布上的安宁净土。</p><p class="ql-block">到了19 世纪下半叶,在各个领域探求真知的人们变得更加理性,这种理性表现为一种积极的思维方式,旨在基于特定数据分析具体问题,进而研究解决方案。另一方面,艺术家们开始为新兴的富裕主顾绘制室内装饰画,同时主动探索历史、疾病、心理乃至整个现代社会等以往不曾关注的领域。</p> <p class="ql-block">《塞浦路斯女王卡特琳娜•科纳罗被废黜》</p><p class="ql-block">弗朗切斯科⋅海耶兹</p><p class="ql-block">1842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卡特琳娜•科纳罗,出身威尼斯最具影响力的豪门之一,嫁与吕西尼昂王朝的塞浦路斯与亚美尼亚国王、拥有法国血统的詹姆斯二世。仅仅过了一年,詹姆斯二世于1473年驾崩,留下卡特琳娜与未出世的儿子詹姆斯三世面对一场继位之争。代表欧洲各国的不同派系之间爆发了一系列明争暗斗,那不勒斯王国派系尤为咄咄逼人,最终威尼斯人派出一支舰队,帮助卡特琳娜平息了岛上的斗争,但詹姆斯三世于1474年天折。数年的和平过后,1488年出现了新的叛乱,威尼斯人再度出手干预,但卡特琳娜被迫于1489年3月18日宣布永久退位,以末代王后的身份离开塞浦路斯,这个岛国便成为威尼斯王国的直辖领土。回到故乡的卡特琳娜受到盛情欢迎,被尊称为阿索洛夫人。直至1519年卡特琳娜在威尼斯逝世。</p><p class="ql-block">这一主题既有浓厚的个人传奇色彩,又有威尼斯王国在东欧的战争这种宏大壮阔的历史背景,十分适合艺术家自如发挥创造力,正如海耶兹的这幅画中,卡特琳娜的兄长乔尔乔•科纳罗伸手拉开窗户,展示远处城堡上升起的威尼斯国旗,其意不言自明:王后必须退位。</p> <p class="ql-block">《从圣阿戈斯蒂诺堡垒看贝加莫》</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马尔科•德莱迪</span></p><p class="ql-block">约1815年-1820年</p><p class="ql-block">粘在画布上的纸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画呈现出极具特色的贝加莫风光,至今都变化不大。</p><p class="ql-block">画作的视角十分特别,是城墙上的一处堡垒,紧邻卡拉拉学院。画面右侧可看到圣阿戈斯蒂诺修道院的大片楼房,右下方是一长排奥地利军队的营房,然后是通往上城区的巨大门道,背景处还可看到市区高楼的顶部和罗卡城堡,视线向左下移,可看到马车沿着街道驶向下城区,远处矗立着圣亚历山大十字堂的细长钟楼,楼顶处还有一尊圣徒雕像,十分显眼。靠近边缘的中景处是步行坡道,河边晾着一排衣服。如今,这里的景象丝毫未变,与画中一模一样。</p><p class="ql-block">这条石板路名叫 Noca,沿着坡道向下走便到了卡拉拉学院。前景处的空地上,一队奥地利士兵正在操练,他们脚下其实是城墙角落处的一座巨型三角堡垒。这些士兵是入侵者,曾在意大利北方驻扎了50多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吉吉娅 • 里卡尔迪肖像》</span></p><p class="ql-block">乔瓦尼• 安德烈亚•卡尔诺瓦利(又名皮西奧)1866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乔瓦尼•卡尔诺瓦利是19世纪卡拉拉美术学院最出类拔萃的学员。他入校时年纪很小,因此被称为“皮西奥”(小不点),是朱塞佩•迪奥蒂的弟子。有趣的是,卡尔诺瓦利成名后的艺术主张与老师一心拟古仿古的纯正新古典主义风格截然相反。学画初期,卡尔诺瓦利早早展现出鲜明的氛围敏感性、轻灵的色彩风格与精准的现实观察:这些特质均源自历史悠久的伦巴第绘画传统,旨在将现实直接呈现于画布之上。</p><p class="ql-block">这幅年轻贵妇的肖像也直观体现了这种风格。在样式极为传统的椭圆半身像中,卡尔诺瓦利试图展示的是人物的真实个性,而非富裕阶层的光环。从迅速偏向一侧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这位女士面对画家的注视,感觉很羞涩,甚至有些不适,然而,标致的面容、蓝色的双眸、柔软的秀发与似乎无意间流露出挑逗意味的双唇,无不美丽动人。卡尔诺瓦利用类似勾描平行阴影线的方式小笔触着色,使画面显得十分轻灵,精准定格人物突然做出动作的瞬间,仿佛画中的女士正微微偏头,目光瞥向一侧。结合画中醒目的明暗对比,令人不禁联想到当时逐渐兴起的早期摄影对绘画的巨大影响。</p> <p class="ql-block">《悲伤的记忆(圣蒂娜 •内格里肖像)》</p><p class="ql-block">朱塞<span style="font-size:18px;">佩 • 佩利扎 • 达沃尔佩多</span></p><p class="ql-block">1889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悲伤的记忆》是画家沃尔佩多在1889年,21岁时创作的作品,画面技法还非常传统,并带有浪漫主义的忧郁气息。</p><p class="ql-block">1889年之后,沃尔佩多热情地加了入意大利分离派,并成为其中的重要一员。19世纪末,在作为世界艺术中心的法国,印象派艺术运动已经结束,走在时代最前端的是以修拉和西涅克为代表的新印象派,也就是点彩派。点彩派很快传到了意大利,就形成了意大利分离派(Italian Divisionism)。</p><p class="ql-block">沃尔佩多留下的最著名的作品是《第四阶层》((The Fourth Estate),描绘的是罢工期间工人代表冷静而自信地走出人群,为争取工人权利进行谈判的时刻。</p><p class="ql-block">《第四阶层》创作于1898年至1901年之间,那时,俄国十月革命都还没有发生,而沃尔佩多以不可思议的政治嗅觉,敏锐地捕捉到了新时代的气息,看到了继民族觉醒之后的阶级觉醒,这一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p><p class="ql-block">在沃尔佩多生前,《第四阶层》四处hui碰壁,每次申请展览都被拒绝。郁郁不得志的画家,最终在38岁时自杀身亡。</p><p class="ql-block">而在他去世之后,伴随着工人运动和共产主义运动在意大利的兴起,这张画的价值被重新发掘出来,并被奉为“意大利工人运动最伟大的纪念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年轻女子的肖像(忧郁)》</p><p class="ql-block">约1860年-1870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贾科莫•特库尔</span></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60×45厘米(椭圆形)</p><p class="ql-block">这幅画时而被称为《年轻女子的肖像》,主角是个名叫比切•比切塔的女子,时而被称为《忧郁》。</p><p class="ql-block">特库尔画技超凡,能够精准描绘出柔和的肤色、慵懒的双眼与蓝色连衣裙闪亮的丝绸质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比切夫人肖像》</span></p><p class="ql-block">贾科莫•特库尔</p><p class="ql-block">约1845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代雅华美的布景中,时年二十出头的比切(Bice,Beatrice的缩略形式)夫人青春洋溢,投映于脸庞并笼罩肌肤的明亮白光与干净的浅灰色墙面背景相衬映,仙气十足。祖母绿的连衣裙与搭在座椅上的橙红色夹克显得十分优雅好看,一侧的镂花镀金托架上摆着一只美丽的陶瓷花瓶。少而精的家具陈设,凸显着她尊贵的社会地位,但这位年轻夫人不仅脸色苍白,眼神中更蕴蓄着深深的忧郁,以至于可以让人猜到她的阅读品位,乌戈•福斯科洛、贾科莫,莱奥帕尔迪等人的作品应该是她的最爱。</p> <p class="ql-block">《盖塔诺•多尼采蒂的最后时刻》</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蓬齐亚诺 • 洛弗里尼</span></p><p class="ql-block">1891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画面中间坐在沙发上的人,叫多尼采蒂(Gaetano Donizetti),他是一位意大利作曲家,出生于贝加莫,被认为是19世纪上半叶美声歌剧的主要作曲家,可能对威尔第(Giuseppe Verdi)等其他作曲家产生过影响。多尼采蒂一生创作了近 70部歌剧,其中有十几部,直到今天还经常在国际舞台上演出。多尼采蒂只活了五十多岁,这张画描绘的是他人生的最后时刻。</p><p class="ql-block">1844年,多尼采蒂的歌剧《卡特琳娜•科纳罗》(就是刚刚看过那个被废黜的塞浦路斯文王卡特琳娜)在那不勒斯公演,招来恶评如潮,以至于第二年再次演出时被迫修改结局。</p><p class="ql-block">这部关于卡特琳娜的歌剧,是多尼采蒂人生的最后一部作品,因为很快,他被发现染上梅毒,这在当时是不治之症。在人生的最后三年里,梅毒逐渐导致他的身体全面崩溃,精神错乱、身体瘫痪,失去了意志力和语言能力。</p><p class="ql-block">这张画,描绘的就是这位作曲家人生最后的弥留时刻,蓝衣女子在为作曲家弹奏钢琴,朋友围绕着他嘘寒问暖,然而这些,并不能减少患者的痛苦,1848年4月,他在故乡贝加莫去世。</p><p class="ql-block">这张作品创作于1891年,当画家洛弗里尼(Ponziano Loverini)收到这个创作委托时,作曲家去世已经快半个世纪了。</p><p class="ql-block">画家洛弗里尼在贝加莫一代相当有名,他还曾担任卡拉拉学院的院长,我们这次展览的作品就是来自卡拉拉学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少女与玫瑰(他的女儿艾琳)》</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切萨雷 •塔洛内</span></p><p class="ql-block">1898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这幅精美的肖像描绘了一位身边摆有玫瑰和樱挑的少女,姿态优雅,面露微笑,但目光中蒙上了一层颇具挑逗性质的忧郁感。作为整个画面中最能体现艺术才情自由挥洒的亮点,花果的鲜润红色与少女苍白的脸色及洁白的衬衫形成鲜明对比:一幅荡漾着爱意柔情的少女肖像,与精美的雕花镀金边框相得益彰。从五官容貌中,可以辨认画中少女为塔洛内的女儿艾琳,1889年出生的她当时仅九岁。1905年,体弱多病的艾琳在塔洛内举家搬回米兰后不久即不幸逝世。</p> <p class="ql-block">《塞里奥瀑布》</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安德烈亚•马伦齐</span></p><p class="ql-block">1886年</p><p class="ql-block">布面油画</p><p class="ql-block">《塞里奥瀑布》便是这样一幅作品。这条位于贝加莫北部塞里奥山谷的瀑布,至今仍是该地的名胜之一,已被用于水力发电,每年的水量高峰期仅持续数天,吸引着众多的游客前来观赏。安德烈亚笔下的山景极为写实,从巨岩凸起的山顶到响声如雷鸣的水流急泻而下的谷底,各处都画得有声有色。不过,无论是岩石还是折断的树木,造型都显得过于清爽,包括树干上的明亮光色、牧羊人的身姿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使整个场景流露出与现实相隔的疏离感,仿佛是某种精灵魔怪会突然现身。这种优雅的画技为安德烈亚带来了极大的成功,也招致不少嫉恨,一度逼得他想要封笔,好在安德烈亚并未放弃,并不断创作出稀世画作,《塞里奥瀑布》便是他平生最为知名的杰作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