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之旅】成吉思汗毁灭之城梅尔夫

老长征

图／文老长征美篇号287402245 在中亚五国中，除了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的景观最丰富多彩。地质奇观“地狱之门”、白色之城阿什哈巴德、时尚边城达绍古兹，都令人震撼称奇。设计行程时，特意加入了三个世界文化遗产、丝绸之路重镇：库尔尼乌尔根奇，尼萨帕提亚要塞和古城梅尔夫。其中，库尔尼乌尔根奇和古城梅尔夫是被当年成吉思汗铁骑摧毁之城。 梅尔夫又称马雷，是中亚土库曼斯坦马雷州的一个绿洲城市。梅尔夫意为“湍急的流水”，因为城畔的穆尔加布河流水甚急。梅尔夫是中亚丝绸之路沿线现存最完整的绿洲城市遗址。在中国史书中对梅尔夫有不同的称谓：《后汉书·西域传》称其为木鹿；《元史·太祖本纪》称作马鲁；《西北地附录》称作麻里兀；《圣武亲征录》称作马卢；刘郁《常德西使记》称作马兰。据《新唐书·大食传》载，黑衣大食始兴时，公元747年在此举义的首领并波悉林（艾布·穆斯林）为木鹿人。木鹿(马鲁)为古呼罗珊四大名城之一。 丝绸之路重镇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3世纪，梅尔夫城是安息（帕提亚）王国马尔基安纳地区的首府，号小安息。古梅尔夫是连接中国和罗马帝国之间丝绸之路的重要贸易中转站，手工业和商业都很发达。波斯时期‌：公元前553年居鲁士大帝将土库曼纳入波斯帝国版图；‌希腊与罗马时期‌：亚历山大大帝远征后，希腊人在此建立城邦；‌突厥与阿拉伯时期‌：7-8世纪被阿拉伯帝国征服。651年，此地是呼罗珊领地的一部分，其后又成为阿拉伯人研习伊斯兰教义的重要中心。12世纪，它受塞尔柱人统治时，此地曾一度成为首都所在地。1221年，成吉思汗铁骑征服了古梅尔夫，也征服中亚和波斯，土库曼人处于蒙古贵族的统治之下。14世纪后期，帖木尔帝国兴起，土库曼南部处于帝国的统治之下。1883－1884年，俄国人占领该地。 古梅尔夫位于撒马尔罕与巴格达之间的关键位置，是蒙古西征通道上的重要障碍，其富庶和伊斯兰文化中心的地位使其成为蒙古人的重点攻击目标‌。古梅尔夫毁于1221一1222年蒙古人的三次连续入侵。1220年，成吉思汗要求当时属于花剌子模的梅尔夫称臣纳贡、进献美女，梅尔夫拒绝，然后直接斩杀了蒙古使者。1221年，成吉思汗派出他的四儿子托雷，率领7万大军进抵梅尔夫城，遇到穆斯林守军的顽强抵抗。蒙军围攻了3个星期之后，托雷诱使城内几个老人打开城门，蒙军一拥而入，打败守军，夺占该城。蒙古大军攻入城内后，进行了连续四天四夜的屠城，除了从百姓中挑选了400名工匠以及掠走为奴的部分童男童女外，其余数十万居民全遭到屠杀，梅尔夫城最终被烧为灰烬。梅尔夫，这座曾经辉煌的中亚第一大城市被彻底摧毁。此次战役是蒙古西征花剌子模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标志着塞尔柱王朝在该地区统治的终结‌。 梅尔夫古城遗址梅尔夫国家历史和文化公园位于土库曼斯坦马雷市郊30公里处。梅尔夫横跨了4000年的人类历史，仍保留着许多纪念性的建筑，尤其是过去2000年来的建筑。梅尔夫遗址上矗立的砖质建筑包括宫殿、清真寺、车店和数千幢民居。散落在各地的遗迹包括城墙、砖质地基和不计其数的陶瓷碎片。古梅尔夫是宗教信仰和不同民族的大熔炉，包含古希腊、波斯、伊斯兰等多个文明遗迹。现存砖质建筑群中，埃尔克·卡拉（公元前6世纪）与贾乌尔·卡拉（公元前3世纪）见证了萨珊王朝防御体系；苏丹桑贾尔陵墓（12世纪）代表塞尔柱伊斯兰建筑成就；克兹卡拉要塞则关联中亚弹弓起源传说。 克兹卡拉要塞在梅尔夫国家公园的第一站，参观克兹卡拉要塞。所谓“卡拉”，土库曼语意为城堡。城堡建于公元7世纪，城堡遗址保留了原始沙漠风貌。梅尔夫古城被当地人称为古丝绸之路上的绿洲名城。但是，从进入公园开始，我们看到的大多是眼前这些土黄色的残垣断壁，实在无法和绿洲城市联系在一起。梅尔夫公园没有设置传统旅游设施，没有公园旅游地图，没有公园大门入口，所以也就没有门票、没有工作人员。景区内也没有任何告示牌，我们自由的驱车从一个景点到另一个景点，全靠大巴司机熟悉道路。好不容易看到一张宣传画，却没有英文，完全看不懂。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公园附近连厕所、快餐厅都没有，有的只是沙漠上一些废弃的遗迹。 图为克兹卡拉要塞复原图。 下图是克兹卡拉要塞大门，今天只有我们一队游人进入参观。要塞高15米、每隔20米就建有一个塔楼、如波浪般起伏的城墙十分牢固，若这城门一关，里面的人真是插翅难飞；想要进入城堡，也是堪比登天。然而，据说当年的工程师们设计这种柱式波浪城墙，却是为了便于排水、多角度全方位射击和增加结构强度与防御力。事实证明，成吉思汗的儿子们屠城时，梅尔夫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但曾经作为要塞的克兹卡拉，却凭借这个坚实的结构，依然屹立未倒。 克兹卡拉要塞又名姑娘城堡，顾名思义，这个城堡是专门用于姑娘们居住的。要塞的背后还有一个有趣的民间传说。相传古时候，苏丹把所有的青年女子都关进这个克兹卡拉要塞，而命令所有的青年男子去守卫国库。这样相爱的青年男女便无法见面，只能恪尽职守。守卫国库的青年们想尽了一切办法试图进入要塞来和自己相爱的人见面，但都未能成功，真是痛不欲生。 要塞已经是濒危建筑，内部有许多支柱支撑，地面有两层，还看到一个地下室。要塞正中有一个圆井，据说，当年有一条地下河在此流过，解决姑娘们的饮用水问题。很难想像，这样简陋的城堡居然要住那么多姑娘。统治者突发奇想，让人民过着困顿的生活。 国库出姑娘城堡大门，右转到城堡背面，远远看到国库的残垣断壁。国库也被人们称为“小伙城堡”，当年青壮年男子被集中起来看守国库。终于有一天，苏丹可能是闲极无聊，开恩了，命令说：如果有人能把一只苹果从国库扔到要塞，他就可以从要塞中挑选一名女子为妻。 站在小伙城堡的废墟上，远远可以望见姑娘城堡。雄伟坚固的姑娘城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是可望不可即。目测其距离，无论有多大的力气，要从此处将苹果扔到姑娘城堡内是不可能的。但是，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为了见到心上人，一个聪明的青年发明了弹弓，成功的实现了夙愿，据说这就是弹弓的由来。 国库的建筑已经完全被破坏，只剩下几堵没有屋顶的残墙，透过残墙上洞穿的缺口可以看到古城内大量残存的废墟，历史的遗存直接反映了当年蒙古军队的巨大破坏力‌。 美女导游巴哈尔，每到一处就成为大家的摄影模特。古老的遗址，现代的土库曼女郎，历史在此穿越！ 苏丹桑贾尔陵墓苏丹桑贾尔陵墓距离克兹卡拉要塞不远，人们可以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陵墓的园顶，它巍然伫立于荒凉的卡拉库姆沙漠中。苏丹桑贾尔陵墓像一座恢宏的城堡，庄重、肃穆且神秘，这便是塞尔柱突厥帝国桑贾尔苏丹的陵墓。它是塞尔柱王朝的荣耀，是梅尔夫古城曾经繁荣昌盛的象征，它见证了蒙古征服前的辉煌。苏丹桑贾尔陵墓座建造于1140年，属于塞尔柱王朝时期的重要建筑。它原用途是宫殿，后作为苏丹桑贾尔王陵。现在成为中亚著名的伊斯兰文化名胜地。苏丹桑贾尔陵墓是一座砖制建筑，高38米，外壁厚5米，地基深6米，尽管陵墓的圆顶已经遭到破坏，但它仍然耸立如初。我们到达时，陵墓外墙正在维修，状况不容乐观。 苏丹桑贾尔(1118-1157)，是塞尔柱帝国后半期的君王，土库曼斯坦当代的5马纳特纸币的正面印有他的头像。艾哈迈德·桑贾尔领导的塞尔柱突厥帝国曾经纵横中亚57载，他曾经驱逐喀拉汗王朝的入侵、吞并古尔王朝，也曾在卡万特之战中大败而逃；他是曾经一统伊朗，也曾被巴克特里亚人囚禁的塞尔柱帝国的苏丹。在大土库曼王朝时代，来自萨拉基的建筑师穆罕默德奉苏丹末朝的指令设计和建造了这座建筑物，精细的构造使其牢不可摧。据说，1221年，成吉思汗铁骑入侵花剌子模的时候，对这座陵墓用尽了“酷刑”，——枪支、火炮、弹丸……但这座寝陵却固若金汤。苏丹桑贾尔陵墓屹立千年不倒，由此，它被视作伊斯兰教建筑的一颗明珠。 苏丹桑贾尔陵寝是世界上第一座双层穹顶建筑，在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建立之前，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双层穹顶建筑。这样的建筑结构，在中亚地区自然是尚属首例。穹顶内部形状为八角星形，室内装饰有彩色的几何图案，但是墙面大面积破损。如此重要的历史建筑，缺乏有效维护，梅尔夫公园无人管理状态，与首都阿什哈巴德的豪华街景形成鲜明对比。 在陵墓穹顶的天窗上，有一个奇怪的洞口，据说这个洞口是天女和国王约会用的。传说中，桑贾尔国王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天女，并向其求婚。天女向桑贾尔提出三个条件：一不能看梳头，二不能看脚，三不能揽腰。桑贾尔虽然一一答应，但他并未遵守诺言。后来发现，天女原来是没有头发和脊椎骨的，而且脚是禽爪。天女非常生气，一怒之下飞天而去。为了疏解桑贾尔的相思之苦，天女每年会通过天窗洞来探望桑贾尔一次。 现在，苏丹桑贾尔的棺樽，安置在陵墓的中心，静静地躺在这座外表庄严宏伟、内部装饰精美的寝陵中，继续着他和天女每年一次的鹊桥相会。 在土库曼地毯博物馆的展品中，将苏丹桑贾尔陵墓作为主题制作了珍贵的收藏地毯，可见其在土库曼历史中的重要地位。 伊斯兰先知陵墓梅尔夫公园内有两个伊斯兰先知墓，据传，他们是穆罕默德的两个随从，7世纪来此传教，到梅尔夫5、6年后去世，就在此地建了这两座陵墓。12世纪成吉思汗铁骑入侵时，毁灭了整个城市，也毁灭了先知陵墓。14世纪时，帖木儿的两个侍从为他们重新修建了陵墓。 古城墙遗迹梅尔夫公园内埃克卡拉城的城墙建于公元前六世纪。埃克卡拉城是公园前六世纪由崇敬火神的索罗亚斯德教徒募资建起的。当信仰穆斯林、基督教及佛教的民族迁移至此后，又在埃克卡拉城周围建起了塞尔卡拉城。埃克卡拉城四周是高墙，城中央是祭拜火神用的高台。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城外，远望可见当年的城墙。成吉思汗铁骑的入侵。最终使这个有着“美好的国土，仁慈的君王，淌着龙涎香的土壤”的帝国的生命骤然停止，导致梅尔夫从繁荣的丝路明珠（人口达百万）变为废墟，终结了其作为中亚伊斯兰文化中心的地位‌。 绿洲城市马雷离开梅尔夫公园，今天我们要结束在土库曼斯坦的游览，返回乌兹别克斯坦，前往布哈拉古城，途经马雷市。我们的土库曼旅程，是从乌兹别克斯坦希瓦出境，进入土库曼边城达绍古兹；从古梅尔夫前往乌兹别克边城布哈拉，整个旅行路线在土库曼斯坦国土上画了一个大半圆形。下图为我们在马雷住宿的酒店。 马雷市1937年前被称为“梅尔夫”，土库曼斯坦马雷州首府，东南部城市，土库曼斯坦第四大城市和重要外贸口岸，曾是古丝绸之路上重要的绿洲城市，马雷位于穆尔加布河畔、卡拉库姆运河与克拉斯诺沃茨克-塔什干铁路的交会处，是卡拉库姆沙漠中的一片绿洲。马雷市人口13．21万(1999年)，1937年建市，铁路枢纽和河港、纺织工业中心，建有纺纱、轧棉、鞋革、地毯、大型洗毛厂及火电厂，设有革命历史博物馆。马雷的经济原以棉花种植为主，1968年发现天然气后成为矿业重镇。2014年5月12日西安市与马雷市正式缔结友好城市，此外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也是马雷的友好城市。 街道两旁绿树成荫，鲜花朵朵，现代的马雷继承了古梅尔夫绿洲城市的称号。 马雷市街景非常漂亮，每一幢建筑都独具特色，无论外观和色彩绝无重复。土库曼斯坦对城市建筑的设计用心良苦，反映了与世俱进的风貌。 土库曼纳巴德土库曼斯坦除首都阿什哈巴德为直辖市外，全国行政区划分为5个州，包括阿哈尔州、巴尔坎州、达绍古兹州、列巴普州和马雷州。 ‌我们游历了首都阿什哈巴德和其中4个州：达绍古兹州、阿哈尔州、马雷州和列巴普州。离开马雷后，驱车290公里约4小时，经过列巴普州，在土库曼纳巴德午歺，然后从附近口岸过土乌边境出境。 土库曼纳巴德的街景，似乎模仿了首都建筑物，既有与首都街口类似的高塔雕塑，又有与阿什哈巴德基普恰克清真寺相类似的清真寺，清真寺的金色圆顶和4个高高的宣礼塔似乎成了标配，只不过规模小许多。 艰难过境路从土库曼纳巴德口岸过境前往乌兹别克斯坦布哈拉，口岸处出境车辆排成了长龙，我们的车辆开不到口岸，只能推着行李步行到关口。过境时遇到大雨，出境检查5次，入境检查4次，整整耽误了半天，没有完成当日计划的布哈拉行程景点。第二天将两天行程放在一起，让布哈拉的行程非常紧张，仅用半天时间参观了乌兹别克斯坦伟大的古城、世界文化遗产布哈拉。这是因为土乌边境过境难，时间长造成的后果。令人纳闷的是，土库曼斯坦出境检查严格，乌兹别克斯坦入境检查就严格，两国仿佛在搞出入境检查难度竞赛。而在乌塔边境，塔吉克斯坦对中国人免签，直接过境，奇怪的是乌兹别克斯坦出境检查也就特别松，出入境一共只用了约40多分钟。都是乌兹别克斯坦边境检查站，差别太大了！若在土乌边境能采取乌塔边境同样的态度，我们至少可省去2个半小时，乌兹别克斯坦的态度令人费解。 古梅尔夫对中亚和伊朗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长达4个世纪之久。特别是古城建筑、建筑装饰以及科学文化发展方面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它们的筑城术以及城市规划反映了几个世纪中亚地区的文明。（原创作品，严禁抄袭，违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