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章作者:褚明</p><p class="ql-block">美篇制作:立武</p> <p class="ql-block"> 十里不同俗。一个地方有一个的习俗。传统的习俗地域性特点很强,有着鲜明地方文化特色。</p><p class="ql-block"> 小镇的过往,在婚丧嫁娶、建房升迁、节庆等生活的烟火中,自然也有一些老礼数。至今还能忆想起一二,有点意思。</p> <p class="ql-block"> 就拿成人之美的“说媒”来讲,也是有讲究的,老礼不少。据老人们说,在托人做媒时,男方要给说媒的做一件大褂子、做一双鞋,还要吃七十二餐半。哈哈。这说明当年说媒之不易,来回传话,费鞋费神费口舌,吃点喝点理所当然。而且一旦说媒成功,家境好一点的,添人进口的男方还要在当年过年的时候送给媒人一个猪头,以表谢意。</p><p class="ql-block"> 小镇上“送亲”是件颇为隆重的事情。“出阁”的当天,女方家的里亲朋好友一定是要把新娘送到男方家。于是一大群男女老少身着盛装,笑逐颜开浩浩荡荡的出发,挑着提着贴着大红“喜”字的樟木箱子、绸缎面子的被子、缝纫机、红色的暖瓶脸盆等陪妆品。长长的送亲队伍中,肯定会有个小孩,提着个带盖的搪瓷痰盂,晃晃悠悠的走在第一方阵。别小看这值不了多少钱的小玩意,它在嫁妆中的名字可是“高大上”的——“子孙桶”,意味着新娘嫁过去会传宗接代、子孙满堂。提这个桶的一般是个男孩,其意不言而喻。而且送亲到了男方家,一定会有人专门来接,不给个红包,小男孩是决不会放手的。</p> <p class="ql-block"> 小镇人日常的家宴也是有礼数的。去人家作客,桌上位子不是随便坐的,座席是挺有讲究的。那时每家客厅堂屋都有一张长条形的木制“香户”,宴客时堂屋正中摆一张八仙桌。正席是背对香户面朝大门顺着桌缝右边的那个位置。如果当天有娘家舅舅在场,不管岁数大小,一定是要安排坐正席的,否则就被视为“坏了规矩”,做舅舅的心里自然会不悦的。就曾听说过有些人家,因处置不妥而导致舅舅拂袖而去之事,弄得挺尴尬的。</p><p class="ql-block"> 负责给主桌宾客斟酒的,是在本地作陪中的人中,选个有点酒量又能说会道的,叫“酒壶把子”,既能喝酒又会劝酒,能把满桌的气氛调节的很到位。那些不胜酒力的来客,往往招架不住,满脸通红满嘴酒气“败下阵来”。这些是小镇酒桌上的习俗。一般情况下,主人是不斟酒的,只是一个劲的劝大家吃好喝好。</p><p class="ql-block"> 酒宴上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在家中置办桌数较多的酒席上,如果主人在某个碗碟的菜上贴了一个红纸条,那是不能动筷子的,俗称叫“碗头菜”。一般摆上桌子,是为了凑成个“十碗八碟”的,放上一会还要撤下来,再放到下一个桌席上去的。一般是在用“蓝边碗”装的粉丝上,贴放一个红纸条为多。这可能是当年办宴的人,家境不甚富裕,而主人又比较“好面子”,显得桌上丰盛点的缘故吧,也可能有其他什么讲究,不得而知。</p> <p class="ql-block"> 小镇因“方言谐音”而成的一个习俗也挺有趣的,那就是每逢过年的时候,走亲访友串门拜年,主人客气,肯定要倒茶敬客。因小镇“喝”与“活”同音,主人说请喝(活)茶,大过年的可不能推辞说不喝(不活),那多不吉利呀。客人只好“来茶不拒”,一直喝(活)着,从进门一直“活”到出门,装了一肚子的茶水。</p><p class="ql-block"> 小镇在“盖房子”方面的有些习俗也挺有意思的。有次去农村亲戚家玩,发现一个村上无论是新房还是老屋,正门门楣上方都嵌了个圆圆的小镜子,就是爱美的女孩随身带的那种小圆镜,阳光照上去熠熠生辉。难不成这就是民间传说的“照妖镜”?一个小小的镜子能分辨出魔力无边的妖怪吗?可能也就是一种让一家老小避祸防灾的心理安慰罢了。</p> <p class="ql-block"> 乔迁新居也是有些讲究的。搬迁的当天一早,这家人肯定是在鞭炮声中,让扛个梯子或手持二根“节节高”的人先进屋。梯子的模样不用介绍,“节节高”就是那种二米长左右的毛竹,上面留了一些枝叉。二根“节节高”靠在墙上,在枝叉之间放上竹竿,可用来凉衣晒被的。扛梯子或”节节高”进新屋,寓意着家运会越来越好,芝麻开花节节高升。</p> <p class="ql-block"> 最为有趣的习俗,应该是乡下的一些人家的小男孩,打从娘胎出来后,把乳毛留下来不剪,编成一小截小辫子叫“鸭梢子”。既然留下了,平时是绝对不能剪的。男孩后脑勺晃荡个小辫子,脖子上还套个银项圈,挺逗的。直到小孩十岁时才由家人搞个剃发仪式。这可能是小镇至今仍盛行的为孩“做十岁”的习俗之源,但已不见小孩子留“鸭梢子”了。</p><p class="ql-block"> 听说留“鸭梢子”这种习俗,往往是小男孩自爷爷辈起一直单传,而且爷爷奶奶年岁较大时喜添孙子,属于祈求平安比较宠溺的,不是很多见。</p><p class="ql-block">(为了配合褚明学弟的美文,为兄特地找出压箱底的珍贵照片。下图:本人扎着鸭梢子的童年,一直到上小学才剪了小辫儿,长大后问母亲,为什么要给我留小辫子,母亲说,前面两个都是儿子,想要一个女儿,所以给我留了个"招女儿"的小辫子)。</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个习俗不能不提及,有些神秘,叫“刻赫(谐音)”,就是某个小孩老是发热不退烧,吃药打针也不见效。家人就去找镇上年岁大的老人,对着孩子在手心里指指戳戳,摇头晃脑嘴里叽叽咕咕说着听不懂的“术语”,再把一张画着各种古怪符号的黄纸烧掉。“刻赫”过程就结束了。奇怪的是,过了几天甚至是当天,孩子就不发烧了。于是乎“刻赫”就变的有些神乎其神了,“刻赫”的人便成了“神人”。其实生病的孩子,在前期打针吃药已经有效控制了病情,已快到痊愈的时候了。这时搞个“刻赫”似乎手到病除,有点“贪天功为己有”了。</p><p class="ql-block"> 从词义分析的角度来看,我推断“刻赫”其实应是“掐吓”,与小镇的方言读音一致。找的那个“神人”,判断孩子是受到了惊吓而发热的,叽叽咕咕捏捏掐掐,显得自己有治百病如“探囊取物”之功力。</p> <p class="ql-block"> 小镇的老习俗老礼数还有很多,无法一一陈述。这些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的习俗行为,“俗中见雅”,代代相传成了小镇的文化元素,也是小镇的能繁衍赓续生生不息的基因,甚至是小镇的精神谱系。只不过小镇现在己是沧海桑田,估计这些老礼俗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历史不能断层,记得和描述也算是一点传承吧。</p> <p class="ql-block">文中配图为网络下载,谢谢作者。</p><p class="ql-block">昵称:王立武</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4976624</p><p class="ql-block">时间:2025年8月3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