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关于我遭敌逮捕的情况</p><p class="ql-block">1944年冬天,我发动群众反伪捐,使伪乡长黄乘鑫(46年惩奸运动中镇压掉)对伪捐无法如期征收,他就密告鬼子我是新四军。鬼子几次下乡捉我,没有捉到。在古历腊月十四将我母亲郁汉芬捉去。后来有人送信我家,只要伪币六万元给翻译)翻译高士贵,住调车柄南宅),我母就可出来。当时心想,这是绑票,送些钱给他们,我母亲就可以出来了。十二月二十一日上午,我送钱给高翻译时,被鬼子逮捕,当我进碉堡时,我母就出来了。我到碉堡里,中间坐着鬼子,中队五十岚,两面坐着鬼子,五十岚对面坐着高翻译。四人在烤火旁边放着七根竹片合成的竹把子(刑具)。鬼子问,翻译说。问“陈连品(这是伪乡长搞的鬼,将我原名两字颠倒),你参加新四军几年了?”答:“我叫陈品廉,我是种田的,一直不出门的乡下人,没有听到过新四军。我是良民,你弄错人了,我不是陈连品。”鬼子怒道:“你还抵赖,你好好说的,马上放你,你不说实话,看看我手里拿的什么东西。”鬼子用竹把在我头上猛击一下。答:“我是良民,实在不知道新四军。”鬼子用竹把打我头,用皮鞋踢我腿,约五分钟,我头上手上鲜血直流。问:“你认识张继生、沈阶平吗?”张沈是我们通海联防队正副队长。答“我不认识。”又打了一阵,问:“你认识周浩然,孙国仁吗?”周是紫琅区区长,孙是军政教导员,即区委书记。答:“不认识。”又噼里啪啦打了一阵,问:“九月里你在永屏乡开会,征公粮,我派队去追,给你逃走了。”答:“我没做过这些事情。”从上午九点多钟,颠三倒四问这些情况,边打边问,直到下午四点多钟,那时我不能坚持站着,在地上痛得打滚,鬼子还是用竹把子打,用皮鞋踢,痛苦不堪,准备一死,就破口大骂:“你们真是鬼子,蛮不讲理,我是良民,你们偏硕我是新四军,何必多打,要杀就杀吧!”当时两个鬼子扶着我,两个鬼子荷枪对准我,带着一只狗,向碉堡下泥坑走去。鬼子先叫我跪在泥坑边上,候说:“你讲,讲了放你回去。”那时我已头晕目眩,讲不出话来。接着鬼子命🐶在我屁股上咬了两口,也不觉得痛了。四个鬼子踩在我身上,那时只觉得头重脚轻,胸闷气短,朦朦胧胧听到“你讲你讲”的声音。接着,一把稻草盖在我头↑,腰部以下泥土逐渐填埋上来,我已不省人事。那时,小海镇伪镇长朱严慈在旁边对鬼子说:“我看这人,如果是新四军,活埋了并不冤枉。她一直到现在没有口供,可能的确是良民,埋了岂不是枉死了一个人吗?”(后来据说周区长写信给他设法营救,我母亲已送钱给他,所以他进来说这话的。)结果鬼子挑着两担水,浇我身上,拖出泥坑,推进黑碉堡里,到半夜才清醒过来,全身衣服都是冰,饥寒交迫,痛苦不堪,发出呻吟声,而鬼子在外面,不知他们喊什么(大概叫我不要出声)。到第二天九点多钟,高翻译从楼梯上丢来几个馒头,才吃到东。(坐黑碉堡没有东西吃,这是我母亲叫他送进来的)。</p><p class="ql-block">第二次受刑是在农历腊月廿三上午,鬼子将绳子系在楼梯上,把我吊打,几次下来,我昏死过去。鬼子用冷水喷醒,又是一顿毒打,连续两次。鬼子的审问和第一次内容完全相同,我还是按照第一次同样的回答。第三次拷打(这次比较轻)是在腊月廿五上午九点至十一点,问题仍是前两次内容。最好鬼子无可奈何的说“你既是良民,出去做一个保长可好?”我说:“我没能力的,不会做保长。”鬼子说“你不肯做保长,一定不是好人。”又挨了一顿毒打,推进黑碉堡。中午,伪镇长丢馒头给我时,在隔壁小声对我说;“你听好,明天可以出去了。”我说:“我不能做保长。”他说:“再想办法。”</p><p class="ql-block">农历腊月廿六上午,两个鬼子扶我出去,见伪镇长、伪乡长、保长都在那里。结果他们替我向鬼子请个病假,说是待伤好以后再做保长。吴出来后,旧到当时的通海区找区长陈润东同志,介绍到苏四分区联合县学去学习。吴母和我被鬼子逮捕,先后用去伪币18万元,结果卖掉预租田六亩换了欠债。</p><p class="ql-block">当时伪方人员:伪乡长黄乘鑫(46年被我镇压),翻译高士贵,伪镇长朱严慈(小海六大队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