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千佛崖：石窟佛韵，镌刻千年时光

梦回@康

广元千佛崖摩崖造像，位于四川省广元市利州区老城北4千米处的嘉陵江东岸。始凿于北魏时期，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又不断开凿。其开凿历史之长，居四川首位，也是四川省境内规模最大的石窟群，素有“历代石刻艺术的陈列馆”之称。 大云寺的前身是柏堂寺，始建于南北朝时期北魏。后来，武则天称帝时，僧人依据《大云经》编撰《大云经疏》，称武则天为弥勒佛转世，武则天遂下令广修大云寺，藏《大云经》，广元作为武则天的出生地，千佛崖上的柏堂寺便更名为“大云寺”。 大云寺的大门紧紧关闭，让人不禁好奇，里头是否还藏有历史的遗存。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模样十分独特，憨态十足，它们半卧着身子，带着点慵懒劲儿。由于寺庙前方空间并不宽敞，能把石狮与柱基巧妙结合，还雕琢出这般生动的瑞兽形象，实在堪称绝妙之作，令人赞叹！ 大云寺北侧，有一段长约300米的金牛道遗址。它顺着千佛崖的石壁蜿蜒伸展。这里便是“剑门蜀道遗址”，在2006 年被列入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金牛道在古代是连接洛阳、长安这两京与四川地区的关键交通要道。自三国之后，金牛道便沿着嘉陵江延展。位于广元城北的千佛崖，正是金牛道上闻名遐迩的栈阁——石柜阁的所在地。从古至今，这里一直都是蜀道上声名远扬的险要阁道，是把控蜀道的咽喉之地。 1935年之前金牛道千佛崖段一直在正常使用，是蜀道出川的重要通道。1935年开始修筑川陕公路，炸掉了南段崖壁，拓宽了路面，垫高了路基，汽车可以通行，金牛古道被掩埋。2009年将川陕公路改道后山穿隧道而行，千佛崖段金牛道的交通功能就此废弃，同时文物部门对崖前道路遗址进行了发掘，清理出了保存较好的金牛道遗址—石板路、石栏桥、栈孔等遗迹。 千佛崖是四川规模最大的摩崖造像石窟群，全长近400米，高45米，造像龛窟重叠十三层，密如蜂房，曾有造像一万七千余座，现存大小龛窟四百多个，造像七千余尊。1961年，千佛崖被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2年创建为国家4A 级旅游景区。 千佛崖摩崖造像的历史，可追溯至北魏时期，至今已近1500年。唐代时，广元成为利州都督府，同时因其是出川的最后一站，又是川内“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千佛崖的开凿工程也在此时达到鼎盛。 唐代末年，安史之乱爆发，北方大型石窟的开凿逐渐停滞。而地处四川北部的广元，在石窟开凿上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续写了中国石窟历史的篇章，并且对之后安岳和大足石窟的开凿产生了深远影响。 位于最底层莲花洞特别精美，窟顶浮雕一朵莲花，故名"莲花洞"。窟内三壁各开一个圆拱形大龛，龛中各雕一佛二菩萨像，组成过去世阿弥陀佛、现在世释迦牟尼佛、未来世弥勒佛，三世佛造像组合。 参观完底层部分，便可顺着楼梯前往上层参观。只是这楼梯颇为狭窄，有些地方还相当陡峭。 韦抗窟，唐开元三年（715年），韦抗自太子左庶子出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他受当时嘉陵江沿岸开凿佛像佛龛风气的影响，找来石匠在千佛崖开龛凿像，即韦抗窟。窟内为一佛两菩萨的造型布局，佛像线条优美，整体呈现出端庄华丽的风格，韦抗窟内有唐、宋、明、清题记20余则，是千佛崖保存题记最多的洞窟 大云洞在千佛崖的中心位置，高3.8米，宽3.6米，深10.6米，是千佛崖规模最大的洞窟。 大云洞共有造像234尊，大殿正中弥勒佛立像系大云洞的主佛，据说这尊弥勒佛是武则天的象征。佛像肩宽体胖，圆脸弯眉，袒腹含笑，坦然无忧。 像的后边是锥形的石壁，两边雕刻有众多的小龛及排列有序的菩萨像。左右壁凿出两个深龛，内雕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力士共七尊造像。南北两壁采用半圆雕法，刻出观音148尊，均华冠盛服、脚踏云莲，气势不凡。此外，后壁龛中还有高宗李治、武则天的造像，按中国传统应男左女右，而该二圣的排列是女左男右，佛龛男高女低，体现出独特的设计构思。 大多数石窟都没有相关解说，像我这样不太懂的人，就很难深入了解其中门道。不过即便如此，古人那精湛绝伦的技艺，还是让我打心底里感到佩服。 千佛崖石窟的雕刻技艺令人惊叹，佛像线条流畅自然，刀法细腻精准。工匠们以鬼斧神工之技，将每一尊佛像的神态都雕琢得栩栩如生，或慈悲祥和，或庄严肃穆，衣袂飘带皆富有动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石窟内的彩绘虽历经岁月洗礼，部分有所褪色，但仍能看出昔日的绚丽。色彩搭配巧妙，冷暖相宜，以红、绿、蓝等鲜明色调为主，使得佛像与周围环境相得益彰，营造出神秘而庄严的氛围。 此地佛龛造像并无大规模的，但其别具一格之处，在于层叠错落，犹如蜂巢般密集分布。沿着悬崖边的步道缓缓向上攀登，每一个石窟都引人注目，停下脚步，细细观赏。只可惜，大多造像因岁月的侵蚀以及修路等缘故，受到了损坏。 部分石窟能够近距离去仔细揣摩欣赏，然而，更多的石窟只能抬头仰望。 伫立在千佛崖前，抬头望向那巍峨高耸的岩壁，一尊尊佛像居高临下，仿若俯瞰着世间众生，那场面，着实令人心生震撼。 嘉陵江水悠悠荡荡，从往昔到如今，始终不知疲倦地奔腾不息，发出潺潺声响。而那承载千年岁月的石窟，稳稳静静矗立在江畔。它们宛如亲密无间的挚友，相互依偎。江水流动，石窟默立，一同目睹了春去秋来的岁月更迭，见证了无数王朝兴衰、时代交替的历史沧桑变迁，承载着无尽的故事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