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县小西天，寺庙悬塑的绝唱

刘德新

冀晋豫三省自驾游之十九

游览隰县小西天

游览了鹳雀楼，我们又驱车来到了临汾地区的隰（读音 [xí]）县。那里有个小西天寺庙，很有些名气，主要是寺内大雄宝殿里面的雕塑很有些看头，堪称一绝。

一、小西天简况

隰县小西天又名千佛庵，位于山西省临汾市隰县城西一里许的凤凰山巅。

明崇祯七年（1634年），由东明禅师创建，千佛庵是一座佛教禅宗寺院。因大雄宝殿内有佛千尊而得名，后因重门额题“道入西天”，又为区别城南另一座明代寺院“大西天”而更名小西天。

在我的印象中，庵都是住女性信徒的，所以有尼姑庵、道姑庵。小西天明明是一座正规的佛教寺院，为什么不叫千佛寺而叫千佛庵呢？

原来庵并非尼姑所专有。“庵”与“寺”

在汉语里原本就有大小之别。“寺”多指规模宏大、僧众众多的大刹；“庵”原义是“小草屋”，后来引申为小型、清幽的修行场所，常见于山林间，由一师数徒静修之处。

隰县小西天开山祖师东明禅师初创时，只是一座筑于凤凰山巅、面积不足两千平方米的小禅林，大雄宝殿虽供奉千佛，却仅是一间169平方米的殿堂。以体量论，它属于“小庙”，按当时习惯便称“千佛庵”。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小西天（千佛庵）分上、下两院，建筑面积只有1500平方米左右。上院有大雄宝殿、摩云阁、文殊、普贤两配殿；下院有无梁殿、韦陀殿、半云轩、钟鼓楼和两座掖门，一名“疑无路”，一名“别有天”。全庵建筑规模虽然不大，但殿宇三面环山，庵前临河，古木参天，清流涓涓，凤凰山崖璧如削，千佛庵危立山巅，借山布景，格局灵活，重楼叠阁。

1996年11月20日，千佛庵由国务院公布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同年经临汾市宗教部门批准为宗教活动场所。现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

二、游览小西天。

从山下停车场到景区入口处是一段上坡路。上坡路不是很陡，路上是一长廊，路的一侧有许多小商店。

从山下到景区入口的上山长廊

（一）、莲花广场

景区入口处前面是一广场，名曰：莲花广场。

莲花广场是隰县小西天景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游客进入景区后的第一站。面积约31387平方米。整体呈“凤凰展翅”造型，取“飞凤驮佛”之意，与凤凰山地形和佛教文化相呼应。

广场旁的飞凤阁为仿古现代建筑，与周边自然景观和谐共生，景区的游客服务中心等相应的旅游服务配套设施设在这里。

广场中央设有直径38米的莲花水池，中央为直径9米、高3.2米的莲花台，设有20米高喷泉，寓意清净庄严。

在莲花水池中矗立着五尊汉白玉“莲花仙子”立像，高近4米，分别面向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寓意“五方五智、普泽众生”。仙子手托莲蕾，衣袂飞扬，基座浮雕以莲叶、莲蓬、水波纹为饰，既点出“莲花广场”之名，又暗合小西天“花开见佛”的净土思想。

　　广场北侧置明代风格赑屃（龙首龟身）巨石刻，背驮一通高3.2米的青石“小西天重修记”碑。碑额篆书“道入西天”，记述千佛庵（小西天原名）自崇祯二年（1629年）创寺至今的历次修缮，赑屃象征佛法稳固、历久弥坚。

　　广场整体平面呈飞凤展翼之形，凤首部分以高6米的铜铸“飞凤驮佛”雕塑点题：寓意“凤鸣西山，佛法西来”。该雕塑既是莲花广场的视觉焦点，也呼应小西天寺院坐落于凤凰山巅的空间意象，成为游客拍照打卡的首选。

（二）、从景区大门到大殿

进入小西天景区大门，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湖一桥。湖曰：如意湖，桥曰：趋善桥。是进入景区前的两大标志性景观，兼具自然与人文意境。

如意湖，因俯瞰形似佛教法器“如意”而得名。

湖水碧波荡漾，周围植被环绕，是进入“西天”前的缓冲空间。

如意湖不仅是一处景观水体，也寓意“吉祥如意”，与佛教文化中“心随境转、福由心生”的理念相契合。

趋善桥，为一座单孔青石拱桥，长约22米，桥面由青石板铺就，历经400年风雨仍坚固如初。

桥名“趋善”取自“趋善避恶”之意，象征踏上此桥即开始一段净化心灵、向善而行的旅程。

过桥后即为通往小西天山门的石阶起点，形成“由湖入山、由俗入圣”的空间序列感。

总结一句话：如意湖如镜照心，趋善桥为渡引路——这里是进入“小西天”圣境前的第一道“法门”。

石磴路，是连接山脚与山门的重要通道。它共有240级台阶，这段石梯宛如登临“法界”的天梯，两侧设有铁链和石柱护栏，古朴庄严，是进入小西天景区的第一段重要通道。

山门，沿着石磴路拾石阶而上。即可抵达小西天第一道山门。

第一道山门为一个依山而凿的拱形隧道，长约10-25米，门额上题有“小西天”三字，为民国年间山西省立九中校长柴继羔所题。两侧楹联为现代书法家张一书所书：“慕西天，念西天，西天常蕴心底；仰彼岸，思彼岸，彼岸就在眼前。”

隧道内壁因游客自发模仿而布满红色手印，形成一道独特的“民间涂鸦”景观。

穿出隧道后，远远可见第二道山门，内一个巨大的“佛”字影壁，象征正式进入佛国境地。

出隧道，登上81级台阶后，抵达第二道山门，门楼为仿木构砖雕建筑，门额题有“道入西天”四字，楹联为：“无缘难入大乘门，有福方登三宝地。”

“小西天”之名源于此山门题字，既寓意“通往西天圣境之门”，也用以区别于隰县城南已毁的“大西天”寺。

小西天的山门不仅是建筑上的入口，更是心灵过渡的象征。从“小西天”到“道入西天”，两重门洞、两段台阶，构成了从凡尘到佛国的仪式感路径。

（三）、小西天的下院

过了道入西天山门，就到了小西天的下院。

小西天的下院，是整个寺院最先抵达、也最具“烟火气”的部分，被视作“寺院主体”。主要景观有：

1、无量殿（无梁殿），是山门以内的第一重殿，坐西面东。单檐歇山顶、无梁结构，空间虽小却采光极佳，是僧人日常做早课的禅堂。

无量殿两边有楹联，上联是：果有因，因有果，有果有因，种甚因，结甚果；下联是：心即佛，佛即心，即心即佛，欲求佛，先求心。

内有一座高约2米的微型“佛国建筑群”，层层飞檐、斗拱、栏杆皆用寸木精雕而成，被誉为“镇寺之宝”。

殿内供奉明万历25年铸无量寿佛铜像1尊、清顺治七年铜铸三世佛及文殊、普贤菩萨共5尊，两侧另有数十尊小铜佛，形成“千佛朝宗”之势。

韦陀殿，与无量殿隔院相对，硬山顶小殿。整根楠木圆雕韦陀立像，高1.8米，甲胄分明、怒目持杵，明代原作，色泽沉穆。

殿前卷棚廊柱上保存着民国年间地方名流题写的楹联，行草俱美。

半云轩（藏经舍），位于无量殿东北角，单坡顶三间小阁。

庋藏明永乐年间官版大藏经678函、7000余卷，卷帙完整、纸墨如新，被誉为“山西明代佛经第一藏”。

另外下院还有左右厢房（天王殿 & 接待室）。

总之，下院虽是小西天的“序章”，却以无量殿的木雕天宫、韦陀殿的楠木天将、半云轩的皇家藏经三大“国宝”，浓缩了明代佛、塑、经、书四绝，堪称“进山第一绝景”。

从韦陀殿后拾级而上，经“疑无路”石道，可达孤桐峰。峰顶有摩云阁，内奉观音，外祀魁星，登阁可俯瞰隰县县城与隰川田园风光。

奎星阁

观音殿

从奎星阁看到的如意湖及隰县县城。

从疑无路和别有天石道还可到达钟楼与鼓楼。

游览了下院，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顺着狭窄的石蹬楼梯来到了小西天的上院。

下院通往上院的石磴楼梯。

（四）、小西天的上院

隰县小西天上院是整座寺庙的精华所在，位于凤凰山巅最高处，依山就势，俯瞰全寺，视野开阔，气势非凡。

上院建筑布局：大雄宝殿（主殿），位于上院正中，是整座寺院的核心建筑。“东土西方微尘不隔，人间天上万象庄严”是大雄宝殿的楹联，由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于1987年题写。

文殊殿、普贤殿，分别位于大雄宝殿左右，形成“三殿并列”的经典格局，象征佛教智慧与实践并重。

观音阁：建于悬崖之上，地势险峻，登阁远眺可俯瞰隰县全景。

说到小西天的大雄宝殿，其面积、规模在佛教各个寺院大雄宝殿中，实在不值一提，总共169平方米的面积。与我们常见的大雄宝殿的那种庄重、雄伟、开阔不可同日而语。从外观看，这是我见过的面积最小、最不起眼的大雄宝殿，甚至觉得它与大雄宝殿这个称谓似不相称。

但是，要说到里面的佛像雕塑，却堪称一绝。这正是小西天寺庙最大的看点和亮点，是小西天的精华所在。小西天之所以有名，就在于其大雄宝殿内的雕塑。

三、大雄宝殿内的塑像

（一）、佛像塑造的方法

在佛教寺庙中，大雄宝殿是寺庙中最大的核心殿堂，供奉的主尊为释迦牟尼佛，殿内雕塑布局庄严神圣，艺术价值极高。

据介绍，佛像塑像的方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木骨泥塑”，另一种是“悬塑”或二者相结合的方法。并辅以彩绘贴金工艺，形成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视觉效果。

1、木骨泥塑，这是传统佛教造像的主流方式。流程包括：

木骨架，先用木材搭出佛像的基本结构；绑草塑形，用稻草或麻绳捆扎出肌肉轮廓；贴泥塑形，覆以细泥逐层塑形，刻画面部表情、衣纹等细节；沥粉贴金，表面施以彩绘，并用沥粉、贴金等工艺增强装饰性。

2、悬塑（壁塑），在一些明代寺院（如山西隰县小西天、大同华严寺等）中，佛像采用“悬塑”手法：

以木架为骨，泥塑“悬空”安装在殿内墙壁、梁枋、屋椽之上；上厚下薄，逐层外挑，形成立体空间感；除主佛外，还塑有菩萨、飞天、诸天、楼阁、花鸟等，构成“佛国仙宫”般的场景；通过高低错落、前后重叠的布局，增强空间深度和视觉冲击力。

工笔重彩与贴金塑像完成后，常以工笔重彩方式施色，使用石青、石绿、朱砂、赭石、金粉等矿物颜料，色彩浓烈持久；重要部位如佛像的背光、衣饰、法器则采用沥粉贴金，营造金碧辉煌的神圣氛围。

综上，佛像塑像手法以木骨泥塑为基础，悬塑为特色，辅以彩绘贴金，既体现了佛教造像的宗教仪轨，又展现了中国古代雕塑艺术的高超水平。

（二）、大雄宝殿内佛像人物

大雄宝殿的主尊通常为释迦牟尼佛，常见造像姿势有：结跏趺坐、端坐莲台 、站立姿势、右侧卧姿 。

部分寺庙供奉横三世佛，象征佛教宇宙观：释迦牟尼佛正中 ，左右分别是药师佛和阿弥陀佛。也有文殊、普贤菩萨分立于佛两侧，分别象征“智慧”与“行愿” 。大殿两侧常供奉十八罗汉，神态各异，象征佛法常驻世间。在佛像背后常设海岛观音像。

四、小西天大雄宝殿内的塑像

小西天的大雄宝殿则与绝大多数寺庙大雄宝殿的雕塑大相径庭。方法上它采用悬塑的技艺，人物上将2000多个佛教人物悬塑在大殿之内。

（一）、大雄宝殿悬塑的主要内容

隰县小西天大雄宝殿的悬塑是中国佛教雕塑艺术的巅峰之作，其主要内容可概括为以下几点：

1、总体构成：

整个大殿约169平方米，墙壁、梁柱、顶棚皆布满悬塑，形成上下五层、层层递进的立体佛国世界。

现存2000余尊悬塑，从3米高的大佛到仅拇指大小的小像，繁而不乱，密而有致。

2、核心题材完整呈现了佛教宇宙观

五佛五净土，大殿正面设五连佛龛，分别供奉：药师佛（东方琉璃净土）阿弥陀佛（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佛（娑婆世界）毗卢遮那佛（华藏世界）弥勒佛（兜率净土）

每尊佛两侧均塑胁侍菩萨，如文殊、普贤、观音、势至等。

3、三界九地与极乐净土

北壁塑的是须弥山三十三层忉利天及释迦牟尼本生故事（如苦修、降魔、说法）。

南壁塑的是琉璃圣境与西方极乐世界，描绘七宝莲池、飞天乐伎、仙鹤游弋等场景。

北壁的“六欲天”表众生轮回之苦，南壁的“净土”表解脱之乐，形成强烈宗教隐喻。

4、护法与弟子

大梁上八大金刚与四大天王（风调雨顺）。十大弟子分立两侧，表情生动。

5、动态与静态的极致融合

飞天乐伎，或奏乐起舞，或散花飞翔，衣袂飘带如“凝固的音乐”。

仙鹤、孔雀、大鹏金翅鸟穿梭祥云，象征祥瑞。

连莲池舟楫、宫殿楼阁皆用悬塑微缩呈现，1厘米大小的佛像仍眉目清晰。

（二）、大雄宝殿悬塑的工艺

小西天建于明代，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大雄宝殿的塑像依然洁净如新，金碧辉煌。这主要得益于悬塑精湛的工艺。在塑造之初，就做到了防尘、防蛀，并确保颜色长期艳丽。

1、防尘设计

雕塑的前倾设计：大部分悬塑人物都设计为向前倾斜5°至15°，灰尘容易落在人物身后，正面看起来几乎没有灰尘。

立体层次设计：采用中国传统绘画的散点透视法和高远法，使塑像层层叠叠但主次分明，这种设计不仅增强了立体感，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灰尘的附着。

正是这种设计，使得大型宝殿的塑像从未打扫过，不用打扫、也无法打扫，但依然洁净如新。

2、防蛀

材料选择：雕塑使用的是具有250万年历史沉积的午城黄土，这种土粘性高、可塑性强，比普通泥土更加坚固稳定，不易变形，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防蛀特性。

环境因素：由于建筑结构和地理环境的双重保护，大殿内部相对封闭，空气湿度、温度等条件较为稳定，不利于虫蛀。

3、颜色鲜艳方面

颜料选择：在色彩运用上，充分吸收了中国古代传统绘画中工笔重彩画的敷色技巧，使用石青、石绿、朱砂、赭石、白粉等矿物质颜料，这些颜料具有持久性，不易褪色。

贴金工艺：大量使用沥粉贴金工艺，金箔厚度仅是白纸的十二分之一，这种工艺使雕塑表面金光闪闪，增加了色彩的丰富性和华丽感。

4、保护措施：

当地政府和文物部门高度重视文物保护，采取了“人防、物防、技防”等多种保护措施，建立了文物保护长效机制，确保文物环境的稳定性。

五、我国寺院悬塑的“绝唱”

（一）、我国四大悬塑寺庙

目前，我国存在“四大悬塑”寺庙，是指现存规模最大、艺术价值最高、保存最完整的四处悬塑群。它们均为明清时期所建，三处在山西，一处在陕西。

四大悬塑寺庙分别是： 山西平遥双林寺、 山西长治观音堂、山西隰县小西天、陕西蓝田水陆庵，这四处悬塑不仅体现了明代彩塑艺术的巅峰水平，也因其“壁面悬空成塑”的独特结构，被称为：中国古代雕塑史上的“立体壁画”。

（二）、小西天悬塑的特别之处

与其他寺院的悬塑相比。隰县小西天的悬塑之所以被誉为“中国悬塑艺术的绝唱”，其核心“特别”之处有以下几个方面：

1. 空间极限中的佛国宇宙

仅169.6㎡的大雄宝殿内，容纳了2000余尊塑像，密度高达11.8尊/立方米。

从地面到穹顶，悬塑分五层叠进，最高达3.2米，最小仅拇指大小，形成“仰头即见九天，俯身可窥莲池”的立体佛国叙事。

2. 动态力学与视觉幻术

整体18度前倾设计，下层塑像上身外倾，遮挡上层脚部，制造“悬空”错觉，观者仰视时如临云端。

每米8-12个卷曲单元，使静态造像产生“风动衣袂”的流动感。

3. 材质与工艺的“黑科技”

糯米胶泥+7公斤黄金，混合材质抗虫蛀，贴金工艺历经400年不脱落。

六法悬塑技法，塑、捏、贴、压、削、绘六道工序，金线勾勒精度达0.2毫米。

4. 佛教哲学的空间压缩

三界九地一殿收，从地狱到极乐，以建筑构件为坐标，将佛教宇宙观压缩为可步行的“沉浸式剧本”。

五方佛体系突破，打破传统三世佛格局，融合横竖三世与三身佛理念，为明代孤例。

5. 世俗与神圣的跨界混搭

晋南民俗彩蛋，小沙弥手捧隰县特产玉露香梨，飞天乐伎的乐器参照明代宫廷乐队编制。

“东方巴洛克”美学，金碧辉煌的装饰风格与动态构图，被梁思成称为“海内孤品”。

综上，小西天悬塑的特别，在于它用极限空间、极致工艺和极限想象，完成了一次对佛教宇宙观的“物理建模”——在不足200㎡的殿内，悬塑出了一个可触摸的极乐世界。

所以，将小西天的悬塑说成是中国寺庙悬塑的“绝唱”，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实至名归。

六、小西天悬塑成为“绝唱”的原因

小西天悬塑成为“绝唱”是有原因的。有人说：“走遍天下山川，翻遍天下经书，看遍天下寺院”是隰县小西天的悬塑独步天下的主要原因，这句话虽带点文学夸张，却精准点出了小西天悬塑之所以成为精品“绝唱”的三个根源：

1. 行脚参学的眼界

开山祖师东明禅师本为五台山僧人，“游方”而至隰县，踏遍名山大刹，饱览各地造像与建筑，才把南北精华汇于一庵。

2. 皇家经藏的底气

寺内珍藏明代官版《永乐北藏》——当时国家最权威的佛经总集，为塑像提供了严格、系统的经典依据。

3. 匠师“行万里路”的技艺

悬塑创作于明末清初十余年间，匠人们走州过县，集各地彩塑、壁画、建筑之长，把天宫楼阁、奇花异草、飞天乐伎一并“搬”上梁架，遂成“小西天之前无满堂悬塑，小西天之后无悬塑满堂”的绝唱。

一句话，若没有“走遍、翻遍、看遍”的积淀，就不会有今日小西天大雄宝殿内2000余尊、高低错落却“繁而不杂、靡而不乱”的悬塑奇观。

站在那不足170平方米的大雄宝殿，听着导游滔滔不绝的讲解，望着滿殿大大小小、金碧辉煌的佛教塑像，我除了惊讶、惊奇、惊喜，就是对古代匠人们精湛工艺由衷的敬佩，对灿烂的中国文化发自肺腑的骄傲和自豪。

2025.08.02 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