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陈金凤 <p class="ql-block">故事提要： 泪水湿了大片枕头，心痛了又痛，绞着翻滚的肠胃吐了一地。感觉灵魂已出窍，在房间各处游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皮囊。黑黢黢的窗外掩盖凄冷刺骨的风。</p> 摄影：陈金凤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爸爸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玩累了到家躺在床上懒得动，爸爸自个儿买菜去了。婷婷爬过来靠近我咬着耳朵问：“姐姐，我问过爷爷答不答应你做我的妈妈，你猜爷爷怎么说的？”</p><p class="ql-block"> “怎么说！绝对不会答应，他才不舍得让你这个调皮丫头欺负我。”闭着眼睛不想动脑筋。</p><p class="ql-block"> “不是，爷爷说没意见，姐姐爷爷是不是同意啦。”她很激动。</p><p class="ql-block"> “不会吧，爷爷这么说的？”我歪着头看她。</p><p class="ql-block"> “嗯，爷爷真这么说的，他说喜欢爸爸也喜欢我。”小女孩认真地点头。</p><p class="ql-block"> “可你知道的啊，姐姐有喜欢的人，不能做你的妈妈啊？”她当然知道我喜欢谁。</p><p class="ql-block"> “是那个人是吗？怎么不是爸爸。”她在为他爸爸争取。</p><p class="ql-block"> “对啊，就是稻城那里你见到的那个叔叔。”她见过欧阳，并且和他相处不错。</p><p class="ql-block"> “那个长头发叔叔？可我看见你怎么不太高兴呢？是在生他的气吗？”婷婷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纠葛。</p><p class="ql-block"> “是，但又不是生他的气，因为他太忙，很久没有来看姐姐了。”的确，欧阳大半年没见我，这会不知道他又在做什么。</p><p class="ql-block"> “那他不来看你，你就去看他好了，这样就不会生他的气。像我一样，班长不看我的时候我也不生气，因为我在看他。”孩子的个性很好，羡慕她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单纯，不掺杂其他感情，虽然之前我让她体会初恋的感觉，但不愿她因此受到任何伤害。</p><p class="ql-block"> “乖乖，感情上的事你还不懂，等你再长大一些，接触社会更多，更优秀的男生，也许喜欢的人就不是他了。”以她能理解的方式慢慢引导。</p><p class="ql-block"> “嗯，也许吧，我们班的徐丽华就说她以前喜欢一班的中队长，后来又喜欢大队长。我不懂，她为什么一会儿喜欢一会又不喜欢。反正我是不会变的。”听孩子说少年时代的事，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p><p class="ql-block"> “好，像姐姐一直喜欢叔叔，也没有变。”听见爸爸开门的声音，又感觉不是爸爸进来了。</p><p class="ql-block"> “婷婷，去看看是不是爷爷回来了。”我懒惰支使孩子去。</p><p class="ql-block"> “嗯。”她翻身起床，生龙活虎地跑出去。哎，还真是年龄不饶人呀。</p><p class="ql-block"> “爸爸，是你呀，姐姐和我以为是爷爷。”原来哥哥上来了，他本以为我们还没回来。婷婷跑进来，扑在床上。哥哥进来，问：“很累吗？”</p><p class="ql-block"> “有点累，不想动，你怎么来了，策划做完了吗？”歪着头问他。</p><p class="ql-block"> “累了就休息，问那么多干嘛。婷婷你不要在这儿晃，让姐姐休息。”哥哥支走婷婷，他哪里知道这丫头是他的说客。</p><p class="ql-block"> “爸爸，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丫头要造反了。</p><p class="ql-block"> “什么？还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问吧。”哥哥被她的认真劲逗笑了。</p><p class="ql-block"> “就是，就是你愿不愿意让姐姐做我妈妈？”天！她这句话就像丢了一颗重磅炸弹，我腾地坐起来捂住她的嘴，哥哥诧异地看着我们。</p><p class="ql-block"> “说什么？小慈你放手。”哥哥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对婷婷挤眉弄眼，那孩子却没弄明白我的意思。</p><p class="ql-block"> “她让我做她干妈，就这样。”支支吾吾我说谎。</p><p class="ql-block"> “干妈，婷婷说的？”哥哥看看我又看看婷婷。</p><p class="ql-block"> “我可没说当干妈，是姐姐说的。我说当妈妈。”诚实的孩子说句实话。</p><p class="ql-block"> “你说要她当妈妈，你喜欢姐姐做你的妈妈吗？”哥哥脸露喜色地问婷婷，我拿脚去咯吱孩子，她扭着腰倒向床的另一边。</p><p class="ql-block"> “宁小慈，不许闹。”如此认真，不过和孩子说着玩的，我撇嘴白眼跟去他。</p><p class="ql-block"> “来，宝贝，给爸爸说说。”哥哥拉起婷婷追问。我不想理睬这对父女起身出去，他却拦着不让走。</p><p class="ql-block"> “干嘛，我去厕所。”他知道我耍无赖的时候就爱找这理由。</p><p class="ql-block"> “这会厕所关闭，等一会儿去。”拉着我不让走。</p><p class="ql-block"> “宝贝你说，爸爸爱听。”于是婷婷将我们的谈话和我爸的对话讲了一遍，他啪的一下拍在自己腿上，我和婷婷被他吓得一愣。</p><p class="ql-block"> “哈哈，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它疯疯癫癫做手舞足蹈样。</p><p class="ql-block"> “小慈，你说是我不答应。现在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到现在以后。我和我爸爸早就谈过这事，他也没意见，主要看你的意思。咱爸也同意，小慈，不如从了我吧。”什么逻辑，他们同意就让我从他，我什么时候答应做孩子的妈妈了？</p><p class="ql-block"> “就是，姐姐你就答应爸爸啊，不过你心里还是可以喜欢那个叔叔的。”这句孩子话让我哭笑不得。</p><p class="ql-block"> “傻孩子，她做了你妈妈，就不可以喜欢那个叔叔了，只能喜欢爸爸。”哥哥沾沾自喜，得意极了。</p><p class="ql-block"> 不能喜欢那个叔叔吗？可姐姐会哭啊，那我们怎么办？童言无忌，真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其中的不可能。</p><p class="ql-block"> “没有关系，爸爸会好好照顾姐姐，那么叔叔就放心了。”哥哥的话只有孩子懂，我不懂。</p><p class="ql-block"> “怎么都在屋里，说什么那么热闹？”爸爸买菜回来，进房见到我们全在卧室里。</p><p class="ql-block"> “哦，爸爸。”哥哥拉着爸爸出了卧室，估计两个人又商量怎么攻下我最后一道防线。其实，哥哥是个好男人，可他来迟了。婷婷坐在电脑旁，说要听歌曲，我让她自己开，可我的播放歌单里是单曲循环《走着走着就散了》，此时听着特别讽刺。</p> 摄影：陈金凤 <p class="ql-block">拿起电话，进了爸爸的卧室，关上门给欧阳发信息：忙什么？累吧，注意休息。他没有回。坐在窗边，耐心等他的回应。没有！再等等，也许他在忙，可是他并没有回信息。晚饭没什么胃口，因为惦记着他的回信。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等他忙完会回复的。夜里10点，哥哥送孩子回爷爷那里，他也回了自己的家。我焦急等待阿华的回应，仍杳无音信。不知道他怎么了，难道又进山了？直到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才听到手机里回复信息的声音。急忙拿起，一看“宝贝，对不起！敢给你打电话，不敢给你回信息，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从稻城回来那天晚上，几个云南过来的战友聚了餐，当晚都喝了很多，他们听说我结婚了，非要见嫂子。但他们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就稀里糊涂地把我送回客栈。该死，怪我喝太多，以为她是你，就，就没有控制住，犯了不可原谅的错。宝贝，对不起，真的我很后悔。所以一直不敢和你通话，我怕你恨我，其实我更恨我自己。我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的男人，没有守住对你的承诺。宝贝，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已经从客栈搬到村办公室，发誓此身绝不回那个家，再次请求你原谅我所犯的错。”原来他已经和她在一起。罢了，既然木已成舟，为什么还那么介怀。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他们本是夫妻，在一起是天经地义，我还执着什么？阿华，我的爱人，我们今生无缘，就放彼此一条生路吧。</p><p class="ql-block"> 泪水湿了大片枕头，心痛了又痛，绞着翻滚的肠胃吐了一地。声音哑了，头重得像石头，我这是要死了吗。没有一丝力气叫醒沉睡的爸爸。哦，我是最应该消失的那个人，活着只会连累别人。对不起！我亲爱的爸爸，不孝女只能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再见哥哥，再见婷婷，愿你们一生平安顺遂。觉得灵魂已出窍，身子在房间里游走，床上的我奄奄一息。黑黢黢的窗外掩盖凄冷刺骨的风。</p><p class="ql-block"> 铃声，手机铃声响起，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鬼也玩手机？可那手机好眼熟，也是我的铃声。划开接了：“小慈，睡了吗？问你呀，你收集案例分析的数据是不是最新的，确定是成功的案例吗？”是哥哥的声音。怪哉，死了还会接到哥哥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喂，喂，睡了？说话，等一会儿，别睡，小丫头！”哥哥在手机里说话，我答不出来。</p><p class="ql-block"> “丫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没清楚。说话！真急人，爸爸呢？喂，喂，是不是不舒服，你等我，等着，千万不要挂电话。小慈，求你听我说话，坚持住，我这就来啊，已经在开车了，不要挂电话。喂，喂，听着宁小慈，不许胡思乱想，否则这一辈子我不会原谅你，听到没有？乖啊，求你和好了我说话。好了，我给你唱歌，唱你喜欢的歌，你不要挂电话。”直到听见他进门的声音，我还握着电话，他拿过浴袍把我裹起来，抱着就往楼下跑。车就停在楼下，他进来时叫保安开着闸门，说有病人急救。短短10分钟他将我送到家对面的医院，坐诊医生被哥哥的吼声叫醒，很有些不耐烦地说吼什么，送急诊室。诊断我是急性绞肠症。爸爸说我一岁半犯过此病后，以为已经不药而愈了。医生告诉哥哥病因是痧毒内陷于胞脉，与血气相搏击，气滞血凝，不通则痛，所以就叫绞肠症。幸好送来及时，否则顷刻间就会有生命危险。哥哥在急诊室的病床边抱着我一直说谢天谢地，还哭得像个女人。后来我悠悠醒来，惺忪着眼问：“这是哪儿，地狱吗？怎么你也到这里了？”</p><p class="ql-block"> “呸呸，胡说八道，你在医院活得好好的，有我在不许你死，你死了我去做和尚给你收魂。”哥哥口不择言地胡说。</p><p class="ql-block"> “哦，没死，活着？你又不是贾宝玉，每次你做和尚，外面那么多女孩估计得做花和尚，咳咳.”我终于说话，他才大大松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好了好了，这时候脑袋里还知道贾宝玉。若我做了和尚你也得做尼姑才行。”这句话阿华也曾说过。心又一次绞痛，喊出声音。“好痛！”</p><p class="ql-block"> “哪里痛，医生，快……”他急得不行，慌忙喊医生。</p><p class="ql-block"> “没事，你陪我说会儿话吧。”拉住他。</p><p class="ql-block"> “确定没事！臭丫头，你说我这辈子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是真心爱我，我都明白。</p><p class="ql-block"> “你很好，是我不好，为了他一直假装看不见。一错再错，苦苦纠缠，我……咳咳，好累，我想睡！”不愿再想。</p><p class="ql-block"> “睡吧，安心睡，哥哥守在这里不离开半步。”他握着我的手不放。</p><p class="ql-block"> “嗯。”觉这是自己最听他话的一次。</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醒来，使劲伸着懒腰，手碰到什么东西，缩回手一看，哥哥趴在床边睡着了。他对我的好，我这辈子拿什么还？已经没有可以给他的。轻轻摸了他的头发，他动了一下，我装睡。他睡眼迷蒙地伸出手摸我的额头，另一只手试摸自己的额头，打哈欠问：“醒了吗，还睡？温度正常了。”</p><p class="ql-block"> “没事，小毛病，好像小时候发过。”我尴尬地睁开眼，虚弱地笑。</p><p class="ql-block"> “嗯，饿了吧，我给你买碗粥，你再睡会，去去就来。”说到买粥，我还真有点饿。</p><p class="ql-block"> 没几分钟他回来，我端着碗正准备喝，爸爸进来。爸爸吓得不轻，脸色也发白。</p><p class="ql-block"> “怎么样，好点没？”看到爸爸眼睛红红的。</p><p class="ql-block"> “我没事，就是饿了，哥买的粥，爸，您吃早餐没，来一碗。”我逗他，希望别担心我。</p><p class="ql-block"> “爸不喝，你喝。昨晚不是好好的，怎么老毛病翻了，一点征兆也没有。”爸爸纳闷，明明看到我好好的，睡个觉怎么就发病了。</p><p class="ql-block"> “小慈，慢点喝，我和爸爸去医生那里问下情况。”哥哥搀着爸爸出去。</p><p class="ql-block"> “嗯。”这会儿美食比较重要。</p><p class="ql-block"> 他们出去后，我慢慢地喝，可惜他没有打包咸菜，口味有些难以下咽，这时候特别想爸爸的糖醋排骨，口水流都馋出来那种。医生护士查房，哥哥爸爸也在门边站着。他看了我的病历，摸了额头，翻了眼皮，总结：“没事，今天可以出院，回去注意多喝温水，不要着凉，不能吃冰东西。尽量控制情绪波动，家属在哪儿，你老公呢？”</p><p class="ql-block"> “家属在你后面，可不是老公。”难为情地对医生说。医生转身看一眼旁边的哥哥，指着他说：“昨晚是他送你的吧，听说把全医院的病人都闹醒了，不是你老公吗？”</p><p class="ql-block"> “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羞愧得要命。病房里所有病人，家属，医生，护士通通笑了。哥哥办理出院手续，爸爸陪我。</p><p class="ql-block"> “孩子，爸爸希望你想清楚，这一辈子谁才合适和你一起过。他这几年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对你热心衷肠看不见，却好高骛远。欧阳已是有妇之夫，你好好反省一下。”爸爸的话掷地有声。是呀！这几年哥哥无怨无悔地为我付出，我却装作看不见。这一次我的心开始动摇，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p><p class="ql-block"> 从医院回家，哥哥停好车扶我下来，爸爸去市场买鸡炖汤。最不喜欢鸡汤里药的苦味，每次喝都想吐。趁爸不在，偷偷倒了好几次，那感觉像做贼。平时这时候就是爸爸给我上课，长篇大论的，炖汤是固本培元，提神行气……哎呀！我是‘深受其害’。不对，是深受其爱。父爱如山，尤其对我铺天盖地。</p><p class="ql-block">父亲是座山</p><p class="ql-block">屹立在我的生命里</p><p class="ql-block">父爱是条河</p><p class="ql-block">滋润我的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生一刻开始</p><p class="ql-block">我们再也分不开</p><p class="ql-block">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p><p class="ql-block">不知 他人，我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早走，剩下父亲</p><p class="ql-block">既当爹又当娘</p><p class="ql-block">从不知世上只有妈妈好</p><p class="ql-block">父亲就是我的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时光荏苒父亲不老</p><p class="ql-block">耳朵失去了聪颖</p><p class="ql-block">问话他不答，再问说的啥</p><p class="ql-block">随后傻笑，唠叨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某天，我说自己快退休</p><p class="ql-block">他诧异 ，退了</p><p class="ql-block">依然眼里的小女孩</p><p class="ql-block">长不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很乖</p><p class="ql-block">每天下楼买菜</p><p class="ql-block">邀约三五老人打打麻将</p><p class="ql-block">偶尔红红脸闹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倔，是倔老头</p><p class="ql-block">邻里闲话他不爱</p><p class="ql-block">劝他别生气</p><p class="ql-block">各家各有各的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是爱，父亲是家</p><p class="ql-block">父亲的爱最伟大</p><p class="ql-block">今生有幸</p><p class="ql-block">愿您长命百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腿软无力，哥哥扶我上楼。他手里拿着洗漱用品，我让他先走，自己拉着扶手一步步慢慢上。他二话不说让我抱着袋子，他直接抱我走。可是，呵呵，抱歉！力气不够，再试，还是不行。我的脸发烫，他比我脸绯红。好尴尬！“没事，我自己走。”为了跳出这种尴尬局面，我往前走了两步。他不顾形象豁出去，上前扛着我走，像在扛煤气罐。本来头就晕，被他扛在肩上更晕。</p><p class="ql-block"> “放我下来，让人看见，头晕！”我拍打着他的背。</p><p class="ql-block"> “谁要看看好了，我扛老婆谁管得了。”这浑人说的浑话。</p><p class="ql-block"> “胡说，谁是你老婆，放我下来，快点！”命令他。</p><p class="ql-block"> “别动，摔了可不管。以后必须给爸爸建议改善伙食，以为弱不禁风的样子贼沉，把你养成这样真不容易。”他气喘吁吁地一边上楼一边说话。家在6楼，老小区没有电梯。</p><p class="ql-block"> “只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像他那样，可以抱我，背我跋山涉水……。”一时忘形竟再次触及彼此的伤口。</p><p class="ql-block"> “好！就冲这话，明天我就开始健身，你等着，要不了多久你就不会那么说了。”激起他昂扬斗志，其实我是无心之过，他竟真的去健身房办了年卡，每天锻炼2小时。不过是我一句玩笑话，他却为此不辞劳苦，每天回来浑身都是湿的。爸爸笑说不要紧，男人肯为女人付出是好事，不管这事成功与否。随他吧，接受他的感情也是他坚持的结果，至少他的付出赢得我的点头。</p><p class="ql-block"> 周末把婷婷接来陪我，我埋怨他不该影响孩子，她学习紧，任务重。从学校到家里，一来二去地少了几个小时休息时间。可婷婷知道我病了，还准备请假回来看我。摸着婷婷疲惫的脸：“傻孩子，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为了学习什么也不顾。尽力就好，我们不会怪你的，是吧，哥？”</p><p class="ql-block"> “是，宝贝，你也要注意控制学习时间。休息好了，学习才有劲，也不要太拼，若你再出什么状况，爸爸可真无暇分身了哟。”哥哥最喜欢一家人的温馨时刻。</p><p class="ql-block"> “吃饭吧，婷婷快来。”爷爷炒了菜，香喷喷地诱惑着我们这群饥肠辘辘的馋猫。</p><p class="ql-block"> “走吧，乖乖，去看爷爷给我们做的什么好吃的，肯定有你的糖醋排骨。”拉着婷婷的手，半月不见，孩子又长高了。</p><p class="ql-block"> “耶，小美女，赶上爸爸的身高了。”爸爸看到婷婷很开心，笑容洋溢在慈祥的脸上。</p><p class="ql-block"> “是啊，这几年长得好快，才来的时候，只有我肩膀高呢。”拍拍她的小脸蛋，和我坐一起。</p><p class="ql-block"> “嗯，现在的孩子平均身高整体偏上，哪像我们那个年代缺吃少穿的，我这高度也不多见。”哥哥家里的条件不错，特殊的年代父母对他不错。</p><p class="ql-block"> “你们这些孩子幸福哟，我们那时候才是最苦的。不说了，吃饭吧，又不是要你们忆苦思甜。”爸爸的笑一直没有停，发自内心的笑是最美的笑脸。吃饭！有婷婷和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哥哥喜欢的东坡肘子，清蒸桂鱼……爸爸总是为我们烹饪最好的美食，三十多年从没吃够过。有这样的爸爸是最幸福的人。</p> 摄影：陈金凤 <p class="ql-block"> 饭后，婷婷在书房写作业，我在客厅看书，哥哥在我卧室上网查资料，爸爸和张阿姨相约跳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张阿姨对爸爸是不是真心，我和哥哥向爸爸提了几次见面吃顿饭，爸爸也不答应正式介绍。哥哥悄悄说不急，老年人的黄昏恋就是一个陪伴过程，随他们发展吧。关于我和他的关系，他希望定下来。说定什么，都一把年纪了。他坚决不从，说要给他的公主一个盛大的婚礼。</p><p class="ql-block"> 可我心里仍然有些不甘，说忘记很难。之前答应帮助阿华完成城乡的建设和改造，这些事无关感情纠葛，无关我们的爱恨情仇。</p><p class="ql-block"> 去书店买了《战略品牌管理（第3版）》。正看到经典要义，哥哥从卧室出来问我在看什么。举举手，让他看到书名。</p><p class="ql-block"> “怎么在家还看，你也太敬业了。”他喂我剥好的橘子。</p><p class="ql-block"> “没事，习惯了。年轻的时候喜欢看风花雪月的书，也很喜欢写，现在反倒喜欢看专业类的。”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文艺女青年。</p><p class="ql-block"> “那你就应该继续展现你的才华，别像男人一样着迷这些工具书，没必要和我们抢饭碗。”他又说笑。</p><p class="ql-block"> “我并不同意你的话，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就不能和男人站在同一个平台公平竞争？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我鄙视！”听他这话，有些生气。</p><p class="ql-block"> “你看你又激动，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你老想歪。我只想你在家好好休息，听听音乐，浇浇花，别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我也知道他是为我好，没其他意思，但我并不喜欢很多男人的观点，女人有了家就必须放弃事业。</p><p class="ql-block"> “我觉得你的思想还停留在女人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代，太狭隘了。”与他抗争。</p><p class="ql-block"> “我哪有那么说，你又把我想得那样不堪，我可不是封建时代的暴君和掌权者。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关心自己的女人而已。”和他就像斗鱼，不斗反而不习惯。</p><p class="ql-block"> “对不起，我在你面前趾高气扬惯了，都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反省自己还没习惯关系转变。</p><p class="ql-block"> “不不，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让你生气的话。”哥哥坐在旁边，习惯道歉。</p><p class="ql-block"> “没事，我们之间还要长时间地磨合，才会慢慢习惯。只是我的脾气你知道，有口无心。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对你温柔点，多给你留面子。还有……。”他忽然伸手抱住我，我被他的举动惊呆，条件反射地推他，他抱得更紧。</p><p class="ql-block"> “小慈，不要再叫哥哥，叫我国涛。不不，叫老公。”他在我耳边乞求，我渐渐地放软紧绷的身体，任由他抱着。</p><p class="ql-block"> “不要，还没嫁给你，怎么叫得出口，还是叫你哥自在点，要不叫国涛。你给我点时间，真叫出口。”很害羞，从来没有叫过老公，即使和阿华那么亲近，也叫不出口。</p><p class="ql-block"> “好好，给你时间慢慢习惯，那你现在练习喊一次，我听听。”他很激动，被他感动。</p><p class="ql-block"> “我，我真的叫不出口，老，老公。”真害羞地称呼。</p><p class="ql-block"> “嗳！老公在呢。”真讨厌，真的很难为情，我的脸发烫。</p><p class="ql-block"> “做什么呢，爸爸你干嘛抱姐姐？”不留心婷婷那丫头跑进来，天，羞死了，使劲推开他。</p><p class="ql-block"> “宝贝，来，爸爸告诉你。”他站起来拉着婷婷坐在我们中间。</p><p class="ql-block"> “以后呢，不能再喊姐姐，知道吗？这次你终于可以叫妈妈了。”他这样教孩子，让我情何以堪。</p><p class="ql-block"> “真的？姐姐答应做我妈妈了，爸爸她同意了吗？”婷婷开心极了，抱着我在沙发上直蹦。“妈妈，妈妈，妈妈。”她不停地叫，我该怎么回答，很囧，怪哥哥使坏。</p><p class="ql-block"> “跳什么，那么热闹？”爸爸回来得是时候。</p><p class="ql-block"> 爷爷，爷爷，姐姐答应做我妈妈了，高不高兴？婷婷放开我跑向爸爸。</p><p class="ql-block"> “真的？太好了，婷婷高兴吧。”婷婷拉着爷爷转圈。</p><p class="ql-block"> “好宝贝，你这样会把爷爷转晕，坐下来。”他让出沙发去另一个坐下。婷婷拉着爷爷坐在我旁边，看到爸爸眼里填满幸福泪水。这么多年，我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被爸爸宠坏了。我开心他比我更开心！</p><p class="ql-block"> “好啊，好啊，终于有脸下去见你妈了。”爸爸转过脸去，看着妈妈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爸爸今儿高兴，咱不说这些话，妈妈也会开心。”他早把自己当我家的人，这会更加煽情。</p><p class="ql-block"> “今天这么高兴，不如我们喝一杯，婷婷明天早些送去学校吧。”爸爸真的很高兴，早已戒了酒，现在却要喝。</p><p class="ql-block"> “好，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喝了，今天就陪爸爸喝点，可以吧，老婆？”他狡黠地对我眨眼睛，我骂他：“滚。”爸爸和他开心地哈哈大笑，我的脸红到了脖子。</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摄影：陈金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