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随拍]七月天的黑龙江边陲

小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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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天回访当年下乡北大荒，手机一路随拍第二故乡，黑龙江边陲小镇逊克县，黎明前的东方天际线悄然泛起鱼肚白，黑龙江畔的薄雾如轻纱般缭绕。晨3时32分，第一缕微光刺破云层，将黑龙江的水面染成金红色，宛如碎金洒落‌。

　　边陲小村庄沂州村的山上，晨3点32分的风还裹着夜露，却见云层渗出血色光晕，转瞬金轮腾空，东方红太阳升在晨光中舒展成画。

　　岸影吟，辰时未至的江岸薄雾未散，溟溟水汽漫过江滩草，将脚印洇成深浅不一的墨痕。忽有黑影自雾中乍现，原是披蓑戴笠的渔人蹲踞浅滩。他手中竹竿斜插入水，破开的涟漪惊散游鱼，又见银鳞一闪，竿梢微颤，早将一尾江鱼甩进腰间的鱼桶。

塑料桶壁黏着水藻与岁月，半浸在江水里随波摇晃。桶中游鱼挤挤挨挨，鳞片上沾着星子般的晨光，偶尔摆尾溅起的水珠，落在他皴裂的掌纹里。这双手曾划过十二载春秋的风霜，此刻却稳如生根的礁石，静候着下一稳如生根的礁石，静候着下一尾鱼儿的跃动。

　　七月黑龙江的晨雾里，捕鱼人的小舟是水墨画中晕开的一笔。防风衣裹着寒霜浸透的筋骨，渔网撒开的弧线却惊醒了沉睡的江波。

雾霭在船头织成纱幔，晨光穿透时，连鱼鳞都泛着碎银般的光泽。他立在舟头的身影，像极了从古老渔谣里走出的剪影，

　　晨光漫过黑龙江岸，将农舍屋顶镀上一层柔红霞。一群鸟雀在檐角翻飞，翅膀掠过瓦顶，带起细碎的风。

它们的鸣叫声清亮婉转，时而短促如露珠滴落，时而悠长似晨雾舒展，与江面飘来的水汽交织，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雀跃的韵律。

　　七月的小村枕着边陲的晨风醒来，曦光从白桦林的缝隙里淌出来，将人与狗的影子细细描摹在水泥路上。那影子蜿蜒如一首温婉的民谣，随着炊烟在瓦楞间轻轻舒展，连露珠都凝成了晶莹的韵脚。

　　黄昏斜倚在黑龙江边陲小镇的堤岸，将黄豆夹雕塑浸染成熔金的琥珀。晚风卷起细沙掠过锈蚀的金属纹路，那些凹凸的豆荚轮廓便在暮色里泛起毛茸茸的光晕，像被夕阳吻过的古老图腾，静静守望流淌千年的界江。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正沿着黑龙江的轮廓缓缓沉落，将江面染成熔金与胭脂交织的绸缎。晚风裹挟着松针的清冽，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漾起细碎的涟漪。

远处，三两泳客踩着细沙走向江水，身影被拉得修长，像剪影般融入暮色。

他们褪去衣衫的瞬间，冷空气与肌肤相触，激起细微的战栗。但脚步未停，一步步踏入江中，凉意从脚底漫上来，却又在触及水面的刹那，化作一种奇妙的通透。江水漫过腰际，漫过胸膛，最后淹没头顶，只余发梢在夕阳里飘散，像缀着金丝的墨玉。

边陲暮色

黑龙江畔的黄昏被拉得很长，晚八点的光斜斜切过对岸的俄罗斯原野。西北天穹还悬着半枚融化的太阳，将乌云淬成锡箔般的质地——那团灰白的云影多像搁浅的航空母舰，甲板上停泊着几辆锈迹斑斑的坦克车，正缓缓沉入靛青色的暮霭。

风从西伯利亚荒原刮来，卷起草甸上最后几片紫鸢尾。乌云边缘渗出的夕照，给界碑上的俄文字母镀了层薄金。对岸的桦树林沙沙作响，仿佛在数落着时光里那些未寄出的明信片。当第一颗星子跌进黑龙江的漩涡，那艘"航母"终于完成最后的航行，化作夜空中最温柔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