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诗选读（三）

故乡的云

21、《对酒五首·其二》唐•白居易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随富随贫且欢乐，不开口笑是痴人。【白话译文】在蜗牛角那么小的地方争斗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的生命就像石火一样短暂。 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都应该快乐地生活，不开口笑的人才是真正的痴人。【赏析】此诗是白居易写给朋友的谏言诗，创作于他晚年时期，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和宦海沉浮后，他对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诗人以蜗牛角上的争斗和石火碰撞产生的短暂光芒来比喻人生的短暂和渺小，暗示人们无需为琐事而争。后两句则表达了诗人豁达的人生态度，认为无论贫富，都应保持乐观的心态，笑口常开，享受生活的美好。这首诗通过“蜗牛角”和“石火光”的比喻，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人生的虚幻：人生如蜗牛角上的争斗，毫无意义；如石火般短暂，无需执着。</li><li>随遇而安：无论富贵或贫穷，都应随遇而安，保持快乐。</li><li>知足常乐：快乐是智慧的表现，知足常乐是修行的境界。</li></ul>《对酒五首·其二》以“蜗牛角”和“石火光”为喻，生动地揭示了人生的短暂与虚幻，表达了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的生活态度。诗中的“随富随贫且欢乐”和“不开口笑是痴人”提醒人们放下执着，追求内心的快乐与安宁。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活出自在与从容。【作者简介】白居易（772年－846年），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唐代著名的现实主义诗人、文学家、政治家。他是唐代“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之一，与元稹并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22、《船子和尚偈》唐•德诚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白话译文】千尺长的钓丝垂直下垂，一波刚动，万波随之荡漾。 夜深人静，水寒鱼不食饵，满船空载，只有明月相伴而归。【赏析】《船子和尚偈》是唐代德诚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描绘垂钓的场景，表达了禅宗清净无染、觉悟自在的境界。这首诗的意境很美，让人仿佛置身于那宁静的夜晚，江水如镜，渔舟飘荡。诗中描绘了一幅渔舟唱晚的宁静画面，诗意中透露出禅机。在静谧的夜晚，渔人垂钓，水面微波荡漾，却未得鱼儿上钩，最终唯有满船月光相伴而归。这不仅是对渔人生活的写照，更深层次地反映了唐代文人追求心灵自由与淡泊名利的心态。诗中的“空载月明归”，寓意深远，暗示着在人生的航行中，即使物质收获无多，但拥有一颗清澈如水、明亮如月的心灵，便是最大的富有。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真正的收获往往在放下执着之后自然显现。【作者简介】德诚（约9世纪上半叶前后在世），唐末遂州（今四川省遂宁市）人。俗家姓氏、生卒年不详。六祖慧能四世法嗣。出家后师从青原行思下药山惟俨法脉，获得开悟。后来隐居华亭（今上海市松江县）吴江边上，因为常用小船为人摆渡，所以人称“船子和尚”。后来，僧人善会向他学习佛法，德诚见善会已尽得其传，认为大事告毕，乃覆舟而逝。唐咸通十一年（870），僧善会为纪念德诚，在覆舟岸边创建法忍寺，故法忍寺素称“船子道场”。 23、《上堂开示颂》唐·黄櫱禅师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白话译文】摆脱尘世的劳碌并非易事，要紧握绳头，努力修行一番。 不经历一番彻骨的寒冷，怎能闻到梅花扑鼻的香气？【赏析】《上堂开示颂》是唐代高僧黄櫱（niè）禅师（又称黄檗希运）所作的一首禅理诗，以梅花为喻，阐述修行与人生的哲理。全诗语言简练，意象鲜明，将禅宗思想与自然意象完美融合，成为激励世人奋发向上的名篇。该诗用梅花顶风冒雪开放、发出芳香，比喻经过艰苦摸索、禅机顿悟的境地，从而表达了诗人劝诫世人为人做事应有梅花这般品性的思想，于尘世纷扰中透出超脱的智慧。当时社会，禅宗兴起，倡导在日常生活中修行，诗人以“尘劳迥脱事非常”直指超凡入圣非同寻常，需要勇猛精进。“紧把绳头做一场”，比喻牢牢把握修行的契机，全力以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则以梅花傲霜绽放之美，喻示真正的成就需经受严酷考验，道出了修行路上坚持与磨砺的真谛。这首诗通过“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比喻，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修行的艰辛：修行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经历艰辛与考验。</li><li>觉悟的珍贵：觉悟的境界如同梅花的香气，珍贵而美好。</li><li>坚持不懈：修行者应紧紧抓住修行的机会，坚持不懈，才能达到觉悟的境界。</li></ul>《上堂开示颂》以“梅花香自苦寒来”为喻，生动地表达了禅宗修行的艰辛与觉悟的珍贵。诗中的“不经一番寒彻骨”和“怎得梅花扑鼻香”揭示了修行的考验与觉悟的美好，提醒人们坚持不懈，追求内心的觉悟与安宁。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不妨学会坚持与努力，经历考验，最终收获美好的成果。【作者简介】黄檗（bò）（？- 855年），别名黄櫱（niè）、黄檗希运，号称黄櫱禅师，闽（今福建）人，是唐代靖州鹫峰（今江西省宜丰县黄檗山）大乘佛教高僧。幼于黄檗山出家，因人启发，参谒百丈禅师而悟道。此后住洪州（今江西南昌）大安寺，参者云集。裴休镇宛陵时，建大禅苑，请师说法。因希运酷爱家乡黄檗山，以此名其禅苑，世称黄檗希运。《五灯会元》有唐宣宗为沙弥问法于希运之记载。禅宗临济宗创始人义玄出之门下。希运卒谥断际。示寂后，唐宣宗大中年间，宰相裴休收集其语录，编成《黄檗山断际禅师传法心要》、《黄檗断际禅师宛陵录》各一卷传于世。 24、《供花献佛》唐·龙牙禅师朝看花开满树红，暮看花落树还空。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白话译文】早晨看到花开满树，红艳夺目；傍晚再看，花已凋落，树上空空如也。 如果将花比作人间的事物，花与人间的事物是一样的。【赏析】这首诗描绘了禅师在早晨和傍晚观察花开与花落的景象，通过将花与人间事相比较，表达了生命的无常和变化。这种变化不仅仅是自然界的现象，也存在于人类社会中。人们经历了出生、成长、衰老和死亡的过程，就像花儿一样经历着生长、开放和凋谢的过程。通过将花与人间事相比较，诗人强调了生命的共同点。这首诗通过花开花落的自然景象，传达了禅宗对无常的深刻理解：<ul><li>无常的普遍性：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间，万事万物都处于不断变化之中，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li><li>放下执着的智慧：认识到无常的本质，才能放下对世间万物的执着，追求内心的清净与觉悟。</li><li>活在当下的态度：既然一切皆无常，不如珍惜当下，活在当下，不被过去或未来所束缚。</li></ul>《供花献佛》以花开花落为喻，生动地揭示了世间万物无常的真理。诗中的“若将花比人间事”和“花与人间事一同”提醒人们，无论是自然界的现象，还是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都是无常的体现。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看透无常，放下执着，珍惜当下，活出内心的安宁与自在。【作者简介】龙牙居遁禅师（835～923）是唐代著名高僧，也是著名的诗僧。禅师俗姓郭，抚州城南人，是洞山良价禅师的弟子。龙牙禅师曾跟随良价禅师学法，得到良价禅师的真传。悟道之后，住持长沙龙牙法济禅寺，故人称龙牙禅师。后唐同光元年（923）八月示疾。九月十三日夜半，有大星殒于方丈前。次日凌晨，结跏趺坐入化。世寿89岁，戒腊69夏。其化迹见于《祖堂集》卷八、《景德录》卷一七、《传法正宗记》卷七、《五灯会元》卷一三。 25、《赠质上人》唐·杜荀鹤枿坐云游出世尘，兼无瓶钵可随身。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白话译文】质上人有时参坐，有时云游，超尘出世，出门时竟然不带水瓶饭钵，空空一身。 遇到人也不会去聊人世间的琐事，仿佛他是一个置身于世间之外的人一样。【赏析】《赠质上人》以质上人的修行生活为背景，生动地表达了禅宗超脱尘世、清净无染的境界。诗中的“逢人不说人间事”和“便是人间无事人”揭示了质上人的超然态度与无执无碍的境界，提醒人们放下执着，追求内心的清净与自在。“枿坐云游出世尘”描绘了质上人的修行生活：或静坐，或云游，超脱尘世。枿坐（静坐）与云游是禅宗修行的两种方式，表现了质上人的清净与自在。“兼无瓶钵可随身”以无瓶钵为喻，象征质上人的无执无碍。瓶钵是僧人随身携带的物品，而质上人连瓶钵都不带，表现了彻底的放下与超脱。“逢人不说人间事”揭示了质上人的超然态度：他不谈人间琐事，表现了内心的清净与无染。“便是人间无事人”点明了质上人的境界：他超脱人间，无牵无挂，是真正的“无事人”。这首诗通过质上人的修行生活，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超脱尘世：修行者应超脱尘世，追求清净与自在。</li><li>无执无碍：放下一切执着，连瓶钵都不带，达到无执无碍的境界。</li><li>清净无染：不谈人间琐事，保持内心的清净与无染。</li></ul>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超脱尘世，放下执着，活出内心的清净与从容。【作者简介】杜荀鹤（约846—约907年），字彦之，自号九华山人。汉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省石台县）人，唐末杰出的现实主义诗人。大顺二年（891年）进士。曾在宣州被辟为从事。入梁，授翰林学士。他在长期落魄和穷困的生活中，对社会现实有所不满，对人民的疾苦有一定的了解。因此，他前期的诗歌有一些讽刺时事，揭露社会黑暗和同情人民的作品。艺术上，他是以“苦吟”自命的一位诗人。但现存的诗歌却较少雕琢，语言比较平易。有《唐风集》。 26、《嗅梅》唐·无尽藏终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白话译文】终日寻春却见不到春的踪迹，脚下的草鞋已踏遍了被白云笼罩的山头。归来时将梅花拿在手指间轻嗅，暗笑自己，这眼前的枝头春意正热闹十分。【赏析】《悟道诗》是一首七言绝句，通过对比来展现诗人寻找春天的经历和最终的发现。全诗描述主人公虽历经千辛万苦，寻春而不得，最后却又偶然得到的经过，借以说明悟道的经历。诗的前两句从时间、空间两个方面写寻春之事；第三句表现了诗人的顿悟，有柳暗花明之妙；末句写出梅花的烂漫、春色的浓烈。诗中写四出寻春，找不到春的踪迹，归来从枝上的梅花，忽悟春原来就在自己身边，以此说明“道不远人”，不应“道在迩而求诸远”。这首诗通过寻春的经历，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放下执着：修行者不应向外求索，而应放下执着，回归本心。</li><li>即心即佛：真理不在远方，而在心中，觉悟的关键在于明心见性。</li><li>顿悟的境界：觉悟往往在一瞬间发生，放下执着后，真理自然显现。</li></ul>《嗅梅》以寻春为喻，生动地表达了禅宗“即心即佛”的顿悟思想。诗中的“归来偶把梅花嗅”展现了修行者在放下执着后的顿悟与喜悦，而“春在枝头已十分”则点明了真理从未远离，就在眼前。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不妨学会放下执着，回归本心，或许会发现，真理与幸福早已在身边。【作者简介】无尽藏（？—公元676年），曲江人，俗姓刘，为南华禅寺首位比丘尼，为六祖门下第一位女禅师。她曾身着芒鞋，四处云游，踏遍南方五岭的山水，诚心学习佛法，参拜众多高僧大德。经过长期修持，无尽藏对佛法的理解日渐深入。她曾云游到江西赣州境内建庵隐修，唐高宗上元三年圆寂。 27、《牛头寺》唐•司空图终南最佳处，禅诵出青霄。群木沉幽寂，疏烟泛泬寥。【白话译文】终南山的最美之处，是那诵读禅经的声音直冲云霄。树木丛生，环境幽静寂寥，稀疏的烟雾弥漫在空旷的山间。【赏析】《牛头寺》是唐代司空图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描绘牛头寺的幽静景象，表达了禅宗清净无染、觉悟自在的境界。“终南最佳处”以终南山为背景，赞美了牛头寺的清幽与超脱。终南山是佛教名山，牛头寺位于其中，象征清净与觉悟。“禅诵出青霄”描绘了禅诵之声直冲云霄的景象，表现了修行者的虔诚与觉悟。“群木沉幽寂”以群木为喻，象征寺院的幽静与清净。“疏烟泛泬寥”以疏烟为喻，进一步描绘了寺院的空旷与清净。疏烟在空旷中飘荡，象征修行者的心灵自由与觉悟。这首诗通过牛头寺的幽静景象，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清净无染：寺院清净无染，远离尘嚣，象征修行者的内心境界。</li><li>觉悟自在：禅诵之声直冲云霄，表现了修行者的觉悟与自在。</li><li>心灵自由：群木与疏烟象征修行者的心灵自由与超脱。</li></ul>《牛头寺》以牛头寺的幽静景象为背景，生动地表达了禅宗清净无染、觉悟自在的境界。诗中的“禅诵出青霄”和“疏烟泛泬寥”揭示了修行者的虔诚与心灵自由，提醒人们回归本心，追求内心的清净与觉悟。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回归本心，追求内心的清净与安宁，活出自在与从容。【作者简介】司空图（837～908）晚唐诗人、诗论家。字表圣，自号知非子，又号耐辱居士。祖籍临淮（今安徽泗县东南），自幼随家迁居河中虞乡（今山西永济）。唐懿宗咸通十年（869年）应试，擢进士上第，天复四年（904年），朱全忠召为礼部尚书，司空图佯装老朽不任事，被放还。后梁开平二年（908年），唐哀帝被弑，他绝食而死，终年七十二岁。司空图成就主要在诗论，《二十四诗品》为不朽之作。《全唐诗》收诗三卷。 28、《诗•其二十一》唐•拾得君不见三界之中纷扰扰，只为天明不了绝。一念不生心澄然，无去无来不生灭。【白话译文】你可曾看见，在这三界之中，纷扰不断，只因为人们无法彻底领悟天明的真理。但当一念不生，心灵便变得清澈宁静，无去无来，不生不灭，超脱了生死轮回。【赏析】《诗·其二十一》是唐代拾得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揭示三界的纷扰与一念不生的境界，表达了禅宗清净无染、觉悟自在的思想。“君不见，三界之中纷扰扰，只为无明不了绝”两句，通过“纷扰扰”来形容世间万象纷争、烦恼不断，揭示出一切痛苦的根源在于“无明”，即对真理的不知和迷惑。接下来的“一念不生心澄然，无去无来不生灭”则表达了一旦超越了无明，一切烦恼皆可消除。这里的“一念不生”指的是达到一种心境，其中没有任何执着和欲求，心灵变得清净无染。“无去无来不生灭”则是说在这样的境界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也就不会有生与灭的区分。这首诗通过揭示三界的纷扰与一念不生的境界，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看透纷扰：世间纷扰不断，根源在于无明，只有觉悟才能断绝烦恼。</li><li>一念不生：若能一念不生，心灵便澄澈安宁，达到觉悟的境界。</li><li>无去无来：觉悟的境界无去无来，不生不灭，揭示了万法的本质是空无自性。</li></ul>《诗·其二十一》以三界的纷扰为背景，生动地表达了禅宗清净无染、觉悟自在的思想。诗中的“一念不生心澄然”和“无去无来不生灭”揭示了觉悟的境界与万法的本质，提醒人们看透世间的虚幻，追求内心的清净与觉悟。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看透纷扰，追求内心的清净与安宁，活出自在与从容。【作者简介】拾得，唐朝著名僧人。天台国清寺里住着一位丰干禅师，一日，丰干化缘至赤城附近，忽然听到啼哭声。他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孩童立在道旁。上前询问其姓名，孩子回答说：“我无家、无姓，亦无名。”禅师怜其无依无靠，将他带回国清寺，为其取名“拾得”。拾得于唐代贞观年间由天台山至苏州妙利普明塔院任住持，此院遂改名为闻名中外的苏州寒山寺。诗人张继据此留下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寒山与拾得两位大师，是唐代天台山国清寺隐僧，佛教史上著名诗僧，并称“寒拾”。行迹怪诞，言语非常，相传是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的化身。 29、《诗•其二十三》唐•拾得自笑老夫筋力败，偏恋松岩爱独游。可叹往年至今日，任运还同不系舟。【白话译文】自嘲年老体衰，筋力已不如从前，却依然偏爱松林山岩，享受独游的乐趣。可叹从往年到今日，时光匆匆流逝，我顺应自然，如同那无系之舟，随波而行。【赏析】《诗·其二十三》是唐代拾得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描绘老夫独游松岩的情景，表达了禅宗随缘自在、无执无碍的境界。“自笑老夫筋力败，偏恋松岩爱独游”两句通过自嘲的口吻，表现了诗人虽然身体已不如从前，但仍然对大自然中的山石抱有浓厚的情感，喜欢在这些地方独自徘徊。后两句“可叹往年至今日，任运还同不系舟”则透露出一种对于时光流逝的无奈和淡定，从前与现在相比，虽然岁月匆匆，但内心的某些东西如舟未曾系留，仍旧随波逐流。末句“任运还同不系舟”以“不系舟”为喻，表达了诗人顺应自然、无拘无束的生活态度，充满了禅意与豁达。这首诗通过老夫独游松岩的情景，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随缘自在：修行者应随缘而行，无执无碍，如同不系之舟。</li><li>无执无碍：放下一切执着，达到自由与超脱的境界。</li><li>清净觉悟：尽管年老力衰，禅师依然保持内心的清净与觉悟。</li></ul>《诗·其二十三》以老夫独游松岩为背景，生动地表达了禅宗随缘自在、无执无碍的境界。诗中的“任运还同不系舟”揭示了禅师的无执无碍与自由超脱，提醒人们放下执着，追求内心的清净与觉悟。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随缘而行，放下执着，活出自在与从容。 30、《送灵澈上人》唐·刘长卿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白话译文】暮色时分的竹林寺，远远地传来黄昏的钟鸣声。林澈上人头戴斗笠，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独自向远处的青山走去。【赏析】这首小诗描绘了诗人在傍晚时分送别灵澈上人返回竹林寺的情景。它以精炼的语言、素朴而秀美的风格，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离去的依依不舍之情。同时，它也以精致的构思和生动的描绘，成为唐代山水诗中的佳作。灵澈上人是中唐时期一位著名的诗僧，俗姓汤，字源澄，会稽（今浙江绍兴）人，出家的本寺就在会稽云门山云门寺。竹林寺（今江苏镇江），是灵澈此次游方歇宿的寺院。“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这两句诗描绘了诗人眺望远方，只见深青色的竹林掩映着寺庙，而悠扬的钟声在黄昏时分回荡，仿佛在为灵澈上人的归去敲响离别的钟声。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勾勒出一个清远而幽深的意境，情景交融，表达了深深的惜别之情。“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这两句生动描绘了灵澈上人辞别时的情景。他戴着斗笠，沐浴着夕阳的余晖，独自走向青山，身影渐行渐远。这里的“青山”与首句的“苍苍竹林寺”相呼应，进一步点明了寺院所处的幽静山林环境。而“独归远”则深刻地描绘出诗人伫立目送、依依不舍的情感，尽管只着重于行者的描绘，未明确写出送别之人，但诗人久久伫立的形象却生动地展现了别意的深沉。全诗四句，无一字正面描写灵澈上人，却处处是其存在；无一语道及离别之情，却句句蕴含别意。这种缺席美学与老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哲学一脉相承，体现了中国艺术以少胜多、以虚代实的表现传统。画面中的空白不是虚无，而是意义的充盈之地；诗歌的沉默不是贫乏，而是情感的深层共鸣。当代社会充斥着过度表达与信息轰炸，刘长卿的缺席美学提供了一种珍贵的反思。在视觉刺激泛滥的时代，那些被遮蔽的、渐行渐远的、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存在，反而具有更持久的精神力量。《送灵澈上人》告诉我们：最高级的艺术表现，有时恰恰在于勇敢地缺席；最深刻的情感传达，往往不需要直接言说。当灵澈上人的背影消失在青山暮色中，他的形象却在读者心中获得了永恒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