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烂漫蜂蝶舞

追梦人

<p class="ql-block">文|落雪听禅</p><p class="ql-block">天蓝、风轻,悠闲的白云漫步其中。白云下,连绵的山丘高高低低起伏不定,远望曲线优美,近观郁郁葱葱。今年初夏我又回到了我梦中常去的地方,那里曾养育了我的前半生。</p> <p class="ql-block">我出生在农村,从小就喜欢自然风光,像高山、大海、野草、野花以及飞禽走兽飞虫蚂蚁等。由于是农村所以其他都不缺,唯独这高山却只是当地的小丘陵,山虽不高可在我们当时的眼里已经是够高的了,而那大海却更是村东滩的一洼积水坑。夏天趁父母午休的时候小伙伴们常常会偷跑到那里去逮蝌蚪、抓青蛙、游泳,尽管后果总是会招致父母的打骂,但那时候的我们却仍然经受不住诱惑,一次又一次地继续犯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村北有一片群山,当地人称它为乱山子,小时候那里曾是我们最向往的地方。神秘的沟壑,清凉的山顶,烂漫的山花、酸涩的酸大窝窝和密草丛中的鸟蛋总是在吸引着我们。由于离村远所以父母总是管教着我们,不让我们一个人独去。她们说那里有怕怕,也就是这个怕怕确实把我们给吓住了,有时候偶尔偷偷地上去一两次,也总感觉忽忽梢梢的似乎有点儿害怕,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跟着母亲一起去。一般在下了雨的第二天母亲肯去采摘扎蒙花,于是我便趁机成了她的跟屁虫。</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那时候还没有实行退耕还林的政策,山是土沙石山,山上的绿是爬在地皮上的绿,虽然也有野花但长得并不算特别茂密和旺盛,而且只有一些有限的耐旱物种,像马莲花、头疼疼花、酸大窝窝、九股成、桔梗、地椒椒等。母亲上山是为了采摘扎蒙花,而我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蜂在采蜜,蝴蝶给花授粉,鸟在给自己的孩子捉虫,而我却成了它们之间的“大害虫”。为了吸蜜,我活生生地分离了马王的前后身;只因为喜欢,我把抓到的蝴蝶玩的直到失去了它们的生命;由于嘴馋,我又带走了鸟雀们窝里辛辛苦苦保护了好久的鸟蛋。那时的土沙石山也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土沙石山,那点儿可怜的花草在雨量最充沛的时候竟然也无法把整个山面给完全覆盖,而且在它们还没来得及继续往更高生长的时候就已经被众多的牛羊群们给无情地抹杀了。光秃秃的远山倒是很有形,尤其是在黄昏,一浪一浪的煞是好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山是穷山,当年的人是穷人,但当年我们的精神世界却并不贫穷。在我们的心灵世界中乱山子很神秘,它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丘陵,它更是神仙、鬼怪以及飞禽走兽的聚居地。我们的祖先去世后大都埋在了那里。白天我们去那里总是三眼六窟地警惕着,生怕遇到了他们;在漆黑的夜晚,错觉使我们似乎又听到了他们相互间的交流与说话声,而且有时候还会把西北风的呼啸误认为是那里的狼嗥声。再努力去辨析,似乎还能看到他们走动和来往的身影。于是所有的这些又变成了今晚的一个梦。梦像电影又似电视连续剧,醒来再睡着后又接着做。有时候我们会在睡梦中被惊醒可又不敢出声。除此之外,神仙也常常会领上我们去云游或逛山顶,有时在梦中,有时也会出现在现实的沉思中,而神仙的家仿佛就住在乱山子的那条沟壑中。好奇心曾鼓动着我们去探索了好多次,但就是发现不了,也许凡人的眼睛是永远看不到他们的。</p> <p class="ql-block">后来再上山我们已变成了大人。小时候的上山是为了贪玩,而此时的上山已经变成了我们曾经的父母亲。春天我们在它的下半身播撒籽种,夏天我们用锄头像疏头般的疏理着播在它上面的细垄,秋天在它的血肉之躯上我们又收获了本该属于它们的那部分“黄金”,冬前我们还不忘把它精密的深耕。最让人欣喜的是我们那一代正赶上了国家要改变它一穷二白面貌的决心,于是我们又奉献出了自己的青春,我们在它的上面挖坑种草,植树造林。为了保障成活率国家更坚定了禁牧的决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近二十年过去了,我们的穷山已不再穷。这次回去,无论是远眺还是近观,我发现这里已是郁郁葱葱,墨绿墨绿的一片了。过去的穷山恶水已华丽蜕变,俨然变成了一个可作旅游观光的胜地了。踏上山坡,生物的多样性更让人叹为观止,唏嘘不已。现在,这里既生长着过去特有的生物,又衍生出了许多的新物种。</p> <p class="ql-block">勿忘草,紫草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它身体里含有较多的维生素。白花枝子花,唇形科,青兰属多年生草本植物,青绿状态时不但羊爱吃,而且还能入药,对慢性支气管炎有很好的疗效。漏芦,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花可入药,有清热解毒的作用。大黄花,列当科多年生草本植物,中等型优质牧草,全身可入药,主治风湿痹痛、月经过多以及外伤等病症。灯芯草,灯芯草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它既能用来编席又可入药。扎蒙蒙,多年生草本植物,它既是一种美味的调料,羊吃后又能提升它的肉质。地椒椒又称百里香,是唇形科百里香属小半灌木植物,它既可作为料理食物的辅料,又能缓解压力,舒缓疲劳,是一种经济价值很好的植物。还有点地梅、针茅、狼毒、狗尾草、酸大窝窝、野山杏、沙珍棘豆、角蒿、石竹、茵陈蒿、地角儿苗、柠条锦鸡儿、油松、蒙古黄耆、篷子菜、蒲公英、瓣蕊唐松草、益母草、麻黄等等许多看不过来数又数不清的植物和花草,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以前的花草紧贴地皮最多也就一鞋高,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花草人进去基本上没膝盖了,就连迈步都感觉有点费劲。花草的多样性孕育了飞禽走兽以及各种昆虫等种群的增加。树粉蝶、桦蛱蝶、蒙古珍眼蝶、黄钩蛱蝶、云粉蝶、菜粉蝶、蓝灰蝶、隐纹谷弄蝶、黑豹弄蝶等等应有尽有。颜色有白色的、粉色的、红色的、棕色的、黑色的、黄色的,更多的是杂色相间,绚丽多彩。他们一会儿落在花上面扇动翅膀,一会儿又飞向空中上下起舞。花朵的旺盛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的激素,它们往往是两两相随,相互追逐,轻歌曼舞,上下翻飞。地上山花烂漫,空中是彩蝶纷飞,让人有一种似乎像进入了童话般世界的感觉,令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p> <p class="ql-block">起舞于花间的不只是蝴蝶,还有各种各样的蜜蜂和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其他昆虫,它们忙忙碌碌各做各的营生。“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这条自然界生存法则在这里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原始本能的潜意识里这些它们都懂,它们都在尽最大努力用力地去生存。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似乎是它们义不容辞的一种天生本能。</p> <p class="ql-block">蜜蜂的种类现在也增加了不少,中华蜜蜂、蒙古条蜂、蒙古拟地蜂、胡蜂、花黄斑蜂、角额壁蜂等种族成员都相继登场并亮相,它们与其他昆虫以及各种蝴蝶混杂在一起或停留或起舞于我们这片宁静的、偏僻的花草和天地间,共同演绎出了精彩而又浪漫的大杂剧。麻雀、百灵鸟、黄莺、布谷鸟、啄木鸟、喜鹊等鸟儿似乎也不甘寂寞,把它们的歌声也加入了其中。看有看的美景,听有听的歌声,人间仙境在这里已经形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望着周围的美景,我的眼前一亮,心情异常兴奋,这就是我曾经魂牵梦萦的那个小山村吗?我不禁暗暗地自问。或许我们将来会叶落归根,再次融入这个被好政策营养起来的人间仙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注:</p><p class="ql-block">怕怕:当地人对狼的一种讳称。</p><p class="ql-block">头疼疼花:狼毒花的一种当地别称。</p><p class="ql-block">酸大窝窝:一种多肉植物在当地的别称。 </p><p class="ql-block">地椒椒:百里香的别称。</p><p class="ql-block">马王:体型较大的一种野蜂,像熊蜂族,当地人称他为马王。</p><p class="ql-block">九股成:秦艽的别称。</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刘连根,笔名落雪听禅,草根文学爱好者。喜欢读书,尤其是名著。作品散见于《守望故乡》《电冶集团“沙漠红柳”文学社》《西散原创》《文艺作家》,以及微博、简书等网络文学。《笔墨香飘》是他的自媒体公众号。在忙碌奔波的闲暇喜欢用文字来抒写情感。</p> <p class="ql-block">文中的配乐来自于网络,如果侵权请告知,立即删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