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中国南极长城站，南极之旅(七)

跟我出发

图 文 ： 跟我出发

美篇号 ： 713038

第一章: 冰原上的牵挂——南极深处的家国情怀。

　　在遥远的南极，矗立着一座闪耀中国智慧与勇气光芒的科学殿堂——中国南极长城站。它是中国在南极建立的第一个常年性科学考察站，位于南极洲南设得兰群岛的乔治王岛西部的菲尔德斯半岛上。

　　

作为中国首个南极科考站，四十年来，它书写着中国极地科考的传奇篇章，也承载着无数中国人对南极的向往与憧憬，渴望能亲临这片冰原，一睹它的神秘与风采。

　　

这次来南极，我们是幸运的。买船票时，船方曾肯定地说，中国长城站自疫情后一直处于关闭状态。可当我们抵达南极，却听到了最振奋人心的消息：船方已与长城站协商好，允许我们登陆。听到这个消息，全船瞬间沸腾，晕船的我也感觉不晕了。

　　

2025年1月31日下午，我们的邮轮穿过德雷克海峡，停泊在了南设德兰群岛的阿雷德湾，与乔治王岛的中国南极长城站遥遥相望。下午5点，我们乘坐冲锋舟，大约十分钟便抵达了中国南极长城站。那一刻，激动的泪水忍不住滑落，大声呼喊“长城站，我来啦！”……

　　

举目望去，岸上的一切——无论是错落的建筑，还是脚下的砂石，都透着莫名的亲切。连日奔波的劳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当看到工作人员为长城站送来这里稀缺的西红柿时，那种“真的到家了”的感觉，愈发真切。

　　南极对于我，除了梦寐以求探访南极长城站，心中更迫切的愿望，是带着两万公里之外拒马河的乡愁，来寻访这里以故乡河流命名的中国南极长城站拒马河。

　　

十九年前，中国南极事业的开拓者与奠基人郭琨出席家乡会议，机缘巧合中我们相识。他向我讲述了神秘而遥远的南极，并在会议中介绍自己如何以家乡拒马河的名字，为南极长城站附近的一条河床命名。从那时起，南极与那条南极拒马河，便成了我心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关于拒马河的故事，还要从四十年前讲起……

　　1985年，中国南极长城站建站期间，中国首任长城站站长、河北保定涞水县姜各庄村人的郭琨，将站区附近的一条河床以家乡“拒马河”命名。

　　南极长城站的拒马河是一条季节性河流，水源主要来自冰雪融水。我们到访时，恰逢是它流量最大的时节。这条河的命名，饱含着郭琨对祖国与家乡的深深眷恋。

　　

郭琨一生与南极结下不解之缘，他曾七次奔赴这片冰封大陆。从带领队伍在冰原上披荆斩棘，建起中国首座南极考察站，到一次次深入南极腹地探索未知，他的足迹早已深深镌刻在南极的风雪中。这七次南极之行，不仅是他个人生命里浓墨重彩的印记，更串联起中国南极事业从起步到发展的关键历程，成为他为国家极地事业奉献一生的生动注脚。

　　他为南极拒马河的命名，既是一位科学家深藏心底的乡土情怀，更标志着中国在南极地理命名权和话语权上实现了突破。这一命名被国际南极研究科学委员会（SCAR）正式收录，成为南极洲首个以中国县级行政区域内的元素命名的自然地理实体。

　　

四十年来，这条河流的流量变化数据，已成为研究南极冰川消融的重要指标。郭琨的这一举动，不仅让家乡为之自豪，更在南极这片冰雪覆盖的土地上，留下了保定人深深的乡愁。

　　在去往南极拒马河的路上，家乡的拒马河不断浮现于脑海。郭琨家乡的这条拒马河，是一条历史底蕴厚重的常年河流，因地势险要成为中国北方的地理屏障，沿岸曾是古代兵家战事频发之地。它发源于河北省保定涞源县西北的太行山麓，流经河北保定7个县（市）及北京房山地区，最终汇入大清河。

　　

这是一条见证民族融合的河流，承载着远古黄帝战蚩尤的传说，印记着汉匈战事的烽烟，镌刻着晋代将领刘琨凭河险阻拒后赵石勒，也书写着宋辽分野的界痕与军事前沿的沧桑。它的支流易水河畔，更回荡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燕赵悲歌，慷慨苍凉。而这条河之所以名为“拒马河”，源于古代战事中，人们在河中设置带刺的三角架挡马工具——“拒马”。

　　这条河的发源地保定涞源县，有着厚重的红色记忆：这里是国际友人白求恩大夫为抢救八路军伤员而不幸牺牲的地方，是黄土岭战役中八路军击毙日军侵华最高将领、“名将之花”阿部规秀的战场，也是少年英雄王二小的故乡。如今，这里还是著名的北方凉城、世界地质公园。

　　

拒马河流经郭琨家乡涞水县，这里也是祖逖、祖冲之的故里。当年，萧克将军在此建立冀热察平西抗日根据地，在拒马河流域指挥打响“百团大战”中的破袭战。而今，沿拒马河分布的世界地质公园野三坡，两岸七十多华里的风光，已然构成一幅全国闻名的山水画卷。至今，拒马河流域仍留存着中国古代燕国都城遗址及众多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更彰显出太行巍巍、拒马淙淙的雄奇险胜。

　　从郭琨家乡的拒马河，到南极长城站旁那条因它而命名的拒马河，堪称人类历史与世界地理上的一段佳话。于我而言，来到南极长城站，探访这条河流既是一份责任，更满含着特殊的家乡情感。

　　

今天，我们的登陆时间为一个半小时。国家自然资源部对进入长城站参观有着严格规定：开放区域为0.5平方公里，西至1号栋，东至码头及登陆点，北达站区贼鸥湖，南抵拒马河。谢天谢地，我将幸运地敞开胸怀，拥抱南极拒马河。

　　长城站占地面积2.52平方公里，站区南北长2公里，东西宽1.26公里。此刻，我迫不及待要前往南部的拒马河。按照规定，我沿着站区从北往南行进，脚下是台阶式鹅卵石地带；目之所及，整个站区坐落在火山岩构成的丘陵地形上，平均海拔约10米，地势开阔，滩涂平坦，海岸线绵长。

　　

来到长城站南部，登上山坡极目远眺：这里三面环山，背靠着终年积雪的山坡；一面临海，便是名为“长城湾”的海湾。1985年，中国首次南极考察队测绘班班长鄂栋臣，将长城站附近这处原本无名的海湾命名为“长城湾”——这是中国人在南极命名的第一个地理实体名称。

　　就像探望久别的家乡亲人，我格外关注拒马河的生存水源。这里85%的面积被冰雪覆盖，冰川广布，却属于无冰盖区——除了山峰和背阴地带，其他区域的冰雪在夏季会消融，而这正是南极拒马河的生命之源所在。

这里地处西风带边缘，属亚南极海洋性气候。夏季最高气温11.7℃，我们到访时恰逢夏季，当天温度约2℃，全副武装的我们倒不觉得冷。冬季气温最低可达-28.5℃，全年大风天气大约有200多天，最大风速33.0米/秒，极大风速甚至能达到38.1米/秒。好在我们来时，海面风平浪静。

　　终于站在了以家乡拒马河命名的河畔。身上的“盔甲”沉甸甸的，弯腰都格外费力，我半匍匐着俯下身，手臂紧紧攥住岸边的石子，声音发颤地低语：“拒马河，家乡的亲人来看你了。”话音刚落，眼已湿润。

　　

眼前的拒马河，与家乡那条承载着千年烽烟的河流截然不同，它没有故乡河流的奔腾，而是藏在南极半岛的冰原褶皱里静静流淌，风从南极的冰原上刮过，透着南极独有的辽阔、肃穆和寒荒。

　我来的这个夏季时节，冰川融水汇集成的河道清浅透亮，像一条镶嵌在灰褐色碎石与苔原间的银带，把祖国的乡愁酿成了冰泉，让相隔两万公里的思念，在此刻终于有了可以停靠的岸。

　　

这里主要是贼鸥和海豹的栖息场所。这天的河岸边，几只威德尔海豹和髯海豹慵懒地晒着太阳，让这片寂静的天地多了几分生机。

　　

因参观时间所限，我不得不带着深深地眷恋一步一回头地离去，身后，是留在这片冰雪大陆上永远的家国情怀……



第二章: 首征冰原铸长城——中国挺立南极的里程碑。

　　20世纪80年代，全球掀起南极科考热潮，不少国家已在南极建起考察站，中国却仍是一片空白。1983年，中国代表团在《南极条约》会议上因没有南极考察站，竟被要求退场——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国人的心，也让中国在南极建站的决心愈发坚定。

　　早在1957年，我国著名气象学家、地理学家竺可桢等一批科学家就提出开展极地研究的建议。1977年，国家海洋局明确提出“查清中国海、进军三大洋、登上南极洲”的战略目标。

　　

这是郭琨在推进中国极地工作上的一份签字。1984年5月3日，中国极地研究所在上海成立，在独立组队开展极地考察前，中国先后派遣10批次23位科学家参加了其他国家的南极考察。1980年1月6日至3月21日，中国选派董兆乾、张青松赴澳大利亚南极凯西站进行科学考察与访问，成为登上南极洲的第一批中国考察队员。

　　

1984年，那是一个承载着开拓与梦想的年份——首征南极。11月20日，中国首次南极考察队肩负着重大使命，由591位勇士组成科考队，怀揣着全国人民的期望，搭乘“向阳红10”号船和“J121”号船，从上海毅然起航，开启了一段震撼人心的南极建站征程。

　　

彼时的海洋，对科考队来说，充满了未知与挑战。40天的海上漂泊，波涛汹涌，晕船、恶劣天气以及物资储备的压力，都时刻考验着队员们的意志。然而，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一路乘风破浪，向着南极大陆奋勇前行。

　　

12月30日15点16分，当队员们终于踏上南极洲乔治王岛的那一刻，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可还没等他们从兴奋中缓过神来，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眼前——原定的建站地址，竟然被乌拉圭抢先占据，插上了他国国旗。

　　这一意外，如同一记重锤，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困境。但科考队没有丝毫退缩，在南极短暂的夏季里，他们争分夺秒，日夜奔走在这片陌生的冰原上，重新寻找合适的建站地点。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选定了今天长城站所在的海滩，其地理坐标为南纬62°12′59″、西经58°57′52″。这里地形适宜，地基稳固，地势开阔，背靠终年积雪的山坡，水源十分丰富，是建站的理想场所。



1984年12月31日，中国首次南极考察队登上南极洲南设得兰群岛乔治王岛西部的菲尔德斯半岛上，第一次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插上了南极洲。图中持旗者为郭琨。

　　选址确定后，抢建码头成了首要任务。当时，大船无法靠岸，几百吨的建站物资只能依靠小艇转运。而小艇在落潮时又无法靠近岸边，所以必须在短短五天内建成一座可供停靠的码头。

　　

这是一场与时间和恶劣环境的赛跑，队员们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零下几十度的冰冷海水中。尽管身着防水服，可寒风与冰水依旧无孔不入，像锋利的刀刃，刺痛着他们的身体。每班人员在水中只能坚持十分钟，牙齿打颤，双手麻木，但没有一个人喊累。38名队员四班倒，以顽强的毅力和坚韧不拔的精神，耗费近四百吨泥沙，经过连续五个昼夜的奋战，终于成功建成了码头，打通了建站的关键环节。

　　码头建成后，紧接着便是物资的装卸。600多吨的物资，要在短短十天内靠肩挑人扛完成装卸，这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南极的夏季虽然短暂，但风雪却异常猛烈。队员们冒着极度严寒和凛冽风雪，每天只能休息两三个小时。在那艰苦的环境下，大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按时完成任务，绝不能辜负祖国和人民的期望。

　　

1985年1月20日，长城站主体工程正式开工并举行奠基仪式。两栋主体建筑，从浇灌混凝土地基、安装钢框架、组装墙板，到内装修等十几道工序，任务繁重。墙板500多块，螺栓15000多个，每一项工作都需要队员们全力以赴。为了加快进度，他们创造了“南极速度”，七天七夜建成两栋主体房屋的外壳，又用三天三夜完成了内部装修。随后，气象站、冷冻房、储油罐等主要工程建设也相继完成。

　　

1985年2月15日10时，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时刻，考察队宣布“中国南极长城站胜利建成”，2月20日，举行了隆重热烈的建成典礼。

　　在短短45天的时间里，中国科考队克服了重重困难，从最初的选址受挫，到抢建码头、装卸物资、建设主体工程，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与挑战。他们用顽强的意志、卓越的智慧和无私的奉献，在南极这片冰天雪地中，竖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建成了中国第一个南极科学考察站——长城站 。



　　

1985年4月5日，中国首次南极考察队胜利返回祖国，受到国家隆重表彰和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

　　长城站的建成，填补了我国在南极没有科考站的空白，开启了我国极地考察事业的篇章，极大增强了民族自豪感。从此中国成为第17个在南极建立考察站的国家，并于同年10月成为南极条约协商国，标志着中国在南极事务中拥有了重要的话语权和决策权。



第三章: 南极的“中国元素”——长城站的建筑密码与文化。

　　经过40年建设，长城站已是一个冰原上的小镇。站在长城站码头远眺站内，山坡上“爱国、求实、创新、拼搏”八个醒目大字率先映入眼帘。长城站建站已近40年，在这遥远的南极，它的发展竟与祖国同频共振——这既是“南极精神”的生动体现，也是中国科研工作者风貌向世界的有力展示。

在长城站广场的西北面，沿坡上行，空地上立着两个方向标，桩顶一只憨态可掬的企鹅木雕，正像在招手迎接来客。

　　这些标牌以长城站为起点，来自祖国各地的考察队员们，都曾有幸在这里写下家乡与长城站的直线距离。这既是科考队员对家乡的思念与精神寄托，也让人们直观感受到长城站与祖国血脉相连的紧密联系。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长城站与北京的距离：木牌上清晰标注着——此地距北京17501.949千米。团友们一登岸便蜂拥而至，争相打卡留念。

　　长城站广场中央，大家围着“长城站欢迎您”的标牌打卡拍照。其中最惹眼的，是来自上海的一对年轻人——他们把婚纱的浪漫定格在了这里。探险队队长杰克荣幸地担任见证人，我拿起相机为他们抢拍了一张合照：阳光璀璨，像一顶桂冠戴在新娘头上。这大概是人世间最幸福又最神秘的探险婚纱照了，此刻，身披婚纱的姑娘早已忘却身处严寒的南极。

　　

一路走来细细观察，长城站的建筑并非直接建在地面上，而是架离地面1.2米，远远望去像一排排悬空的集装箱。这样的设计主要是为了让大风卷起的积雪能从房屋下方顺利刮过，避免房屋被积雪掩埋；同时，也能减少建筑自身热量对地表永久冻土层的影响，防止冻土层因冻融循环而破坏地基，从而保障建筑的稳定和安全。

　　长城站的建筑看上去好象全由钢制成，其实是主体结构采用钢材以适应南极的极端环境，同时也结合其他耐低温、抗风蚀的材料共同搭建。这种混合材料的选择，既保证了建筑在强风、严寒中的稳固性，也兼顾了保温等实际需求。

南极长城站1号栋是建站时的首座永久性建筑，面积约176平方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是长城站的核心，是首批南极考察队工作与生活的场所，如今作为南极历史遗址对外开放。

南极长城站科技楼是站内主体建筑之一，与办公、通讯等主体建筑相邻，主要用于开展气象、地震、电离层等常规科考项目，还配备了基础实验室供现场样品分析。



这座蓝色建筑是长城站最早的发电楼，墙面题写着“中国南极长城站宝钢楼”。2001年，宝钢采用当时最新研发的氟碳彩钢聚氨酯夹芯板和高性能耐火耐候钢，建成了这栋集发电、生活、娱乐功能于一体的发电栋，并将其命名为“宝钢楼”。多年来，“宝钢楼”经受住了南极恶劣自然环境的考验，如今已成为长城站的标志性建筑。

这是一栋外观简洁的食品库，肩负着保障科考队员饮食的重要使命。它的外墙做了特殊防寒处理，内部设有三个可自动调节温度的冷藏库，储存着足以供队员食用一年的肉类、米面杂粮、各类干货等物资。这些食物主要依靠“雪龙号”极地考察船运送，因此食品库的储备意义重大。在漫长的极夜期间，新鲜蔬菜尤为稀缺，科考队员的生活依然充满艰辛。

这个中国南极北斗卫星导航基准站，是我国首次在南极地区建设的导航系统基准站，于2015年2月4日正式启用。它为我国自主卫星导航系统在南极的应用，以及南极北斗测绘基准体系的建立，提供了关键的数据与技术支持。

在长城站动力设施区域的山坡上，红、白两色储油罐格外醒目，其中白色油罐上绘制着中国民间神话中的“八仙”形象。2012年初，作家吴有音随中国南极第二十八次考察队来到长城站，见海边立着八个雪白的大油罐，便在罐上绘出八仙——为这片南极冰雪世界添上了独特的中国文化印记。

眼前这个像足球般圆滚滚的大白球，是气象雷达罩，里面安装着精密的气象雷达设备。

　　如今在南极长城站，已形成一批带有极地印记的“中国符号”，其中包括长城站1号栋南极历史遗址、长城站建成纪念碑、长城和钟、守护站区的两座标志性石狮、中国少年纪念标等。

　　这些符号不仅承载着中国南极科考的历史记忆，更彰显了中国在极地探索中的文化印记，已然成为长城站独特的人文标识，见证着中国与南极的深厚联结，以及科考事业的蓬勃发展。

在长城站第一栋主楼前右侧，矗立着一块由江泽民题写“长城站”站名的纪念石。这块纪念石高1.3米、宽0.8米，侧面刻有“中国首次南极洲考察队一九八五年二月二十日”一行小字，承载着重要的纪念意义。我身旁的左右两头石狮，也跻身长城站的文化符号之列。

　　

眼前这幢“长城和钟”来自苏州，高1.8米、直径1.2米，重达1.6吨，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与南极科考精神相融的深意。每逢新年，长城站的钟声便在南极冰原上回荡，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1986年，中国首次选派两名少先队员作为少年儿童代表前往南极长城站，并在此设立了中国少年纪念碑。2017年，北京大学附属小学的师生代表赴南极长城站考察时，对这座纪念标进行了重新修缮。

长城站岸边，竖有海军“J121”船的备锚。这尊铁锚高约3米，上面镌刻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308名官兵首次赴南极纪念”。1984年，“J121”船载着首征南极队从上海启航，为长城站的建设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它在此永驻，既是中国首次南极科考的见证，更凝铸着海军官兵为极地事业付出的奉献。

南极长城站的贼鸥栖息地，是贼鸥在南极的重要生活区域之一。站区旁的贼鸥湖距科考队员生活区不足60米，我沿湖而行时，拍下了这块用中英文书写的“贼鸥栖息地，请勿打扰”标识牌。牌前的两面小旗，便是栖息地的边界标记。

贼鸥素有“空中强盗”之称，既惯于偷盗，冬季又会赖在考察站附近，靠垃圾果腹，得了“义务清洁工”的美称。虽习性如此，它却是南极珍稀鸟类，受国际严格保护。这块牌子正是提醒长城站的工作人员和游客遵守规定，不扰其生，以守护南极的生态平衡与生物多样性。



第四章: 从科考站到冰原深处——中国南极事业的足迹与远方。

　　在长城站一个半小时，我几乎是竞走一样抢夺时间，脚上到膝盖的防水皮靴就象脚镣阻挠着我的步伐，直至满身大汗，用脚步丈量完长城站0.5平方公里的开放区，心里依然火急火燎，还有最后一件大事，参观设在一号栋的长城站纪念馆，在馆内给名信片盖章。

　　长城站作为中国在南极的第一个科学考察站，已成为我国极地科学考察的先锋和象征。40年里，长城站在极端气候条件下不断开展科学研究，在气象、地质、生态等多个领域取得重要突破。能看这个展览，是多么难能可贵。

展厅不是很大，厅中央有长城站沙盘模型，呈现了1985年长城站刚建成时的样貌，包括周边环境、地形地貌及建筑物分布，让观众对长城站有更直观的认识。

　　

墙板上记载着长城站开发建设的历史背景和重要事件，如1984年11月20日中国首次南极考察队从上海出发、1984年12月31日长城站奠基、1985年2月20日建成等，展现了长城站的建设历程。

中国南极长城站建成迄今为止，已经历4次扩建，从开始的一号栋，到目前已形成站区规模为4082平方米，各类建筑物12座的科研小镇。目前可接待40人度夏，25人越冬。

很巧的是，我居然看到了长城站建站开放时间：2019年9月开始试行开放，2020年6月因疫情暂停对外开放，2024年11月至2025年2月恢复有限开放，一般开放时间为08：00-17：00。看到这里，我真为自已庆幸不已。

在一号栋纪念馆门口处，悬挂着中国南极长城站邮政局的名字。1985年2月20日，中国南极长城站建成，长城站邮局也随之开业，这是中国邮政首次在南极建立的邮局，首任局长由考察队队长郭琨兼任。随着当年中国南极考察队的回国，该邮局关闭，2005年曾恢复开业后又关闭。幸运的是，我们来时，邮局开门，每人只限在明信片上盖3张南极长城站邮章，不能邮寄，即使如此，排队险些急死人。

　　

截至2025年，中国考察队已41次登上南极大陆 。从最初艰难地建立长城站，到后续陆续建成中山站、昆仑站、泰山站、秦岭站，考察队在南极大陆的探索不断深入，考察能力和科研水平也在逐步提升。

　　在第21次南极考察时，考察队员成功抵达南极内陆冰盖最高点冰穹A，实现了重大突破；第41次南极考察中，“雪龙2”号历时208天，总航程4万余海里，创下中国极地考察史上单船执行任务最长时间纪录，还首次在南极秋季开展以罗斯海生态系统为主要研究对象的联合航次 。

这个看似简单的展览，却记录了中国极地科考40多年的历史。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中国极地考察事业历经了艰辛，也创造了辉煌。一代代极地工作者与狂风、巨浪、暴雪、严寒和冰山搏斗，展现了勇斗极寒坚忍不拔的造福人类的精神，形成了独特的极地文化，为人类认识极地、保护极地、利用极地作出了中国贡献，展现了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当满载而归回到船上，时钟已是南极傍晚8点。以此中国南极长城站的探访，拉开南极大陆探险序幕……



接续: 南极冰山坟墓——希尔瓦湾(南极之旅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