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

崇毛敬鲁

（五）名名无意中又遇当年一夜风流人，他又旧情复发，二次出轨，一发不可收拾了。是日下午，名名开着车外出联系业务当事情有了眉目后，天色将晚。对方要留名名吃饭，他婉言谢绝了。他来到一家酒馆准备吃点东西便回去。一进酒馆服务员便热情招呼道：“这位老板，欢迎光临。”说着便介绍各种菜肴。名名看着菜单准备简单点一两个菜吃点东西算了。这时，只见一身材略有发福，皮肤细嫩，面色白里透红，约四十余岁的女人笑着来到柜台：“这位先生……”名名抬头一瞅：“好面熟，这女人怎么这么面熟？”他心里想。他笑着问道：“你是，俺怎么觉得你如此面熟呢？可一时……”女人微微一笑：“这位老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俺就是当年在李家屯工作组的志华呀，这才十几年工夫把俺全忘了……”名名恍然，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噢，原来是志华呀，瞧俺这猪脑儿不记事，咋把你忘了呢，抱歉抱歉。”说着朝女人拱拱手。一下子两人都脸儿红红的。“来到家了，走，上我办公室坐坐。”志华招呼名名。“不用了，咱已见过面，我随便吃点东还要往回赶。”名名推辞着。“咋，瞧不起俺这小酒馆女人吧，听人说你当了老板赚了大钱了，不把俺这样的人当回事了。”志华分明有些不悦。“那，就坐坐。“这就对了嘛。”二楼办公室，宽畅明亮。二人坐定，志华深情地瞅瞅名名，说：“还是当年模样，令人可爱。”名名脸一红：“说啥呢，志华！快说说这十几年来你的情况。”名名引开话题。“哎，一言难尽。”志华叹口气，接着说：自从咱俩的事发后，俺被调回原单位为普通职工后，更没人把俺当人看了。整天被人指指画画议论着，妓女就是妓女，改不了老本行，在乡下又惹事了……”说到这里，志华点上支香烟，吸了几口，对名名说：“老板，允许俺这样称呼你吧，你想听听俺的故事吗？好，那俺就说来听听。”“俺从小没了爹娘，被人卖到妓院，十几岁便被迫接客，几次逃跑都被抓回来毒打一顿，还得接客。没法儿，认命吧，俺就不再逃。解放后，政府取缔了妓院，俺被教育改造后，当了工人，成了厂里会计。俺想这下可有好日子过了了，俺不怕吃苦，不计报酬，只知道工作。俺想找个男人过份安稳日子，可人们一听俺曾干过妓女都一个劲儿摇头，没有一个男人要俺。”说到这里，志华，眼圈有些发红。她稍稍停顿，又接着道：“俺心儿慢慢地死了。可俺也是个人呀，人都有生理需求呀……俺也不是活在真空中呀。机会终于来了，那年派“社教”工作组俺积极报了名。俺虽然当过妓女，但出身贫苦，又有财会知识，结果成了工作组成员派到了你们李家屯。说实话，当俺第一次见到你，俺就相中了你。俺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俺那颗炽热的心总也不能平静，总想找机会和你聊聊，说说心里话。机会终于来了，那晚俺见你加班，于是便把你叫到俺宿舍，见到你俺再也控制不住那激情儿，才有了咱俩那事。”志华说。“那你回厂里，后来又怎么干了酒馆？”名名问道。“因了咱俩的事，俺回到厂里后屡屡遭人白眼，俺心儿便渐渐凉了，觉得自己没了希望，整天无精打采的。厂里曾想过要开除俺，但不知啥原因也一直没落实。改革开放后，人们可以自谋职业自我创业了，俺就辞职办了个小酒馆，这么自由，自己说了算……”“噢，原来如此。"“瞧我这人，见到你光顾聊天，把重要事情忘了。”志华说着朝楼下道：“小王，来办公室一趟。”“快弄几个菜，拿瓶酒来，我要和这位老板一块用餐。”志华吩咐道。不多会酒菜上了桌，志华斟上两杯酒：“来，老板，喝。”两人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志华，酒馆生意还不错吧？“可以，还可以，知足常乐嘛。”志华笑着说。“你的砖瓦厂效益也不错吧？” “还行，还行，赚钱，赚钱。”名名说。“老板，这年头要学会享受呀，不要苦了自己，当乐则乐呀。”志华说着，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柔情脉脉地瞅瞅名名。两道目光一碰，名名心里一颤，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夜晚。他的心儿怦怦跳得厉害。“我说的话对吧，老板？”“有道理，人嘛总得享点乐，尤其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名名说。“这就对了嘛，我算看透了，人来世上一遭最终还是为了享乐嘛……”志华说。“来，干了这杯，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志华端起酒杯说。二人一饮而尽。不多会，二人每人已饮了两大杯，都有了酒意。“老板，十几年前咱俩那个夜晚，你还没忘掉吧？”志华红着脸问道，说完又柔情似水地瞅瞅名名。“没忘掉，那晚是俺第一次尝到那么美妙的滋味，你真是天仙下凡……”名名的酒起了作用，说话好像没了分寸。“既然如此，今晚再重温一下如何？”志华紧盯着名名试探地问道。“使不得，使不得！上次因了咱俩的事，你我都付出了代价，老丈人和媳妇差点把俺扫地出门呢。”名名心有余悸地说。“既然付出了代价，那今晚咱再把代价讨回来，再欢娱一晚又有何妨？刚才我俩说的那些话你忘了，人嘛得会享乐嘛。”志华拉拉名名的手说。名名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瞅瞅志华，比十几年前还令人勾魂，风韵添彩。不由心里有了迫切的感觉，他暗暗叫着自己：“名名呀，你傻呀，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