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左权 我的故乡

安康

<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左权,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土地:太行山嶙峋的筋骨曾在这里撑起不屈的脊梁,漳河水沉静的水波至今还回荡着电台的余响。而左权将军的名字最终长眠于此,化作了山河永恒的吟唱。血与土,在这里熔铸成故乡最深的红,那是我凝望时,眼中涌出的全部光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题记</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离开故乡左权已多年。今又回乡,触景生情,记忆里最浓烈的滋味,竟仍然是那碗酸菜抿圪斗,我舌尖上反复咀嚼着这缕酸香,每每从异乡梦中醒来,故乡的轮廓便像远山那样,在心底悄然清晰起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漳河的水,常年流贯县城,日夜不息。它流过太行山壁立千仞的峻峭,也流过平川沃土上的片片庄稼。广场,左权将军那尊高大铜像,目光沉毅,向着前方凝望。我幼时总和小伙伴们围在铜像下嬉戏,将军坚定的眼神如初升的朝阳,穿透了懵懂无知的岁月,无声地播撒下最初的红色火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麻田镇十字岭,曾是当年英雄喋血的战场。苍松翠柏间,仿佛还弥漫着硝烟散尽后凝聚的沉重气息,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革命先辈的赤诚热血。我想起小时候,常听爷爷坐在门槛上,讲起将军浴血奋战、壮烈殉国的故事。爷爷浑浊的目光里,总闪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光芒,声音低沉而郑重:“将军牺牲时,不过三十七岁呀!”那门槛上,还留着爷爷讲述时手指划过的痕迹,日积月累竟也磨出了浅浅的印痕。这门槛上无声的刻痕,何尝不是我们血脉中红色烙印的见证?英雄的魂灵,早已渗入故乡的泥土,渗入后辈的血液,在每一次心跳里无声地奔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日的左权,街道洁净,人烟熙攘。阳光映照着崭新的楼宇与店铺,处处洋溢着安宁富足的气息。当我漫步街头,碰见那些穿着朴素,胸前佩戴着闪亮党徽的老军人,他们安详坐在树荫下聊天,脸上漾开平和的笑意。我顿悟:那份曾经激荡山河的赤胆忠诚,早已化作如今寻常日子里的朴素与坚定,流布于街头巷尾的平和气息中。这片土地上的安宁富庶,不正是英雄热血浇灌出的葱茏果实么?红色精神,已如清漳河水般,无声地融入故乡的肌理,滋养着每一张安宁的面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暮色四合,清漳河的水波粼粼闪耀,如无数星子坠入人间。河水汩汩流淌,仿佛依旧在低声传颂着当年血与火的壮烈诗篇。水声里,我仿佛听见了爷爷讲述故事的声音,也听见了将军铜像无声的叮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乡在岁月里安详呼吸,以坚忍的脊梁承载着血火淬炼的荣光。那红色精神,早已如清漳河水磨平了太行山石,由激烈沉淀为深沉,由悲壮化为厚重,它融入了土地,渗入了血脉,最终塑成了故乡人灵魂里那不可撼动的骨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漳河水悠悠东去,将太行山石磨砺成细沙,也把英雄传说传扬至远方。月光之下,似有熟悉的 “开花调” 山歌隐隐飘来,柔美婉转的曲调中,沉甸甸的红色回响,仍默默滋养着河畔的土地,也温润着我们这些离乡游子心中永恒的乡愁!</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