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老周今年初三，中考一结束，便化身脱笼之鹄，邀我河南游。我欣然答应，老先生利用周末，一同前往开封、郑州两地。</p> <p class="ql-block">到达开封已是夜里，知道老周夫妇已在西司夜市，担心自己会错失掉多少宝贝似的，顾不上一身疲惫，打车前往。</p> <p class="ql-block">很热闹。琳琅满目。但想吃的不多。老周已买了些在手上，于是吃了炕馍、炸蟹，还有一种黏糊糊甜津津的冰饮。</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夜色中的包公湖</p> <p class="ql-block">开封府</p> <p class="ql-block">经导游指点，我们在开封府内碑刻上找到许多熟悉的名字：寇准、宗泽、欧阳修、范仲淹……原来他们都曾在开封做过知府，其中范仲淹是第54任知府，而欧阳修接任以威严著称的包拯，成为北宋开封府第94任知府。我们有些激动，原来这些名字只在书上，现在一个个成了我们伸手可触摸的对象，这些字迹凹凸有致，冰凉又滚烫，好像他们就在我们身边，甚至我们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我最喜欢的是这块石头，正面是“公生明”三字，背面刻的是“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p> <p class="ql-block">开封府印</p> <p class="ql-block">包拯怒铡陈世美</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考场</p> <p class="ql-block">大相国寺</p><p class="ql-block">这个始建于唐代的寺院很有看头，宏大，精美，内蕴丰富而深厚。</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为“倒拔”二字，我们研究了许久。</p> <p class="ql-block">清明上河园</p> <p class="ql-block">头天晚上的城际列车上，有个陌生的小姑娘，非常热情地为我们推荐清明上河园。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我觉得它真不是我们玩的地方。园子很大，很新，一比一复刻当年东京繁盛景象，身穿汉服的女孩穿梭期间，各种手艺人招徕着生意，但总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味道。</p> <p class="ql-block">吹火人真是辛苦，他从嘴里吐出两口熊熊烈火后把自己呛着了，越憋越想咳，老半天才缓过气来。真不容易！</p> <p class="ql-block">晚上的演出很精彩。</p><p class="ql-block">光影交错间，梦回大宋；舞步轻启时，醉入幻境。白天的遗憾已得到最大限度的弥补，内心只有惬意的满足。</p><p class="ql-block">最喜欢的是《雨霖铃》和《少年游》。</p> <p class="ql-block">退场时心满意足</p> <p class="ql-block">河南博物馆</p><p class="ql-block">时间充裕，脚不给力。走着走着，四人分散各处；不经意间，又迎面碰上，不禁莞尔。</p><p class="ql-block">这大概也是逛博物馆的妙趣。</p> <p class="ql-block">只有河南</p> <p class="ql-block">百亩麦田和夯土墙，是中原大地的辽阔和厚重。</p><p class="ql-block">放眼望去的颜色，是大地的颜色、麦子的颜色，也是我们每个人的肤色。</p><p class="ql-block">简洁，大气，豪放；走进去，却也拥有江南般精致婉约的细节。</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我们看了《戏剧幻城》和《曹操的麦田》。</p><p class="ql-block">当我们看了这两场戏后，我们面面相觑，都有点说不出话。但我们都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p><p class="ql-block">什么问题？</p><p class="ql-block">老师做惯了，较真呗。</p><p class="ql-block">出来看看，玩玩，笑笑，换个地方过几天，何必较真？</p> <p class="ql-block">但当时想不明白。</p><p class="ql-block">只有拍照。</p><p class="ql-block">无需取景，处处出片。</p><p class="ql-block">只有河南，绝对是每个犄角旮旯里都流淌着文艺范儿。</p><p class="ql-block">那就拍照。</p> <p class="ql-block">出来时，夜色笼罩。</p><p class="ql-block">但百亩麦田醒着，大地醒着，游人的步伐轻松欢快。</p><p class="ql-block">在摇曳的光影和斑斓的色彩中，清越的歌声响起，它追随着人们的脚步，把无限的希望传递到远方。</p> <p class="ql-block">少林寺</p><p class="ql-block">《少林寺》系列电影伴随我们成长，侠肝义胆、匡扶正义、护国担当这些词汇早已刻在我们心里。老先生也早已设计好了少林寺迎接我们的方式：山谷幽幽，溪水潺潺，高塔耸立，《少林少林》歌声雄壮：但事实全然不是这样。</p><p class="ql-block">听导游讲，少林寺如今已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集团，并有上市可能，我们感到很惊讶。</p><p class="ql-block">一个月后，佛门净地变成了流量话题。</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满心期待的武术表演实在难以恭维。</p><p class="ql-block">几个黑老外学得很嗨。临走时，三个白人女孩还在模仿雕塑上的招式很认真地拍照。我暗暗地笑着他们，觉得他们走错了地方；而我心里揣了几十年的一个梦，似乎也已经破碎。</p> <p class="ql-block">嵩阳书院</p> <p class="ql-block">一直自诩是读书人，嵩阳书院岂能不去？</p><p class="ql-block">但最好还是不去。</p><p class="ql-block">导游津津乐道的是两块碑、三棵树，对书院只字未提。我们多次启发，她才把我们领到曾经的讲堂，关于嵩阳书院的历史沿革、文化意义、建筑特色她好像说不出什么。</p><p class="ql-block">事实上，能跟我们讲的东西确实不多。整个书院显得单薄、空旷、冷清。对比我们曾经到过的岳麓书院，我们深深感到：当人们跟随着少林寺方丈把目光投射到有限的几个字上时，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发展当然轻如鸿毛。</p> <p class="ql-block">老先生回锡。我们到了洛阳。</p><p class="ql-block">傍晚，应天门北广场。</p> <p class="ql-block">广场很大，但都是仿古建筑，看看而已。</p><p class="ql-block">想起开封，这个曾经的八朝古都，也是仿古的居多。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约而同地告诉我，都埋在地底下了。是天灾，也是人祸，淹没了开封曾经的辉煌。</p><p class="ql-block">灯光亮起时，好看了不少。我们派出戚先生做代表，过闸门，入景区，登高楼，多拍照。我们坐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天南海北地聊天，倒也不失为一种快乐。</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站：龙门石窟</p> <p class="ql-block">除了到此一游纪念，还是不多拍照。</p><p class="ql-block">这尊最大的佛像名卢舍那大佛，据说是按照武则天的形象塑造成的。来到她的身旁，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就是这尊最大吗？就是这里最值得看吗？得到肯定的回答，我终于放了心。</p><p class="ql-block">在此之前，看到很多次龙门石窟的图片，高大巍峨，神圣庄严，令人敬仰之心顿起；一旦走近，却觉得慈悲宁静，安详自在，仿佛是熟稔的亲人老友。</p><p class="ql-block">（本图片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过了伊河，来到龙门石窟的对岸。</p><p class="ql-block">想拍一张远景，未能如愿。</p><p class="ql-block">那就拍人吧。老周来了一波神操作，把我的腿拍这么长！</p> <p class="ql-block">至此，开封、郑州、洛阳三地大致游了一趟，本来计划第二天去白马寺，但不约而同的，老周和我都没了兴致。</p><p class="ql-block">那就不看了吧。</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河南烩面</p> <p class="ql-block">出发前，搜河南美食，推荐最多的是烩面。</p><p class="ql-block">于是心心念念吃烩面。</p><p class="ql-block">吃了一顿这样的，不信，这一定不正宗；</p><p class="ql-block">再吃一顿，还是这样的：海带丝、百叶丝、粉丝、豆芽、费尽眼力才找出的几根肉丝，面不香不糯不筋道，真是这样的？</p><p class="ql-block">在应天门，一家百年老字号，还是决定来一碗烩面。肚子已经撑了，就是不甘心。</p><p class="ql-block">味道略略好一点，多了番茄和木耳。但还是跟视频号看到的那种热腾腾、香喷喷、滑溜溜的烩面有天壤之别。</p><p class="ql-block">到底是谁骗了我们？</p><p class="ql-block">回来认真百度：烩，作为一种烹饪方法，就是把饭或面和蔬菜荤菜放在一起煮。你想吃出什么八珍玉食、珍馐美馔的味道？</p><p class="ql-block">又较真了不是？</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老周在包公湖边老字号买的糕点看起来真是漂亮；</p><p class="ql-block">大相国寺出来偶然发现的百年老店里，糖醋鲤鱼真不错，以至于后来我们从博物馆出来又点了一次；这家的灌汤包吃起来真得万分小心，最好预先备好吸管。</p><p class="ql-block">武大郎卖的炊饼实在不咋滴。</p><p class="ql-block">西司夜市的炕馍也是香香的，可惜忘了拍照。</p> <p class="ql-block">最难忘的是菊花茶。</p><p class="ql-block">菊花护肝明目，看见的哥的姐们大大的玻璃瓶里泡的都是菊花，金色的，大朵，花瓣层层叠叠，饱满舒展莹润柔美，简直不是喝的，直教人赏的。小心脏怦怦跳，认真请教，得知菊花是开封市花，全木本，开花时节，“满城尽带黄金甲”，可媲美洛阳牡丹，真是“洛阳牡丹甲天下，开封菊花亦倾城”。</p><p class="ql-block">当我们流露出购买欲望时，的哥的姐包括公园保安都劝我们理智消费，一是菊花茶长期饮用才能见效，二是不能看见就买，要买就买御祥斋菊花。好像预先开过会似的，他们共同指向同一家，很自然地让人怀疑是托儿，但几天来的经历又让我迅速打消了这一念头：列车上倾情推荐景点的小姑娘、提醒我们提前下车的妇女、公园门口热情友善的保安、从不嫌远近的的哥的姐，酒店大堂里周到的服务生，他们都那么真诚、善良，我心里早已喜欢上了这些河南人，现在凭什么又要怀疑他们？</p><p class="ql-block">回家后，收到了快递回来的菊花。如我们看到的那样，净水泡开后，不忍喝，看不厌。那不是菊花，是艺术品。</p><p class="ql-block">因为菊花，本次河南之行平添了许多美好。心里隐隐的些许不尽兴和意难平，都消失于浅琥珀色的茶汤中。</p><p class="ql-block">只有河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