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军魂

旭哥小院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跨越雪峰与生命守护的情怀</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谨以此文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建军98周年</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撰文/编辑 旭哥</p><p class="ql-block">审阅/策划 长文</p> <p class="ql-block">怀念战友</p> <p class="ql-block">  医院的白墙映着消毒水的气味,对住院病人的床位通常采用数字进行编号。这些冰冷的数字却能准确地对应每个鲜活的生命,让诊疗程序和病历记录井然有序。在这里,医生护士习惯用床位编号称呼病人,病友之间也以编号相称。在内科5床,我遇见了一位特别的战友。</p> <p class="ql-block">野战医疗队</p> <p class="ql-block">  1979年初春,随着陆军第四十四医院野战医疗队的撤回,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硝烟渐渐散去。这座位于贵阳市小河的医院,前身是国民党军联勤总司令部第五总医院,历经六十载风雨,已成为贵州省医疗界的翘楚。 </p><p class="ql-block"> 那年四月,我刚结束带新兵集训,被分配到放射科工作。一场突如其来的扁桃体炎让我住进了内二科6号病房的4床。我的邻床3床是位空军参谋长,而5床——那个改变我一生认知的战友,是来自西藏军区的汽车兵。</p> <p class="ql-block">参战纪念</p> <p class="ql-block">  他身高近一米八,国字脸上刻着高原风霜的痕迹。正一号军装在他消瘦的身躯上略显空荡,却掩不住贵州汉子特有的英气。最令人难忘的是他面对女医生检查时羞赧的模样,死活不肯脱下底裤的固执让整个病房都忍俊不禁。 </p><p class="ql-block"> 在治疗间隙,他总爱跟我讲述雪域高原上的故事。他说汽车是他的第二生命,任何故障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十年军旅生涯,两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却因谦让错失提干机会。每当说起这些,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比高原的星空还要明亮。</p> <p class="ql-block">汽车兵哥</p> <p class="ql-block">  但有两件事是他永远的痛。一件是哥哥执意要娶守寡的"丈母娘",让他在盛怒之下断绝了兄弟关系。直到这次住院,哥嫂带着两个侄儿从纳雍赶来,十年的坚冰才在稚嫩的"叔叔"声中融化。另一件是失去初恋秀——那个在"跳花坡"上与他定情的姑娘。家里截留了所有书信电报,最终棒打鸳鸯。他珍藏着她绣的"百年鸳鸯"鞋垫,跑遍了青藏高原每一条天路。 </p><p class="ql-block"> "寒冬腊月雪纷纷,世间最苦是感情。"每当哼起这首纳雍小调,他的声音就会哽咽。但很快又会挺直腰板,说汽车兵没时间悲伤。</p> <p class="ql-block">训练间歇</p> <p class="ql-block">  我出院那天,他像兄长般忙前忙后。我们约定要去小河相馆合影,却因各自作息再未成行。直到年底,听说他转入抢救室。透过玻璃,我看见曾经挺拔的身躯蜷缩如虾,唯有那双眼睛还闪着熟悉的光。他艰难地抬手示意,嘴角扯出一丝微笑。</p><p class="ql-block"> 三天后,护士告诉我:"阿米尔走了。"这个绰号源自他高大帅气的身躯和总爱帮忙的性子。太平间里,28岁的生命永远定格。整理遗物时,除了简单的军用品,还有资助村里大学生的汇款单存根。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圆着别人的大学梦。</p> <p class="ql-block">致敬战友</p> <p class="ql-block">  青藏高原的汽车兵,常年与死神赛跑。他的三位同乡战友,一个因肺气肿退伍,一个连人带车坠入雅鲁藏布江。而他,却因身患再生障碍性贫血,最终倒在了回乡迁坟的路上。从青藏高原的汽车兵的特殊性,让我感受到了雪暴、塌方和极寒的无情,但又从他们对雪域高原蓝天、白云和格桑花的赞美中,领略到了战士浪漫的情怀。一时间让我对这片神奇的土地产生一种莫名的期待。 </p> <p class="ql-block">龙胆花开</p> <p class="ql-block">  2016年深秋,我与同学结伴去西藏旅游。从拉萨到林芝在翻越海拔5013米的米拉山口时突遇暴雪。这难得的雪景让我激动不已。过度的兴奋加重了我的高反,一度让我失去了知觉。在失意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5床那雄伟的身姿挺立于雪峰之巅,耳边低沉的纳雍小调越来越远,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我后因同伴的及时施救而脱离了险境。</p> <p class="ql-block">眺望雪峰</p> <p class="ql-block">  三十多年过去,每逢八一万般难舍,我总会倒一杯酒洒向大地。敬那些平凡而伟大的战友,敬那个不知姓名却教我懂得军人情怀的5床。雪域高原的风还记得他的歌声,而我,永远记得他教会我的:战士的心中,自有大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插 曲:《怀念战友》 电吹管吹奏曲— 吹音了了。 </p><p class="ql-block">插 图:作者拍摄,战友供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