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昵称张明（拒绝私聊）</p><p class="ql-block"> 美篇号 2348922</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小孙女捡回了许多蝉壳，金黄地，透明地，生动地……我问她；"在哪里捡到的”，她说；"在家属院里，有的在草丛里，有的在树干上，有的在树枝上，还有高处的，我够不着"。她好奇地看着这些蝉壳，把它们整齐地摆在桌子上，问我；"爷爷它们的形状怎么都不一样？”我想了想说；"可能是它们破壳出来时的状态不同吧。似乎，有的是兴奋的，顺意的，就是欢快的，蝉壳就是竖立起来的；有的是缓慢的，难受的，就是痛苦的，蝉壳就是卷曲的；有的是顺畅的，快捷的，就是喜乐的，蝉壳就是平展的：有些是……”小孙女看着我，笑着问；"它们是中药吗？叫什么名字？能治什么病？”一连串的问号向我扑来，我一时还不能正确回答她。</p> <p class="ql-block"> 看着小孙女满脸的狐疑，想起了我同她年龄相仿时的一些趣事。</p><p class="ql-block"> 一放暑假，我就到外婆家玩儿。那时，村子里有一群年龄相当的孩子们，整天满村子的跑啊！跳啊！可玩的最多，最有味道的还是捉知了，捡蝉壳。</p> <p class="ql-block"> 村外，一条小溪，水是清澈的，浅处刚刚盖住我们的脚面，溪边很多柳树，各式各样的姿势立在那儿，也不知是柳树顺着小溪生长，还是小溪随着柳树流淌，溪边有树，树下有溪。几棵歪脖柳树的枝条，已伸进小溪，抚摸着溪水，把平静的水面抚皱。小溪里不时有几条小鱼随着溪水漫游。天是湛蓝的，有几卷云朵，自由的漂浮着，把身影投进清澈的溪水中，天上的云在飘动，溪水中有着云朵流动。</p><p class="ql-block"> 中午最热时，柳树上的知了，欢唱起来，那声音份外轻逸，似远似近，又似有似无，都献出最美的声音，有鲜明的节奏感，不同的韵律，有的独唱，激昂欢快；有的合唱，合偕共声；有的伴唱，共鸣同韵……一阵一阵，一片一片，一遍一遍，此起彼伏，似乎在排泄夏热的烦恼。</p> <p class="ql-block"> 我们对这些美景，这歌唱，似乎也不屑一顾，只想要捉住知了，在手中玩耍。这时，也是我们最兴奋，最欢快的时候。我们拿着各自的工具，在柳树下，在溪水边，在草丛里，自由自在，又小心翼翼的寻找。</p><p class="ql-block"> 一群孩子都是悄声抿嘴，不发出任何响声。拿出一把还不成熟的，青色的麦粒，在嘴里咬着嚼着，最后嚼出一团黏黏的面团，像如今的口香糖一样。从嘴里挤出一小块，粘在长长的树枝尖上。然后，把树枝慢慢的，轻轻的伸向知了，猛地用力去粘那有着漂亮纹路，薄如纸张的知了翅膀，知了遇到突然袭击，用力的扇动翅膀，粘上了就被我们捉住，而飞得快的，一边展翅，一边叫着，好似在唱着歌着，嘲笑我们这群傻孩子手段太拙劣，并在我们头顶盘旋着，甚至还在我们头顶撒尿，气的我们跳脚大骂，还有孩子威胁说；“等下次捉住你，非把你红烧了不可！"</p> <p class="ql-block"> 我们也有把马尾巴的长宗绑在树枝头上，形成一个比知了稍大一点的圈，静静地，轻轻地把圈放在知了的头顶上，猛地一拉，知了受惊后飞起来，就可能套住知了，这样成功率也是不高。有时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摔进小溪里；有时往后退的太快，撞在后面的树干上，跌在地上，满身是泥。这时，大家才敢笑啊，喊啊！也只能失望地看着知了，从我们头顶飞过，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知了的身影越来越小。</p><p class="ql-block"> 没有捉住知了，惊动了整个树林里的知了，又是一片鸣叫声，四散逃避。我们又静静地等着，等知了都不飞了，安静地落在树上，再进行同样的操作，就这样，一会儿寂静无声，一会儿又鸣声大作，我们的收获寥寥无几。</p><p class="ql-block"> 知了匆忙的躲避，我们也没有闲着，在柳树根附近寻找知了洞，发现有虚土，轻轻扒开虚土，找到知了洞，拿一根狗尾巴草，伸进洞里勾引知了，偶尔还能捉到没有破壳的知了。大家争论知了是怎样破壳的？有的说是用嘴咬破的，有的说是用身体挤烂的，为此，争得面红耳赤，也顾上吵闹声惊动树上的知了。</p> <p class="ql-block"> 村边的美景，对我们没有吸引力，我们的眼睛只盯在树干上，树枝上，草丛里，在寻找着蝉壳，爬在低处的顺手取下，爬在草丛里的，弯腰捡起，放进随身挎着的用麦杆编制的草框里，爬在高处的，我们赤脚上树取下，再高处的，继续攀爬上去，也要取下放进框里。</p><p class="ql-block"> 我们检蝉壳时，都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因为蝉壳碎了，供销社就不收了，就不能换钱了。整个暑假，我们捡拾蝉壳的收获也颇丰，有时，能换来下学期的学费，捡的更多，还能卖更多的钱，补贴家用，这才是我们玩的"主业"。</p> <p class="ql-block"> 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天空渐渐染上一抹淡淡的红色，洒在那高高的柳树上，枝叶变成淡红色，在微风中飘摇抚动，小溪的水也变成了淡红色，飞起的知了，翅膀也红亮红亮的；向村子方向望去，家家户户的炊烟冉冉升起，在夕阳下也成了淡红色……</p><p class="ql-block"> 欢乐玩耍了一天的我们，虽然收获不大，也还是跑着跳着，回村子了。</p> <p class="ql-block"> 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找到一些麦草和其它干草。在漆黑而寂静的夜里，燎起一堆篝火，迅速在篝火周边的树干上狠蹬猛踹，树身剧烈摇动，受惊的知了，有些莫名其妙，向明亮处，向篝火上飞去，有些直接落入火中，有些落在篝火边，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我们扑上去捉住。</p><p class="ql-block"> 我们去掉知了的头和尾巴，用小棍串上，在篝火上烤着。火光照亮了周围，映在我们兴奋的脸庞上。</p><p class="ql-block"> 知了烤熟了，焦黄焦黄的，拿出准备好的盐和辣椒面，沾上一点，放进嘴里，肉质细嫩，又脆又酥，满嘴流油，味道香极了，美极了。这时的火光，似乎更亮了，我们个个脸上挂着笑容，个个嘴角亮亮地、光光地。</p> <p class="ql-block"> 看着小孙女整整齐齐排放在桌上的蝉壳。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悔恨，对蝉的忏悔。蝉鸣声是那样的动听，那样的迷人，虽然那时生活困难，但不该去捕捉它们，作为填腑之食。林清玄一篇散文《随风吹笛》更让我自愧，他对蝉声的颂美是那样祥尽。"人能录下蝉的鸣唱，但永远不能代替看美丽的蝉在树梢唱出动人的歌声”。</p><p class="ql-block"> 院子的知了，继续叫着，断断续续，参差不齐，好似没有那时的鸣声大，好在它们还在鸣叫着！我会永远保护它，保护大自然的每个生命，它们和人类一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7月30日于太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