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间的音符

樱花雪

纸间的音符李福信 人生匆匆几十年，风雨如磐在昨天。 一日，闲来无事，偶翻陈年旧事，看到了当年那个年轻人所写、女友登台演讲的演讲稿《晚情最是河边柳》，不觉思绪纷飞，时光飞转，就想起了当年那个年轻人亲历的故事，三次特别而又感人的演讲情缘。 一 第一次演讲，放飞在山乡。 那是一九九一年的六月，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周年，年轻人所在的新宁县举办大型庆祝活动，演讲比赛是活动的重头戏。 那时，青葱不已的年轻人，刚从武汉大学一九八九毕业不久，和刚认得不久的女友跃跃欲试，报名参加了演讲比赛的选拔。 不消说，演讲稿的重任，被当年县里文科状元的年轻人揽在了身上。 星期天，难得清爽，年轻人和秀发飘飘的女友骑着一辆单车，去到了城郊江口桥的光荣院，采访投身革命四十年的前辈何绍坤老人。老人精神矍铄，皱纹深深，让人一看就知，那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几十年的风霜。何绍坤老人讲述时，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却异常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风里雨里傲霜斗雪出来的。 感人的故事，朴素的情怀，让心潮澎湃的年轻人笔下生风，一气呵成写下了《晚情最是河边柳》。 那年的七.一演讲赛上，红妆靓彩的女友青春飞扬，声情并茂、激情洋溢地为大家讲述了一位革命多年、矢志不渝、晚情常在的共产党人故事，赢得了观众的雷鸣般掌声，获得了全县演讲大赛的一等奖，受到了县委肖刚强书记的点赞表扬。 自然，两年后，当年演讲的女友，成为了年轻人的人生伴侣。 二 第二次演讲，天使的翅膀。 二 0 0 八年，中组部在全国组织系统开展“讲党性、重品行、作表率”活动，湖南省委组织部在积极推进活动过程中，决定在年底组织一次全省的演讲大赛。 因为笔力深厚，时任市委组织部长徐文龙将演讲稿的任务交给了年轻人。巧妇喜为有米之炊，年轻人以组织部档案科科长刘珍娥大姐的故事为背景，感慨组工人的不争不比、甘为人梯，一挥而就，写下了情深无比的《善待老实人》。 演讲稿写好了，由谁来演讲呢？ 在全市选来选去，要么气质好但普通话一般，要么音色美却外形一般，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费了大工夫，最后选定了形象佳、音色美、气质好、普通话上乘的，邵阳学院音乐系年轻美丽的赵书记，来担纲邵阳的演讲重任。 果如所愿，那年的全省演讲大赛上，赵书记不负邵阳组工人重托，斩获了骄人的成绩。她登台时，音响忽生故障，全场寂然，年轻人和徐文龙部长在台下捏了一把汗。她却镇定自若，应对自如，柔美大方，抚慰观众，让大家深以为赞，那份淡定与从容，展示了一位热爱演讲人的优雅和素养。待到音响恢复如故，她即气场满满，酣畅淋漓，挥洒自如，攻城掠地，将组工人的默默耕耘和组织善待老实人的故事，娓娓道来，悦耳动听地送入现场每个人耳中，博得了在场观众的满堂喝彩。 虽然遇到了上场演讲时的音响影响，赵书记处乱不惊，落落大方，纵横捭阖，技压群芳，夺得了演讲赛的最高奖——特等奖。才华终有人识得，不负芳华不负君，因演讲结缘，被组织发现，后来的她，在人生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而行，而今已是所在大学的党委副书记了。 想来那些纸间的美好音符，早已化作成天使的翅膀了。 　　 三 第三次演讲，为三湘喝彩。 二 0 一 0 年，邵东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尹中强因常年操劳，脑溢血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按照领导要求，年轻人将尹中强的事迹整理好，报到了省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报到了中组部。中组部很是重视，派出了调研组来到了当地采访挖掘，随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上以《好样的组工干部――尹中强》长篇通讯进行了报道，并获中央领导批示。湖南省委组织部号召全省干部学习他的敬业精神、公仆情怀和高尚品行。 湖南省委组织部决定在全省进行巡回演讲，推动尹中强的事迹在全省组织系统深入学习开来。自然，在领导心目中，这个演讲稿的写作，又交给了驾轻就熟、热爱演讲写作的年轻人。 年轻人度人度己，推人及己，把自己想象成尹中强，写下了感人至深的《组工园地深耕人》。 是年三月，草长莺飞，三湘四水的市州组织部门，迎来了由省委组织部皮巨飞主任、高飞跃处长带队，由当年的特等奖获得者邵阳学院的赵书记、邵东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周乐彬、尹中强爱人张海萍等报告人组成的演讲巡回报告团。 演讲巡回报告团每到一市（州），在报告人的倾情演讲里，当地的干部都受到了一次灵魂的冲击和情感的洗礼。尹中强爱人张海萍每每演讲，情深无边，情深之处热泪盈眶，声音哽咽，感动了无数人。 演讲归来，总结餐会上，尹中强爱人张海萍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尹中强来到年轻人面前，深深的鞠躬致谢，由衷感激年轻人在演讲稿里，真情无比地写出了她的心声，道出了家人的心声，讲出了尹中强无法言喻的心声。 四 当年，年轻人在武汉大学读书时，同许多人一样，以为演讲是口齿伶俐人的专利，可望而不敢及，徒生羡慕与憧憬。 殊不知，生活中真正的演讲，是人与人的律动，是心与心的碰撞。纸间的音符，不过是心事的投影；台上的神韵，仅仅是心音的回放。那些打动人心的演讲，从来不是声音的高低，而是生活的维度，是生命的厚度。 倘若心中没有对生活的热爱，对人生的美好，纵使舌绽莲花，吐气如兰，也不过是掷地有声，空谷回音，难以余音绕梁，三日不去。 年轻人有缘的三次演讲，皆由年轻人执笔撰稿始，而以台上人掌声雷动终，是因为年轻人遇到了有才人，演讲稿遇到了有缘人，文字便如水样年华清风微漾，化作为纸间的音符，灵动鲜活了过来。 那个昨天的年轻人，就是今天的作文人…… 这是那次演讲赛获奖的选手们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黄建国等领导登台颁奖 当年的永州市委组织部长周德睿 也是一等奖得主 当年的湖南卫视新闻主持人梅冬为这次演讲赛担纲主持倜傥中立者即是梅冬梅冬与作者的中间是徐文龙部长 《善待老实人》 社会需要老实人组织要善待老实人 《晚情最是河边柳》 ——新宁县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周年演讲赛演讲稿（一九九一年六月三十日） 在夫夷江畔、柳荫丛中的新宁县光荣院，有这样一位老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对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社会的挚爱之情总是溢于言表，深植内心，因而，当她发自肺腑歌颂社会主义制度优越的时候，当她由衷赞叹共产党的恩情比娘亲比海深的时候，那些生在新社会、不知道父辈辛酸的过去，长在红旗下、不了解红旗上血染的风采的人们，有的窃笑，有的冷嘲。而她呢，四十多年来，始终对党痴心不改、爱心不渝，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一次又一次地表达了对共产党、对新中国真挚的感情。 她，七十六岁的何绍坤老人，四十多年来，不知流了多少幸福的泪水，奉献了多少纤纤的爱心，如果用一条感情的彩线把它穿起来，不知是多少价值连城的项链？ 一九九 0 年的夏天，天旱地裂，新宁遭受了建国以来罕见的旱灾。何绍坤老人从电视中得知这一消息，了解到灾区人民正急等着政府和社会各界伸出救援之手，便急急的揣上自己积攒多年的一百元钱，激动而又庄重的交给县民政局领导，请他们转交给渴望救助的灾区人民。 小小的一百元，在有钱人眼里，也许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朋友们，你们知道，就是这小小的一百元，又有过怎样不同寻常的来历？它是何绍坤老人自住进光荣院的第一天起，从每月仅有的八元生活补助费里，一元两元、一月两月的积攒起来的，她就那么小心翼翼的积攒着，精打细算的节省着，整整六个春夏秋冬，七十二个月圆月缺，硬是给她攒出了一百元。一百元，对她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天文般的数字，但在捐助灾区人民时，她却没有一丝的犹豫，仿佛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天经地义、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相比之下，少数每月收入上百元甚至上千元的人，却对政府的捐款号召颇有微词，但又碍于情面的去完成任务，这是一个多么鲜明的反差。难道何绍坤老人非常富有？难道她没有需要资助的亲朋好友？难道她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不享人世喜乐？不，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只是她深深的感到，这些人更需要爱心，更需要温暖。 出生在沅陵县贫苦人家的她，饱尝过因旱灾父母将自己卖给人家的苦难，也经历过年轻时夫丧儿死的阵痛，是共产党将她从火坑里救出，走上革命的道路，是新中国给了她追求的幸福。她深感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深感到党的恩情和关怀，她用自己那一份饱藏的热情，为灾区人民送去一份真挚的爱心，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赤诚的报效国家。饱含着丰富内涵的一百元，展示了一个毕生追求共产党人无私奉献的人生价值。 只愿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索取，这是老人始终追求的人生哲学。在艰苦危险的湘西剿匪，在硝烟弥漫的朝鲜战场，她是这么做的。在和平温馨的年代，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她更是这么做的。她把自己的爱心送给光荣院的每一位老人，有人生病了，她就是一名称职的护理员，为病友端茶送饭，问寒问暖。去年，她因肠梗阻住进医院，这位七十六岁高龄的老人拉着医生的手，激动的说，我要开刀，我还不想死，共产党、新社会太好了，我还要多享几年共产党的福，就是手术失败了，你们也可以为以后的病人做手术时留下一些经验。她就凭着那份对党执着的感情，在四个多小时的手术中挺了过来。病房中，她一遍又一遍的对前来探望她的领导、亲友以及病房中的每个人诉说着共产党的恩情。 疗养期间，她不顾自己体弱身虚，仍要坚持参加光荣院的浇花、种菜、松土、施肥等公益性劳动。不让她干，她就偷偷的抢着干，争着干。有人不解的问，你打过仗，受过伤，现在又有病，却享着清福不享，这样拼命，图的是什么？她说，我这个旧社会的苦难人，是共产党救了我，现在政府又这么看重我、关怀我，不做点事，我心里不安啊。多么淳朴的心灵，多么平凡的语句，这是老人最真切的心灵流露！ 听着这真诚朴实的话语，面对这平凡而伟大的举动，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无所事事中奢谈人生？有什么理由空怨报党无机，报国无门？又有什么理由不去付诸实际行动，为社会奉献，铸造一个美丽的人生呢？ 在何绍坤老人已经走过的七十六个春秋代序年华里，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力撼山岳的壮举，也没有流芳百世的乐章，有的，只是平凡的故事，纤纤的爱心。但一滴水，足以映射出太阳的明丽和光辉，于无深处，更能体现一个人的追求和意境。 在她身上，涓涓流淌的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时刻闪耀的是一个共产党人的崇高思想境界。相形之下，那些唯利是图、只知道追逐金钱和享受的拜金主义者，是多么的渺小！那些“一屋不扫，只扫天下”的空谈家们，又是多么的虚伪！ 朋友们，你，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他（她），在生活的海洋里，是随波逐流，还是迎风展浪呢？高山可仰，流水有音，还是留待我们自己去深深的思索吧。 谢谢大家！ （演讲撰稿李福信） 烟雨唱江南一九九一年六月当年的女友手抄作者写下的《晚情最是河边柳》手稿 当年六月的最后一天 登台演讲《晚情最是河边柳》的女友 烟雨唱江南濛濛烟雨的夫夷江畔 　　三岁的小女 为父母拍下的春天影像 桃花盛开的时节 回到了乡土故地感受着春天美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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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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