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邓愈传奇之九: 沈儿峪战役 击溃王宝宝军事图谋 打开西北大局

邓琮

朱元璋剧照

发生于明. 洪武三年（1370年）的沈儿峪之战是明军北伐元朝残余势力的关键战役。沈儿峪之战发生时间: 1370年四月，地点: 定西沈儿峪，（今定西市以北关川河谷，具体地点现有争议。）参战方元军十余万，明军十余万。明军主要指挥官为徐达、邓愈、冯胜、张温。元军主要指挥官为扩廓帖木尔（王保保）。双方兵力部署：明军方面，朱元璋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邓愈为左副将军，率十万大军出潼关，直攻扩廓帖木儿的根据地定西。元军方面，扩廓帖木儿集结了十余万军队，在定西沈儿峪一带布防，占据有利地形，准备迎战明军。

徐 达

战役背景: 洪武二年七月，常遇春在柳河川暴卒。九月。大将军徐达、御史大夫汤和等人返回京师参加常遇春葬礼，西北明军由右副将军冯宗异（即冯胜）总领其事。此时太原之战率领18骑逃脱的王保保，经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势力大增，部众达到十余万，在得知徐达返回后王保保决定乘机进犯。十二月，王保保率大军突然进至兰州城下，此时兰州守将为明将张温，张温会同诸将商议对策，他说：“王保保率领全部人马来袭，敌众我寡，硬拼难以为敌，但是王保保远来未必知道我们的虚实，不如敌疲我打趁夜袭击，一定可以挫败他的士气。如果到时候他还不退兵，我们再坚守也就容易的多。”于是张温趁夜整兵出战，果然击败了王保保，随后张温收兵回城。王保保围困兰州，准备围点打援。很快驻扎在陇西的鹰扬卫指挥使于光得知兰州被围，率军救援，行军到距离兰州不远的马兰滩，遭遇王保保埋伏，于光兵败被俘。王保保押送于光到兰州城下劝降，但于光至城下却大喊，“我不幸被俘，大家要坚守城池，徐总兵（徐达）率大军很快就到了”于光随即被杀。当夜，王保保派兵夜袭，顺利登上了城墙，而这时负责防守这段城墙的千户朱佑酒醉不能起。所幸，明军巡逻队及时发现偷袭元军，并将其赶下了城墙。随后张温问罪朱佑，准备杀了他，此时兰州知事朱友文劝道：“如果在战时把他杀了，算是军法从事，可现在贼兵已经退了，再杀他也没有什么益处。”张温于是杖责朱佑后放了他。战事结束后，张温被升为都督佥事，于光也被抚恤。

　　邓愈像 (洪武十年，朱元璋令画工画)

战役经过:洪武三年正月，朱元璋接到兰州被围的消息，召集众将商议对策，朱元璋说：“元主现在还盘踞在塞外，而近期王保保又孤军深入进犯兰州，他的志向不过是争夺蝇头小利，苟延残喘罢了。我们出兵的话，应该先讨伐谁？”诸将都说：“王保保之所以进犯边关，主要是因为元主还在位的缘故。如果发兵直捣北元小朝廷，王保保没有效忠对象，可以不战而降。”朱元璋说：“王保保大军已经进犯边关，现在舍弃他而攻打元主，是舍近求远，不分轻重缓急。我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军徐达自潼关出西安，直捣定西，攻击王保保；一路由左副将军李文忠出居庸关，进入沙漠，追击元主，使他们顾此失彼，不能相互援救。元主远居沙漠，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深入沙漠进攻，一定可以轻松获胜。这样才能一举两得。”诸将都说：“好。”于是各自受命出征。:

王保保剧照

王保保久围兰州攻其不下，又闻明朝援军将至，于是撤围兰州。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正月，皇帝下旨:“御史大夫邓愈兼任征虏左副将军，协同大将军徐达出征，攻打王保保占据的陕西地区，所有参战将士均由二人节制调度”。邓愈领命后，携四子邓钦与徐达率领十万大军，顺利平定凤州、陇州。洪武三年三月，徐达、邓愈率军出安定州（今定西），四月，抵达平西（地名），王保保只好采取守势，后撤到车道岘（今车道岭一带）。据《明史•邓愈传》记载，邓愈“直抵其垒，立栅逼之”，明军与元军隔深沟对峙，每日激战不断。徐达进占沈儿峪口与王保保隔沟对垒，双方一日数战未分胜负。邓愈则驻军车逍岘附近牵制元军。

　　战局的转折点出现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夜袭中。一日王保保派千余精兵抄小路绕道东山，袭击明军东南营垒，驻守东南垒的明军左丞胡德济（胡大海长子）惊慌失措，致使明军大乱，徐达闻讯率亲兵赶来，击退元兵。为整肃军纪斩东南垒指挥使赵某（名不详）及手下将校十余人以徇，全军震恐。而胡德济因是功臣之后被徐达、邓愈械送京师交由明太祖处置。次日，徐达整军再战，明军全线出击，在川北乱冢间大破元军。王保保仅带妻儿数人逃窜，一家人同骑一匹马往车道岭走去，沈儿峪完了，可车道岭还有他的四万部队，由郯王等人率领，只要到了那里，自己还不算输得精光。可人算不如天算，王保保又失算了。徐达这边开打，一直在车道岭与王保保部隔栅对峙的邓愈当然不会闲着，全军出动，人手一面旗帜，满山遍野的向车道岭四周涌去。王保保亲眼目睹车道岭的四万多元军被邓愈全部吃掉，惊慌失措跑到黄河边抱浮木渡河逃往宁夏。徐达遣都督郭英追击数百里也未追上，王保保至宁夏未敢停留直奔和林而去。留在营地的元军则被明军全歼。

　王保保带妻儿抱浮木而逃　(网络截图)

此战明军俘获元郯王、文济王以及国公阎思孝、平章韩扎儿、虎林赤、严奉先、李景昌、察罕不花等宗王文武官员1865人，俘获士卒84500人，获马15280匹，其他驴骡牛羊等杂畜不计其数。

　　关于胡德济怯阵事件的历史记载:洪武三年徐达、邓愈西征，胡德济怯阵事件发生于明元沈儿峪之战中。据《明史纪事本末》记载，洪武三年春，朱元璋命徐达为征北大将军，邓愈为左副将军，往征沙漠。四月，徐达率师出安定，与王保保隔深沟而垒，一日数战。王保保发兵千余人，出间道，从东山下潜劫东南垒，左丞胡德济仓卒不知所出。徐达率亲兵击之，斩东南垒赵指挥及将校数人以狥，军中股栗。邓愈和徐达以胡德济失律，将胡德济部下十几名千百户斩首，胡德济理应问斩，但徐达丶邓愈念其是功臣之后，为了为胡大海留有香火，用囚车将胡德济押解至京城。朱元璋得知后说：“我出身平民，这点你们都清楚。如今胡德济临阵怯懦，邓愈作为主将，本应自行处置，却将人送来京城，这不符合古代大将的风范。难道没听说过司马穰苴斩庄贾以明军纪的典故吗？若每次都把违反军纪的人送交天子处置，下属就会认为将军不敢擅自诛杀，那将军的威严何在？自古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念在胡德济曾坚守信州、救援诸暨，此次暂且赦免他的罪过。今后再有违反军令者，将军可自行决断斩杀。”

《明元沈儿峪之战》也有相关描述，称王保保遣精兵千余人抄小路袭击明军东南营垒，胡德济惊慌失措，致使明军大乱，徐达闻讯率亲兵赶来，击退元兵。徐达和邓愈因胡德济是功臣之子，为不断胡大海烟火传承，将其械送京师，却斩杀其手下指挥十佘人以示众。次日，明军大败元军，王保保仅带妻儿数人逃窜。

还有史料记载胡德济怯阵事件发生于攻打庄浪期间，但缺乏有力佐证不计。

另据邓传则在一篇史料中(忘记文名，暂未找到原文) 记述，胡德济被革职之后，徐达命邓钦代使其职，之后才有了邓钦任河州太守、岷南总镇、屯田、练兵、修城墙、镇守洮岷河湟和后代三箭定岷州及岷王府护卫、兵马指挥使的后续，不过在史料上没找到邓钦代胡德济其职的相关记载。

沈儿峪

自此，被围了四个月之久的兰州城解围，此战之后王保保元气大伤，再无力南下。此后，徐达命邓愈率军西进河西走廊，击败镇守此地的北元豫王，追击至西黄河，抵达黑松林（黑松驿）杀元将阿撒秃乾，邓愈继续西进深入青藏高原千余里，招抚吐蕃各部。又命汤和北击宁夏，汤和追击至察罕脑儿，擒元猛将虎陈，获马牛羊十余万。徐达率冯胜、傅友德等则穿越秦岭攻占略阳擒获元平章蔡琳，后分兵攻打兴元（今汉中），兴元守将刘思中、知院金庆祥投降，之后徐达大军返回西安。

　　沈儿峪之战的胜利，彻底粉碎了元朝在甘肃的军事抵抗。作为明初统一战争的关键节点，沈儿峪之战不仅标志着元朝残余势力在西北的溃败，更奠定了明朝经略西域的战略基础。这场战役的胜利，为明朝边疆的长治久安与民族交融，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参考资料

（1)《明史纪事本末 卷九 略定秦晋》： 九月，大将军徐达、御史大夫汤和发平凉，还京师，以右副将军冯宗异总制军事。十二月，王保保知大将军南还，自甘肃以兵袭兰州，奄至城下。守将指挥张温会诸将校曰：“彼悉众袭我，我兵寡，难与为敌。然彼远来，未知我众寡，乘暮击之，可挫其锋。彼不退，则固守以待援。”于是整兵出战，保保兵少却。温敛兵入城，保保进围之，温坚守不与战。鹰扬卫指挥于光守巩昌，将兵来援，至兰州之马兰滩，卒遇保保兵，战败被执。至兰州城下，使呼张将军出降。光大呼曰：“我不幸被执，公等但坚守，徐总兵将大军至矣。”敌怒，批其颊，遂遇害。城中闻光言，守益坚。夜二鼓，保保以兵登城，千户朱醉不能起，巡卒击却之。温屡设方略，乘怠破其兵，保保围数月不利，且闻大军至，遂引去。温执朱数其罪，将杀之，知事朱友文谏曰：“当其时斩以徇，所谓军法从事也。今贼已退，诛之无及，徒有专杀罪。”温杖而释之。事闻，升温都督佥事，赠恤于光。

(2)《明史纪事本末 卷十 故元遗兵》： 洪武三年春正月癸巳，上以王保保为西北边患，命右丞相信国公徐达为征虏大将军，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为左副将军，都督冯胜为右副将军，御史大夫邓愈为左副将军，汤和为右副将军，往征沙漠。上问诸将曰：“元主迟留塞外，王保保近以孤军犯我兰州，其志欲侥幸尺寸之利，不灭不已。卿等出师，当何先？”诸将皆曰：“保保之寇边者，以元主之犹在也。若以师直取元主，则保保失势，可不战而降。”上曰：“王保保方以兵临边，今舍彼而取元主，是忘近而趋远，失缓急之宜，非计之善。吾意欲分兵二道：一令大将军自潼关出西安，捣定西，以取王保保；一令左副将军出居庸，入沙漠，以追元主，使彼此自救，不暇应援。元主远居沙漠，不意吾师之至，如狐豚之遇猛虎，取之必矣。事有一举而两得者，此是也。”诸将皆曰：“善。”遂受命而行。

(3)《明史纪事本末 卷十 故元遗兵》： 夏四月，大将军徐达率师出安定。初，达师至平西，王保保退屯车道岘，达遣左副将军邓愈立栅逼之。至是，出安定，驻沈儿峪口，与王保保隔深沟而垒，一日数战。王保保发兵千余人，出间道，从东山下，潜劫东南垒，一军皆惊。左丞胡德济仓卒不知所出，达率亲兵击之，斩东南垒赵指挥及将校数人以徇，军中股栗。明日，整众出战，诸军争奋，遂大败保保兵于川北乱冢间，擒元郯王、文济王及国公阎思孝、平章韩札儿、虎林赤、严奉先、李景昌、察罕不花等官一千八百六十五人，将校士卒八万四千五百余人，获马万五千二百八十余匹，骆驼驴骡杂畜称是。保保仅与其妻子数人从古城北遁去，至黄河，得流木以渡，遂由宁夏奔和林。都督郭英追至宁夏，不及而还。保保至和林，元嗣主爱猷识理达腊复任以事。徐达以胡德济失律，械送京师，上念其旧劳，特赦之。仍遣使谕达曰：“将军欲效卫青不斩苏建，独不见穰苴之待庄贾乎？胡左丞失律，正当就军中戮之。今归之朝廷，朝廷必议其功过。彼常守信州，救诸全，皆有功，不忍即加诛。惧将军缘此缓其军法，是用遣使即军中谕意。”

今日车道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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