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的长河静静流淌,那些泛黄的老照片如同沉睡的珍珠,在记忆的深处散发着温柔的光芒。老屋那个朴素的相框里,珍藏着父亲年轻时的黑白半身照,还有他去外县参加村干部培训班时的合影。照片里的父亲二十出头,面带微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偏分的发型显得格外精神,那份意气风发的神采永远定格在了相纸上。</p><p class="ql-block"> 记得五十多年前的那个春天,爷爷离世不久。父亲特意请来了桥南部队照相馆的师傅,在老屋的院子里留下了全家第一张合影。照片里有奶奶、父亲、母亲、姑姑、我、妹妹和二弟。妹妹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圆圆的脸蛋上写满了童真;二弟穿着开裆裤,嘴里还含着半块馍,腮帮子鼓鼓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唯独少了爷爷的身影,这份遗憾就这样永远留在了相框之外。</p><p class="ql-block"> 相框里还有半张特殊的照片,那是一个小男孩的影像。说起这半张照片,总让人感慨万千。六十年代初,邻村来了一位山阳籍的女工作队员,带着个无人照看的小男孩。经人介绍,这个孩子寄养在我们家。父母将他视如己出,在困难时期省吃俭用,硬是把这个小男孩抚养到了五六岁。孩子的亲生母亲从未给过抚养费,只说以后一次付清。谁知后来她以看病为由,带着孩子一去不返。父亲一怒之下,将合影中孩子的父母剪去,只留下这个他们养育多年的孩子。后来那男孩长大成人,却再未与我们联系,忘记了这份养育之恩。如今,这半张照片依然在老屋的相框里,而常常念叨这个孩子的父母,却已永远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歌,相框里的照片渐渐多了起来。有我初中、高中毕业时的合影,有单位欢送干部的留念。1990年春天,我特意请来走村串户的照相师傅,以绿油油的麦田作背景为抱着三岁大女儿的妻子和我拍下了第一张全家福。三年后的夏天,又为坐在小木车里的小女儿留下了可爱的影像。这些照片如同珍珠般串起了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p><p class="ql-block"> 新世纪带来了数码相机的时代。有一年春天,在煤矿工作的妹夫带回一台数码相机,在老屋院子里为我们三兄弟及家人和父母拍下了珍贵的全家福。后来,因工作关系我结识了《渭南日报》的一位摄影记者,在他的指导下,我渐渐爱上了摄影这门艺术。我如饥似渴地学习摄影技术,用镜头记录生活的美好,为单位活动留下精彩瞬间,作品也陆续见诸报端。</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朋友明朗在南方打工的女儿托人从日本给他带回一部尼康单反相机。因为朋友平时不太用相机,只有外出旅游时才派上用场,所以经常借给我使用。为了学习摄影,我在使用单位单反相机的同时,省吃俭用自费购买了一部家用卡片相机。</p><p class="ql-block"> 我用镜头记录生活,坚持为家人拍照。逢年过节家人相聚在一起拍全家福,遇到家里有什么喜庆之事就用相机记录下来。特别是坚持为两个外孙女拍成长记录照,定格了孩子天真可爱、健康成长的精彩瞬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2012年,父亲患病期间,我曾带他去公园散步,用相机记录下他最后的时光。父亲在家养病时,想要一张体面的老年照,可病中的消瘦让他对照片不满意。我请同学将旧照与新照合成,终于完成了父亲的心愿。这张照片,后来成了他的遗像,成为我们永远的纪念。</span></p><p class="ql-block"> 注意抓拍老母亲生活照,记录母亲的幸福晚年。去年11月,母亲因病去世,为了表达对母亲的怀念之情,我整理了100张母亲生前的生活照,撰写了一篇悼念文章,以《与母亲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为题,编辑成美篇发表,阅读量近万次,并被平台加精。现在,我的电脑、移动硬盘存了好多家人的照片,还从中挑选部分照片洗好保存在相册里,成为我们家宝贵的影像资料。</p><p class="ql-block"> 十多年的光影岁月里,我捕光逐影,用坏了两部数码相机,又自费新购置了两部单反相机。退休后,我进入老年大摄影提高班学习四年,用镜头记录临渭区的风土人情、自然风光。参与公益活动时,我拍下留守儿童纯真的笑脸,记录非遗草编艺人的匠心。每逢村里有喜事,我都义务为乡亲们拍照,用影像留住他们幸福的时刻。2023年春季,村上10多位乡亲赴北京、天津旅游,我全程跟拍、拍照留念,记录下了他们的快乐之旅。摄影作品多次在省、市、区各级摄影比赛和展览中获奖或入选,我也享受到了摄影带来的快乐。</p><p class="ql-block"> 从黑白到彩色,从胶片到数码,照相的变迁见证着时代的进步。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段记忆,每一帧影像都是一个故事。这些定格在相纸上的瞬间,让流逝的时光有了温度,让消逝的容颜永驻心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