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引子

柯 夫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引 子</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20px;">弥勒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若要提起弥勒,中国人大概在第一时间都会联想到佛教中那尊胖嘟嘟,笑眯眯的弥勒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5年是新的一年,春雨潇潇该有个新的气象,中国人喜用</span><b style="font-size:20px;">“阳春三月又一春”</b><span style="font-size:20px;">来形容这番景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以前,也曾听长辈摆闲龙门阵,经常念叨:</span><b style="font-size:20px;">“父母在家就在。”</b><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稚嫩,幼小,老觉得这句话平淡无奇,简单的逻辑关系,哪还需要引经据典絮絮叨叨去反复强调?如今年逾60多岁的人了,才惊讶体会到平凡话语里所蕴含着的酸楚和人生偌大的哲学意蕴。父亲生活习惯不好,抽烟喝酒吃肥肉从不拒绝,样样来,身体肥胖且缺乏锻炼,还经常熬夜,所以,在63岁去世,而老娘却在新冠来临的2020年底,驾鹤东去,活到惊人的95岁。妻父母职业医生几十年,早睡早起,生活习惯一直很好,毕竟年龄大了,身体开始走下坡路,老丈母于2023年开始一直住院,备受病魔煎熬,直到她安祥去世;随后老丈人也住进华西医院,今天的中国,老人太多,在治疗一段时间后,效果不很明显,加上华西医疗资源紧张,医生便建议老人最好就近治疗或康养,或许效果会好一些。于是,家人就将老人转到离家比较近的金牛区医院。金牛区医院从茶店子搬迁至此,今非昔比,其宏伟建筑矗立于金府二街路与北三环一段交叉路口的西南方向,属金牛区黄金地段,它与新建的金牛区文化娱乐中心高楼遥相呼应,楼宇宽阔,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在茶店子犄角旮旯里,陈旧潮湿的一爿四层小店,现在的医生朝气蓬勃,大都年轻,学历背景极其优越,纷纷毕业于全国各类高等学府医学专业,还有不少学成归国的海归。医院广告意识与时俱进,唯恐患者及家属不知道它是一所与华西医院的合作医院,深夜霓虹灯呼之欲出,将这个意图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像傍了一位大腹便便的款爷,但凡跟在他后边的合作者一定是携带铜臭味的有钱人。不可置疑,这里有华西专家轮番坐诊,相比华西医院本部,这里病房较为宽松,医生护士都可喘口气,的确是个看病的好地方。与所有老年人一样,老丈人一身基础疾病,治疗效果时好时坏,每月且有高昂护工费要付,所以,女儿女婿们心情忧郁,一直好不起来。之后,经朋友介绍,一致认为老人家的病应该找一处一边治疗,一边康养的医院恐怕更为合适。于是,女儿们在成都找了好几处康养机构进行比较和实地考察,最后选择了成都附近位于新都地界的成都市第8人民医院。虽是医院,但由于它距离市区较远,每天门诊的人不多,况且,这里施行的是老人康养模式,生活能够自理或不能自理的均可入住,特别适合家里人手不够,有老人需要赡养的家庭,医院靠近林木葱郁的植物园,空气清新,视野开阔,治疗与康养收取的费用趋于合理,为老人提供服务的护理人员细心周到,大都经过专业的护理培训。老丈人自住进医院,一直到送进ICU,楼上楼下几经调整,病情不断反复,一年零三个月,罕见生命抗争之顽强,几乎贯穿了妻从在岗老师,到退休老师的全过程,老人将近90岁离开这个世界,并不是悲哀的事情,按中国人理解这叫喜丧,若在农村那是要噼里啪啦放鞭炮,摆九大碗的。</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20px;">成都市第8人民医院</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即便这样,家还是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一辈结束了人生的艰难历程,年轻一代终于得以喘息。此刻,妻与大学闺蜜在群上密谋去新疆旅游,她不假思索第一时间报了名,组团前往的均是罗琴翘翘等清一色年轻女性,岂能允许其他性别夹杂其中?在外人看来,虽有性别歧视之嫌,但见她们那群拽模拽样,飘飘然的轻盈,男子汉大丈夫只有无奈干瞪眼的份儿,他深知刚刚失去亲人的妻此刻心烦意乱,就像一捆炸药包,稍有不慎,一点就着,哪敢有丝毫阻挠她外出,借旅游之名而去散心的企图。这天一大清早,屁颠屁颠送妻和她带的行李箱到双流机场后,一个人颓然回到家里,面对空荡荡的熟悉环境,形单影只,居然生出一阵孤寂落寞的感觉。于是,脑髓在大脑中迅速撞击,偶然之间竟记起之前闲谈曾提起及,还不曾抵达过的云南省弥勒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目的地一旦清晰,自驾旅游就有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随即,一段捷克裔法国籍小说家,奥地利国家欧洲文学奖(1987年)获得者米兰·昆德拉的感悟脱颖而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0px;">“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时,那样的崇高感随即呈现出生活残酷的另一面……”</b></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何不暂时避开生活的残酷,放飞旅行,去感受一下诗和远方那梦一般的感觉?</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途径美姑县大风顶</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