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憨往事》纪实文学连载二

樵啊樵

<p class="ql-block"><b>『 2、能力过人的丁鑫』</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 “你的这个朋友天天都在找小J,磨憨的小J都被他睡遍了。”正在吃午饭的磨憨土著老陈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念叨着说。我听后既惊讶,又尴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好。随后老陈还揶揄道:“磨憨这个地方小,夜里安静,他办那事情发出的声音整个磨憨都能听到。”</p><p class="ql-block"> 老陈说的我这个朋友,即是丁鑫,一个来自东北的壮实小伙儿,年龄上比我小了许多岁。这是一个天赋异禀的男人,精力充沛,干劲十足。他是带着老婆和孩子来到的西双版纳,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异域他乡,仅凭他一个人的奋斗便轻轻松松地养活了一家人。因而也就有多余的闲钱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办自己“喜欢”的事。正如老陈调侃的那样,丁鑫是凭借实力睡遍的磨憨小J。</p><p class="ql-block"> 只不过丁鑫在外面频繁找女人这种事,他本人是断然不会让我知道的,因为我在他眼里一直都还是个正派的读书人。其实我身边的许多哥们儿也都跟他一样,干这种不好的事情,基本上都不会让我知道。记得那年去老挝磨丁旅游,用过晚宴,随行的一众好友先把我送回酒店安顿,然后他们又一起结伴外出。用他们尬笑着的话说,他们一行是去办点“特殊事”,怕我看到不好。</p><p class="ql-block"> 但是走得近了,聊天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说漏嘴。丁鑫偶尔也会得意忘形的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我都会吓唬他说那种地方的那些人艾滋病多。有时候我甚至会把话说得很不堪,比如告诫他那些人每天接待的可能有酒鬼,可能有装卸工,可能有泥瓦匠,可能有外卖小哥,甚至还可能有刚换完衣装的乞丐;千人搂,万人抱,口沫横飞,臭汗淋漓……每每听到这些,丁鑫都会打断我:“哎呀,不要说了,恶心死了!”</p><p class="ql-block"> 要说丁鑫挣钱养家的能力,的确可以打个高分。不然他老婆也不会宁愿两地分居,也要逼着他去三百里外的磨憨小镇挣钱。磨憨有个中老边境贸易市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赶摆集市,丁鑫总会载着满满一面包车的老家土特产去那里赶集。能说会道的他凭着三寸不乱之舌,把那些淳朴的老挝边民忽悠得五迷三道,基本上两三天都能把货卖个精光。后来丁鑫干脆在贸易市场租下一个门面,这样就不用总是着急的两地来回跑了。老陈所说的丁鑫睡遍磨憨小J一事,也正是发生在这期间,他一边努力的挣钱找小J,一边用赚到的钱抚养老婆孩子,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p><p class="ql-block"> 丁鑫的过人之处还在于他内心十分的强大,书读得少的他,即便是跟资深教授坐在一起,依然敢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哪怕是逻辑混乱,哪怕是漏洞百出。以前有一位北京混社会的“大哥”特别迷恋云南的普洱茶,有事没事总爱来我店里吹牛蹭茶喝,喜欢安静的我又无法表示拒绝。恰好有一次丁鑫来,我逗北京“大哥”说,这位是我们西双版纳的茶博士,你可以向他请教普洱茶的问题。正襟危坐的丁鑫一番夸夸其谈,硬是让这位“大哥”点头哈腰了几个小时。后来这位“大哥”便来得少了,即便是来店里,也变得谦虚了许多,还时不时的问:“茶博士呢,茶博士呢?”</p><p class="ql-block"> 丁鑫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强人所难,比如他问我借钱,每次张口他都会反复强调“你必须借啊,不能不借。”让人一时难以拒绝。当然还有一些更不好的糗事,就比如有一天傍晚,丁鑫突然打来电话,让我开车去他家楼下。那时我们同住告庄西双景,他住景法寨,我住景真寨,相距不过几百米远。我本不想去的,经不住他死缠乱打,只能驾车前往。到了楼下,他跑过来一把拽开车门,几乎是飞身而入,紧接着又招呼另外一个人上车,原来还有个傣族小姐姐。丁鑫向我报了一下这个小姐姐的名字,是他家楼下门店的店员,然后要我赶紧开车去几公里外一家朋友的酒店。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脑袋顿时嗡嗡作响。偏偏要命的是,车子刚启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车前,正是丁鑫的老婆,她牵着一条大狗,下楼遛狗来了。丁鑫跟那个小姐姐怕得要死,一边压低身子趴在后座,一边急促的恳请我千万不要打开车窗。幸好他老婆的心思全在大狗身上,没有注意到我的车,否则要是跟我打招呼,我真的很难保证自己的语气不哆嗦。</p><p class="ql-block"> 后面的事情就是一团乱麻了,丁鑫彻底爱上了这个小姐姐,到了魂不守舍、欲罢不能的地步。然后被老婆发现,家中开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再往后的剧情就是大家熟悉的中国式离婚了,由于出轨在先,丁鑫不得不净身出户。再后来,又被人高马大的前妻找上门追着暴揍,新女友被打得头破血流,直至闹到派出所,经过一番普法教育,这段难以调和的矛盾才得以慢慢平息。</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出现了新女友被她前男友“叼走”一事,丁鑫在夜里十点多给我打电话哭着喊着要跳楼,他说为了这个傣族女人抛妻弃子,净身出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赶去他租住的小区安抚他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我告诉他如果是真的不舍,就必须加倍的对人家好,振作起来,马上筹钱开个店、买辆车,追回还来得及,毕竟那也只是前男友,而且还是个傣族黄毛。丁鑫按照我说的做了,最终这个傣族女友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后来二人领了证,在一起创业,还生了孩子。</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丁鑫跟我已经没什么联系了,或许是他看出来我累了,然后大家就心照不宣的开始渐行渐远。我跟丁鑫本不是一路人,当年只是在一个巧合的时间让大家聚在了一起,然后他又十分强势的维护着这层所谓的朋友关系,让人被动的觉得大家都还是朋友。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我跟丁鑫打交道是一种修行,我努力的用一个好人设来制衡他、感化他,希望他能够学会隐忍,学会正直,学会宽容和善良,如今看来效果并不是特别的理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