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短文是回忆,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真实的故事,它的作用,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们生活的夜空……</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晓碚(一)</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张晓碚,我们叫他晓碚,有人叫他晓培,其实这是错误的。这个“碚”字用的地方很少,主要作为地名用字,如北碚在中国重庆市。顾名思义,晓碚出生在重庆北碚,祖籍:河南。</p><p class="ql-block"> 他的父亲是河南人,西南人民革命大学成立于1950年3月,由刘伯承担任校长,晓碚的父亲是教育长。晓碚出生于1954年11月的北碚。</p><p class="ql-block"> 合省后他父亲调到成都新成立的四川省财贸干部学校担任校长,文革前是四川省财政厅副厅长,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调四川财经学院,后来的西南财大党委书记、校长。</p><p class="ql-block"> 母亲,省科委处级干部。</p><p class="ql-block"> 晓碚,妥妥的红二代。</p><p class="ql-block"> 认识他是在支边云南保山潞江坝。</p><p class="ql-block"> 1971年4月,我是成都一中支边到的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三师十五团三营一连,晓碚是成都十中6月到达的连队。</p><p class="ql-block"> 9月我就调到营部学校教书,和晓碚只能说是认识,并不熟悉,甚至还叫不上他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10月的某一天中午,我路过营部卫生所,看到了晓碚在营部卫生所呆呆的不知所措,虽然叫不上名但是面熟,知道是同一个连队的知青。</p><p class="ql-block"> 走上前问他怎么了?</p><p class="ql-block"> 他说生病了,浑身不得劲,一阵热一阵冷。</p><p class="ql-block"> 我才仔细瞧他,高一脚低一脚的裤腿,沾满泥巴,一双拖鞋显得是那么的狼狈不堪。</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才十八岁半,晓碚比我小一岁半,也就是他才十七岁。若是现在的独生子会怎样?不得而知,父母肯定是心疼极了。</p><p class="ql-block"> 从一连到营部卫生所有三里路,虽然通公路却是弯弯曲曲的山坡路,而且是上坡路,他是上午出工参加了收割水稻,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才请了假,徒步走上来想找医生瞧瞧怎么了。</p><p class="ql-block"> 说他狼狈不堪一点也不夸张。</p><p class="ql-block"> 我在学校肯定比他要轻松不少,就邀约他到我的寝室休息一下,要看病毕竟要下午两点半上班后才行。</p><p class="ql-block"> 到了寝室,他是冷一阵热一阵,还伴随着浑身打抖,我看他那上下牙齿都在不停哆嗦、颤动……</p><p class="ql-block"> 看来病得不轻。</p><p class="ql-block"> 我晓得学校不远处住着刘医生。</p><p class="ql-block"> 刘医生名叫刘天云,河南人,淮海战役时国军被围的投诚医生,后来从部队转业到了建设兵团,刘医生是到我们成都一中来宣讲潞江坝、动员我们到建设兵团的老职工之一,说的是河南话印象特别深。</p><p class="ql-block"> 我连忙到了刘医生家告诉他有一位知青在我家病的厉害,请刘医生去看看。</p><p class="ql-block"> 刘医生正在做饭,还没有吃午饭,不理采我,意思是下午上班再说。</p><p class="ql-block"> 我却对他说起了救死扶伤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大道理。两眼却露目凶光,拳头紧攥……</p><p class="ql-block"> 他还想说点啥?</p><p class="ql-block"> 我就暴了粗口,完全不讲道理的川话,噼里啪啦声音特别大,若他再敢说不去?他家可能就变成了武斗现场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年轻气盛,不计后果,也不讲礼貌,甚至是不讲道理。</p><p class="ql-block"> 总之,把刘医生“押”到了我家。</p><p class="ql-block"> 刘医生一搭眼就说:“打摆子”,官话:疟疾。</p><p class="ql-block"> 疟疾患者在发冷、发热阶段会出现的身体颤抖症状,这种症状与疟疾的典型症状相符合。疟疾是一种由疟原虫引起的传染病,通过受感染的蚊子叮咬传播。在感染疟疾后,人体会经历发冷、发热和出汗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的持续时间和症状严重程度因人而异。</p><p class="ql-block"> “怎么办呢?”</p><p class="ql-block"> “打一针就好了呗。”</p><p class="ql-block"> 然后,我就跟着刘医生到了卫生所,唉呀呀,刘医生走起路来生怕把蚂蚁踩死啰,慢吞吞的,我在后边气得很,却干着急。</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医生是全能,连打针都会。</p><p class="ql-block"> 刘医生拿出一瓶针剂奎宁,用酒精棉球消消毒,把安瓶头敲掉,用针头把药吸入,再用安瓶罩在注射器上,又用两支棉签沾了点碘酒。让我把门锁上,跟在他后边,一步三摇晃,慢吞吞的朝我家走去。</p><p class="ql-block"> 公正的说,刘医生的医术还是挺高的,一针下去就解决了问题。但是,刘医生的政治眼光就差了许多,粉碎“四人帮”之前,教员去世之后,他给江青写了效忠信,信转回了农场,其实当时有不少这样的人,自然要说清楚,他在农场呆不下去了,要求回河南老家当农民,不过他有医术,到哪也可以当医生。</p><p class="ql-block"> 扯远了,言归正传。</p><p class="ql-block"> 晓碚打了针,感觉好多了,但是,口渴想喝水。和我在一起教书的董老师离我家最近,赶忙去寻水。</p><p class="ql-block"> 董老师正好在吃饭,董大妈赶忙给我提来一瓶八磅水瓶,我真的是孤漏寡闻,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水瓶,平时我家只有一只五磅水瓶,在兵团我是水瓶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下午,我还有课要上,就让晓碚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一床被子还叫冷,我就把同寝室的退伍老兵程帮仁的被子给他盖起。</p><p class="ql-block"> 两个多小时后下课回来,他醒来了,八磅水瓶的水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被子却像是洗过一样,我俩用手拧了一地的汗水。</p><p class="ql-block"> 那时年轻,他还一个人走回了连队。至此,我俩成了一辈子的朋友,甚至他家的所有人都成了熟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晓碚(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一世所有的相遇,都是上一世的重逢。爱了,是续写前世故事;恨了,是了却前尘仇怨。没有哪次相遇可以准备,没有哪次重逢可以预演。生命是一场情理之中的意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晓碚和我既不是小学同学,又不是中学同学,还不是街坊邻居,却在同一个连队相遇。而且由于时间短在同一个连队并没有来往,甚至彼此连名字都不晓得。就因为一场疟疾让我俩成了终身朋友,自然有了许多故事,值得回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晓碚是个肯学习而且善于学习的人。1973年4月3日,国务院批转国务院科教组《关于高等学校1973年招生工作的意见》,提出要重视文化考查,了解推荐对象掌握基础知识的状况和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保证入学学生有相当于初中毕业以上的实际文化程度。我们知道了这个要重视文化考查的消息后,就开始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互相间有难题也会在第一时间切磋交流,或者说互相学习。</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有一道数学题把我给难住了,下了课放了学我就去了一连,自然是到晓碚的寝室,吃了夜饭就开始了攻关演算,实在太难了,总是找不着正确的方法,夜深人静了,时间过得挺快,似乎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半夜一、两点钟,我的眼睛是开始打架了,真难熬啊!我便一溜烟倒在床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早上七钟是我的生物钟必醒,看着他正从伙房打了两知青盅盅的早饭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这么早就起来啦?”我问。</p><p class="ql-block"> “熬了一夜还没有睡呢,数学题搞出来了哈,你看看。”</p><p class="ql-block"> “啥子呢?你一晚上没有睡?”</p><p class="ql-block"> “喝了两盅盅咖啡,还行!不睏。”</p><p class="ql-block"> “哪你今天请半天假,睡一会儿吧。”</p><p class="ql-block"> “不行哈,吃了早饭要出工的。不然会影响群众推荐哦。”</p><p class="ql-block"> 1973年高考除了考文化,还有一条至关重要的就是群众推荐,假如请假多了就会得不到群众的推荐,那可就麻烦了。</p><p class="ql-block"> 他刻苦钻研的学习精神真的叫人佩服。</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我们还相约回家探了亲,一路同行的还有四营的李福。在火车上我们三人畅谈理想、未来……,还发了毒誓——若谁考不起,干脆死球了算啰。</p><p class="ql-block"> 考试是紧张的,但是,并不怕。相比其他知青我的条件好太多了,包括晓碚,连队知青每天要按时出工上班,起码八小时要干够。谁也不敢偷懒不出工,甚至不敢出工不出力,除非你并不想参加高考,以此离开。因为,群众推荐也是一条硬性指标。而我在学校教书,本来就是和书本在打交道,不读书才不正常呢,只要合理安排时间,是有一定时间自学的,校长和同事不会指责的。</p><p class="ql-block"> 我和晓碚都是自己报了名,群众推荐了,领导批准了,体检也过了关,还参加了考试。录取公布时,是晓碚告诉我名列第三名,听说是政审不合格。我知道是父亲问题尚未过关,还在五七干校劳动改造。</p><p class="ql-block"> 他得到了录取通知,还知道我没有被录取后立即风风火火的跑上了新城学校,他怕我出事。</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我年轻气盛讲义气,或者说是愣头青,行事莽撞、不计后果、缺乏思考和经验,做事冲动且是一个冒冒失失的人。</p><p class="ql-block"> 我已经把一根长长的剑兰麻绳吊在了房梁上,准备履行自己的诺言。</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内心是不甘啊!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政审。悲伤至极的心情——想哭,又无泪。</p><p class="ql-block"> 晓碚是清楚我的德性,当他冲进我的寝室时是满头大汗,看到我面前的烟灰盒子是满满的烟灰,房梁上的绳子,抓起砍刀就砍,砍断后还不放心,还把一根好好的剑兰麻绳砍成十来公分一小节一小节的,生怕有结起来的可能,再吊在梁上。</p><p class="ql-block"> 然而他拉上我就去了街子。</p><p class="ql-block"> 街子正好逢场,供销社杀了猪,堆了一桌子,他想买点生肉,喝点酒……消消气。</p><p class="ql-block"> 供销社杀了猪是想炒成份能够多赚点钱,我们却想有点生肉多吃几嘴。负责管肉的是董大爹,我们学校董老师的父亲,论私人关系不错,董大爹却坚持原则不肯卖一点肉给我们。正好遇到大黄瓜和屈强也有此想法,不知是谁就随手牵羊偷偷拿了两大块肉装在衣兜里,到了大黄瓜的住处,酒足饭饱,才算减轻了这不愉快的心情,以前我是绝不会参加这等糗事的。</p><p class="ql-block"> 晓碚考取了成都地质学院,现在叫理工大学。三年的深造是艰苦的,但对他的方方面面是有帮助的,他本身也努力,对他今后人生之路绝对是有帮助的。我只有羡慕的份。</p><p class="ql-block"> 校园中,各具特色的景观共同构成了这令人羡慕的环境。教学楼是校园里的靓丽风景线,“一座座别具风格的教学楼,在翠绿欲滴的树儿和娇羞欲语的花儿的装饰下,更平添了一份勃勃的生机,形成了一种人工美和自然美的景色”。</p><p class="ql-block"> 图书馆则是知识的殿堂,“走近她,书香迎面而袭,令人沉迷”,丰富的书籍能让人在书海中尽情遨游,无论多么沉郁的心情,一翻书便能烟消云散。</p><p class="ql-block"> 踏入校园,书香弥漫,一阵暖风,吹拂身边,校园是诗,校园是画,校园是一条历史长河,校园是香山红叶似火,这里是诗的海洋,这里是花的乐园,晓碚在这里耕耘,晓碚在这里收获,成都地质学院的校园,是晓碚梦的天堂!</p><p class="ql-block"> 从云南探亲假期间,我还到地质学院找过他玩,很是羡慕啊。</p><p class="ql-block"> 此生我却无缘,是个遗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晓碚(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常有八九。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其实都有一笔看得见,但却摸不着的财富,它就是:苦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贝多芬曾说过:苦难是人生的老师,通过苦难,走向欢乐。一个人若是不被苦难打磨,又怎能走向人生的顶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所以,在人生的道路上就不要抱怨什么苦难,它不会让你的生活更糟,反而通过磨炼你的意志会比之前更强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晓碚在成都地质学院读了几年书,那时叫工农兵大学生,哪来哪去是国家政策,所以他又回到了云南,分配到云南省地质局下属的地质队,自然是跑山路,几乎云南省全省都跑遍了,只要是人越少的地方越要去,其实生活很枯燥的,唯一值得吹嘘的就是成了正式干部,工资要比农场高许多,还有野外补贴更不得了啰。但是,某些方面就不如农场了,起码农场还有女知青,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谁不想找个异性伴侣呢?但是,荒郊野岭的哪有可能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晓碚调回到成都要比知青大返城晚些,回城时仍然是单身。不是他不帅,他是1米8的大高个子,人也长得挺清秀的,唯一可能是在野外呆久了,见到美女有些腼腆开不了腔,弄得自己都是尴尬不好意思的。</p><p class="ql-block"> 82、3年,我在成都财经学院读书,他就约上我和黄奶去人民公园跳坝坝舞,黄奶属于情场高手,我负责守望衣服什么的,黄奶一会就又给晓碚推荐一个,跳一圈舞摆一阵空话,无疾而终,反反复复几次就没有劲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晓碚回城后单位不错,在省委政策研究室上班。稍微有点记忆力的都会记得“81.7”洪水,就是一九八一年七月在四川遭受的特大洪水,主任让他下去搞一个调研写个报告。</p><p class="ql-block"> 他是信心满满,终于有展示才能的机会了,确定了主题,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跑基层,基本上跑了大半个省了解实情做笔记收集资料,回来后还花了大量的时间来分析资料,撰写报告。非常满意自己的报告,就等主任审阅修改了。</p><p class="ql-block"> 他把报告交到了主任手上。</p><p class="ql-block"> 主任说了句:“辛苦了。你回去休息一下。”顺手将报告放在了办公桌啥子位置上。</p><p class="ql-block"> 过了半个月,他到主任的办公室看到报告还在那个地方一动未动。</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一个月……</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两个月……</p><p class="ql-block"> 似乎主任都忘记了还有这事……</p><p class="ql-block"> 他也不敢问,或者说是不能问。</p><p class="ql-block"> 那个失落感油然而生,这工作怕是太不适合自己了。</p><p class="ql-block"> 走为上策,于是他调到了自然资源所。</p><p class="ql-block"> 自然资源所在城南,新建的单位,人也是从各地调来的,单位又不大,职工宿舍条件满好的,我还去了他的宿舍住过、吃过、玩过。</p><p class="ql-block"> 八五年,我刚调回来不久在学校行管科担任副科长。他不知为什么就搞起了劳动服务公司,担任副总经理。那时各单位都时新搞劳服司,主是是想为职工谋些福利,单位还给了他38万的流动资金。</p><p class="ql-block"> 他的第一笔生意就是和我做的。</p><p class="ql-block"> 他问我学校有啥需要的?</p><p class="ql-block"> 我说今天和科长去了趟状元街看了看家俱,准备买二十张一般桌子,随便看看。</p><p class="ql-block"> “多少钱一张?”他挺认真。</p><p class="ql-block"> “问价四十元,科长说要再考虑一下。”</p><p class="ql-block"> “给科长说一声,我来做。”</p><p class="ql-block"> 我就当了真,回去后就实话告诉了科长,科长一听是我的朋友马上就答应了。只是要求签合同。</p><p class="ql-block"> 给晓碚一打电话,马上就签合同,二十张多大尺寸、高矮,科长喜欢土漆,特别强调了一下,共计八百元,包括送到付款都写好了,我和晓碚签字盖章就算数。</p><p class="ql-block"> 我是第一次单独操作,他可能也是第一笔大生意吧?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实施,从采购木材到改板子,从请木工制作到油漆。中途我还去过多少次现场监督,催促抓紧时间。</p><p class="ql-block"> 说实话,木材用得好,木工师傅手术也好,一切都进展的好好的。唯独油漆师傅出了问题,土漆是那个年代的标配,但是,能拿得过沟的师傅却并不多。因为是最后一道工序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催他赶快运到学校就付款了事。</p><p class="ql-block"> 有天上午,他没打招呼找了车把二十张桌子运到了学校,我还不知道他就在大门口下了货。学校的陈副院长是分管后勤的领导先看到了,就上前查看,用手一摸沾手,是土漆沾手哈。陈副院长在大门口就发了火,谁干的?叫到办公室来。晓碚是不敢去的,我硬着头皮去了办公室。边走边想对策。</p><p class="ql-block"> 进了办公室,陈副院长就是一阵严厉的批评。</p><p class="ql-block"> 我只好低头不语。</p><p class="ql-block"> “退回去,不能要。”</p><p class="ql-block"> 我晓得若不要,晓碚就亏大了。其实,质量还是满不错的,只是土漆怎么会成这样子呢?</p><p class="ql-block"> 我只有说了老实话,晓碚是我在云南的知青战友。陈院长还是不允。</p><p class="ql-block"> 最后我只有抬出了晓碚的爸,他爸是对门财大的头。</p><p class="ql-block"> “谁?”</p><p class="ql-block"> “张洪。”</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陈副院长认识。因为,我们学校刚成立,急需从财大调入老师支援。陈副院长除了分管后勤还管人事,自然常去财大多有麻烦。</p><p class="ql-block"> 陈副院长想了想说:“下不为例。”</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们学校的前身就是他爸在当校长。</p><p class="ql-block"> 终于过关。</p><p class="ql-block"> 但是,我和晓碚的生意也就到此为止。要知道随后的三、四年时间里,每年经我手签字的家俱大约在二、三百万吧。若不是这八百元的生意出了笨,说不定他会成为家俱厂大老板的,那时的大老板还不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晓碚(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和谁在一起非常重要,和不一样的人在一起,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爱情、婚姻、家庭、事业,概莫能外。人生就是这样的,要学最好的人,做最好的自己,既要向外观,又要内求,向内挖掘,把所有的全部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借他人之志,成就自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晓碚的劳服司是举步维艰,生意十分困难。不是他不努力,而是经营环境太差,那个年代全民经商,或者说叫“铲货”,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形成了许多三角债。晓碚也一样,他把钱给了别人,货还要等,等多久?不知道。他把货给了别人,款好久付?也要等,等人家把货卖掉再说。到了年底单位自然要审计,结果在劳服司帐上的钱没有几个了,领导肯定就着急了,说了狠话,让他赶快清帐追款,否则……</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三十八万的经费大部分追回,还有三万元的死帐实在是没有了办法。三万元对单位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他做生意的能力大打了折扣。</p><p class="ql-block"> 这期间,他合伙搞了西服厂,和别人合资搞的,购置了锁边机,缝纫机是工人自带的,还请了裁剪师。</p><p class="ql-block"> 他拿了几件西服送给我,让我帮他到青年路喊号。说实话质量真不敢恭维,我看着西服,扣眼都是斜的,试穿上西服挺别扭,我是一次都没有出过门,自然没有完成喊号的事,当然和我的面腆不好意思有关。</p><p class="ql-block"> 有意思的是他不服输,又肯学习,读马列,不断从中寻找理论的支撑。他发现现代工业的团队分工合作是可以提高工作效率的,可以提高任务完成的质量……于是,他敢于实践。</p><p class="ql-block"> 他在建设路附近租了两间住房,招收了二十来位农民工,男人一间住房,女人一间住房。早上他去了带上两个精干的人去了菜市场,采购了肉、菜……还有十来个蜂窝煤炉子。回来后就统一安排、分工合作,洗的洗、切的切、串的串,搞起了专业化实践。</p><p class="ql-block"> 建设路是成都有名的东郊国防厂集中地,人多,经济基础条件相对好。</p><p class="ql-block"> 到了晚上一条街每个路灯下都是他的蜂窝煤炉子和两个服务人员,串串香开张了,生意异常的火爆,他呢?骑上个自行车奔波于一条街忙于收费结账。到了晚上农民工高兴,许诺月底发工资。</p><p class="ql-block"> 好景不长,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好景,城管出动了,属于无证经营,没收所有的物件。看到这情况他能怎么办?只能撒丫子跑路,算算帐刚好保本,只是对不起农民工了,吃饱了肚子,免费有个住处,还可以继续住到月底。</p><p class="ql-block"> 一切归了零,怎么办?只好搬回母亲家去啃老哈?</p><p class="ql-block"> 他母亲的单位省科委在学道街,离新南门近。他开始了学英语,打算走出去见见世面,再寻前程。</p><p class="ql-block"> 每天清晨,晓碚早起跑步沿着新南门河边,面向东方的朝阳,在心中默默的念着不服输,守着一个人的寂寞,边跑步边背着英语单词。</p><p class="ql-block"> 迎面一位美女也在跑步,边跑边在背着英语。一个单词似乎不太准确。晓碚调头追了上去:喂,应该这样读。</p><p class="ql-block"> 美女停下了步子,仔细揣摩着,似乎是对的,一声谢谢就各跑各的了。</p><p class="ql-block"> 晓碚好像意犹未尽,心有不甘,或者说仍然对其念念不忘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跑步又见到了美女,机会不能放过。晓碚就主动搭讪,故意找话说,其目的就是想引起美女的注意。</p><p class="ql-block"> 美女见着帅哥自然没有反感,加之两人都在背诵英语,知道对方都是肯学习之人。</p><p class="ql-block"> 其实不到一周的时间就熟稔了,晓碚火力全开,询问起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家庭有些啥成员?目的明确,不言而喻。</p><p class="ql-block"> 就一个星期就在谈婚论嫁,美女也喜欢上他的真诚直率,居然答应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他本算大龄青年,父母也着急,立马就把他父亲在财大的休息房作为他俩的婚房,他结婚的几样桌椅和床什么的还是我找人帮他搬到楼上去的。</p><p class="ql-block"> 感恩所有的遇见,崇拜生命里的真诚,喜欢岁月验证的友情,敬仰与人为善的知己……人生最好的一天,永远是今天最好的一刻,永远是此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其实,晓碚刚结婚的时候还是十分困难的,啥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p><p class="ql-block"> 二人商议选择了当时比较冷门的美容,打算去广州拜师学艺。没有钱怎么办?唯一的靠山就是妈妈,找妈借,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找妈妈借,而且写了张借条五千,有借要还。</p><p class="ql-block"> 到广州先交了学费,租了一间小房子保证有住的,就所剩无几了,每天的生活费用极低,有时仅够买一个锅魁下肚。他老婆去学美容,他每天还要去广州城转一圈,了解美容设备和耗材,广交朋友,遍收名片,为自己的公司打下基础。</p><p class="ql-block"> 一个月后回到成都,带回了设备和耗材,在家先试了起来,才二十来天就控制不住他的激动了,便在未来号天桥旁边的旅店租了两间房子,办了营业执照,开张营业了。开张不到两月就扩张成一整层楼,甚至两层楼,办起了学习班,学员从十来名到高峰时的数百人,可以说成都地区,甚至四川地区,青春美容公司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晓碚(五)</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p><p class="ql-block"> 两个人一条心,就能充分发挥很大的力量。晓碚和他老婆就是1+1>2的成功案例典型。</p><p class="ql-block"> 一人是董事长,一人是总经理;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一个激情,一个沉稳;一个抓具体,一个谋长远……</p><p class="ql-block"> 二人同心,自然来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加盟,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众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光凭自己个人的力量,想要搬动一座大山,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异想天开,如果把众人的力量聚集在一起,齐心协力,这个异想天开就能变成现实,而且是众人瞩目的。这个磨心就是晓碚。</p><p class="ql-block"> 晓碚有了钱,不忘老朋友,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我找他帮忙却是终身难忘。</p><p class="ql-block"> 九十年代初国家进行房改,单位要我花钱把房子买下来,那时的我只有三千元储蓄,需要七千元,尚有四千元的缺口,我分别找晓碚和三三各借了二千元。</p><p class="ql-block"> 有高人说:什么最难?借钱!</p><p class="ql-block"> 如今,这样的贵人不多,一定是你贵人中的贵人。遇到了,必须珍惜一辈子。在你困难时借钱给你的人,不是因为人家钱多,而是因为想拉你一把。借给你的也不是钱,而是信心,是信任,是激励,是对你人品的认可,是给你的未来投资。</p><p class="ql-block"> 我找晓碚借钱是打了借条的,可能他是受了他妈妈的影响吧?然而还钱时却没有了借条。后来,他公司李会计告诉我,我刚走他就把借条抽出来撕掉了,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还。</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在雅安的同事下了岗来到成都让我帮忙找份工作,告诉了晓碚,二话不说第二天就上了班。</p><p class="ql-block"> 不几天学校放假,我去看看同事工作的如何?满意不?晓碚见到我去了就让我利用假期挣点外快,帮他守守办公室,有人报帐帮他签字审核一下。二十多天居然给了我八百元,在学校月工资大约是四百元,加上家中亲戚来的多,经济压力本不小,对我是有莫大的吸引力。晓碚干脆给我印了名片,委任为办公室主任管内务,他夫人一门心思抓教学抓技术管业务,他就腾出时间搞调研拓展生意,建厂搞生产,一时间红火的很哈。</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我在学校当班主任,在晓碚的公司当办公室主任,脚踏两只船,而且是两不误,应该是最忙又是最惬意的时期,我的人品和我的能力,晓碚自然是信得过的。晓碚把我的月收入定在了一千二百元,要知道我在学校才不到四百元。</p><p class="ql-block"> 但是,啥事好像都是老天安排好了的?总不让你老是顺风顺水,总要让你受些磨难才是人生一样。</p><p class="ql-block"> 十二月四号,系上的主任和书记找我谈话,先表扬我的能力把五个班搞得四平八稳,要知道财税系的学生曾经是最顽皮捣蛋的。然后话锋一转说有人有反映提了意见,让我二选一,或者回学校,或者停薪留职办手续。晓碚知道后当然鼓励我停薪留职。停薪留职是要给学校交工资的一半,也就是50%。晓碚当即答应了。</p><p class="ql-block"> 然而,天不遂人愿。翻年一月四日,也就是一个月后,我的老父亲体检查出来是食道癌,需要住院医疗,父亲把我叫到家,严令我去医院陪护,因为我是老大,在家能不能起表率作用全靠老大的表现,后来我才明白是父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在为老妈考虑,他希望我能孝顺老妈,照顾好老妈。</p><p class="ql-block"> 因为在川医照护父亲,一月份我只去过公司几次就没有好好上班,晓碚仍然给我发了一千二百元,二月份一天班都没有上当然就不应该有收入的。晓碚打来了传呼让去公司一趟,我去了,让我先去财务室先领工资。搞得我好没有面子,无功不受禄这个基本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我知道晓碚还想让我继续到公司办公室当主任。</p><p class="ql-block"> 我在医院陪护了父亲一年半的时间,在学校办理了停薪留职是没有收入的,父亲说他养我。副省长张中伟兼任学院院长到医院看望我父亲问有啥困难需要他帮助解决。父亲一口回绝。其实若当时把我作为学校派来照护父亲的人未尝不可,如若这样顺理成章的就解除了停薪留职的合同,还能领一份工资,也可以解决我的基本生活问题。然而没有然而。一年半的时间里没有一分钱的收入,乃至于老父亲去世时我身上仅有八十元人民币用于打丧伙,那是我此生最困难的时期。父亲去世前仍不忘谆谆告戒我还是回到体制内吧,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在学校当老师还行。</p><p class="ql-block"> 要回学校面临的是人事处要我交停薪留职费,大约二千多,实际上时间是包含了在医院护理父亲,很明显不合道理。那时是我人生最难堪、痛楚、难熬的时期,没有钱的日子真的很痛苦啊。世人常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很有道理啊。</p><p class="ql-block"> 老父亲去世了,以前啥事可以在老父亲面前耍横,实在不行在老妈面前说说也好办。现在老父亲不在了,自己知道只能靠自己了。</p><p class="ql-block"> 思来想去,我只能去找晓碚说说。说实话,找晓碚完全不算有道理,严格说我办了停薪留职在公司才仅仅一个月啊。但是,那时我是走投无路,陷入了绝境。</p><p class="ql-block"> 去公司告诉晓碚。</p><p class="ql-block"> “找单位说说嘛?能不能减免?”晓碚答复我。</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继续说话,陷入了沉思。晓碚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道理我懂。我估计他希望找单位说说情能不能免了,毕竟这一年半的时间是在医院陪护父亲啊。但是,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何况张中伟已经升任省长并不分管学校,新来的领导不熟悉我是说不上话的。</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我给晓碚写了封长信,讲述了我俩的感情和眼前的艰难。有十来页纸吧,还是打印件。用八分钱的邮票寄给了他。</p><p class="ql-block"> 他收到信后,立即给我打来电话,还是像几十年前我高考没被录取一样的着急,让我马上到公司去。</p><p class="ql-block"> 我去了公司直接给了我二千多,既没有打条子,也没有问理由。</p><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我是真有点无地自容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失意学业的压力,爱的惶惶不可终日,挺过来的,人生就会豁然开朗,挺不过来的,时间也会教你,怎么与它们握手言和,所以,不必害怕。</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晓碚(六)</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01年是我们支边三十周年纪念日,给晓碚讲了他非常支持,当然,他的业务太忙筹备活动的具体事就不麻烦他了。复印个通知什么的全在他的公司免费使用,有时候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借用他的会议室开个会什么的是常事,用电用水是小事,但总是要花钱的。</p><p class="ql-block"> 筹备组商量在金牛宾馆举行纪念活动,还要邀请农场的场长、书记和工会主席,还有没有调回成都的知青都请回成都来聚一聚,费用由我们在成都的知青募集,也就是说吃住行由我们在成都的知青负责,十个指头伸出来有长短,许多知青纷纷捐款有多少,当然,晓碚的捐款最多,有好几万吧,具体多少钱我记不得了。2001年金牛宾馆聚会是云南保山潞江坝人在成都举行的最隆重,也是最有纪念意义,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聚会。</p><p class="ql-block"> 为了表彰晓碚的善行,有知青朋友让我在纪念大会上发言讲一讲,我作了充分准备,农场方书记的夫人董老师正好是当年晓碚患疟疾为他提供八磅水瓶的恩人,我想以此来表达知青与老职工的深厚感情。</p><p class="ql-block"> 事先与他是有沟通的,结果他低调怕上台,最后他是答应了却丢了我的“死耗子”,本来想请晓碚上台亮相,他来了却迟到了,让我的发言准备的效果大大折扣,很是遗憾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学习新知识方面他是非常前卫,也比较拼命。有一年春节放大假,他居然准备了几大箱方便面,把自己关在了公司内十来天不出门,一方面是为了公司的安保,另一方面是利用放假无人打扰学习计算机方便。这方面他对我的影响是极大的。</p><p class="ql-block"> 纪念支边三十周年我们出了本纪念册,纪念册有短文,有通讯录,都是我用电脑汇总整理出来的,我是为了练习五笔字型学习打字。</p><p class="ql-block"> 纪念活动结束后我又到了他办公室找他玩,发现他又新开展了一项业务,他新召了一大群大学毕业生在搞公司网站,那时的我对网络是一窍不通,仅仅能打个五笔字而已。</p><p class="ql-block"> “我们知青能搞一个网站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你来搞哇!”晓碚怼我说。</p><p class="ql-block"> “搞就搞,哪个怕哪个嘛!”</p><p class="ql-block"> 出门我就去了新华书店,花了三十多元买了一本如何制作网页的电脑书。花了五天时间自学,终于搞懂了网页的制作方法。当时还在使用三吋盘,拷入三吋盘就朝晓碚的公司跑,请他安排一下,帮我把网页上传到服务器上,他立即让小孙帮我上传了。</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在自己的电脑上看到了我制作的网页,太神奇了,当然,更多的是自我鼓励。一个通宵的扫描、编辑,又制作了三张三吋盘的有关知青的内容,第二天又去公司直接请小孙上传成功。转身就到晓碚的办公室让他在电脑上看看,他看到后也激动了,他话多,说了好多建议和想法。</p><p class="ql-block"> 我和他说好,我来当站长,他呢,就提供支持,所谓支持就是花钱的地方他负责,搜寻资料和制作网页由我负责,这一搞就是二十四年,直到去年他正式退休才算关门大吉。</p><p class="ql-block"> 知青网站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啥人都有,三教九流,不足为训。特别是有了论坛,更是知青精英展示拳脚的好去处,观点如云,五花八门,有些人在论坛上扯不赢了就会想歪办法,就会有人找我来拉偏架,我这人耿直,或者说固执,认死理……不会轻易站边,就会有人想方设法绕过我去找上了晓碚,想釜底抽薪,然而晓碚有他作人的原则,不温不火,很有耐心听这些人讲,就是不表态,搞得来人说了半天的话不起作用,任由我还是我行我素,坚持按照自己一贯的行事方式和原则去行动,去认真做事搞知青网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有一个正直的朋友。友谊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可能延续至今,直到永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小结</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花了六天时间来写《晓碚》,每天写一千至二千字,总计不足一万字,就是一篇短文,好在都是亲身经历,完全真实。我就喜欢真实的故事,真实的故事才有纪录的价值,才会给后人留下可借鉴的经验和教训。当然可读性要差些,这和我的文化水准有关,毕竟只是一个小学生,虽然号称进了初中,那是文革期间的两年,半年学工半年学农,半年批判读书无用论半年批判读书做官论,真正学文化的时间并不多,学语文主要是背诵老三篇,对于语文基础知识包括字、词、句(语法、标点、修辞)、文体知识、文学常识……谁教过我们呢?都是自学。</p><p class="ql-block"> 在云南当知青教书,保送到保山师范又是学了一年化学,似乎与语文大相径庭,隔得太远了。</p><p class="ql-block"> 回城后在财大学的是劳动工资专业,回单位搞的是会计。</p><p class="ql-block"> 嗬嗬,这辈子五花八门学了不少,与文学却并不沾边。快五十岁时开始学计算机算是赶上了时髦,也是自学。</p><p class="ql-block"> 临老还想写本小说(或者说记实文学,还没想好),以上六天的短文算是一个草稿,花点时间来磨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年在云南支边,有一幅我们三人的黑白照片,是彭小岷拍摄的,趁此机会再拍一幅,左起:进勇,姚荣胜,晓碚。</p><p class="ql-block"> 晓碚和彭小岷都是成都十中的同学,父辈都是财政厅的,从小又是邻居,自然是好朋友。</p><p class="ql-block"> 应该是我和晓碚一起到了一营四连,姚荣胜是我的校友、好朋友,我们四人在一起,要感谢彭小岷酷爱摄影,并提议和我们三人留影。当然也有遗憾,若使用脚架,小岷也在其中会更好。</p><p class="ql-block"> 抽时间把老照片找出来,比照更巴适。</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晓碚(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6月24日是云南支边知青时装艺术团成立二十周年纪念活动,我和晓碚都受到了邀请,并且同桌相邻而坐,自然有许多老龙门阵可摆谈。</p><p class="ql-block"> 活动邀请来了许多老朋友,有九桌。</p><p class="ql-block"> 他问我能认识多少人?</p><p class="ql-block"> 我说一半以上吧,可能五分之三还要多,能叫上名的五分之二吧,能认识我的可能占了五分之四哟。</p><p class="ql-block"> 晓碚他是有些惊异的。</p><p class="ql-block"> 其实九桌中有三桌都是我们十五团的战友,他大部分不认识,反过来有些战友对他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当场就人告诉我——是第一次见到他。</p><p class="ql-block"> 说这些只想说明他平时的确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喜欢交际,不善交往,一门心思奔事业。</p><p class="ql-block"> 但是,中国社会是一个人情社会,所以行走社会就不能不懂人情世故,否则就会寸步难行!</p><p class="ql-block"> 撞了100次南墙,才懂的人情世故……</p><p class="ql-block"> 继续讲两个故事。</p><p class="ql-block"> 大约是九十年代,有一天早晨晓碚的保姆小倪跑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晓碚生病了,阑尾炎,可能是不是要穿孔了?现在三医院观察室。</p><p class="ql-block"> 我赶快前往三医院。原来,晓碚夫人出差了,吃了夜饭准备休息时,却感觉到肚子痛,逐步感觉朝右下腹转移,他自己连忙翻书查询,自己判断是阑尾炎,当然,不可能自己给自己动手术的,只有去了三医院。</p><p class="ql-block"> 到了医院挂了号他就告诉医生肯定是阑尾炎,赶快手术吧。完全没有给当值医生的面子,医生不着急,仔细询问病情,最后没有给出结论,需要观察,通知护士直接送到了观察室,这一观察就是一个通宵,这一夜晚晓碚是辗转反侧,彻夜无眠,苦不堪言,备受煎熬,甚至可以说度日如年,痛不欲生,身心俱疲……</p><p class="ql-block"> 天亮了,才想起叫小倪赶快找我想办法。</p><p class="ql-block"> 在路上,我就在脑海中搜寻熟人,三医院我起码认识三人以上,第一人选就是我的至交好友胡胡的夫人从西藏军区总医院转业后到的是三医院药房,好像还是负责人。</p><p class="ql-block"> 见到晓碚没有多话,我直接去了药房,正好胡夫人刚刚上班,正在穿白大挂。</p><p class="ql-block"> 她见到我很惊奇的问:“怎么来医院来了有啥事吗?”</p><p class="ql-block"> “我的好友晓碚阑尾炎在观察室一晚上了。”</p><p class="ql-block"> “走哇,去看看。”</p><p class="ql-block"> 胡夫人一到观察室,小护士就悄悄的问:“你的熟人哇?”</p><p class="ql-block"> 胡夫人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啥。</p><p class="ql-block"> 小护士连忙推来了液体架,开始了输液。</p><p class="ql-block"> 当值医生也来了,看着晓碚痛苦状,说:“先打一针杜冷丁吧。”开了处方。</p><p class="ql-block"> 我拿上处方就朝门诊药房跑,药房的医生说:“这是管制药,必须医生来”。</p><p class="ql-block"> 我想这一折腾又要耽误好多时间,于是就说是胡夫人医生叫我来拿的。她没有多问,缴费拿药。其实杜冷丁并不贵,一块钱还找了我几分钱。后来才知道杜冷丁是一种临床应用的合成镇痛药,反复作用也可成瘾,不良反应与吗啡相似,被列为严格管制的麻醉药品。</p><p class="ql-block"> 有时熟人关系还是挺重要的,自然手术顺利。</p><p class="ql-block"> 再讲一个故事。</p><p class="ql-block"> 八三、四年我在灌县二王庙水文站当办公室副主任兼管伙食团。</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站领导告诉我省科委科技处要来检查站上申报的科研经费问题,让我准备几个人的饭。</p><p class="ql-block"> 那时吃饭简单,在食堂适当多炒几个菜的事,然后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一摆就行了。</p><p class="ql-block"> 上午,开会检查工作没有我的事,中午炊事员忙给职工分菜打饭,上菜的事就是我和主任的任务了。当我揣上菜进入办公室,却被科委科技处的来宾看到了:“吔,你怎么在这呢?”</p><p class="ql-block"> 我赶忙说:“阿姨好!我在这上班。”</p><p class="ql-block"> 原来是晓碚的妈妈,省科委科技处处长,自然亲切。</p><p class="ql-block"> 后来听说站上的科技费用全额拨付,完成了任务。当然,不一定是我的功劳,但是,可能会有加分吧。</p><p class="ql-block"> 晓碚的全家人都熟悉,无意间给站上帮了忙。此事晓碚可能并不晓得,我却记忆一辈子。</p><p class="ql-block">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真的有一知己,才会更多体味人间那点点令人动心的美。</p><p class="ql-block"> 风起,是我绵绵的牵挂;云涌,是我的柔柔的思念;雨来,是我细细的倾诉;阳光,是我暖暖的微笑!</p><p class="ql-block"> 流年易逝,时光容易把人抛,挂牵着你的有我千万种祝福伴你同行,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d9x0h0p" target="_blank">我的父亲</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