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

崇毛敬鲁

（三）他略一思忖，说：“爹，丽丽人挺好的，心眼好，人也漂亮，挺讨人喜欢的。”“名名，爹想把你俩撮合到一块组成个家，这也是你娘临终前的遗愿，不知你？”李敬慈试探道。“原来爹是这个意思，正合俺心愿。”名名心里乐滋滋的，他说：这个嘛，爹俺是没意见，就不知道丽丽如何想法。”李敬慈探明了名名的心思，心中有了底。他要再和丽丽谈谈，看闺女是啥想法。“丽丽，过来，爹有事和你聊聊。”李敬慈对院中的丽丽喊道。“来了，来了。”丽丽答应着来到屋内。名名朝她笑笑，走出屋子来到院中。“爹，喊俺干啥？”丽丽笑着问李敬慈。“坐下，爹有事问你。”李敬慈指指椅子。“丽丽呀，爹问你，你觉得名名这人咋样？如实告诉爹爹。”“爹，你问名名呀，人不错，有文化是党员还是屯支书，爹，你问这干啥？”其实她已猜到了爹的用意。她心里暗暗欢喜，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样子。“丽丽呀，爹是想……”“想啥呀，爹，别拐弯抹角的了。”丽丽故意说。“爹想把你俩撮合到一块，成个家，共同进步，比翼双飞嘛。”李敬慈哈哈一笑。“爹，这个俺倒没啥意见，只是不知名名他……”丽丽为了把事儿落到实处，故装害羞的样子，低下头，低低地说。“刚才爹已问过名名，他没意见。”李敬慈告诉丽丽。“知道了，爹，那俺……”说着起身来到院中。她瞅瞅名名，二人相互丢了个眼色，哈哈笑了起来。屋内李敬慈的笑声也传出窗外，飘到院中，钻入名名和丽丽的耳朵。两个月后，名名和丽丽入了洞房。望着喜结良缘的名名和丽丽，李敬慈感到了由衷的欣慰。这晚，他坐在院中板凳上，向着两个女人的坟墓方向，把两个孩儿的事告诉了她俩：秀萍呀，你的女儿已长大成人成了家，九泉之下你就放心吧；玉荣呀，名名和丽丽已婚配成家，你生前的愿望实现了，九泉之下你也该放心了吧。”说罢，起身慢慢回到房中。次年名名和丽丽生下一女，取名雅雅。李敬慈有了外甥女心里很高兴，毕竟新社会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将来都能为社会贡献力量嘛。小两口也拿着闺女犹如宝贝，一有空便抱着雅雅逗乐儿。正当一家人其乐融融之时，名名出事了。这年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即“四清”运动开始了，李家屯来了工作组。住在大队的三间闲房内。工作组共六人，一组长，五名工作人员。他们和社员实行“三同”即同吃、同住、同劳动。这工作组确实不搞特殊化，勤勤恳恳工作。白天在生产队劳动，晚上还要开会研究工作，确实挺受欢迎的。工作组中有名掌管财会的女同志叫志华。三十来岁，细高个，漂亮的脸蛋，她一人住在大队后院一间闲房内。因了工作关系，她跟名名在一块。不知咋的她喜欢上这位支部书记，常找机会和名名闲聊，谈笑风生的。渐而名名觉得志华在有意接近自己。他暗暗告诫自己：自己是支书，自己的一言一行社员们都睁大眼睛瞧着呢，不要让人……他越是这样想，可志华还是不断找他聊天。聊天中，他委婉告诉志华他已娶妻并有了孩子。志华闻听，告诉他，这个她早己知晓，工作组成是难道连这个基本情况还不掌握。这晚，名名有些工作没干完，在队部加班，他伏在办公室桌上写着什么。““砰，砰”有人敲门。“谁？”“支书，我。”志华说。名名启开门。“支书，这晚了还没回家？”“有个材料没写完，加加班。”“那就不打扰了，支书，忙完后到我宿舍来一趟，俺有话对你说。”志华说完告辞了。写完材料后，名名起身要回家，他惦记着丽丽和雅雅。一下，他想起志华曾约他到她宿舍一趟，于是他轻轻叩响了志华的门。志华穿着薄薄的内衣坐在床上。她让名名坐在对面椅子上，她微笑着说：“支书，你真好，俺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感到你是个好人。”志华开门见山地说。名名觉得志华今晚有点怪怪的，让俺来也不说什么事，突然冒出了这些令人难以琢磨的话。他笑笑说：“志华同志，你若没有什么事俺先回家了，她娘俩正在家等着俺呢。”志华听他这么说，冲他笑，眼中充满了柔情：“支书，坐会，怕啥俺又吃不了你。”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心想：“今晚俺非吃了你！”你道这志华是啥人？解放前她在一家妓院呆过。接过不少客。她是个孤儿，自己的父母是谁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十几岁那年被人卖到了妓院。解放后，政府取缔了妓院，对妓女们进行了改造，有的找到了工作，有的送到学校学习。志华被送到一家学校学习财会知识，学成后到一家企业当了会计。农村社会主义教育（四清）工作开始后，她被派到李家屯专管财会清理账目工作。当她第一看到名名后，便一眼看中了这位支书。她渐渐地萌发了要和这个意中人过过那种男女间最愉悦的生活。她知道名名有了妻室并生了孩儿，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收心。她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实现这事，哪怕只有一次，她也心满意足了。“志华，俺不是怕你吃了俺，俺是惦纪家中……”名名说。“不耽误你时间，只一会，一会儿。”志华笑着眨眨眼睛，这眼神令人令人心里发麻，麻苏苏的。她说着用柔柔的令人难以躲避的目光望着名名。望着那勾人魂魄的眼光，名名浑身不觉一阵热热的，血往头上涌……有了冲动的欲望：不能，千万不能！他告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