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梅儿生辰

心灵之约

文/心灵之约

美篇号/41978023

图片/梅儿

　　晨光初透纱帘时，我望着枕畔熟睡的你——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影，像春日枝头未绽的花苞，呼吸轻浅得如同飘落的花瓣。今日是你的生辰，这个被我悄悄标记了无数个日夜的时刻，终于带着满室暖阳来到眼前。窗外的梅花正簌簌抖落积雪，暗香浮动间，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那个穿红棉袄的姑娘，抱着一捧腊梅站在雪地里冲我笑，瓣上的水珠映着她明亮的眼睛，从此便在我生命里烙下了永不褪色的印记。

犹记初逢那年冬日，你总爱折几支半开的梅花养在粗陶瓶里。玻璃窗蒙着白雾，你呵气在上面画歪扭的小兔子，鼻尖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那时我总笑你孩子气，却不知自己早已沉迷于这般鲜活的美好。后来我们挤在出租屋的矮桌前吃火锅，蒸汽氤氲中你看向我的眼神比滚烫的汤底更炽热；深夜加班归家时，玄关永远亮着盏暖黄小灯，桌上温着小米粥配两碟爽口小菜，平凡烟火里藏着最踏实的幸福。这些碎片般的记忆串起来，竟是世间最珍贵的项链。

　　你素来不爱张扬庆祝，往年总要抢着下厨做长寿面。细白瓷碗里卧着溏心荷包蛋，翠绿葱花浮在琥珀色的汤面上，你总会把最完整的那只悄悄拨进我碗里。今年我想换个花样，提前半月就在阳台辟出方寸之地种薄荷与迷迭香。清晨采撷沾露的新叶捣成泥，和进揉好的面团里，烤箱渐渐溢出清冽香气时，你倚着门框打哈欠的模样恰被朝阳镀了金边。当第一块饼干出炉裂开细腻纹路，我忽然懂得：所谓爱情，不过是把琐碎日常焙成香甜的时光。

暮色漫过窗棂时分，孩子们举着蜡笔绘制的贺卡涌进来。老大写的“妈妈永远是我的超人”字迹还带着稚气，老二画的全家福里你的裙摆开了满朵小花。你蹲下身挨个拥抱他们，发梢掠过孩童圆润的脸庞，那一刻母性的光辉温柔得让人心颤。晚饭后我们依偎在沙发看老电影，你披着我织的驼色羊绒披肩，毛线针脚长短不齐处藏着我偷偷补织的次数。茶几上的蛋糕烛火摇曳，映照着你眼角新增的细纹——那是时光馈赠的勋章，每道褶皱里都镌刻着相濡以沫的故事。

　　这些年你始终如寒梅般坚韧静默。产房里咬着嘴唇忍痛的模样、父母病床前彻夜守候的身影、工作受挫时强撑笑意的背影……所有艰难都被你化作滋养家庭的养分。记得那次暴雨倾盆的夜晚，高烧的女儿哭闹不止，你裹紧单薄睡衣冲进雨幕买药，回来时头发贴在额前滴水不停，却先将温毛巾敷上孩子的额头。那瞬我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得许配如此美好的灵魂。

此刻月光淌进窗内，为你笼上朦胧光晕。你拆开礼物盒看到那条丝巾时惊喜的目光，像极了当年收到第一束玫瑰时的雀跃。蚕丝滑过指尖触感柔腻，恰似这些年来你予我的体贴入微。我们并肩坐在飘窗上看夜色渐浓，远处零星灯火次第亮起，恍若天上人间的双重星河。你忽然感叹岁月匆匆，我却执起你的手放在胸前：“那些共同走过的路，早把你的名字刻进了我的心跳。”

　　其实幸福哪有什么惊天动地？不过是清晨梳洗时你为我挽起衣袖的动作，是散步时自然交扣的十指，是争吵后你先递来的半杯温水。就像此刻你鬓角新生的一根白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银光，我轻轻吻上去，尝到了生活沉淀后的甘甜。愿今后每个晨昏朝夕，都能与你共嗅书页间的墨香，同赏四时流转的花信风物。

亲爱的梅儿，生辰快乐！愿你永远拥有拒绝枯萎的勇气，如同寒冬里盛放的梅花；也永远保有热爱生活的赤诚，恰似初春第一缕跃出地面的新绿。往后岁岁年年，我仍要做那个为你挡风的人，在你身旁筑起四季常青的爱之垣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