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

和风细雨

　 美篇号:28789395

文字/编辑: 和风细雨

图片:王家升

入校的八一级新生有两个农学班，一个畜牧班，在学校的管理下，同学们的新生活开始了。跑操、吃饭、睡觉都在考验着同学们，甚至是煎熬。

早上七点钟起床铃响了，比中学时间早了半小时。二十人的宿舍住着三个农学班的女生，八0级一个班，八一级两个班。大宿舍一片响，多数新生还没睡醒，但多年的按时到校，养成了同学们遵守作息时间的习惯。同学们边起床边打哈欠，农八一二班的书勤感觉刚睡着起床铃就响了。

昨天夜里，室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直到夜里十一点，还在说“莫说话了，我要睡觉。”有人接道:“不准那个说话了，我要睡觉。”又冒出一人说道:“十一点了，莫说话，我要睡觉。”同学们用不同的口声，拉着不同腔调嘈嚎着睡觉，引得一片笑声。又过了一阵，宿舍终于安静下来，同学们睡觉了。每天夜里不过十一点，宿舍静不下来。但电灯一直亮着，书勤在家养成了关灯睡觉的习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刚睡着起床铃就响了。

女生们迷糊着眼穿上衣服，还有人在揉眼睛，宿舍的脚步声震得楼板咚咚响，她们快步下楼，马秀霞、沈青莲在前，书勤、郭卫萍在后，来到农八一二班班长万行应跟前，同班的其他同学纷纷赶到。一只路灯泡架在木电线杆子上，发出微弱的光，照在万行应手里的小本上，他点完名，整队出发。

队伍从操场跑出校门，再向东边学校果园方向跑去，队伍中有八名女生，年龄小的郭卫萍十五岁，年龄大的王小平十七岁。三十二名男生中，年龄小的刘全旗十六岁，年龄大的万行应、李春喜二十三岁。

同学们的个头相差一个头，跑步体力也相差一大截。队伍跑出1公里多，几个女生就掉队了，先是郭卫萍停了下来，走到路边，弯着腰喘气，书勤只觉得脚步发软，腿也迈不动了，她和尤孝莲一起停了下来。三个女生走到路边，一边喘气，一边向东走着……两位男生也掉队停在路边，他们等了好一阵子，班里的队伍才跑回来了，几个人跟着队伍跑回宿舍。

书勤进门倒在床上，竟睡着了，一阵铃声惊醒了她，宿舍里空无一人，她连忙起身跑到教室，已错过了早餐时间。

她太困了，有时走路都有些打颤颤，睡眠时长比在家缩短了许多。她得适应这八小时睡眠，适应开灯睡眠，适应在大宿舍吵闹中睡眠。在连续多日的睡眠不足，困得她下晚自习后，倒床就睡着了。二十多天以来，她终于在有灯有吵闹声中也能入睡了。

班里负责跑操的万行应，发现有五六个同学掉队，就让女生在队伍前面，这样跑步的速度就慢一些，几位女生硬是咬着牙，一天比一天跑得远了。经过十多天的坚持，掉队的几个女生能跟上队伍了。尤孝莲欣喜的对书勤说:“今天我们没歇气，一路跑回来的。”书勤答说:“早操我们能跑两公里了！”二人为自身体力的逐渐提升感到吃惊和欣喜，班里的八个女生，谁也不愿落后，都按时起床跑操。

　　男生的情况就不同了。体育委员张鹏和学习委员哈宏斌在家时就有冬季长跑的习惯，他俩是班里起得最早的人，他俩要从学校跑到安康东城体育场再返回，全程有5公里左右。

万行应也是班里起得最早的人。他来到操场，四周黑咕浓洞，起床铃响过几分钟后，万行应开始点名，有的同学答到，有的同学答有。点完名万行应说道:“昨儿早晨点名，天黑的看不清人，一个名字一声到，没一个旷操的；跑出去天亮能看清人时，昨少了好几个？一些碎娃们早上起床，舍不得热被窝，找同学帮忙应到糊弄我，从今天起，早操点两次名，在操场点一次，在校外折返地方点一次，旷操的我都记下了，一学期旷操三次的，期未不能评优秀，有病请假除外。”万行应训完话，领着同学们跑操。在他的管教下，旷操的男生胆劫旷操被罚，乖乖的按时起床跑步。

　　那时，同学们每月的伙食费是12元，平均每天4毛钱，由国家负担。班里只有邱建新和贺庚强每月每人交2元伙食费，他二人是富家子。王小平每月领2元补助金，她是孤儿。

国家为同学们提供一日三餐，早餐是二两玉米粥，午餐四两是馒头和面条，晚餐四两是面条，有时也有馒头。每周五午餐是荤菜配米饭，通常是肥肉焖冬瓜或是肥肉焖土豆，里面也有些许瘦肉。其余时间是素食。

每天一斤粮，男生普遍吃不饱，女生都够吃。一些在农村困难家庭的孩子，觉得学校伙食比在家生活好，他们很知足；一些家庭条件较好的学生觉得学校伙食差，书勤就有适应学校饭菜的经历。

玉米粥和馒头、米饭是她爱吃的，而学校的面条她最不喜欢吃，甚至是吃不下，尤其是刚到校的那一个月，碗里的面条吃几口，就瞅没人时倒掉了。那面条是泡的膨胀的，只有两三寸长，和着老茄子坨坨一起用水煮的，煮好后加上一点盐，把面汤毕在盆里看不见油花花。要么就是和着不剥皮的土豆片煮脓，放上盐，厨师用大铁勺打面，一勺子二两。

厨师们做菜，无论是土豆，还是南瓜、冬瓜都不剥皮，切成块或片就做菜，书勤边吃边吐，吃下瓤吐出皮。

书勤她一顿不吃，二顿不吃，久而久之，肚子饿的咕咕叫，她终于体会倒饥不择食，不吃是没饿得的道理。入学一个月后，除了不吃冬瓜皮而外，什么都吃，一年后，脸盘变宽了，身体也胖了许多。同宿舍的姐姐们说:“这个年龄喝凉水都长肉。”她觉得还是学校的饭菜养人，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回家后，就连书勤的姐姐都说学校的饭菜养人。

　　同学们在校一个多月后，在睡眠、跑操、吃饭几方面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节奏。接下来的学习任务考验着每一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