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行南疆

可乐

继前半程的西藏山南、阿里南线十天自驾行，行至新藏线上的三十里营房结束后，紧接着开启了南疆随意行。
原先计划是游完山南、阿里南线后，经新藏线到叶城，经和田去民丰，由民丰穿越无人区，回到西藏的改则，再继续走阿里北线的。但因为这十天来在西藏观看了不少漂亮的湖泊，也观赏了珠峰、岗仁波齐等众多雪山，领略了高原的荒芜及苍凉，所以审美已出现疲劳，若再走阿里北线，看到的风景也差不多，所以不想再“一错再错”（藏语“错”指湖泊），临时决定沿G219国道继续前行，走新藏线去喀什，漫行南疆。 早上在三十里营房吃过早餐即出发，当天的目的地就由原计划的叶城改为喀什。开始时路上的景色与阿里地区无异，依然是蓝天下，朵朵白云飘浮在山头上，依然是黄草地、沙石滩，依然见到不少山头上覆盖着皑皑白雪。 本以为今天的行程会比较辛苦，要穿越路况差，落差大，又险峻的黑卡子达坂、麻扎达坂和库地达坂。一个同伴去年经过此坑坑洼洼的路段时，就遭遇过爆胎的困境。但今年6月1日起，随着昆仑山1、2、3号隧道的正式通行，如今已不用辛苦翻越那几个达坂，可以很丝滑地穿隧道而过，也节省了不少时间。当然，有得就有失。以后再也体验不到翻越达坂时，那种辛苦与无奈的感受，以及成功翻越后的快感。沿途的好些风景也看不到了，比如塞图拉遗址，是当年左宗棠设下的边关要塞；又比如在麻扎达坂观看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 中午时分抵达叶城。叶城是G219国道新藏线的起点，有“天路零公里，昆仑第一城”之称。我们打卡零公里起点处后，就在旁边吃了午饭。3个小时后，在白杨树的伴随下，来到了喀什古城东门附近，找宾馆住下休息，洗刷掉这十多天的满身风尘。 当晚找了个网红店吃手抓羊肉，美味鲜香的羊肉让我们大快朵颐，配上店主自己用几十种草药配制的茶饮，让我们更感可口。以致于几天后我们返回喀什时再次去到那家店，可惜去得晚了，手抓羊肉已卖完，店主要打烊了。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该店对面的另一家吃到了手抓羊肉，味道也还不错。 次日上午9点，我独自一人去古城里逛。经过古城东门时，游客已在门前的广场上围成一圈，等着看10点钟的开城仪式。因为两年前我来这里时已经看过，所以径直从旁边的花盆巴扎进入古城。独具新疆民族特色的各种花盆摆放在一起，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禁不住在摊档着来回观赏。 接着，沿着城墙边往北走，来到了耿恭祠。耿恭祠位于古城东北角高台，是一幢红色木构建筑，显得特别醒目。耿恭祠始建于1880年，后因地震损毁并重建，旨在纪念东汉戍边名将耿恭及其部将的功绩。耿恭以“十三壮士归玉门”的传奇事迹闻名，其坚守疏勒城、掘井得水的故事被载入《后汉书》，成为民族团结与坚韧精神的象征。我迎着朝阳，抬级而上，走到了上面，但门被上锁了，只好离开。 从耿恭祠下到城墙底下，再往北走，去昆仑塔网红取景地。去昆仑塔的取景地前，先要跨过一条浪漫的彩虹阶梯，看到地面上写着“一起看祖国最西的日落”，瞬间让人在心里涌起某种思绪。昆仑塔取景地是游客，特别是少女们喜欢打卡的地方。我也在此拍了些照片，但拍得不理想，或许是时间不对，应该下午来；或许是因不断有游客前来，只能抢拍的原因。 带着些许失落离开，倒是经过附近的喀什水门时，周边景致让我更感兴趣，上次到喀什古城时没来到此处。水门边的一棵树上挂满了我所喜爱的葫芦，接眼一看，就有既浪漫又特别的感觉。 从水门进去，有一条斜坡往上走，坡上有一栋楼，在墙壁上布满了蓝色、绿色、黄色的玻璃瓶，视觉效果非常震撼。 继续在古城东区穿行，发现有几处类似西区网红点如彩虹巷、布袋巷的巷子，均以独特的造型，多样的配搭，鲜艳的色彩来布置，以吸引眼球为主。还在一条巷道里，发现了“爷爷的爷爷的爸爸的馕”的2号店。相对来说，古城东区比较大气与粗犷，西区则更显浪漫和温婉。 中午时分，与同伴在西区的百年老茶馆汇合，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看表演、赏街景，后来干脆就在茶馆里点了些馕、手抓饭当作午餐。 然后我又独自一人将两年前去过的地方，如彩虹巷、布袋巷、巴格其巷（我称它为柱子巷）、油画街，以及酒吧街上的图娜酒吧、“爷爷的爷爷的爸爸的馕”的老店铺，等等这些走了一遍。 然后经过了艾提尕清真寺广场，再穿过汉巴扎、帽子巴扎等，回到宾馆休息。晚上大家坐在两年前我曾来过的、装饰豪华的诺澜美食这个网红餐馆，吃了一顿价廉、味美的超值晚餐。 与我两年前的7月份来到喀什古城时相比，6月的喀什古城，游客明显要少，少了些喧嚣和热闹，多了几分宁静与悠闲。虽然没有旅游旺季时的摩肩接踵，但古城依旧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这个时间段来喀什古城，可以更好地慢慢品味古城的韵味，享受古城巷子里的慢时光。 第三天我们从喀什出发，沿G314国道前往红其拉甫口岸。上午途经白沙湖，看见湖水像上次所见那样，只是浅浅的蓝，同样没有让人惊艳的感觉，因此没有停车观赏，继续前行到喀拉库勒湖景区吃午餐。 抵达喀拉库勒湖时，天气不错，在蓝天白云映照下，湖水更显得清澈。虽然风有点大，但湖面依然平静，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雪山。湖边上海拔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峰顶仍躲藏在云层中，稍远些的公格尔峰、公格尔九别峰等一大片雪山群倒是清晰可见。 这群雪山如同擎天玉柱，屹立在美丽的帕米尔高原上，成为帕米尔高原的标志和代表。站在观景台上，收获了一场雪山盛宴。景区比两年前有所变化，餐馆多了，也整洁了；木栈道增加了一些，使得观景体验更好。 离开喀拉库勒湖，继续行走在帕米尔高原上。在这好长一段蜿蜒的路上，慕士塔格峰始终在前方或后方相伴。“慕士塔格”的意思是“冰山之父”。其雄伟高大的身躯巍然屹立于帕米尔高原上，其倒挂的冰川，犹如胸前飘动的银须，故有“冰山之父”的美称。慕士塔格峰是国内外冰川登山爱好者喜欢攀登的山峰之一。 下午5点抵达红其拉甫口岸景区，停车场停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车辆，该是大家都慕名前来打卡这个地处高原的国门吧。这里已开发成一个4A级旅游景区，购票后坐景区交通车来到了雄伟的国门前。 国门坐落在雪山环绕之中，国门上悬挂的国徽、国旗在蓝天下特别醒目。大家纷纷在此与国门、界碑拍照留念。拍照时，好些游客还手握国旗，爱国之情满满。隔着界碑与铁丝网，大家热情地与对面的巴基斯坦游客打招呼，也得到了他们的热烈回应。祝福中国，也祝愿中巴友谊长存！ 在一块石碑上，标示着红其拉甫国门海拔5100米，它也许是我国海拔最高的口岸吧。因环境恶劣，在高海拔地区工作和生活尤其艰苦。参观之时，由衷佩服守边战士及工作人员。我们要向他们致敬，要向他们学习，一起为我们伟大的祖国努力工作和奋斗。 参观完红其拉甫国门出来，驱车原路返回，走了近1个小时后，拐左从一个小路口转入瓦罕走廊，这曾是玄奘取经的东归古道。沿着边境公路一直开进去，看到一个写着“瓦罕第一村”的路牌，另一个路牌写着“玄奘取经东归古道”；不久又看到一个石碑，上面写着“帕米尔高原第一所”“成立于1950年”字样。石碑旁边有个院落，里面应该是个边防哨所的驻地吧。再往前开了一小段路，到了一个检查站，此处已有边防人员把守。过了检查站就会进入边境特别控制区，未经批准不得擅自进入，我们只好就此折返。 再根据导航指引，我们来到了勇士山观景台。到了我才知道，这个观景台就是两年前我曾来过的观景台，在观景台上看到的那条公路就是刚才我们开车经过的边防公路。勇士山观景台已进行过修整，地面更加平整了，景观则依然漂亮。观景台下的沟壕里绿草如茵，蓝天下，白云朵朵，祖国山河美！ 此处立有三块石碑，分别标示当年大唐高僧玄奘、东行传法第一人安世高、东晋高僧法显三位高僧都曾行经此处。想到这些古代高僧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传诵佛法的功德，不禁让人肃然起敬。各块石碑旁边的木质介绍牌已置换一新，上面的字体清晰，不像两年前那样模糊不清。 从勇士山观景台出来，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景点要去，就是要驾车穿过盘龙古道。盘龙古道位于塔县瓦恰乡，是连接瓦恰乡与县城的一条公路。当年是一条翻越昆仑山脊的要道，相传玄奘曾经经过此地。盘龙古道全程仅有30公里，但有600多个弯道，海拔从3000米陡然上升到4200米，途中有龙回头、山顶平台、大盘龙观景台、小盘龙出口处等几个观景点。蜿蜒曲折的道路和壮阔的地形地貌，在此形成了一道别具一格的风景。为了安全，盘龙古道只允许小车单向通行。 此时虽已是晚上8点，但夏季新疆的日落时间接近10点，所以依然是艳阳高照。我们经过游客中心后行驶了一段路，还没开始往上盘升，就看见前面有木杆将路拦住并上了锁，猜测工作人员已下班，正想着只好等到明天上午再来，这时后面一部小车赶上来了，车上的工作人员叮嘱我们要小心驾驶，然后开锁让我们通过。我们瞬间觉得人品不错，运气好好。我们车上四人，轮流在盘龙古道上开了一段。尽管这段盘山路山峦重叠、弯道密集且坡度较大，但因道路铺装完善，对我们这些老司机而言难度不大。 但为什么它能吸引各地游客纷纷前来呢？我想，除了弯多路陡外，更重要的是盘龙古道宣传文案做得不错。盘龙古道的两端都竖立着宣传牌，上面写着“今日走过了所有的弯路，从此人生尽是坦途”。富有哲理、寄托着美好愿望、煽情的话语，自然吸引着众多游客，带着美好的愿望纷至沓来。 从盘龙古道的另一端出来后，我们驾车往塔县县城赶去。途中经过班迪尔湖时，天色已暗，班迪尔湖的湖水显得黯淡，没有了上次那清澈的蓝色。我们没有停车，直接赶往塔县，晚餐后住下。
原计划第四天将由塔县往阿克苏，但参观完红其拉甫国门后，得知红其拉甫并不是我国陆地的最西端，在新疆的乌恰县有个西极村，那里才是我国陆地的最西端，它才是中国国土上，每天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地方。所以，我们决定要去西极村，去看西极塔。此次在南疆，实际上就是漫游，事先没计划，也没做攻略，主打一个随意。 上午10点钟从塔县出发，到西极村大约有450公里。其实，西极村离喀什不远，大约230公里左右，所以我们基本上是往喀什方向原路返回，快到喀什时再转向康乌段。康乌段是县道，路况还不错，除少数路段有点坑坑洼洼，其他路段可以开到百来公里时速。但一段一段的限速检查，使得我们只好耐着性子慢慢开车。途中所见或是戈壁，或是雅丹地貌，一路风景不算出彩，还看到好几群可怜的野骆驼。这些瘦弱的野骆驼形容枯槁，在贫瘠、几乎不长草的戈壁上觅吃。想到俗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来也不见得对，因为这些骆驼就跟马匹差不多的个头。 下午6点来到西极塔下的游客服务中心，正好遇到大风大雨。等了好一会，雨小了，才出发去登西极塔。西极塔处于一个山头上，走路上去的话，还须半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同时考虑到在海拔3100米的地方爬坡不容易，就购票乘坐越野车上到西极塔。 西极塔采用了山门中开、东西贯通的意向表达，以及“横空出世莽昆仑”的时代意涵。塔体呈三角形，由两座对称的巨型石碑、金属球体及塔基构成。塔体高度为19.99米，中间通道宽度为1.99米，寓意“永恒西极”。两座石碑呈现出高耸且直立云端的状态，象征着祖国边疆的稳固与发展之势。塔身之间的金属球体象征着太阳，使得一天之中，第一缕阳光直至最后一缕阳光都会产生不同角度的反射，带来独特动态的观赏体验。石碑表面刻有“中国西极”和“北纬39.73、东经73.98”的字样，采用了经典的红色漆字，显得庄严肃穆，不可侵犯。石碑底部有一个宽大的两层基座，增强了塔体的稳定性和视觉上的庄重感。 中国西极最具传播热度的话语集中在自然意境与人生哲理的表达上，其中“人生是旷野，而非轨道”和“最后一缕阳光落下的地方”是当前传播度最高的代表性语句。该描述精准指向新疆乌恰县斯姆哈纳村的地理特性，作为中国领土最西端，此处实际比其他地区晚约3小时迎来日落。语句既包含地理科普价值，又蕴含诗意化表达。作为一个重要的地标和旅游景点，西极塔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参观和拍照留念。 站在观景台上，克孜勒苏河从底下奔腾而过，磅礴而静谧；“西极第一村”斯姆哈纳村尽收眼底。因与吉尔吉斯斯坦毗邻，天气晴朗时，吉尔吉斯斯坦村庄隐约可见。 从西极塔下来，我们就忙于赶路，连西极村也没进去参观。上午刚出塔县不久，因前车突然急刹车，造成我们的车追尾，处理交通事故花费了2个小时。所以当天已不能按原计划去阿克苏，改为回喀什。于晚上10点回到喀什，一顿手抓羊肉后，找宾馆住下。
次日一早先去租车公司将车子换好，从喀什出发往位于阿克苏的温宿大峡谷。为了赶路，午饭就在高速公路服务区吃了。自出了喀什不久，就进入了戈壁滩，茫茫不见边，尘沙漫漫，能见度不到10公里。时不时可看到空旷、平整的戈壁滩上，一缕缕的小型龙卷风在肆意旋转、挪动。下午6点多钟抵达温宿大峡谷景区。 温宿大峡谷位于天山山脉南麓托木尔峰自然保护区边缘，地处温宿县境内山区，是2600万年前内陆湖泊沉积的地层，在历经几千万年的风雨侵蚀后所形成的丹霞峡谷。进景区可以坐景区交通车，也可以自驾进入，但必须是四驱越野车或SUV之类的车辆。除了门票外，每部车还要购买200元入园费，即自驾进入峡谷的费用是门票加车辆入园费，同时还要登记车牌及司机的手机号码。 车子进入峡谷途中，首先看到右手边一排色彩分明的多彩山体，还未入峡谷，就先给人惊艳。汽车鱼贯而入，行驶在峡谷中的黄沙地上，车尾卷起一股股厚厚的尘土，很壮观。但驾驶时要特别小心那种凹凸不平、松软的泥沙路面，一不小心，要么会被刮蹭底盘，要么会有陷车的困境。景区开发得比较成熟的主要有3、4、6号谷，我们先径直将车开到最里面的4号谷。此时阳光强烈，热浪袭人，我们在车上一直待到近下午7点才走出来。 首先沿着中间那条木栈道往前走，木栈道从两边高耸的崖土中穿过。远远望去，前面就像一座高高的山门，垂直的山坡体呈U字形。每当太阳初升之时，阳光会先从这里射出，染红两侧的紫红色砂岩、泥岩和砾岩，蔚为壮观，故此处有“日出山门”之称。 再往前，左边头顶上有三个形态各异、造型奇特的风蚀石柱，形似三个侏罗纪时期的恐龙象形石，似乎在证明着大峡谷的各个时期构造运动的演变历史。因其处于高处，即使在木栈道远端也能看到。 再沿着木栈道去到一个观景台，前方是个山谷，红色山崖如刀削般齐整，一根圆圆的柱子像竹笋一样从谷底长出，孤单、寂寞地站立了数千万年，它或许是世界上最孤独的柱子吧。从此处可以直接沿木栈道走到3号谷，但我们的车子还停在4号谷，所以观赏完毕后，就返回到4号谷。 4号谷停车场边有“生命之源”及“大地之母”。一根粗壮、挺拔的岩土石柱，顶端在岁月中慢慢剥落，造型如同坚挺的雄性之根，栩栩如生。 “大地之母”外观形似女性的阴器，寓意生命的起源与繁衍。阴阳是万物皆有的属性，就自然来说，体现在天地、日月、山河之上，在生物则分男女、雌雄。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之处，就在于把阴阳都体现在了自然的景观上，让游客在游览之余感悟生命的本质和源头。 然后往3号谷。在3号谷入口处见到那些被风沙、流水侵蚀过的崖壁上，有各种线条细腻、棱角分明的形状，就像是红木家私上精美的雕刻，又像是一块块立体的版画。 沿着稍窄的通道往前走上近百米，豁然开朗。四周高高竖起的山崖之中，有一块开阔的沙土地，就像是一个庭院。正当太阳下山之时，柔和的光线将红色的山崖照得温润，像被抹上一层明亮的金色。对面的两处山崖间，形成窄窄的一线天，有几个美少妇正摆着妩媚的姿势在那拍照。过了一线天，是一条曲折幽深的峡谷通道。有人说这里酷似美国的羚羊谷，但又更丰富于羚羊谷，估计也是看到这个一线天及其它景观后得出的结论吧。 游完3号谷已经到晚上9点了，工作人员已在催促我们要走出景区，所以我们在6号谷停留的时间不多。此处的山崖同样令人惊叹。接眼一看，有几个山崖外形酷似柬埔寨的女王宫外形，颜色、上面的线条都非常相像。 我们沿着一条木栈道走进山谷，看到一块立着的石柱，形似一位痴情的女子在盼望着丈夫的归来。再往里看，一座形似布达拉宫的山体，坐落在一个山头上，后面的群峰又恰似一座座摩天大楼矗立在天地间，让人惊叹，让人震撼。走在这里，充分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功及大自然的神奇瑰丽。
傍晚时分抵达阿克苏市，一顿烤包子晚饭后，找宾馆住下。 来到了在南疆的第六天，早上从阿克苏往库尔勒，计划途中先去拜城看烈焰泉、克孜尔千佛洞。我们的车子依然行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戈壁滩上，两个半小时后，拐进一条土路，按照指示牌走进了拜城魔鬼城附近一个荒凉的雅丹地块。看正在施工的设备，知道这里属于中国石油塔里木油田公司开发的工地，烈焰泉就位于这工地上。 一干、一湿两处泉眼都在冒着火焰，颠覆了俗语“水火不容”的说法。形成的原因是地下天然气，主要是甲烷，在地壳运动和地质结构的作用下，通过裂隙和孔隙流进地面的泉眼。甲烷不溶于水，可以从泉水中冒出，遇火即燃烧，从而形成“水中有火，火中有水”的奇观。 火烧水不干，用手试了一下水温，不烫；水浇火不灭，要将水中的火熄灭，要用吹风机。吹灭后，用燃着的火把伸向泉眼，水面上又会重新燃烧起来。有人据此为业，专门准备火把和吹风机供游客使用，10元一次，吸引了不少游客。 午饭后去参观克孜尔千佛洞。
克孜尔千佛洞属于我国最早的石窟，始凿于公元3世纪后期，早于敦煌莫高窟300年，于8世纪后期逐渐衰落。克孜尔千佛洞艺术是集洞窟、雕塑和壁画“三位一体”的综合艺术，形成独有的龟兹风格（古代龟兹国位于今新疆库车一带，佛教艺术融合希腊、印度元素），从中可以窥见古代佛教艺术在中国的发展、流传和演变的脉络，对于研究中国佛教史、美术史、美术理论和古龟兹的社会历史都有特殊的价值。 景区占地面积不小，购票进入景区后走了好长一段路，好在有茂密的树木给我们遮挡午后猛烈的阳光。我们先去参观博物馆，简单了解一下龟兹石窟的历史，其中包括了克孜尔石窟。然后来到一个通体黑色的雕像前，看介绍得知雕像人物是鸠摩罗什（343-413），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后秦高僧，中国汉传佛教四大佛经翻译家之一。 一个个的洞窟就位于雕像附近光秃秃的悬崖壁上。现在有编号的洞窟有236个，游客只能参观其中的6个，这个有点像参观敦煌莫高窟的方式。冒着烈日爬上山崖，似懂非懂间听完了讲解员的介绍。我只了解到洞窟被破坏得比较严重，洞窟墙壁上所剩的壁画绝大部分都不完整，雕塑基本上就没有了。所剩壁画的色彩依然鲜艳，线条粗犷有力，至于其内涵，即便听了讲解也基本上不懂，看个热闹而已。所以，参观这种洞窟最好先做些功课，不然收获不大。 洞窟内不允许拍照，也不允许将相机带进洞窟。为了参观完后可以进一步了解，我用手机偷拍了几张，结果也被负责讲解的小妹要求删掉。不明白为什么不允许拍照，是为了保护壁画，担心手机的闪光灯对壁画造成破坏？但洞窟是开放式的呀，对洞窟外射入的光线也没做特别的控制。参观完出来，感觉也没了解多少，好似花70元门票去看了个坑。出来路过一个书摊，书摊上倒是摆满了介绍克孜尔洞窟的画册。 当然，克孜尔千佛洞的名响和地位是挺高的。它有着“中国飞天艺术的源头”“中国石窟寺的源头”“中亚佛教艺术的高峰”“壁画故事的海洋”等称号。克孜尔千佛洞于1961年被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于2014年作为“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中的一处遗址点，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参观完克孜尔千佛洞，原计划还要去库车大峡谷的，考虑到库车大峡谷的景观与温宿大峡谷相近，决定放弃。还剩点时间，若去库尔勒附近的博斯腾湖，路程有点远还绕，最终也放弃了，决定轻松点，直接去了库尔勒。南疆之行，主打随意。在库尔勒的次日，我们结束了南疆之行，乘飞机返回深圳。

写于2025年7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