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读书笔记分享会》之“我的书柜”征文活动</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gwawyz?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358498826" target="_blank">网页链接</a></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第692篇文章</b></p> <p class="ql-block"> 闲暇时翻读古籍,见一段关于大雍王朝的记载,讲的是临河村屠户李山一家的故事。故事里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却藏着寻常人对骨肉的牵念与对生命的敬畏,更暗合了“物极必反”的深意——极致的痛苦往往会催生意想不到的转机,读来颇为触动,便想着整理成文,细细讲来,让更多人感受其中的温度。这故事发生在大雍王朝惊蛰刚过、寒意未消的时节,核心说的是一场失去后的“归来”:李山与妻子赵氏原本有个儿子叫虎子,孩子从小嗜肉,却也因此伤了脾胃,小小年纪便夭折了。夫妇俩痛不欲生,李山当即砸了屠具,从此戒了荤腥,改以种菜、帮工为生,还常去河边放生,只求为孩子积福。过了一年多,赵氏竟怀上了身孕,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男孩。孩子眉尖有颗小红痣,与虎子生前的痣长得一模一样,连哭闹时攥紧拳头的模样,都像极了虎子。李山夫妇又惊又喜,给孩子取名“念安”,盼他平安长大,也念想着这份重逢的缘分。随着念安渐渐长大,他们越发确定——这孩子就是虎子回来了,带着前世的印记,重新投生成他们的儿子,回到了这个家。</p> <p class="ql-block"> 大雍王朝的惊蛰刚过,临河村的风里还卷着残冬的寒气,李山家院角的老槐树却已偷偷鼓出嫩芽,青嫩得像抹了层露水。可堂屋方桌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小袄仍摊着,袖口磨出的毛边软塌塌的,像极了虎子临走时攥着他的手——那双手蜷着小拳头,到最后都没松开。李山祖上三代都是屠户,他的杀猪刀快得能让猪没哼完半声就断气。村里办喜事总来订肉,说他褪的猪毛比姑娘梳的头还干净,分肉时要肥要瘦一刀准,连肉纹里都透着新鲜。他常端着酒碗拍胸脯:“屠户家的娃,就得浸在肉香里长,才叫壮实!”那时的他,一门心思扎在“杀生为业”的执念里,从未想过物极必反的道理——对肉食的极致偏爱,对屠户身份的极致骄傲,竟会埋下日后的祸根。</p> <p class="ql-block"> 虎子确实没辜负这话。刚会走路就踩着板凳扒灶台,伸手抓锅里的肘子,烫得指尖发红也不肯放;三岁时一顿能啃俩酱猪蹄,嘴角淌着油还喊“娘,再来”;七岁时顿顿离不得肉,见了青菜就摔筷子,非得赵氏把肉切丁拌进饭里才肯吃。李山看着儿子圆滚滚的脸蛋,总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觉得这才是李家该有的模样。变故却在三月初三庙会那天骤然降临。李山炖了满满一锅红烧肉,酱油是镇上老字号的,冰糖是赵氏攒了一冬的,肉皮炖得发亮,隔老远就能闻见香。虎子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就扑到桌边,抓起一块往嘴里塞。赵氏刚笑着说“慢点吃”,虎子突然捂住胸口,脸涨得发紫,肉掉在地上,人跟着倒在地上抽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眼睛瞪得溜圆。</p> <p class="ql-block"> 李山抱起他就往镇上跑,膝盖磕在石头上渗出血,他浑然不觉,只知道喊“虎子挺住”。王郎中搭脉后摇着头叹气:“这娃常年嗜肉,肝火郁结透了,脾胃早烂成泥,回天乏术了。”极致的偏爱终究走到了极端的反面——日日以肉为食的“壮实”,竟成了催命的利刃。李山抱着渐渐变冷的虎子,喉咙像被烧红的棉花堵住,到家时锅里的肉还冒着热气,油星子浮在汤上,像没淌完的泪。赵氏醒后坐在地上,一遍遍摸虎子的脸:“都怪我,咋没狠下心管管你……”李山看着院里的屠具——褪毛锅、杀猪刀、铁钩子,突然抓起刀往石头上砸,刀崩了个豁口,他虎口发麻,心里却像被钝刀割着,疼得直打颤。那一刻他才懂,自己赖以为生的营生,自己引以为傲的“屠户荣耀”,早已在无形中积攒了太多戾气,到了极致,便以最痛的方式反噬回来。</p> <p class="ql-block"> 虎子下葬那天,李山没请吹鼓手,亲手用樟木做了口小棺,刨得光光滑滑的,像虎子生前爱玩的积木。赵氏把他的衣服、虎头鞋都塞进去:“虎儿怕冷,带着鞋好走路。”烧纸钱时,火苗卷着纸灰飞,像虎子追过的白蝴蝶。李山突然说:“不杀猪了。”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极致痛苦后的幡然醒悟——既然“杀生”走到了尽头,便该转向“生”的另一端。第二天,他把屠具全搬到河滩烧了。铁器在火里“滋滋”哭,像在为过去的偏执赎罪。乡亲们劝他:“不杀猪咋活?”他蹲在火堆旁,直到屠具烧成黑黢黢的废铁,才默默往回走。王郎中追出来递过草药:“给你媳妇熬着,日子还得过。”这是虎子走后,他说的第一声“谢”,也是向“新生”迈出的第一步。</p> <p class="ql-block"> 从此李家再没闻过肉香。赵氏把剩肉送给孤寡老人,自己辟了菜畦种青菜,浇水时对着菜苗说:“虎儿,这苗跟你小时候一样,见水就长。”李山帮张家盖房、帮李家请兽医,有人笑他傻,他只笑笑——过去以“杀生”立世,如今便以“护生”安身,极致的转向里,藏着对“物极必反”的默默践行。后来他开始放生,每逢集日就买鱼虾往河里放。赵氏起初说“日子紧巴”,他说“替虎儿积点德”,后来她每次都烙好饼让他带着。有回二流子王二要抢鱼下酒,李山红着眼推开他:“它们也想活!”这话里,有对生命的敬畏,更有对“过刚则折”的彻悟。</p> <p class="ql-block"> 过了一年多,赵氏的月信没再来,夜里总觉得恶心。请王郎中来一看,竟是有了身孕。李山攥着郎中的手,指节都发白了,赵氏摸着小腹,眼泪“吧嗒”掉在衣襟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痛苦浸透、连活下去的力气都快没了的家,竟在彻底转向后,迎来了新的生机?这或许就是“物极必反”的温柔——当苦难走到极致,当偏执彻底瓦解,幸福便会悄悄生根。十月怀胎,赵氏临盆那天疼得直冒汗,李山在产房外搓着手打转。直到听见婴儿啼哭,他冲进去,看见稳婆抱着个红通通的娃娃,眉尖上那颗小红痣,跟虎子的一模一样。“是个小子!”稳婆笑着递过来。李山接过来时手都在抖,娃娃攥着小拳头,哭声洪亮,那模样,像极了虎子刚出生时的样子。赵氏虚弱地笑:“就叫念安吧,念想的念,平安的安。”</p> <p class="ql-block"> 念安渐渐长大,怪事一桩桩冒出来。刚会抓东西就爱往嘴里塞菜畦的黄瓜花,见了墙角的镰刀就往赵氏怀里躲——虎子生前最爱抢杀猪刀玩,见了青菜就噘嘴。这极致的反差,像在无声地印证:生命的轨迹若走到极端,便会以另一种姿态回归平衡。李山教他用小锄头,他刨倒了菜苗,赵氏要骂,李山拦住:“虎子小时候也爱抢我的刀玩。”只是如今,“玩刀”的戾气变成了“刨土”的生机。三岁时跟李山赶集,路过肉铺,老板正杀猪,惨叫声震耳。念安突然捂鼻子拉他走:“臭,它们疼。”李山心里一揪,他从没教过这些,可这孩子仿佛天生就带着对“杀生”的抗拒——这何尝不是“物极必反”的延续?过去欠的“生”,如今正以最纯粹的方式偿还。带他去放生,念安会对着鱼虾挥手:“鱼鱼拜拜,找妈妈。”有回一条小鱼在岸边打转,他蹲下来劝:“快游吧,水里才是家。”小鱼摆摆尾巴游走了,李山看着他的侧脸,恍惚间以为是虎子回来了,却又清楚地知道,这是比“回来”更圆满的馈赠——是极端痛苦催生的善念,结出了温柔的果。</p> <p class="ql-block"> 四岁进学堂,先生教“善”字,问啥意思,念安站起来奶声奶气:“善就是帮人,放鱼鱼回家。”放学跟赵氏说:“娘,那个会笑的哥哥说,要对爹娘好,多做好事。”赵氏抱着他哭了,不是伤心,是透亮——这就是虎子啊,是他们戒了荤腥、种了菜、放了生,在极致的转向里,一点点把孩子盼回来的。李山看念安追蝴蝶,跑起来摇摇晃晃,脸蛋红扑扑的,笑声脆得像银铃,跟虎子小时候分毫不差。赵氏端着水走来说:“你看他攥木剑的样子,跟虎子当年抓柴刀一个模子。”只是木剑无锋,藏的是守护,不是杀戮。念安扑进李山怀里:“爹,我要像哥哥一样帮你浇菜。”他没见过虎子,却总听爹娘说起,心里早把那“哥哥”当成了自己。</p> <p class="ql-block"> 后来念安学写“虎”字,歪歪扭扭的笔画,像极了虎子当年在沙地上画的圈。李山把纸折好夹进账本,村里有人打趣:“这娃跟虎子一个样。”他笑着点头:“本就是一个根。”只是这根,曾在“极痛”的土壤里枯萎,又在“极善”的雨露里重生。念安在菜畦里挖出颗玻璃弹珠,亮晶晶的,是虎子当年埋的。他举着问:“爹,这是啥?”李山摸着弹珠上的土:“是你小时候藏的星星。”念安把弹珠串起来挂脖子上,说要替“哥哥”守着菜畦。李山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懂了——“物极必反”从不是简单的循环,而是带着伤痕的成长。就像院里那棵石榴树,虎子生前种的,枯了又冒出新苗,如今结的果子甜得像蜜。念安摘了最大的递过来,那股甜,跟多年前虎子踮脚递来的,一模一样,却又多了份历经劫难后的醇厚。</p> <p class="ql-block"> 痛失虎子后,李山夫妇放下杀生营生,转而种菜为生,见受伤雀鸟便包扎,遇迁徙蚂蚁会绕路,常对念安说“生灵皆是命,容不得半分轻慢”;多年后念安高中状元,归乡跪地哽咽道“没忘您教的对土地敬、对生灵慈”,李山夫妇眼中满是欣慰——当年的痛已在日复一日的护生中,长成念安骨子里的善。为官后,他将“戒杀放生”刻在心上,修渠留生灵通道,灾年先为流浪猫狗搭棚,有人问福报何来,他望着父亲寄来的菜种笑:“不过是爹娘当年种下的‘善’,如今长成了满眼的暖”,还常对百姓说“不杀蚁、不折花,不是求福报,是知每个生命都在努力活着”。这份从伤痛里长出的敬畏,让“戒杀放生”成了日子里自然的温柔,念安终成最幸福的人,身边有爹娘牵挂,心里有护生柔软,痛苦里开出的花,芬芳了往后岁月。</p> <p class="ql-block">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遇过几道坎呢?重要的是懂得,极致的执念会困住自己,极致的痛苦也能唤醒新生,就像李山家的灶火,灭了又被重新点燃,烧得旺旺的,暖了屋子,也暖了心里那些不敢碰的角落。这或许就是“人生最大幸福始于最大痛苦”的深意,也是“物极必反”的温柔——当一条路走到尽头,转个身,或许就是柳暗花明;当一颗心伤透了底,熬过去,或许就能长出容纳幸福的容量。只要不困在“极”里,日子总会慢慢甜起来的。</p> <p class="ql-block"> 这篇文章聚焦于普通人在苦难中的成长与坚守,通篇没有涉及迷信或宗教元素,也不存在任何违法乱纪的内容。它用朴实的笔触讲述了失去后的重生:李山夫妇在痛失孩子后,没有沉溺于悲伤,而是以种菜、帮人、守护生命等实际行动,慢慢走出阴霾,最终在新的生活里找回温暖与希望。</p> <p class="ql-block"> 故事里藏着的,是对亲情的珍视、对生活的热爱,以及“困境中不放弃,挫折里存善念”的正向力量。它像一盏微光,告诉我们:无论遭遇什么,只要心怀暖意、踏实前行,日子总会朝着好的方向慢慢生长。完全可以放下顾虑,安心感受这份来自生活的坚韧与温柔。</p> <p class="ql-block">作者:黄勇哲</p> <p class="ql-block">时间:2025年7月29日(星期二)</p> <p class="ql-block">作品创作地点:中国广州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