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石头的文明刻度</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石头是文明的最初见证者,从人类诞生之初便与我们相依相伴。远古先民打磨的第一块石器,不仅是生存工具的突破,更标志着人类脱离蒙昧、走向智慧的第一步。在北京周口店遗址,那些带着明显打制痕迹的石英岩,边缘的每一次敲击都凝聚着先民对“实用”的探索,是旧石器时代文明最直接的物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进入新石器时代,石头的“文明刻度”愈发清晰。磨制光滑的石斧、石铲取代了粗糙的打制石器,不仅让农耕效率提升,更体现了人类对“精准”与“美观”的早期追求——浙江河姆渡遗址出土的石耜,刃部锋利且通体平整,既是生产力进步的标志,也藏着先民对工具的审美萌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石头成为“会说话的史书”。商周的甲骨虽刻于龟甲,但其承载文字的功能,与后来直接刻于石头的碑碣一脉相承。秦始皇东巡留下的七处刻石,以坚硬的岩石为载体,宣告着大一统王朝的威严;汉代的《曹全碑》《乙瑛碑》,不仅是书法艺术的瑰宝,更详细记录了地方官制、祭祀礼仪等历史细节,为后人研究汉代社会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史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即便是寻常巷陌的石头,也藏着文明的密码。北方古城墙的条石,每一块都浸透着守城将士的血汗;江南园林的湖石,“瘦、透、漏、皱”的形态里,是文人雅士对“自然意趣”的极致追求;甚至农家院墙上的垒石,也排列着因地制宜的生存智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王忠彦对石头的挚爱,对石文化的传承,都源于他对石头文明的历史思考。在他的摆石作品中,每一件都充满希望、充满哲理、充满正能量。他根据元代作家马致远《天净沙·秋思》摆出的作品,仿佛把人们带到了游子悲秋的历史瞬间。他在疫情期间摆出的《凤凰涅槃》,再现了古代神话的魅力,激励着人们战胜疫情的信心和勇气,让人们相信只要坚定信心、风雨同舟,就一定能战胜困难,浴火重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王忠彦主任常说:“石头比文字更长久,它记得所有被遗忘的故事。”的确,他在摆画的时候,始终融入历史、融入时代、融入文化,注入了诸多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元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石头从自身价值到人们发现它的使用价值,再到人们更多地注重它的美学价值;从物质生活层面到精神生活层面,再到高度文明层面;从用于园林造景到雕刻成像,再到信手拈来着意摆放,每一次大的飞跃,都使文明的刻度上升了一大段。从这个意义上看,王忠彦的摆画艺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