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5年7月初,我们俩乘坐开往齐齐哈尔的列车,开始此次北大荒之行。这是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了。</p> 来接站的是团宣传队齐齐哈尔知青赵秀石,在她家附近招待我们。 第二天六连的战友在老兵食堂为我们接风。组织者有:周喜春、张永彬、金绍琴、张秀兰。事先张永彬告诉我们,得知你要来,大家都很高兴,在齐齐哈尔的战友能来的都来了,这令我们非常感动!<div> 但没料到就在前几天,他突发带状疱疹住院了,原本要陪我们玩的计划虽未能实现,但我们记住了这份真挚的友情。<div><br><div><br></div></div></div> <p class="ql-block"> 还有些遗憾的是没见到张敏。记得2009年5月她出差到北京,在六连的聚会上,她曾热情帮我们一行11位战友预订了从齐齐哈尔到满洲里的火车票。</p> 说到我和六连的情缘,始于1969年春节前,第一批团宣传队解散后,把我分到六连。那时连里只有我一个上海人,大部分是齐齐哈尔昂昂溪及榆树屯的知青,他们对我非常关照。而后又陆续来了北京、天津知青,我们相处的也很融洽。<div> 六连爱好文艺的知青比较多,我曾为她们排演了一个舞蹈“敬爱的毛主席”,记得她们用崭新的丝绸被面和彩色毛巾,装扮成各个少数民族的姑娘,在参加团里汇演时引起了轰动。</div><div> 为此先后有8位六连战友在我的推荐下,被选调到重新成立的团文艺宣传队。</div> 为了感谢六连战友的热情,我吹奏了一首由我根据小提琴独奏曲改编的口琴独奏《伟大的北京》,献给我亲爱的六连战友们! 第三天李佳平陪我们去她的老家昂昂溪罗西亚大街,这是近年来的网红打卡地。 这是1903年在昂昂溪建造的俄式火车站。 我们漫步在具有俄罗斯风格的罗西亚大街上, 这是一栋带有异域风情的俱乐部,一直保留使用至今。 连栅栏都是套娃的造型。 梁春贤和李佳平一样,既是我六连的战友也是团文艺宣传队的。老家也在昂昂溪,她现在定居广西北海市,这次是因给她姐姐过90岁生日才赶回来,否则哪能在这里见到她呢。 梁春贤尽地主之谊宴请我们,这菜盘子可真大,快赶上小圆桌了!梁春贤说:“我们昂昂溪人就和这大盘子一样实在。”谁说不是呢! 第四天,王杏然和梁春贤分别从哈尔滨、昂昂溪赶到齐齐哈尔,难得我们三拨宣传队战友在这里相聚,由老队长王杏然款待我们。 王杏然宝刀不老,给我们跳了一个新的藏族舞蹈《娥嫚》。 大家在我伴奏的《北大荒人的歌》的合唱中,结束了这次难忘的聚会。<div> 再见了,亲爱的战友们,但愿有朝一日我们还能重逢……<div><br></div></div> 下午,原五连天津知青矫淑梅的儿子刘本超特地从农场开车来齐齐哈尔接我们。他比起七年前成熟多了,但仍然是那么热情、豪爽、善聊。<div>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行程,快到团部时,我抓拍了一列飞驰而过的火车。 </div> 哦!遥想当年,我们曾多少次在这条铁路线上“南来北往”啊! 本超指给我们看,火车开过的对面就是原52团团部旧址了,我们急不可待的跳下车,但没料到的是,团部曾经的一切都已了无踪迹了! 那时靠近铁路的商店、邮局、派出所都不见了(拍摄于1998年,下同), 俱乐部也不知上哪儿去追寻。 这是当年在52团俱乐部前,宣传队的合影。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那一望无垠田里的庄稼地所覆盖,真让人伤感啊…… 第二天本超带我们去久违了的伊拉哈火车站。小镇可能正在重新改造,所有的大路都被封死了,幸好本超路熟,在田地里绕了不知多少弯儿才找到。 伊拉哈火车站也在变,旅客已经不能随意在铁道上走动,而且候车室也关闭不卖票,改为“乘降所”了。只有火车到达前5分钟,才开放通道,上车补票。 没有本超带路,想看一看伊拉哈火车站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是2018年五十周年回兵团时,我和上海知青王忠铭还能随意在伊拉哈车站的铁道上照相呢。 那时伊拉哈车站候车室里的旅客就寥寥无几。 随后本超带我去日夜思念的六连,到古城子了,汽车一掠而过,没有留下照片。<div><br></div> 这是2009年回兵团到六连时,路过古城子的留影。现在这里似乎还是老样子,到处破旧不堪。<div> 记得那时连里正在拆迁,说要把六连、四连、三连全连成一片。16年过去了,如今又会是什么样了呢?</div> “鹤山农场十五队”——这是去往原四连的路标。 视频中我说这条是去往六连的路,其实是去四连的路。本超说,去往六连的路早被堵死了。 终于来到六连,记忆里的一切都消失了。 这是我们曾经住过的宿舍,拍摄于2009年(下同)。 那时的六连连部,已经准备拆了。 当时和许景春、闫长安(已去世)的合影。 仅剩下这座水井房没来得及拆,现在却已经拆不了了(拆除的费用谁出、建筑垃圾怎么处理),本超打趣说,就当“遗址”作为纪念吧! 顺着“遗址”往前看,这才是通往六连的路,但已经是断头路了。 这是四连的办公房,现在改为“第七管理区”,管理三、四、六连的农事,只有农忙时才有领导来此坐镇。 四连只剩下两三户可住的房子,也是在农忙时农工使用。 往回走的路上,本超突然停在一块望不到边的地头,这是哪里呀?本超笑了笑:“阿姨,你不是要看88晌地吗?这就是!” 啊!本超真有心,把我们拉到这里,这也是小蔡的伤心地。因为每年夏锄时,从清晨3点半干到日落(晚上8点),她从未干到地头。88晌地,那可是1300多亩地啊!每次回兵团,她都要来这块田地看看。<div> 往事历历在目感慨万分(这已是第五次站在这块地头了)。</div> 1998年第一次回兵团,在88晌地头前。 1999年第二次回兵团立碑时,在88晌地头前。 2009年第三次回兵团时,在88晌地头前。 2018年第四次回兵团时,在88晌地头前。 傍晚回到九三, 这座楼是本超给我们安排的九三最好的宾馆。雨过天晴,两道彩虹架在空中,好似欢迎我们的到来。 漫步在九三街道上,夕阳下金色的光芒映照着大地。 <p class="ql-block">亭亭白桦树啊——瞬间把我们带回了那遥远的青春……</p> 漫天的晚霞映红了九三广场。 这里是当地人晚上集中娱乐的场所。 唱歌、跳舞、健身等各种活动都集聚在这里,热闹非凡。 许景春是宣传队当地的知青,在九三的这些日子,我们每天晚上都相约在这里。 许景春拿起鼓槌敲起来,那铿锵有力的鼓声,瞬间把舞者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 我也被他们感染,顺手抄起钹来凑个热闹。<div><br></div> 夜幕降临,但我们谈兴正浓,有说不完的话啊! 次日,我们和许景春邀约了鹤山农场原办公室主任王春风,他开车带我们去鹤山农场场部。一片湖水映入眼帘,当年的一片无名地,如今是收费的仙鹤湖公园了。<div><br></div> 王春风的父亲王凤仪曾经管过我们文艺宣传队,所以比较熟悉。1998年和2018年两次大型的知青重返团里,都是春风主任亲自安排接待。尤其是1998年,为了保证团里的各地知青能住好,腾出了小学校教室,还买了新的毯子为我们晚上御寒。<div> 这是2018年春风主任带我们参观鹤山奶牛场时与他合影。</div> 1998年的鹤山公园,门前多简陋啊。 今非昔比,一进公园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div> 我们边走边聊,春风主任告诉我们,现在的鹤山农场是九三农垦局第二大农场,由原鹤山、旭光、跃进、高峰四个农场合并,场部设在鹤山。占地面积53万亩地,比七星泡第一大农场56万亩地稍小一点。</div> 骏马奔腾雕塑, 龙腾雕塑,都是他组织修建起来的。 湖水映衬着三位浪漫的老知青,又让我想起当年团里曾让宣传队抓撒网偷鱼的当地职工,并把他们偷的鱼作为给我们的奖赏。<div> 尝到甜头后,我们竟然干起了“监守自盗”的勾当,把缴获的渔网第二天又悄悄地撒放到湖里捕鱼,致使团里把这份美差给撤销了,现在想来心中有愧啊!</div> 走出公园我问他:原45团的俱乐部还在吗?春风主任说,在啊!几次回兵团想再看看这个俱乐部,都没有实现。<div> 啊!正是这个俱乐部!</div> 这是宣传队当年在45团俱乐部门前的留影。 现在已经成为这里重要的活动中心了。 来到鹤山农场大门口,农场已经成为有限公司了。 这是1998年的场部门口(其中已有三个人去世了)。 这是2018年的场部门口。各个时期的标牌都不相同。<div> </div> 鹤山魂雕塑依然耸立在广场。 想起七年前,2018年我们回兵团时,六连只有我和沈一莉回到了团部,那时只见穆凤善连长拄着拐棍在鹤山魂雕塑下焦急等待,看见我们时问:“六连的知青来没来?”当对他说只有我们两人时,他的脸上露出遗憾失望的表情。那时他已患有晚期癌症,第二年便去世了。<div> 我们带着深深的眷恋离开了鹤山农场场部。</div>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许景春家,他们已经从鹤山农场场部搬到九三了。 新买的房宽敞明亮,真是鸟枪换炮了。 这是1998年在许景春六连的家。 这是2009年我们在许景春鹤山农场场部的家。 夫人盛情款待我们,她和俞莉莉都是四连的,席间她们还通话相互问候。 我拿起大葱,蘸着大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他们笑话我说,你这个上海人还吃生葱!我说,这都是在连队锻炼出来的,那时没啥吃的,大葱蘸大酱就是最美味的啦! 五连是现今原52团唯一保留下来的连队。这是原连队办公地,现在改为第二管理区,负责原一、二、五、七连队连成一片的田间管理。<div> </div> 小蔡和天津知青矫淑梅都是五连的,每次相逢都有说不完的话。<div> 我们每次回兵团,她家都是必定要看望的首选之地。他们一家人是连队公认的和睦之家,宽厚待人,真诚热情地招待每年一拨又一拨回连队的知青。 </div> 这是1998年我们在她家屋前的留影。<div> 左起:刘宪成(矫淑梅丈夫)、刘本超(矫淑梅儿子)、矫淑梅、何小晓(我们儿子)、马列兵(曾是五连、马连的连长)。</div> 矫淑梅和丈夫(本地青年,是位兽医)、儿子虽然户口都迁回了天津,但他们仍然眷恋着北大荒,想重新回去,当时便遭到父亲和姐妹们的反对。矫淑梅最终说服了父亲,于1994年回到了连队经营鹿场。<div> 她这一举动,在北大荒不是说唯一,也是凤毛麟角吧!中国妇女报抓住了这个典型事例,刊登了矫淑梅《重返北大荒》的文章。<div> </div></div> 本超多年前就买了大型现代化德国收割机,在本地和内蒙等省作业,真是新时代的农业工人。 一晃就到了我们回京的日子,孝顺的儿媳妇在院子里用柴禾烧火下饺子,为我们践行。<div><br></div> 我也试试用柴禾烧火的感受! 小蔡在矫淑梅家,也曾体验过(1998年)。 2018年。 再看一眼小蔡曾和五连知青在1999年立的这块纪念碑吧! 这是当年五连知青立碑的全体人员。<div> <br></div> 岁月如梭,我们渐渐老去。但愿这块知青碑,会始终伫立在这里,守候着我们曾经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