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名将王铭章的妻叶亚华

老才

　　抗日名将王铭章的妻叶亚华

 1951年，抗日名将王铭章的妻子叶亚华在澳门街头要饭，在无奈的态况下，她在牌子上用血指写道："抗日名将王铭章的遗孀"！结果引起轰动，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结局又如何呢？

　　一、抗日名将王铭章

王铭章（1893年7月4日—1938年3月17日），字之钟，四川省新都县泰兴乡（今成都市新都区）人，抗日名将、革命烈士。 ‌

１９３８年初，王铭章被任命为４１军前方总指挥，率部参加徐州会战，奉命驻守滕县狙击日军。

1938年3月14日至3月17日，王铭章率部坚守滕县，成功阻击日军多次进攻，血战三天四夜，日军破城后，城中王铭章残部都战至最后，他们宁死不屈，以手榴弹自戕，无一人被俘投降。

腾县之战，为台儿庄大捷奠定基础，最终王铭章壮烈牺牲，享年45岁。

毛泽东在悼念王铭章的挽联中写道：

“奋战守孤城，视死如归，是革命军人本色。

决心歼强敌，以身殉国，为中华民族增光。”

国民政府追认他为陆军上将。

二、沦落澳门街头

1951年的澳门街头，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抱着骨瘦如柴的孩子跪在路边，孩子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猫蜷缩在母亲怀里。

这个女人实在没法生活下去了，心生一念，她从垃圾堆里捡了块破木板，咬破手指在木板上写着：

"抗日名将王铭章的遗孀"

几个血字。

一个路过的商人叫林伯，他瞥见木板上的字，手一抖，差点摔了刚买的烧鹅。

他蹲下身仔细端详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伤心说道："王师长的太太？您怎么沦落至此？"

茶楼伙计阿强挤进人堆，认出女人清秀的眉眼间那股书卷气，转身跑回店里端来热粥和肉包。

不到半天，澳门街头巷尾都在传：死在滕县的王铭章将军，他的太太带着孩子在要饭。

人们这才想起，当年那个穿着草鞋带兵出川的硬汉，他的家眷竟不知所踪十几年。

这个女人就是王铭章的妻子叶亚华，这个男孩叫王道纲，王铭章的儿子。叶亚华与孩子如何落到这般田地，说来话长了。

三、初识王铭章

叶亚华认识王铭章时，还是川大中文系的学生，1934年成都少城公园的相亲宴上，这位川军少将盯着她旗袍上的墨竹纹样说："叶小姐像幅水墨画"。叶亚华看王铭章英武，一身正气，满心喜欢。俩个人均有相见恨晚之感。

婚后她随丈夫驻防德阳，在军营里教士兵识字。抗战爆发那夜，王铭章把怀孕的她送回新都老家，临走前摸着她的肚子说："要是男孩，就叫道纲，取'纲常伦理'之意。"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

四、天有不测风云

王铭章牺牲的消息传回四川，叶亚华把丈夫的抚恤金全砸进王铭章办的"铭章中学"，白天教国文课，晚上给流亡学生补衣服，她总对孩子们说："你们王校长用命换来的学校，得争气。"

1951年春，风云突变，有人翻出叶亚华在教会学校教过英文的旧账，大字报贴满校门："国民党军阀的小老婆"、"帝国主义走狗"，还挨了批斗，叶亚华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当年深秋某夜，粮店老板老周塞给她两张船票："叶校长，走吧，留得青山在"。她带着十岁的王道纲爬上运煤船，藏在腥臭的底舱偷渡到澳门。

澳门的日子比想象中艰难，叶亚华试过在码头给洋人当翻译，刚开口就被葡籍警察揪住盘问身份。珠宝首饰早当光了，最饿的时候母子俩分食半块发霉的面包。

　　那天清晨，王道纲高烧昏迷，她撕下衬衣布条想给孩子降温，突然看见镜子里自己枯草般的头发，这还是当年那个吟诵《洛神赋》的川大才女吗？

血字木板引发的震动远超叶亚华预料，《华侨日报》记者拍下的照片登出头版，香港《大公报》转载时加了标题："烈士遗孀乞食，民族之殇"。

台北的蒋介石看到报纸，当天派军舰秘密接人。叶亚华只提一个要求："我要教英文，不领特殊津贴。"

她在台北和平东路的小公寓里珍藏着一只藤箱，里面是王铭章的云麾勋章和泛黄的家书。每年3月17日，叶亚华都会对着大陆方向摆两碗担担面，遙拜王铭章英灵。

五、叶亚华返回大陆

2003年第一次回乡，92岁的她站在铭章中学新校区，摸着刻有丈夫名字的纪念碑喃喃自语："之钟，我们的学校现在有三千个学生了。"

铜像塑的是王铭章骑马挥刀的模样，她仰头望着，突然伸手拍了拍马肚子："你呀，脾气还是这么倔。"

身后年轻记者们举着相机不知所措，只有陪护姑娘看见老人浑浊的眼泪滚进皱纹里。

历史像个轮回的圆，当年澳门街头给叶亚华披外套的林伯，后来在台北开酒楼时偶遇她，老人颤巍巍掏出张泛黄照片："您看，这是我儿子，铭章中学第一届毕业生。"

而在成都建川博物馆，王铭章的抗战文物展柜里，静静躺着块复原的血字木板，说明牌上写着："一个民族的良心，不会因时代变迁而蒙尘。"

2005年，叶亚华以94岁高龄与王道纲定居成都，并共同参加抗战胜利60周年纪念活动，在丈夫铜像前献花‌。王道纲晚年修佛，延续家族对精神信仰的重视‌。

　　叶亚华坚守未嫁的行为被视为对王铭章抗日精神的延续，2009年捐赠蒋介石题词匾额至建川博物馆，进一步彰显其家族抗战记忆的传承。‌‌

叶亚华于2011年去世，享年100岁。如愿与王铭章合葬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