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墅百年传奇《九十三》

洛阳小妹

原创作品      图片来源 自拍 追星族

爷爷有点自豪地说：

“还有不简单的呢，就是黛姑姑，她读书最踏实了，解放那年，她七八岁，女孩子可以上学了，和她一起上学的女学生不少，就属她学习好，比男孩子都好，她人看上去笨笨的，不咋会做活，就是会读书，从上学上到高中，作业本上都是五分，考试都是第一名，小学升初中是保送，初中上高中也是保送，按她的成绩考上清华北大都没问题，可是，她命不好，高中三年，赶上自然灾害，国家困难，压缩了大学招生名额，可她，心气太高，考个普通大学，不去上，要复读，年龄大了，得结婚生子，这学算没上成”

嗉儿说：“黛姑姑，我知道她的水平，我读过她写的文章，那字写得真好，在那个年代，能有高中的水平，也是不简单。”

爷爷说：“当然了，最叫爷爷骄傲的，就是嗉儿，俺就觉得嗉儿就是端砚侍女转世再生，爱读书，会读书，从小到大，没看到她怎么读书′，也没有人给她创选读书的条件，在那动乱贫苦的年代，一个乡间的女孩子，不知道你是怎样把书都读到肚里了，还无师自通学会了写文章，你是村里笫一个大学生，读的师范，当着教师，会读书，会背书，会教书，又会写书，不就是大文人吗，水墅祖宗的愿望要实现了，嗉儿，你可要好好写啊！”

嗉儿说：“咱把水墅一家人的生活，写的太好了，別人会不相信，难道神仙对水墅一家这样好，让水墅的人世世代代都过神仙般的好日子？”

爷爷说：“那也不是，红蟒仙家把水墅的故事讲给玉帝听，玉帝说，水墅中人能过得这样幸福，朕当然高兴，朕就是希望普天之下的百姓都过好日子，但是，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老叫水墅中人过安逸幸福的生活，也不行，时间长了，他们就会贪图安逸，不求进取，不知道珍惜，不明白事理，这水墅即使别人占不去，他们自家人也可能保不住，红蟒仙家说，那就给他们降点灾难，磨砺磨砺水墅的子孙们。”

嗉儿好奇地问爷爷：

“玉皇大帝要如何磨砺水墅的儿孙昵？”

爷爷笑着说：

“让他们成为追星族”

水墅的追星族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他们是玄祖父玄祖伯玄祖舅玄族娘玄族母玄祖大姑奶。

先从玄祖父说起吧。

三十六岁的玄祖父是个快乐的单身汉，也是个追星族。

说玄祖父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并不是他没有老婆，水墅家族由先祖爷立规：“男人不准停妻再娶，不能纳妾，有资格入祖坟的男人，每个墓穴里有两幅棺材，唯有玄祖父，虽然他活着娶了两个老婆，墓穴里却只看见孤零零的一副棺材，所以，后人推测：”玄祖攵是个光棍汉”

玄祖夂就是梁凤尾，小名凤仔，外号：王疯子。

玄祖父十六岁那年，由父毌做主娶了大表姐为妻，大表姐就是张懿梅，嗉儿该唤她：“玄祖娘——”

玄祖娘比玄祖父大三岁。

在旧社会箅是上好的婚姻

“妻大三，抱金砖”

玄祖娘的母亲就是大花影，人们唤她花影姨，花影姨和高祖奶是亲姐妹，这姊妹俩亲热还不够，还让儿女联了姻，要亲上加亲，这亲上加亲，在现代是禁止联姻的，可是在旧社会，人们并不知道近亲结婚的危害，说什么：

“姑姨亲，亲又亲，

打断骨头连着筋，”

玄祖娘从小在水墅长大。

和玄祖父也算是青梅竹马，心心相印，她模羞俊美，性情豁达，对小表弟非常好。小表弟也打心眼里热爱大表姐，这门亲在外人看来就是天赐的良缘。

“门当户对，男才女貌，攵母满意，邻里称羡。”

谁也不料想，就是这天赐的姻缘，竞是人事的不谐，大表姐喜欢小表弟是亲情，小表弟热爱大表姐是友情。

两个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玄祖父用擀面杖挑开新娘的盖头：

“张懿梅你是我的媳妇吗？”

玄祖娘揪住新郎的耳朵：

“王凤尾，你是我的丈夫吗？”

大表姐和小表弟在新房里

谈笑嘻闹到深夜。

玄祖父说：“睡觉吧”

玄祖娘说：“怎么睡？”

玄祖攵说：“以前怎么睡，现在还怎么睡”

玄祖娘在床上像以前一样叠了两个被窝，两人各自安睡，并没有合笣。

结婚三天，玄祖夫就离开水墅，到洛阳的货栈工作，玄祖娘留在家中侍侯公婆，玄祖攵一年难得回家一两次，进了屋，还是各睡各的，这一对大傻瓜，根本不知道男女之事，他们以为男女同住一屋，睡一张床就是夫妻了，特別是玄祖父，他对大表姐没有感觉，而大表姐也以来不碰小表弟。

玄祖娘过门二十年了，没有生孩子，这也不能怪她，她这一方处女地并不贪瘠，但是缺少了玄祖攵那爱情的春风雨露滋养，也没有优良的种子播进去。你怎指望她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昵？

皇帝不急太监急，最着急的是她的母亲花影姨，花影姨到处求神拜佛，寻医问药，光是到送子观音庙求回来的泥娃娃就有十多个，可是，女儿的肚子总是那么平平的，没一点儿反应，倒是高祖奶多了个心眼儿，悄悄问儿媳妇：

“你和他一起做那事幸不幸福？”

儿媳妇说：“我和他做什么事？”

婆婆说：“你和他晚上怎么睡？他抱你紧吗？”

玄祖娘说：“我俩像小时候一样睡，他睡他的被窝，我睡我的被窝，谁也不抱睡。”

高祖奶说：“那如果现在让你们俩睡一个被窝，你让他抱你吗”

玄祖娘说：“你看俺婆婆，你说什么话？表姐抱着表弟睡觉，还要做那事，不是耍流氓吗？”

高祖奶有点生气了：

“张懿梅你这大傻瓜，王凤尾不是你的表弟了，他是你丈夫，你们是夫妻，夫妻不抱着睡觉，不做那事，怎么生孩子？”

玄祖娘说：“我们就是怕生孩子，才不做那事，其实我特别想抱着他睡，和他做那事，可是我们就是不做。”

高祖奶说：“那是为啥？”

玄祖娘说：“说了你也不懂，你们不用逼我了。”

高祖奶明白了

对花影姨说：“不用求神拜佛了，这一对傻子，根本就没有缘”

高祖奶将事情的原委告许了花影姨。

花影姨哭笑不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俩傻瓜没指望了，如果有合适的，就给他们再娶一个吧，不管怎样，不能让水墅断了后，让咱姐妹断了香火呀”

高祖奶说:“怎样才能有合适的昵？再说，我家和你们家不一样，祖上有规:男人不许停妻再娶，即使能够，我也舍不得你闺女呀，难得她这般贤孝，又知书达理。”

花影姨说:“谁说让你儿子停妻再娶了，如果你儿子敢做这种缺德事，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你儿子在洛阳那地方，富贵风流，还能没个有缘分的，有情义的，有了就领回来看看，成全他们，生个一男两女的送回家，咱们帮他们养着，水墅有香光相继，咱姐妹老了也有个依靠。”

没想到这话让花影姨说中了。

玄祖攵爱上了玄祖母。

玄祖母名叫华玖梅，人称小九妹。

玄祖攵是个音乐天才。

爷爷说:“我爷爷王凤尾简直就是韩湘子转世，仙风侠骨，飘洒风流，他那根笛子吹得出神入化，洛阳城无人能比。”

根椐爷爷的描述嗉儿做这样的想象:“玄族父王凤尾是生不逢时，如果他生活在如今这太平盛世，凭他的音乐才能，中国大剧院那庞大的乐队的笛子独奏非他莫属。”

爷爷说:“就在玄祖攵过一岁生日的时候，高祖爷附庸风雅，仿照《红楼梦》的描述，也给他的儿子搞了一个抓宝仪式，亲戚朋友送的礼物很多，金龟子，玉兔子，丝袜子，绸褂子，还有香粉胭脂，古董玩偶，算盘珠子，笔墨纸砚，可是小凤仔一概不感兴趣，却爬上桌子，摘下爷爷的长杆空心铜管镶玉的旱烟袋，放在嘴里吹起来，竟吹出曲调来了。”

高祖奶大惊失色:

“孩子，你长大了会像你爷爷一样是个烟鬼吗？”

太姥爷笑着说:

“他哪里是吸？他是在吹，你听有调子呢，咱们水墅要出个戏子了。”

太姥爷思想开放，热爱艺朮，他并不认为戏子是下贱的行当，他自己的笛子吹得很好，还想再培养一个音乐天才，他觉得:

“咱这外孙子王凤尾具备这个资质”

玄族攵还在母亲肚子的时候，太姥爷把闺女接到家中，太姥爷吹笛子，高祖奶做饭洗衣，她不懂音乐，只觉得:“爹爹吹得笛子好听，心情愉悦，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听得上了瘾，赖在娘的肚子里不出耒，非得让姥爷用优美的笛声迎接他，他才耒到这世上，也就是说玄祖攵的艺术天赋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太姥爷住到水墅的园子里，他结交的那些戏子朋友，也踉来了，隔三差五就开唱堂会，不但太姥爷爱音乐，太祖奶更是个戏迷，她那豫剧唱的可叭做豫剧皇后马金凤的祖师奶，一帮子歌朋戏友，吹拉弹唱，也许是这种艺朮氛围陶冶了小凤仔吧，小凤仔对乐器，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喇叭，唢呐，笙箫，竹笛，样样都爱摆弄，尤其爱笛子，每日里笛不离手，曲不离口，父亲见儿子这敏痴迷，也就顺手心意，在洛阳城拜了名师，这即有天赋，又有兴趣，还有名师调教，小凤仔进步很快，是名噪洛阳的音乐神童。

但是，水墅毕竟是封建的尢家族，高祖爷再开明，也不能冇顾社会舆论，让他的独生儿子，百年望族水雎唯一的继承人，

“去当个下溅的戏子瞎胡闹吧”

倒是玄祖伯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玄祖夂到洛阳的货栈给他帮忙，当个挂名的副经理，挣得一份不菲的工资，供玄祖父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