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诗选读（一）

故乡的云

禅诗，是指与念佛、参禅相关的诗，应是富含禅理禅意的诗词作品。禅师是中国古代诗歌的一种特殊形式，其特点在于富含禅理禅意，通过诗歌的形式表达佛教禅宗的思想和修行体验。禅诗不仅具有一般诗歌的韵律和美感，而且蕴含深刻哲理和禅意，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能够感受到心灵的洗涤和升华。 1、《无题》唐•鸟窠禅师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白话译文】来时没有痕迹，去时也无踪影，来与去本质上并无分别。 何必再追问浮生中的种种事情，因为这浮生本就是一场梦。【赏析】《无题》是唐代鸟窠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来去无踪”的描写，揭示了世间万物虚幻无常的本质，表达了禅宗“如梦如幻”的觉悟境界。鸟窠禅师以超然物外的视角，对人生、对世间万物进行的一次深刻体悟与哲思的表达。诗的开篇便描绘出一种超脱尘世、来去自如的境界，寓示着人生的无常与虚幻。末两句则是对浮生若梦的深刻感慨，劝诫世人无需执着于世俗纷扰，应明了人生如梦，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生活中的起起落落。这首诗通过“来去无踪”的描写，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虚幻无常：世间万物如梦幻泡影，来去无踪，生灭无常。</li><li>无生无灭：来与去本质上并无分别，都是虚幻的体现。</li><li>放下执着：浮生如梦，无需执着于其中的种种事情，应放下执着，追求内心的觉悟与安宁。</li></ul>《无题》以“来去无踪”为喻，生动地表达了禅宗“如梦如幻”的觉悟境界。诗中的“何须更问浮生事”和“只此浮生是梦中”揭示了禅师对人生的深刻洞察，提醒人们看透世间的虚幻与无常，放下执着，追求内心的觉悟与安宁。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看透虚幻，放下执着，活在当下，活出自在与从容。【作者简介】鸟窠禅师（735-833），浙江杭州富阳人。俗姓潘，本号道林，法名圆修。鸟窠禅师9岁出家，14岁到河南嵩山会善寺学习佛经。他“仪表容与，日新厥德，研穷经论，俄约观方。”21岁时到湖北荆州果愿寺受戒。后又到陕西长安西明寺跟从复礼法师学习《华严经》、《起信论》。最后投到福建长乐人、著名佛教改革家百丈怀海法师的门下，“根教相符，遂明心要”，颇得法师的真传。晚年移居福清白屿（今江阴镇），圆寂于唐大和七年（833年），享年99岁，僧龄达80多年。鸟窠禅师云游浙江杭州时，看到西湖背面的秦望山有一棵松树枝繁叶茂，盘屈如盖，于是就住在上面，因此有人叫他“鸟窠禅师”。又因松树上有一个鹊巢，有人又叫他“鹊巢和尚”。 2、《送方外上人》唐•刘长卿孤云将野鹤，岂向人间住。莫买沃洲山，时人已知处。【白话译文】孤云伴随着你，你是得道高僧，怎么能在人间居住？你不必到沃州山凑热闹，那地方已为世人所熟知。【赏析】《送方外上人》是唐代诗人刘长卿所作的一首送别诗，通过“孤云野鹤”的意象，表达了对方外高人的赞美与劝诫。前两句以凌云的野鹤形容僧人，理应不失孤云野鹤般脱俗的品性，贴切有味。末两句写诗人对方外上人的讽喻规劝，劝上人隐居冷寂的深山，而不要到热闹的名胜去沽名钓誉。这首诗通过“孤云野鹤”的意象，传达了对方外高人的赞美与劝诫：<ul><li>高洁与自由：方外高人应像孤云野鹤一样，追求高洁与自由。</li><li>远离尘世：高人不应留恋尘世，而应追求更高的境界。</li><li>真正的隐居：隐居之地不应被世俗所知，真正的清净在于内心的超脱。</li></ul>《送方外上人》以“孤云野鹤”为喻，生动地表达了对方外高人的赞美与劝诫。诗中的“莫买沃洲山”揭示了诗人对世俗的深刻洞察，提醒高人追求真正的清净与超脱。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追求内心的自由与高洁，远离世俗的喧嚣，活出自在与从容。【作者简介】刘长卿（约709～789年），字文房，河间（今属河北）人，唐代天宝进士。青少年读书于嵩阳，天宝中进士及第。肃宗至德年间任监察御史，后为长洲尉，因事贬潘州南巴尉。上元东游吴越。代宗大历中以检校祠部员外郎为转运使判官，任淮西鄂岳转运留后，被诬贪赃，贬为睦州司马。德宗朝任随州刺史，叛军李希烈攻随州，弃城出走，复游吴越，终于贞元六年之前。因官终随州刺史，世称刘随州。其诗气韵流畅，意境幽深，婉而多讽，以五言擅长，称“五言长城”。有《刘随州诗集》。 3、《东林寺酬韦丹刺史》 唐·灵澈年老心闲无外事，麻衣草座亦容身。相逢尽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白话译文】年老心闲，无牵无挂，麻衣草座也足以安身。 相逢时人人都说“辞官归隐好”，可山林之中，何曾见到一人真正归来？【赏析】《东林寺酬韦丹刺史》是唐代灵澈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描绘禅师的生活状态与世俗的对比，表达了禅宗清净自在的境界与对世俗的深刻洞察。在当时官场风气复杂的社会背景下，诗人以“年老心闲无外事”表达晚年生活的悠然自得，“麻衣草座亦容身”则体现了对物质享受的淡泊。“相逢尽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这两句颇为玩味，道出了社会上许多人虽口头上羡慕隐逸生活，实际上真正付诸行动者寥寥无几的现实，诗中不仅有对隐居生活的赞许，也含蓄对当时官场的虚伪和腐败进行了讽刺和批判，也批判了社会上普遍存在的言行不一现象，流露出诗人对真诚与实践的重视，以及对人生选择的深刻思考。这首诗通过禅师的生活状态与世俗的对比，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清净自在：修行者应追求内心的清净与自在，不被外物所扰。</li><li>简朴生活：简朴的生活能带来内心的满足与安宁。</li><li>放下执着：世人常说放下，但真正能放下名利、追求内心清净的人却极少。</li></ul>《东林寺酬韦丹刺史》以禅师的生活状态为背景，表达了禅宗清净自在的境界与对世俗的深刻洞察。诗中的“相逢尽道休官好”和“林下何曾见一人”揭示了世人的虚伪与执着，提醒人们真正放下名利，追求内心的清净与安宁。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放下执着，追求简朴与自在，活出内心的满足与从容。【作者简介】灵澈（746年－816年），本姓汤，字源澄，越州会稽（今浙江绍兴）人。云门寺律僧，驻锡衡岳寺。著有《律宗引源》廿一卷。与刘禹锡、刘长卿、吕温交往甚密，互有诗相赠，享誉当时诗坛。 4、《无相偈》唐•神秀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白话译文】身体如同菩提树，心灵如同明镜台。 要时刻勤加拂拭，不要让尘埃沾染。【赏析】偈是梵文音译“偈陀”的简称，意译为“颂”，就是佛经中的唱词，本是佛教经文的一种体裁，但隋唐以后许多僧人所作的偈却脱离了经文内容，成为优美的抒情诗或深刻的哲理诗。偈通常均为四句，每句或四字、五字、六字、七字。可看作四言、五言、六言、七言绝句。如同文人作诗一样，现存偈亦以五言、七言者为多。《无相偈》是唐代神秀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菩提树”和“明镜台”的比喻，表达了禅宗修行的渐悟思想。作者形象地将人体比作修行的圣树，心灵喻为能映照万物而又需常保清净的明镜，提醒人们修行在于日常的精进不懈，正如“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强调了持续自省与净化心灵的重要性，要时刻保持内心的纯净和清醒，不要被外界的诱惑和干扰所迷惑。这首诗通过“菩提树”和“明镜台”的比喻，传达了神秀禅师的渐悟思想：<ul><li>渐悟修行：修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需要时刻保持警觉，勤加拂拭心灵。</li><li>清净心灵：心灵应如明镜般清净，不被外界的烦恼与执着所污染。</li><li>觉悟的根本：身体与心灵是觉悟的根本，修行者应重视身心的修养。</li></ul>《无相偈》以“菩提树”和“明镜台”为喻，生动地表达了神秀禅师的渐悟思想。诗中的“时时勤拂拭”和“勿使惹尘埃”强调了修行的重要性与持续性，提醒修行者时刻保持心灵的清净。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时刻反省与修正自己，保持内心的清净与觉悟，活出自在与从容。【作者简介】神秀（约606—706），唐代高僧。湖北蕲州束山寺僧，禅宗北宗创始人。俗姓李，汴州尉氏（今河南省尉氏县）人。少习经史，博学多闻，后矢志出家。 5、《菩提偈•其一》唐•惠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白话译文】本来就没有菩提树，也并不是明亮的镜台。只要佛性清净，哪里会有什么尘埃！【赏析】《菩提偈·其一》是唐代惠能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与神秀禅师的《无相偈》形成鲜明对比，表达了禅宗顿悟的思想。这首偈同神秀的那一首，在修行方法上具有原则的区别。神秀的那首《无相偈》，使他失去作为弘忍继承人的资格，却成了北宗一派的开山祖。由于神秀强调“时时勤拂拭”，后人以其主张“拂尘看净”，称之为“渐修派”。而惠能的这一首，是对神秀偈的彻底否定，直接把握住“见性成佛”的关键，被称为“顿悟派”。在《坛经》第二十节，惠能指出：“世人性本自净，万法在自性。思量一切恶事，即行于恶；思量一切善事，使修于善行。”这是惠能“顿悟说”的基础。在他看来，“愚人”与“智人”，“善人”与“恶人”，他们和“佛”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从“迷”到“悟”，仅在一念之间。这首诗通过否定“菩提树”和“明镜台”的比喻，传达了惠能禅师的顿悟思想：<ul><li>顿悟的境界：觉悟并非依赖于外在的形式或修证，而是内在的顿悟。</li><li>佛性本净：佛性本来就是清净的，无需修证，只需明心见性。</li><li>无住生心：心灵本自清净，无需拂拭，尘埃只是虚妄的幻象。</li></ul>《菩提偈·其一》以简洁的语言，生动地表达了惠能禅师的顿悟思想。诗中的“菩提本无树”和“明镜亦非台”否定了外在的形式与修证，而“佛性常清净”和“何处有尘埃”则强调了佛性本净与顿悟的境界。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放下执着，回归本心，发现内在的清净与觉悟，活出自在与从容。【作者简介】惠能（638—713），俗姓卢氏，唐代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县）人。佛教禅宗祖师，是中国历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佛教高僧之一。得黄梅五祖弘忍传授衣钵，继承东山法门，为禅宗第六祖，世称禅宗六祖。唐中宗追谥大鉴禅师。有《坛经》流传于世。 6、《菩提偈•其二》唐•惠能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白话译文】众生的身体就是一棵菩提树，众生的心灵就像一座明镜台。明亮的镜子本来就很干净，哪里会染上什么尘埃？【赏析】《菩提偈·其二》是唐代惠能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与神秀禅师的《无相偈》形成对比，进一步阐明了禅宗顿悟的思想。这首偈也是惠能针对神秀的《无相偈》所作的，旨在说明“明镜”的清净，也即“自性”的清净，这是佛教徒坚信能到达理想境界人人所共有的主观条件。特别是前两句，虽调换了“身”“心”二字的位置，实际也是重复神秀的话，不应视为惠能的思想。这首诗通过借用神秀禅师的比喻，传达了惠能禅师的顿悟思想：<ul><li>顿悟的境界：觉悟并非依赖于外在的形式或修证，而是内在的顿悟。</li><li>佛性本净：佛性本来就是清净的，无需修证，只需明心见性。</li><li>无住生心：心灵本自清净，无需拂拭，尘埃只是虚妄的幻象。</li></ul>《菩提偈·其二》以简洁的语言，生动地表达了惠能禅师的顿悟思想。诗中的“明镜本清净”和“何处染尘埃”强调了佛性本净与顿悟的境界。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放下执着，回归本心，发现内在的清净与觉悟，活出自在与从容。 7、《菩提偈•其三》唐•惠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白话译文】原本就没有菩提树，也并不是明亮的镜台。本来就是四大皆空，到哪里染上尘埃？【赏析】《菩提偈·其三》是唐代惠能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是《菩提偈》系列中最著名的一首，集中体现了禅宗顿悟思想的精髓，表明了顿悟之依据、解脱之直道。神秀认为，人需要通过不断地修行来保持内心的清净，而惠能则认为，人的本心本来就是清净的，不需要刻意去修行。在那个佛教禅宗思想盛行的年代，大师提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直接挑战传统形式，强调修心的本质在于空性与自然。世间万物皆为空幻，既然原本无物，何来尘埃可沾？这首诗通过否定“菩提树”和“明镜台”的比喻，传达了惠能禅师的顿悟思想：<ul><li>顿悟的境界：觉悟并非依赖于外在的形式或修证，而是内在的顿悟。</li><li>万法皆空：一切事物本质上是虚幻的，无需执着。</li><li>佛性本净：佛性本来就是清净的，无需修证，只需明心见性。</li></ul>《菩提偈·其三》以简洁的语言，生动地表达了惠能禅师的顿悟思想。诗中的“本来无一物”和“何处惹尘埃”强调了万法皆空与佛性本净的境界。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放下执着，回归本心，发现内在的清净与觉悟，活出自在与从容。 8、《菩提偈•其四》唐•惠能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白话译文】菩提只是向着内心寻找，何必劳累向外界求取玄机？以此进行修行自身，极乐世界也就在眼前！【赏析】《菩提偈·其四》是唐代惠能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讲的是佛教修行法门，进一步阐明了禅宗“即心即佛”的顿悟思想，强调修行应向内求索，而非向外追求。惠能禅师强调，觉悟（菩提）并非外在的追求，而是内在的发现。这与禅宗“即心即佛”的思想一脉相承，认为佛性人人具足，只需明心见性。他批评了向外追求玄妙道理的做法，认为这是徒劳无功的。修行不应依赖外在的形式或教条，而应回归本心。若能依照向内求索的方法修行，便能达到觉悟的境界。觉悟的境界并非遥不可及，而是就在眼前。这与禅宗“当下即是”的思想相契合。这首诗通过简洁的语言，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即心即佛：佛性人人具足，觉悟只需向内求索。</li><li>放下外求：修行不应依赖外在的形式或教条，而应回归本心。</li><li>当下即是：觉悟的境界并非遥不可及，而是就在眼前，只需明心见性。</li></ul>《菩提偈·其四》以简洁的语言，生动地表达了惠能禅师的顿悟思想。诗中的“菩提只向心觅”和“西方只在目前”强调了向内求索与当下即是的重要性。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放下外求，回归本心，发现内在的觉悟与安宁，活出自在与从容。 9、《牧童》唐•栖蟾牛得自由骑，春风细雨飞。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日出唱歌去，月明抚掌归。何人得似尔，无是亦无非。【白话译文】牧童自由自在地骑着牛儿，在春风和细雨中穿梭。青山上长满绿油油的小草，牧童披着蓑衣，吹奏着笛子。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唱着歌出发；月亮高挂的时候，他拍手高兴地归来。没有人能像他一样，不为尘世的是是非非而烦恼。【赏析】《牧童》是唐代栖蟾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描绘牧童自由自在的生活，表达了禅宗无拘无束、随缘自在的境界。诗的开篇即描绘出牧童骑牛、春风拂面、细雨飘飘的自在景象。“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进一步刻画了牧童在青山绿草间吹笛、披蓑衣的悠闲生活。“日出唱歌去，月明抚掌归。”则通过日出而作、月明而归的生活节奏，展现了牧童生活的规律与和谐。“何人得似尔，无是亦无非。”末两句以反问作结，表达了对牧童生活的羡慕与向往，同时也传达出诗人“无是亦无非”的人生哲学。这首诗通过牧童的生活，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随缘自在：牧童的生活无拘无束，随性自在，体现了禅宗随缘而行、无执无碍的境界。</li><li>无是无非：牧童的生活无是无非，自在无忧，这正是禅宗追求的心灵状态。</li><li>与自然和谐共处：牧童与自然和谐共处，展现了人与自然合一的美好境界。</li></ul>《牧童》以牧童的生活为背景，生动地表达了禅宗随缘自在、无拘无束的境界。诗中的“日出唱歌去”和“月明抚掌归”展现了牧童生活的无忧无虑，而“无是亦无非”则点明了禅宗追求的心灵状态。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妨学会放下执着，随缘而行，追求内心的自在与安宁，活出无是无非的从容与满足。【作者简介】栖蟾，唐末至五代初期的著名诗僧，俗姓胡，一说姓顾，具体生卒年不详，大约活跃于唐昭宗乾宁年间（公元896年前后）。他曾在庐山屏风岩及南岳衡山居住，并游历各地，包括润州、洪州、巴江等地，甚至到过边塞地区。栖蟾以诗歌闻名，与诗僧齐己、虚中、玄泰以及诗人沈彬、道士聂师道等人为诗友，留下了丰富的文学遗产。‌其诗作多表达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和对自然美景的热爱。 10、《短歌行》唐•栖蟾蟾光堪自笑，浮世懒思量。身得几时活，眼开终日忙。千门无寿药，一镜有愁霜。早向尘埃外，光阴任短长。【白话译文】月光下的我自嘲一笑，对这浮世已懒得思量。 人生能活多久呢？睁眼便是终日忙碌。 世间没有长生不老的药，镜中却已映出愁绪如霜。 不如早早超脱尘世之外，任光阴短暂或漫长。【赏析】《短歌行》是唐代栖蟾禅师所作的一首禅诗，通过描绘浮世的虚幻与人生的短暂，表达了禅宗超脱尘世、追求觉悟的境界。诗人以月光（蟾光）为背景，自嘲一笑，表现出对世俗生活的厌倦和超然态度，感叹人生短暂，活着的时间有限，但每天睁开眼却忙于琐事，暗含对虚度光阴的无奈。通过镜中白发（愁霜）的意象，表达了岁月流逝带来的忧愁。最后提出超脱尘世的愿望，认为只有摆脱世俗的束缚，才能坦然面对光阴的流逝，无论生命长短都能从容处之。 这首诗通过描绘浮世的虚幻与人生的短暂，传达了禅宗的核心思想：<ul><li>看透浮世：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值得执着。</li><li>觉悟人生：生命短暂，应追求更高的觉悟，而非终日忙碌。</li><li>超脱尘世：只有超脱尘世，才能达到真正的自在与解脱。</li></ul>《短歌行》以月光为背景，生动地表达了禅师对浮世的超然态度与对人生的深刻洞察。诗中的“千门无寿药”和“一镜有愁霜”揭示了人生的短暂与虚幻，而“早向尘埃外”则点明了超脱尘世的重要性。这首诗对现代人也有重要的启示：在忙碌的生活中，不妨学会看透浮世的虚幻，追求内心的觉悟与安宁，活出自在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