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同志交流会,襄河记忆:南山经历,作者 杜国兴,原黑龙江省襄河种马场上海知青

张龙生

<p class="ql-block">襄河记忆:南山经历</p><p class="ql-block">在襄河场部机关机电科工作了一年多,有一次和办公室的内勤哈尔滨知青王艳玲聊天。王比我大两岁,中等身材,大脸盘,皮肤白净,看上去体格很健壮。她待人很热情,可能因为她的工作就是接待来访来客,开介绍信和收发文件等有关。每逢机关有重要会议,她还会到各个科室挨个通知。她问我到科室工作有啥想法?是否适应?我也实话实说:“到科室工作条件是改善了,也学到了许多东西。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但说句实话,我还是想以后有机会能回上海读大学!”她听后感到十分惊讶!笑着说:“想不到你还真有雄心壮志!”她又接着说:“我很理解你的想法,趁现在年轻能上大学,多学点文化知识,比在襄河农场扎根一辈子更有前途!”我接茬说:“可不是嘛!”她又认真地说:“上大学名额有限。你在机关工作,竞争对手很多——能到科室来工作的都是各路“精英”,许多人都有“背景”。你初来乍到,如果没人帮忙做“靠山”,我看很难实现!”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其言之有理。刚才还踌铸满志的样子,顷刻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头沉默,一言不发。</p><p class="ql-block">她看我垂头丧气的神态,产生了同情心。说:”听说党委要开展基本路线教育,成立路线教育工作队,下基层蹲点,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可以借参加路线教育工作队回到基层,这样你想上大学被推荐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多!因为你是从上面(机关科室)下来的,各方面条件都比较优越!”王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对此我也深信不疑——因为王在机关办公室,消息比较灵通。但我又有点疑惑不解地问:“我现在还不是党员,能参加路线教育工作队吗?”王肯定地回答:路线教育工作队不一定都是党员,但队长和组长必须是党员,组员可以是普通群众。</p><p class="ql-block">春节刚过一个月,场部召开了机关科室会议,传达了黑龙江省有关文件,宣布要成立党的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时间大概为三个月,采取自愿报名和组织推荐的办法。并说路线教育结束后,原则上可以回原单位和科室。</p><p class="ql-block">这一消息对我来说并感到不意外,甚至还有点窃窃自喜!我和邵技术员说了想报名去路线教育工作队,他开始愣了一下,没有马上表态。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道:“这年头老是搞政治运动,农业生产和机械管理却不重视,有点舍本求末!”过了一会他有点无可奈何地说:“你想去就去吧!到工作队锻炼锻炼,等路线教育结束以后再回来!”</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报名参加了襄河种马场路线教育工作队。我被分配到南片其中之一的襄河南山(二队)工作组。(另外还有四分场一队和一分场三队都属于南片区)三、五、七、九分场等属于东片区。75年3月初,离开襄河场部,来到位于场部西南约24里的“南山”。说是南山,其实根本没有“山”,就是一个新建不久的农业点,只是地势稍微高一些。原来是一分场的分部。从襄河场部到南山要经过一分场(12里地)再往南约12里地。也就是说一分场正好在场部和南山的中间。南山离龙镇其实更近了,南山西面有一条田间小路往西南方向可以通到“东龙镇”(是龙镇农场五分场,因位于龙镇东面)。东龙镇再往西就是俗称“八区”,即龙镇农场六分场,地图上为“聚盛”栈,从聚盛栈沿着黑北公路往南近20里就是龙镇火车站了。从襄河南山到龙镇将近30里路。比襄河场部到龙镇(50里)还要近很多。这是南山地理位置的交通优势。</p><p class="ql-block">南山有两栋知青宿舍,男知青宿舍在前面,后面是女知青宿舍。西面是一幢土坯制成老房子,有大队部,会计室,小卖部、卫生所和小学校等。知青食堂在场区的最北面。食堂西边是机耕队停车场和零配件仓库。家属区位于最南面,估计有三四十户人家。家属区西面是菜园子。另外还有配种室,豆腐房及铁匠铺等。</p><p class="ql-block">工作队成员有米长久,耿玉芬,张向南和我四个人,组成驻南山工作组。由米长久任组长。</p><p class="ql-block">米长久身材高大,有一米八八左右,比我还高半个头(我是一米八),人很壮实,皮肤很白,大鼻子,大耳朵,眼睛也很有神,眼珠是黄颜色,有点像俄罗斯混血儿。他知道我是场部机关下来的,对我很客气。米是哈尔滨知青,原来是一分场的,曾经当过事务长。当年他已经是襄河种马场党委委员了!是重点培养的知青干部。米比我大一岁。另外一个上海知青叫张向南,是高中生。个子也很高挑,有近一米七十。小眼睛,留两根小辫子。原来是四分场知青,后来到场部中学当老师。脑子转速很快,看上去比较老成。还有一个是哈尔滨知青初中生叫耿玉芬,身材较矮不足一米六,但很丰满,大大的杏仁眼,睫毛很长,嘴唇比较厚,皮肤很光洁,满脸的“胶原蛋白”,乌黑发亮的头发,辫子盘在头上。洋溢着青春气息,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感觉。我发现她俩的钢笔字都写得很娟秀!我想参加路线教育工作队的成员多少要有一点“文笔”。要不就是要有口才!(如米长久)</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中期党的基本路线教育延续了九大、十大提出的“阶级斗争为纲”方针,核心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的基本路线调整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取代了阶级斗争为纲的提法。‌‌</p><p class="ql-block">组长米长久把襄河种马场党委关于路线教育工作的具体步骤和主要内容的文件一一做了解读。然后按知青和老职工及家属分别召开了路线教育工作动员大会,传达了有关文件。主要目的是作宣传、造声势,让群众知道有路线教育这么回事!南山(二队)有上海,哈尔滨和天津三地知青一百多人,主要是来自襄河一分场,还有少数五分场和四分场的知青。主任叫卢庆祥,有五十多岁了,头发有点花白,带着一付秀郎眼镜,看上去很斯文,有点书卷气。他没有架子,总是笑咪咪的,待人很和气。比较熟悉的老职工叫他“老卢头”,知青们叫他“卢主任。”与他闲聊后得知卢曾经参加过解放战争,在东北野战军沈阳部队司令部当过文书,由于五六十年代年的政治运动受到牵连而转业,被下放到黑龙江老改局系统工作。最后来到襄河种马场(即第58老改支队),如果不是遭到贬职,按照他的资历,应该是一位县团级以上的官员了!</p><p class="ql-block">老卢头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卢北疆,在襄河场部农机修理厂任车间主任,小儿子卢北海,在襄河汽车队开解放牌卡车,都是从事相当不错的技术工作。</p><p class="ql-block">连长叫姜文同,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长的魁梧健壮。眼睛有黑眼圈,大嘴鹰钩鼻,粗大的手背上有浓黑的汗毛。看上去有点像新疆维吾尔族人。听说他曾经在襄河场部供销社当过经理,对管理物资有一定的经验。当时南山主要负责干部就是卢庆祥和姜文同。他俩性格脾气相差迥异,但又分工明确:一个管政治学习,一个管经济财物。老卢头看上去比较和蔼,平易近人,知青们对他都有好感。他平时喜欢读书看报,说话总是轻声轻气,不紧不慢,给人一种知识分子温文尔雅的感觉。而姜文同看上去就比较粗鲁,脾气也很急躁。说话很冲,嗓门特别大,所以知青们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有群众举报说姜有侵吞公款、贪污的嫌疑。查基层干部的经济账目也是这次路线教育工作的一项内容。我们工作组对姜经手的财务账目进行了检查。要查账少不了财务配合,南山的会计是上海知青高中生杨益奇,他中等身材,略胖。戴着一付花边镜框的近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出纳员也是上海的女知青,叫庞耐红(后来是李惠琴)。米长久向杨和庞说明了工作组要查姜文同的经济账目,请他们给予配合。杨从抽屉里取出一大本会计账本,并把涉及到姜的账目一一勾选后请米和我们三个组员过目。经仔细核查后,觉得大账目没什么出入。就是有许多白条有点疑问?所谓白条,财务上指非正式单据,即:便条、白头单据或收条等。说句实话,当年我们这些工作队员并不懂经济,对财务管理也是门外汉!就连一些基层干部(队长指导员等)也大多似懂非懂!但就知道一条:钱物和账目要分开管理。不能即管钱又管账!南山的财务管理还算是比较正规,会计出纳分工明确,相互制约。</p><p class="ql-block">姜文同也是一个“老狐狸”,他嗅觉十分灵敏,知道路线教育工作组可能要找他的“麻烦”了。一天晚上约九点多钟,他来到队部见米长久。因当时米长久和我还有会计杨益奇三个人临时住在队部办公室里。他看到我们,一改平时神气活现的大嗓门,小心翼翼轻声地说:“你们工作组来南山辛苦了,我作为主人,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们,请见谅了!”米开始没有搭理他,姜有点尴尬,满脸堆笑地说:“我已经吩咐食堂炊事员小段给大家炒几个菜,马上就会送到!”正在这时食堂的炊事员段善学扎着白围裙,端着一个大盘子进了屋,是满满三大盘还冒着热气的菜肴!米表情严肃地对姜说:“这是明目张胆地拉拢工作队员!请你不要来这一套!”姜点头哈腰地说:“没有这个意思,请别误会!你们工作了一天,现在也该饿了,随便吃点垫补垫补”。在一旁的会计杨益奇上来打圆场说:“既然菜已经做好了,不吃也是浪费。我们付钱就是了!”米长久听罢觉得也是,就对姜说:“下不为例,以后不要这样做。”姜连连点头说:“是是,知道了”!然后就灰溜溜地走了。</p><p class="ql-block">说实话食堂晚饭伙食是土豆大头菜(卷心菜)汤和馒头,没有油水,现在肚子是有点饿了!现炒的小锅菜还有肉丝,吃起来特别香!我们三个人边吃边聊。我和米长久说:“老姜主动给我们送吃的,是否有点做贼心虚?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米听后略微思索了一会说:“不管他哪些!如果姜真有大问题,上面有关部门还是要追查的!至于哪些鸡毛蒜皮的小账是不会追究的!我们工作组只不过是完成上级任务,走走过场,造造声势,吓唬吓唬他!也好给群众一个交代!”听米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许多,就不再过问。</p><p class="ql-block">临近路线教育工作结束前,党委要求各个工作组都要交一份路线教育工作情况汇报和总结。米长久口才没得说,但笔头不行。他就把写总结汇报的任务交给了我。作为在一起朝夕相处共事三个月的同伴,对我来说这也是义不容辞。经过几天精心酝酿和撰写的总结报告终于跃然纸上!并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和赞许!米长久也因此受到了表扬!因为此事米对我感激不尽。在路线教育工作工作队期间我写了入党申请书,向党组织表达了多年的夙愿!</p><p class="ql-block">一晃三个月的路线教育工作结束了,南山工作组的两位成员张向南和耿玉芬都陆续返回原来的工作单位。米长久留在南山担任指导员。米对我说:“你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当我的助手和参谋。在南山还是大有可为的!有什么困难和需求尽管和我说,我老米觉不会亏待你!你就不要再回场部机关了,那里人际关系复杂,要搞脑子的!”这期间邵技术员也曾经来电问我是否想回来?因为我有想上大学的梦想,所以不易再回场部机关了。就和他说:“我想暂时留在南山工作”。(我又不能明说想上大学)。邵技术员说:“那也好。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没有勉强我。</p><p class="ql-block">没过多长时间姜文同被调离了南山,不知是否与有经济账目问题有关。接替他的是从一分场来的赵永年,赵看上去比较年轻。说一口东北当地话。浓眉大眼四方脸,人看上去很朴实。任农业队队长。另外还有王长荣任副队长,喜欢带一顶旧军帽,(他的头发比较稀疏)黑里透红的皮肤,满面红光,约三十五六岁,非常精明能干。杨秀帆任副指导员和党支部副书记。留一头像“江姐”一样的短发,说话时,嘴唇微微有点上翘,声音略有点嘶哑。她曾经在一分场学校当过老师,人们都叫她杨老师,是王长荣的妻子。在南山,我经常看见他俩在一起的身影。有点“夫唱妇随”形影不离。</p> <p class="ql-block">南山机耕队长叫杨广学,约四十岁,身体比较壮实,有络腮胡子,大家叫他杨胖子。他曾经在襄河南片(包括一二三队等)机修所任所长,有一定的机修技术。但此人有点自高自大,喜欢“说大话”,经常会自作主张。有点不把“领导”(米长久)放在眼里。故米对其有点怨恨。米对我说:“我想让你来当机耕队长,取代杨广学!”我深知米的用意:他想找个能听他话和调遣的人来当机耕队长!我想了一会,觉得我和米都是路线教育工作队的同事,现在他又成了我的领导,配合他的工作,为其出点力也是情面难却。但又一想:人贵有自知之明。机耕队长的角色是既要懂技术,又要会管理,还要有实际操作和排除故障的能力!我虽然在五分场机耕队工作了两年,又有场部机电科的工作经历,对拖拉机及发动机的理论应该没问题。但这仅仅是“纸上谈兵!”故障检修和实践经验都还不如人意。这就是我的软肋!假如某台机车发生故障,机耕队员来请教你,你作为队长查不出原因,又不能及时排除,他们就不会服你!故我和米说,目前我还不适宜担任机耕队长,还是做机务统计比较适合。我可以协助老杨一起把机耕队工作做好。你最好再和老杨个别沟通一下,我想杨还是要听你的!“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他应该明白!米听罢,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点头称是。</p><p class="ql-block">南山机耕队一共有东方红🚜拖拉机5台,保有量和其他点差不多。机耕队员有二十多人,其中上海知青有严树基,刘古游,屠国强,沈震华等。严树基是12号车车长,当时也是襄河为数不多的知青车长,他虽然进入机耕队时间不长(74年),但他聪明好学,有刻苦钻研技术的和锲而不舍的精神。他经常阅读一些有关的技术书籍,对拖拉机发动机和农机具的理论与实践接合的很好。他的车组车辆完好率和工作效率一直名列前茅。他还研究改革了割晒机(麦收时为康拜因即联合收割机开道的机械)装置,获得成功,大大提高了割晒机的工作效率。屠国强平时话不多,人比较老实。工作任劳任怨,能吃苦耐劳。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南山机耕队还有好几个“小哈尔滨”知青(他们比我们第一批老知青小好几岁)。记得有:齐和平、吴凤山、吴学勤、彭跃发、曹胜利、邓俊超、王安年等。他们朝气蓬勃、充满活力,是机耕队的新生力量。别看这些“小哈尔滨”年龄虽小,但干活一点都不逊色!彭跃发是油料保管员,一张娃娃脸,他很听我的话,叫我杜师傅。油料保管员每天早晨是很繁忙的,所有的拖拉机都要加油,(包括柴油、机油等)空余时间他也不闲着,还主动帮忙干其他的机务活。如协助机耕队员保养机车车辆和农机具,打黄油、加机油和打扫卫生等,忙的不亦乐乎。我觉得他年龄不大,但很懂事,很有“眼力界”。东北话:(眼力见儿)即所谓心领神会。我这个老知青在“小哈尔滨”面前显得成熟很多,他们也都非常尊重认可我。印象比较深的有齐和平,大大的眼睛,人很聪明,干活又机灵勤快,他叫我杜哥。吴学勤很会思考,钻研技术。吴凤山很实干,特别能吃苦。王安年长的胖胖的,干活不怕脏和累,一天工作下来,经常是满脸油泥。曹胜利个子高高的长的很俊俏,他还有一个姐姐一起下乡到南山。邓俊超比较憨厚聪慧,干活也很卖力。机耕队还有一个天津老知青叫苏广义,长的很帅气。他很会用脑子,从不蛮干。往往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p><p class="ql-block">机务统计的工作主要是对各车组的每天作业情况,也就是耕种面积和耗油量以及另配件支出等做统计记录。基本上每天都要到田间地头丈量各台拖拉机的作业面积。我几乎跑遍了南山的大小地块,最远的一块地在东南方的小山坡上。六月初是鲜花盛开的季节,沿着一条沙石公路向前走,公路两旁开满了红黄蓝白紫色的各种野花,呈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让人心旷神怡!走了约五六百米,就是一大片新开垦不久的沃土。郁郁葱葱的麦苗已经有一尺多高了。五颜六色的花🦋蝴蝶搧动着翅膀在麦苗间来回飞舞,西面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林中不时传来鸟儿的鸣叫声。当我沿着地号旁边的荒草地一直走到南面的地头时,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南山的制高点。极目远眺:看到是一大片绿茵茵的沼泽地,还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河(据说是沾河)伸向远方。这时看到远方有一列森林小火车由东向西缓缓行驶,大约有二十多节车皮,上面装满了一根根原木。小火车拉着汽笛,吐出一团团白色烟雾,与蓝天白云,绿色原野交相辉映, 犹如一幅流动的风景画!后来才知道那是小兴安岭脚下的沾河林业局运送木材的小火车。是由小兴安岭东南开往龙镇和蔡家岗的蒸汽机车。当年蔡家岗是沾河林业局所在地。据史料记载:1968年沾河林业局的森林铁路是由哈尔滨林管局工程二处承担修筑。1970年,沾河林业局森铁通车,最终森铁线路共292公里,其中,干线175公里。我说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段。西南方向隐隐约约还有一大片房舍犹如“海市蜃楼”,映在天地间。据说是龙镇农场三分场。可惜那时我还没有照相机,这些绝美的风景只能留在记忆中!</p><p class="ql-block">我为每台车制作了一本机车作业工作日记,封面上是车辆编号。把每天的作业数量和油耗等记录在册,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还在宿舍墙壁上挂上一张图,各个车组每天的作业情况一目了然。这引起了机耕队员们的广泛关注。于是形成了大伙“争先恐后”、谁都不甘落后的热烈场面。潜移默化地起到了表扬先进,争创第一、努力进取的良好氛围!</p><p class="ql-block">机耕队的仓库保管员叫赵文明,是天津知青,圆圆的团脸,眼睛大大的,中等身材,待人和气,性格温顺。她工作认真负责,把零件库收拾的井然有序,各种零件分类摆放的整整齐齐。她几乎隔个一两天就要搭乘小车(蹦蹦车)去场部大库申领拖拉机零配件。后来与农业队农情统计顾宗华谈恋爱,结为伉俪。</p><p class="ql-block">机耕队还有几个当地的老职工,陈荣昌外号叫“陈小跑”,可能与他平时有事都会慢慢小跑,性子比较急有关。他文化程度不高,但肯倾听别人的建议,不懂就问,他认为重要的事项,还用一个小本子做记录。后来南山引进了一台天蓝色的东德自动(自走式)康拜因,是105马力,而国产东风自走康拜因只有65马力。东德康拜因不仅马力大,而且收割效率高,故障率又低。队领导信任他,让他担任了东德康拜因驾驶员。还有一个叫王增庭,三十五六岁,小矮个,人很朴实,对拖拉机技术很内行,他总是耐心地向车组新学员传授经验和如何排除机车故障等,在机耕队里口碑很好。周庆荣四十多岁,小眼睛,看人眯成一条缝,人很精瘦,时常皮笑肉不笑。他有轮式拖拉机驾驶执照,后来七分场进来一台上海50轮式拖拉机,他托人跳槽去七分场开小车(轮式拖拉机)。</p><p class="ql-block">说到轮式拖拉机,当年黑龙江农场由于汽车(卡车)数量有限,且都在场部汽车队。各分场或生产队主要的运输工具就是轮式拖拉机。它属于“机动车”,需要考驾照。南山有一台东方红28马力的轮式拖拉机,因为发动机是两个气缸,运转不均匀,有点突突喘气的感觉。加上“小马拉大车”,平地还可以,上坡就很吃力!而上海50是50马力的四气缸发动机,工作就均匀很多。马力大,车辆行驶也更加平稳。还有天津拖拉机厂生产的铁牛55马力轮式拖拉机性能也不错,当年四分场和九分场各有一台。这些“大马力”拖拉机主要分配给距离场部较远的生产队。离场部较近的点大多数都是28马力的。</p><p class="ql-block">南山也是一台东方红28马力的轮式拖拉机,看上去使用了很多年了,比较破旧(据说是一分场淘汰的旧车)驾驶员是周昌林和许秀林,他俩都是哈尔滨知青(66届初中)其中许秀林后来考上了大型货车驾照,去场部汽车队开解放牌卡车。开卡车相比开轮式拖拉机工作条件改善了很多,在当年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后来南山进了一台新东风30马力的轮式拖拉机,我曾经试着开过,觉得还不如东方红28!无论是车辆设计和驾驶体验都不怎么样。</p><p class="ql-block">我在76年5月考了一个轮式拖拉机驾照,记得是去德都县交通科考场考试。监考官很严格,文科主要考交通规则和机械常识。考试时如发现有人作弊,就当场驱逐出考场。还有桩考和路考,和现在考大小汽车一样。我顺利地完成文科和桩考路试。和我一起参加考试并合格的还有三分场的上海知青池石明,那时全襄河农场只有为数不多的上海知青有小车(轮式拖拉机)驾照,五分场机耕队副队长俞庆孝是最早获得此驾照的上海知青。上海知青没有一个有大货车驾照!因为按照当时不成文的规定,考大货车必须要有轮式拖拉机驾照,考大客车必须要有大货车驾照,当地人称之为“增型”(增驾车型)也就是加考。所以要想开大货车(如解放牌卡车等)一定要先取得轮式拖拉机驾照。我考此驾照的目的是为以后加考大货车打基础。做好两手准备:能读书上大学更好,如走不了,在农场扎根,开开卡车的工作也不错!当地有一句顺口溜叫:“一有权,二有钱,三是听诊器,四是方向盘!”可见“方向盘“”(主要是卡车司机)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其优点是跑遍东西南北不寂寞,还可学习技术见世面。远的去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和长春等,近的去北安、德都、(五大连池)嫩江和龙镇。一边开车,还顺便饱览祖国北疆的秀美风光,这是何等美差?我清楚记得邵技术员他从来没有开过车,却也弄了一张大货车的学习驾驶证,是纸质白色封面。我听他说的理由是:管理人员也得学会开车!我觉得有道理:就好比汽车队队长没有驾照,这怎么能行?我的轮式拖拉机驾照是塑封红色的,中间是一个金色国徽图案,上面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机动车驾驶证”字样。和大货车、大客车驾照外观一模一样,只是里面准驾车型所盖图章不同而已!</p><p class="ql-block">78年底知青大返程从襄河回到上海,曾经在共青团杨浦区委短暂工作数月。在那时机关工作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还是全民大企业更加受宠。79年全民企事业单位招工,我凭此驾照免试进入上海公交汽车一场,加考大客车,成了一名公交司机。多次评为公司先进生产者(工作者),还荣获总公司记功。因安全行车成绩优异,99年被评为上海市安全行车标兵驾驶员(每个局级单位一个名额)。还考取了高级工。(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资格证书三级/高级技能)后来公交成立了租车公司,还考了营运证,开旅游车一直到退休。</p><p class="ql-block">在南山可以说是勤奋工作、忘我劳动的每一天。我想只有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才能给领导和群众一个好的印象,这也是一个想尽早加入党组织的“积极分子”应该做的。每次农忙时,我在做好本职(统计)工作后,经常主动帮忙参加义务劳动,如小麦扬场,装车和上“过山跳”等。过山跳就是通过三截跳板扛着麻袋把小麦装入储粮垛。要求走步平稳、两边平衡。如稍有闪烁,就会连人带麻袋摔下来。好在也是落在麦堆上,一般不会有大碍。有一次我和几个知青一起扛麻袋装车,有一个当地老职工在一旁嘲笑我说:“就你这个样子,像个文弱书生,扛麻袋能行吗?可别压坏了身子闪了腰!”我毫不示弱回答说:“你可别小看人!”我示意让那两个一起扛麻袋的知青:“你们先歇会,让我一个人试试!”说罢,一口气来回不停歇地扛着一百五六十斤的麻袋(小麦),不一会就装了满满一卡车!(解放牌卡车可以装五十袋,一袋按80公斤计)估计有4吨左右。一些知青和当地的老职工都很吃惊!他们没想到从机关办公室下到基层生产队的上海知青体格竟然这么好?(在襄河,上海知青给当地人的印象是比较柔弱娇气)那个老职工也心服口服了。那年代知青们都年轻好胜,有时还会“互相较劲”!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可笑!</p> <p class="ql-block">1976年对我来说是难忘的一年。一是填写了入党志愿书,与我一同的有天津知青顾宗华和董兆敏(女)。一个月后他俩被批准为中共预备党员(他们政审合格:父辈都是工人或贫下中农)而唯独我却迟迟没有消息!后来听副指导员杨秀帆(也是我的入党介绍人之一)说是我的政审不合格。因我父亲曾经参加过东北军以及叔叔是右派有历史问题等,需要再长期考察,所以没有批准。二是我被评为襄河种马场优秀共青团员,当年还不到24岁。三是考取了方向盘式拖拉机(机动车)驾照。</p><p class="ql-block">1976年下半年又一轮推荐招考工农兵大学生的工作开始。这也是我所期盼的好消息!整个襄河只有为数不多的近十个名额,南山也有一个名额。党支部书记指导员米长久果然没有失信,把这个宝贵的名额给了我。因我在南山的表现和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民意调查也都顺利通过。上海有几所大专院校来襄河种马场招生,在场部还设了一个简易的考场,考初中的数学语文两门,题目的难度并不高。我顺利地通过笔试。填写了一张铅印的,看上去很正规的“上海市大专院校招生登记表”。我填报的是上海华东化工学院(即现在的华东理工大学)而没有选报师范和医学类院校。此后的几天,我满怀信心地静候佳音——等待录取通知书。大约过了半个多月,听人说襄河种马场大专院校入学通知书已经下发到各个基层。我询问米长久,他和我说:“这次好像没有你的名单!不知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我愁眉不语,心情一落千丈!这时米动了恻隐之心,安慰我说:“你尽快去场部招生办公室问一下情况,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并说:“招生办主任是陶魁良,你应该认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乘蹦蹦车赶到场部。大步流星地来到机关办公室找招生办主任陶魁良。走近办公室,听见里面有人在讲话,仔细听正是陶魁良的声音!敲门进去一看:里面坐了十多人,陶正在给他们开会。陶见到我轻声询问:“小杜你有什么事吗?”我说:“陶主任,我有要紧事!等你开完会再说。”稍等了片刻,会议就结束了。我走进房间开门见山地问他:“陶主任:“这次上海对口招生我已经通过笔试和填写完了大专院校招生登记表格,录取通知书都已经下发,为什么没有我?”陶见我说话有点冲,但他并没有生气。仍然微笑着对我说:“你先不要着急,听我给你解释。”并让我坐下,给我到了一杯茶水。他接着说:“这次大专院校招生,场党委很重视,老帅(孙俊洲)让我担任招生办主任,我也觉得有点压力!名单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前几天开会最后定名单,机关各个科室以及各基层单位都派人来了。</p><p class="ql-block">你们生产科(机电科)的代表邵英田提出:要培养年青技术员,建议把杜国兴给留下来。考虑到你在机关工作表现还不错,就采纳了他的意见。不瞒你说,另外还有好几个已经入党提干的这次也留了下来”!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实我从来没有和邵技术员说过想上大学的想法。看起来问题不在招生办。这时陶又振振有词、有点打官腔地说:“襄河农场也是广阔天地,将来还是大有可为的嘛!农场需要你们这些有文化、有朝气的知识青年!”听他说这些近乎冠冕堂皇的话,我心里很反感!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大声责问他:“陶主任你不要和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也不想听!”陶被我冲的表情十分尴尬。我和陶魁良在九分场开荒时就认识,那时他任指导员。在场部机关也经常见面。(他也住在办公室里)所以和他说话我没有什么顾忌。我看到“木已成舟,”知道此事已无法挽回。发火也无济于事,只好悻悻离去。随后我又去找邵技术员,问及此事。邵坦诚地和我说:的确是他的主意。想让我留下来再回到科室。一是培养技术人才,二是继续协助他一起做好全场的机务管理。看他的神色有点愧疚不安,沉默了好长时间。他抬起头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你有回上海读大学的想法,你也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过,你若早点和我说就好了。”看到邵技术员态度这么诚恳,我倒有些于心不忍,刚才气恼沮丧的心情也就平静了下来。古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下意识地说:“你也是一番苦心好意,这些我都心领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不去想它了。你对我的关心和指教我不会忘记!邵技术员请你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好好工作和生活!”这时邵点了点头,紧锁的眉头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p><p class="ql-block">77年春,第二批上海慰问团来到襄河种马场慰问上海下乡知青。一天中午我听说慰问团来到南山,就到办公室一探究竟。我看到两位近五十岁的上海工人老师傅,正在和米长久和杨秀帆等交谈。米看到我说:“这两位慰问团的师傅是你们上海老乡,也是长辈,来咱们南山看望上海知青。”我看到上海慰问团的师傅非常激动,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只见一位个子高高,略显清瘦的师傅,带着一付黑红相间的眼镜,方方的脸庞,眉宇间还有一颗黑痣,他和颜悦色,用上海话问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现在做什么工作?”我一一作答。他自我介绍说:“我姓方,在上海公交汽车一场工作。方志萍不知你认识吗?”我马上回答说:“认识!她还帮我织过绒线衫(毛衣)呢!原来你就是小方的父亲?”他含笑点了点头。后来我听方志萍说,她爸爸是上海公交汽车一场劳动工资科科长。意想不到的是两年后知青大返城,我回沪后的工作单位就是上海公交汽车一场。(号称远东第一场!)方振新叔叔已经是主管人事的副场长,是我的大领导!上海慰问团数千里迢迢来到祖国北疆看望我们知青,确实让我们受到很大鼓舞,心灵也得到了慰藉!</p><p class="ql-block">比我早来南山工作的五分场襄友有朱焰明,是配种员工作调动。还有王建平(高中生在农业队)、高乃俊(在铁匠铺工作)和刘雪花等。南山还有一个上海知青叫万国芬,是高中生,带着一付银框眼镜,皮肤白净,非常斯文,是小学老师。她是周昌林的妻子。她父亲解放前后曾经是上海南京路新世界百货公司(商场)的老板。(回沪后周昌林来上海和我见过面,曾经陪我去过万国芬在上海西藏中路的临时住所,是一幢三层石库门门面房子。见过她老父亲,交谈中他有点愤愤不平、牢骚满腹!因她家的花园洋房文革中被抄家没收。)</p><p class="ql-block">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许多知青开始谈恋爱,有的还结婚成了家。仅南山上海知青结婚成家的就有七八对之多!一些小哈尔滨知青也都步入恋爱之路。包括米长久也早有了对象,她女朋友叫国桂华,也是一分场的,曾经在场文艺宣传队。身材绝佳,擅长唱歌跳舞。在路线教育工作队时,她常来南山看望米。每次来,她都会给米带些生活用品和好吃的。她对米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这些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名的“诱惑”。我暗暗地想:有女朋友真好!面对读书上调无望,留在襄河“扎根农场”的严峻现实就摆在面前!此时,我也不得不考虑难以回避的“个人问题”。77年春节回沪探亲,我把这一想法和老父亲说了,他同意我的想法。认为在黑龙江生活艰苦,有个伴侣互相帮助照顾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春节期间父亲带我去徐汇区同乡家“走亲戚”,因是同乡,很久以前就认识,双方比较了解,就省了许多“口舌”。她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小儿子。二女儿是70年去黑龙江龙镇农场的知青。经双方老人同意,就定下了这门“亲事”。</p><p class="ql-block">女朋友是六九届初中,70年5月下乡到龙镇农场三分场,一年后又转到六分场。在襄河五分场时曾经互相通过书信,内容只是出于形式上的问候和简单介绍工作生活的情况。刚下乡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与年龄小、不成熟有关。</p><p class="ql-block">龙镇六分场即俗称“八区”,离南山不远,大约只有十多里路。有一天正好空暇,我和米长久说:“我的女朋友在龙镇六分场,就是八区,我想去看看她。”米好奇地问:“你也有女朋友了?那好啊!你赶快去吧,增加增加感情!你可以开东风30,今天车没啥事”。我挺高兴!我想老米还挺善解人意的!又觉得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有点不放心,就叫了铁匠铺的上海知青李国清一同前往。李欣然同意。一路上他问我:龙镇农场上海女知青多吗?我说比男知青还多!他兴奋地说:有漂亮的吗?我想去“擦擦眼皮”(瞄瞄好看的女子),我“骂了”他一句:“你这个花痴,老不正经”!</p><p class="ql-block">78年春,女友从龙镇农场六分场调到襄河南山,和我在一起。生活上</p><p class="ql-block">可以互相照顾,精神上又有了寄托。一直到离开襄河返城回沪。</p><p class="ql-block">这一年(77年)场部决定把汽车队的十多辆卡车(仅留了两辆车在场部),其余全都下方到各个基层生产队(分场)。南山也分配到了一辆解放牌卡车,(车号是07-70989)驾驶员是当地职工赵允贵和南山哈尔滨知青许秀林。把汽车下放到分场(生产队)主要是充分发挥提高车辆的使用率。卡车直接由米长久调度指挥。米还真不含糊!他把卡车安排早夜两班倒,等于一天干两天活!赵允贵年纪较大,上有老下有小。照顾他做白班,而许秀林年轻就安排他做夜班。按照要求夜班需要两个人,一时又没有合适人选。米就和我说:“你就跟秀林上夜班,顺便还能学学开卡车(我有轮式拖拉机驾照)。你的机务统计工作暂时让顾宗华代替一下”。我说行!就这样卡车白天去场部拉生产物资,包括粮油、运送小麦和通勤(接送去场部办事和就医人员)由赵允贵当班。晚上去龙镇火车站拉煤或拉石头、黄沙等基建材料,由许秀林当班。秀林比我大两岁,话不多。身材不高,人长得很秀气,可以说是眉清目秀!的确实如他的名字那样!其实我和秀林先前已经认识。他结婚成家后去场部汽车队开卡车,有时几天不回来,我就经常帮助他(妻子刘雪花)家干些挑水等体力活。(从家属区最南面到机井有蛮远的一段路)秀林看我乐于助人、善解人意,就对我产生了好感,每次见面总要聊一会。他也愿意我跟他的车,他好有个伴。我坐在副驾驶座,注意观察他开车的动作。开汽车和开轮式拖拉机原理其实差不太多,而且汽车方向盘更加平稳轻快,换挡、採离合器等操作更加轻便自如!但有一点不同:就是开卡车(汽车)油门不能踩的太猛,要轻轻加油门,而开轮式拖拉机往往是突然加油门,一脚採到底!许开了一会就靠边停车,示意让我来开。这时我很兴奋,这是秀林对我的信任!我按照书本上汽车驾驶的要领,所谓:“”轻踏缓抬,快离慢接。”就是踏油门和刹车要轻,採下离合器要迅速即快,放松离合器要缓慢,即慢接。因为有开轮式拖拉机的基础,开解放牌卡车可以说是“触类旁通!”只不过档位不同,其他都一样。开始他还全神贯注地看着我的操作,过了一会,他竟然闭上眼睛打瞌睡了!我想是因为他看到我车开的很平稳,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镜头”,掌握的又很快的缘故。否则他是觉不敢“打瞌睡的!”经过十多天的跟车实习,我基本掌握了解放牌卡车的驾驶技术。</p><p class="ql-block">不久听说襄河有增考大货车的消息。对我来说路考一般问题不大,主要是桩考还得熟悉一下。我记得男生宿舍西边的有一大块空地,我们设了一个简易“桩位考场”。地上用白石灰画线,四周插上竹竿拉上细绳。中午趁休息时间我和周昌林就轮流开始练习侧方移位,倒车入库。要求不碰杆、不压线,不能拧离合器;中途不能停车熄火。练了几天,觉得差不多了。考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由于名额有限,场部只给了南山一个名额。米长久把这个名额给了周昌林。并和我解释说:“周是职业驾驶员,年龄又比你大,</p><p class="ql-block">随着国家政策的转向:政府认识到上山下乡运动在实施过程中存在一些问题,开始调整相关政策。如病退、困退政策的放宽:早在知青大返城之前,就已经存在病退、困退政策,但执行标准较为严格。后来,政策逐渐放宽,一些因身体原因无法适应农村劳动的知青和家庭存在特殊困难的知青获得了返城的机会。到了78年底大部分知青(95%)已经顺利返城。</p><p class="ql-block">知青是我们这个特殊群体的代名词,在共和国最艰难的岁月里,我们义无反顾响应号召奔赴祖国最需要地方,用青春和热血撑起了共和国的脊梁!如今,我们这一代人正在老去,然而,我们曾经的付出与牺牲,奋斗与坚守,书写了共和国的成长史,我们的故事和精神也将载入史册!</p><p class="ql-block">那些与我一同走过的襄友,哪些艰苦奋斗的岁月,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北大荒那段时光,虽然物质匮乏,可精神却是富足的。我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在这片荒原上开垦出一片片希望的田野。如今每当我回望那段知青岁月,仍然是那么刻骨铭心!知青岁月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憧憬,也有迷茫;北大荒让我们学会了坚韧与坚持,懂得了感恩和珍惜!北大荒就是我们这一代知青的《青春之歌》!</p><p class="ql-block">原黑龙江襄河种马场知青杜国兴</p><p class="ql-block">截稿于2025年7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