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个梦,许一世情

新关小学

<p class="ql-block">  择一个梦,许一世情,是把心头那点滚烫的念想,揉进柴米油盐的琐碎里,变成日复一日的具体模样。</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林祥福的梦,是小美说过的“文城”。那梦具体得很——或许是南方水乡的青石板路,是她曾提过的白墙黑瓦,是能让女儿喊一声“娘”的温暖怀抱。于是他变卖了北方的田产,把木工工具仔细捆进扁担,怀里揣着襁褓中的女儿,一步一步往南走。文城寻不见,他就在溪镇落了脚。白天在木工坊里刨木、凿榫,刨花堆里藏着对她的念想;夜里哄女儿睡觉时,指腹会摩挲着她留下的那方褪色手帕,梦里还是她初来时的模样。他许的情,不是风花雪月的誓言,是寒冬里为女儿寻奶水时佝偻的脊背,是土匪来犯时把乡亲护在身后的决绝,是把对她的亏欠,都变成了对女儿、对溪镇的周全。</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小美的梦,藏在那些身不由己的褶皱里。她曾想过和阿强安稳度日,却被命运推搡着辗转;她偷了林祥福的钱跑了,心里却总悬着那盏北方宅院的油灯。后来她回来了,没敢进门,只在远处看了看女儿熟睡的脸,转身消失在风雪里。她许的情,是临终前怀里揣着的、给女儿做了一半的虎头鞋,是雪地里最后望向溪镇的那一眼,带着没说出口的“我回来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这世间的深情从不是空泛的承诺,是选了一个梦,就把它拆成了无数个具体的日子:是林祥福刨木时特意留的、适合做女儿摇篮的木料,是小美缝鞋时比着记忆里婴儿脚型留的尺寸,是把心里的那个人、那件事,活成了自己生命里的习惯与责任。择梦时或许冲动,许情时却藏着千钧重的认真——哪怕梦会碎,情也会在岁月里长成参天的树,替你挡住往后的风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