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一抹烟霞》，（35）第一稿，一部物资帝国兴衰史缩影

周俊春

三十五，安营扎寨 梁局长一行人辞别了长岭村的几位村干部，开车准备返回海口。走近永发镇，阮长海对李局长说：“我们今天在长岭的谈判我觉得是很有希望的，说不定这里就是我们开基立业的地方，有可能今后在这里安营扎寨长住久安。倒不如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免得再往海口去两头跑的麻烦。”李局长笑着说：“对呀，长海这个意见很好，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到长岭村来往也很方便。”梁局长说：“好啊！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我对永发镇这里的第一印象很好，在这里住的方便，吃的也很舒服。”这永发镇是海口市龙华区属的一个小镇，街道建设很是不错，比有些县级镇的规模不会差。镇中心有条中心大道叫长宏路，车在长宏路上走，永发镇呈一个蜈蚣形。街道两旁没有什么高大建筑，一般都只有两三层，最高的也不过五层楼。街道上的商业网点不是很多，沿街经营着一些当地居民日常的生活用品，也有几家经营一般生产资料的门店。袁师傅开着车在镇中心的长宏路上一路慢走，发现路旁有一家叫做“永发镇政府招待所”的地方，李局长说：“这里是一家招待所，军浩，把车子开进去我们看看。”袁师傅把车开进了招待所院子里停下来，几个人下了车，只见迎门一座五层楼的建筑，进门中间是一个接待大厅。阮长海说：“我觉得这里蛮好，邻近大街，闹中取静，招待所看样子也很整洁。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吧？”李局长说：“你和吴科长去登记，就倒问招待所吃饭是么个搞法？”几个人进大厅就在大厅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阮长海和吴科长就去登记。这一次吸取上次的教训，把大家的身分证都收集了起来。来到了服务台，这里的服务员小姐显然没华侨酒店里的小姐时髦漂亮，但也是眉清目秀笑意盈盈的。阮长海说：“小姐，我们有六个人住宿。”递上了六个人的身分证。可小姐只拿了上面阮长海的身分证，看了一下，问：“请问，你们是临时住一夜，还是要在这里长住？”阮长海问：“临时住和长住有什么区别吗？”服务员说：“也没有蛮大的区别，如果是长住的话，我们食堂有内部供应的餐票，比临时住宿的餐饮要便宜一些。”阮长海说：“你告诉我是一个么样的供应法呢？如果我们长期住下来可不可以免费供应餐饮？”服务员笑着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怎么可能会免费呢？我们这里应该是比外面要便宜得多。”吴科长说：“你们这里进餐是么形式呢？”服务员说：“如果是集体进餐，一般情况下是四菜一汤，要加菜得另外加钱再买。”长海问：“如果是个人单独进餐呢？”服务员说：“那可以买食堂里的餐票，在临客餐厅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吴科长高兴地说：“你们这个招待所好，只要你们能够让我们食宿满意，我们说不定就在你们这里住下来不走了。”服务员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好像不是我们南方人？”阮长海笑着说：“来你们南方，我们是北方人；可我们到北方去了我们可又是南方人了。”那服务员笑着说：“你们是湖北人？”阮长海说：“我又没有说我是湖北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湖北人了呢？”服务员说：“只有你们湖北才是南不南北不北的，也可以说是东不东西不西的，不然怎么会说是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呢？”长海说：“这九头鸟怎么还与湖北的地理位置有关系啊？”服务员笑着说：“你想你们湖北为什么会是九头鸟呢？正是因为你们处在中国的正中间位置，就得要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要照顾到，所以就有了九个脑壳，一上天就可以眼观八方。人家那个神仙哪吒三头六臂都不得了，你看你们有九个头，那不是比神仙都更厉害呀！所以全中国你们湖北人是最厉害最鬼精的！”长海笑着说：“我这走南闯北，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说我们湖北人厉害的。不过你说我们湖北不南不北倒也可以，你说我们那里不东不西，好像是在骂我们不是东西一样的，听起来很别扭！”那服务员很矜持地笑了起来，说：“你们湖北人不是东西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你看你们湖北往东走只隔有两个省就到海边了；往西边走也只隔两个省也可以出国了，你难道说不是不东不西吗？”长海笑着说：“我们湖北确实是在全中国的最中心的地段，我们那里是最适宜建首都的地方。说不定今后中央政府迁都到我们武汉，全国各地都得要到我们武汉朝圣了！”服务员笑着说：“那只有一种可能，除非是你这位先生当了中央主要领导，能够一言九鼎说话算数！”长海笑着说：“我虽没有希望当国家元首，我们武汉说不定有那一天成为了首都，到那时候你们海南人上首都不是方便多了。”服务员笑着问：“你们湖北人到我们海南岛干什么来了？”这时候关富贵看阮长海他们与服务员谈笑风生搞的热闹了，也过来了，就答道：“我们是来海南岛搞开发的。”“搞开发，你们来开发什么？”“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我们就开发什么。”关富贵笑着说，“比如说我们觉得你们这个招待所不错，我们也可以把它收购下来我们来经营。”服务员敬佩地说：“哎呀，你们是大老板呀，大富翁！不过我们招待所是镇政府办的，估计你们还收购不了！”长海说：“他骗你的，我们是政府部门来海南岛搞开发的，为海南岛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的。麻烦你把我们住的地方安排好一点。”服务员说：“如果是要想舒适安静一点的话，我们这栋楼房的后面有一个小院子，那里面是专门招待重要客人的，我把你们安排到那小招待所里去吧？”长海说：“这样，我们有两个领导，你把他们安排在小招待所里，我们还有四个人就住在这大招待所里。”办好了住宿手续，他们就到又买好了进餐的两种饭菜票。这招待所客房部大楼的东面拐角处有一座两层楼的附楼，下面一楼是他们的食堂，往后去是一块大场地，里面的绿化很好，这里有海南特色的槟榔树，橡胶树，成排的棕榈树，还有北方没有见过的三角梅。庭院修建的很雅致，很有情调。院子的中间有一个供休息的飞檐翘角的小亭阁。西北角有一个篮球场，紧挨着还有一个羽毛球场，沿墙院边还有一些在内地当时还很少见的健身器材等。穿过这个非常漂亮精致的小院，里面有一道墙院围着的一座小院，从一个月亮门里进去，座落着一排幽静的小两层的客房，这里面确实要比前面清静幽雅得多。梁局长看了，说：“阮局长，你对我们这样优待呀？要住我们大家就住在一起了算了啦，我们两个搞什么特殊化呢？”长海笑着说：“梁局长，如果我们明天的谈判成功的话，我们在长岭村就可以有基础动工了，我们在村里住宿肯定是不可能的。这里说不定就是我们长住久安的地方，能够住在招待所里已经是很不错了。你们两个领导在这里只是暂住几天，当然得住的好一点。”梁局长笑着说：“阮局长真的是会办事，鹏飞呀，你真的是检了一个大人才呀！”李局长笑着说：“我们阮局长要不是受了一点挫折，不说是我们请他来，他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们物资局一下哟！”阮长海说：“李局长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啊？我在公安系统搞了一二十年，除了破案抓坏人再什么本事都不会。物资局是好单位，我那时候即使是想来，你李局长怎会要我一个门外汉呢？”小招客房服务员帮他们打开了客房门，内面是一间标准的客房，进门是卫生间，两张床旁有一个大床头柜分开，边上是房间里所有电路的开关布置，东面有分体式空调，床对面有一个42时的彩色电视机，旁边有一个大办公桌，北边是落地式大窗帘。房间里显得很高档大气雅致舒适。梁局长笑着说：“这里和华侨大酒店的条件有得一比，真正住下来比那里还要安静舒适些。” 六个人一起到院子的东边食堂里去吃饭，这食堂是一个小两层，下面是饭厅，分隔成了几个单元，饭厅后面是厨房的工作间。这饭厅的北头，有一个外楼梯上二楼，二楼入门处上面有一个大雨棚，门楣上面好像写着什么看不清楚。几个人来到了中间的集体饭厅，这里平时都是开会时代表们集体进餐的餐厅，一般都是八人一桌，四菜一汤。因为是招待与会人员的，所以这里进餐的人财政上都给予了会议生活补助。刚才登记时长海说是要在这里长期住下来，那接待的服务员慈心大发，就给了他们一部分会议餐票，进餐费是很便宜的。他们在餐桌边坐下来了以后，长海掏出了进餐票放在了桌子上。这时有饭厅服务员上来问道：“这里是会议人员进餐的地方，八人一桌，你们等人齐了就给你们上菜。”阮长海说：“我们是在这里久住的长客，是从外地来你们这里办公事的。你就让我们就六个人吃一桌吧？每盘菜少打一点就行了。”服务员没有反对，就往后面厨房里去了，不一会用一个木托盘端着四个菜一碗汤出来排在了他们的桌子上，说：“米饭就把饭厅饭桶里，你们自己打随便吃。”阮长海说：“这菜我们不够吃，能不能我们出钱再加两个菜？”服务员说：“要加菜到隔壁零客餐厅里去买，那里有么菜就买么菜。”这四菜一汤也还是不错的，一盘油炸带鱼块，一盘青椒肉丝，一盘小白菜，一盘家常豆腐，外加一碗紫菜蛋花汤。吴科长说：“中午我们都吃得蛮好，这时暂就马虎吃一点算了。”阮长海没有理会吴科长的话，问：“二位局长感觉这菜怎么样？够吃吗？”梁局长说：“四菜一汤盘子吃光，能吃饱就行了。”长海说：“二位领导喝不喝点小酒？”李局长是一个没有酒量的人，说：“梁局长，你喝点酒吧？”梁局长笑着说：“这不是喝酒的菜，也不是喝酒的地方，不喝了。”几个人简简单单地把饭吃了，阮长海说：“晚上两位领导有不有什么安排呀？”梁局长说：“你们几个想玩的就去玩吧，我和李局长把明天的情况斗一下。”两个局长下后去了，他们四个人来到前面客房部房间里。他们住在三楼，316、318两个房间，长海和小梁一个房，关富贵和吴科长一个房。阮长海感觉到晚上无聊，想找点什么来打发一下时间才好。就来到三楼服务台，值班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人长得很漂亮。个子不高，鹅蛋形脸，小巧玲珑，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有一种小鸟依人的妩媚。长海问：“小姐，你好！怎么称呼啊？”服务员笑着回答道：“我叫裴金秀，请问有事吗？”长海说：“我想打听一下，你们招待所晚上有不有什么娱乐活动？”服务员说：“我们饭厅上面是一个舞厅，八点钟以后有舞会。”长海说：“有陪舞的小姐吗？”服务员笑着说：“舞厅里怎么会没有陪舞小姐呢？她们都是很专业的。”长海笑着说：“小裴你长的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天生就是一个跳舞的料子，有时间了我请你跳一下舞吧？”“我要值夜班的。”小裴用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说道。“我们在这里要住很长时间的，你不值班的时候我请你，行吗？”“不行！我们招待所里有规定，服务员是不准在自己舞厅里跳舞的！”“不能在这里跳，我们可以到外面舞厅里去跳啊！”“晚上不值班，我得要回家里去，我家里有蛮多的事情要做。”长海还想进一步深谈下去，这时袁军浩没有看到阮长海的人，就出来找他。看到长海在和服务员说话，说：“阮局长，是不是在为我们安排晚上的活动啊？”小裴听说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局长，笑迷迷地说：“阮局长？原来你是一个当官的呀？”长海说：“我不是当官的，他在开玩笑的。”小裴笑着说：“怎么，怕我晓得你是当官的找你麻烦呀？”长海说：“有个么事怕你找麻烦呢？”军浩说：“我们阮局长就是喜欢乐于助人，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妹妹来找他的麻烦，找的越多他就越高兴。”小裴说：“真的吗？阮局长到时候了不要嫌弃我啊？”军浩说：“不嫌弃不嫌弃，阮局长欢迎你随时来找他麻烦！”长海说：“军浩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呀？”军浩笑着说：“我是在向这位小美女介绍你阮局长的乐于助人的性格的。”长海没有接下来继续说，告诉军浩：“这招待所饭厅上面是一个舞厅，晚上八点钟开始有舞会，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那里跳一下舞。”军浩说：“好啊！跳舞好，不活动一下晚上睡不着。”两个人辞别了小裴，回房间里去。这小裴看到阮长海中等身材，英俊潇洒，还是一个当官的局长，这是一个贵人降临啊！心中未免有些奇思妙想。这时关富贵从隔壁也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里，说：“你们两个刚才到哪里去了的？”军浩说：“阮局长在为我们安排晚上的娱乐活动。”关富贵说：“这里有不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军浩说：“饭厅上面是一间舞厅，晚上八点钟开始。”听说是可以跳舞，关富贵很高兴。五十年代末仙桃城区兴起了跳交际舞，那时候他还小，只是跟到他的哥哥关荣华到那工人俱乐部里看那些大人们跳舞的。他进不了那中间的舞池，就在旁边空位置上看样学样地跟到学了一些基本步法，什么慢三慢四呀，略微知道一点，算是受了一个初步的启蒙教育，稍微难度大点的快节奏舞就搞不清楚了。后来长大参了军，部队里有时间为了丰富战士们的业余文化生活，也搞了一些跳交谊舞之类的文艺活动。那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当兵的战士，部队文工团的演员来辅导，他就跟到学了几个基本舞蹈，像鸭子踩水一样在那里瞎混。现在又时兴起跳交谊舞来了，关富贵的雅兴又被撩拨了起来，阴到偷空躲空地跑到舞厅里去玩。但是他的那个管家婆很厉害，把他管得死死的，生怕他到那舞厅里去玩野了，魂玩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每次他回来晚一点都要穷追不舍地盘问不休。一次劳动局有一个接待活动，邀请社保公司去人参加。他和公司里的财务科科长邵长娥去了。这邵长娥长得风姿绰约妩媚动人的，也是舞兴正浓，抱着他一曲不拉的一直跳下了地。不知道那浪漫一刻钟黑灯瞎火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度过来的，有不有什么激情难赖的越轨行为？这个不为人知，没有根据的事也是不敢瞎说的！但后来这鬼事不知道怎么让那位河东狮子晓得了，那位也还识大体，没有到单位里去闹，只是在闺房里恶狠狠地整了一回风，反正关富贵后来耳朵疼了几天都没好。关富贵赌咒发誓表明自己是如何如何地坐怀不乱心旌坦荡，但总也无法消除老婆大人的疑惑，最后给他约法三章，除工作之外，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他和邵长峨有仼何形式的私密亲热的接触。关富贵写了三千字的保证书，老婆大人存档备查，再若有新的发现，定将严惩不贷！在仙桃没有跳舞的机会，没有想到来到这海口龙华区永发小镇上竟然有官办的舞厅，当然是大喜过望，忙说道：“等一下我们洗了澡就去那里看一下。”阮长海说：“到舞厅里就是去跳舞呗，看一个么事呢？要看那电视里一些好看的，何必还出钱买票到那舞厅里去看呢？”袁军浩笑着说：“阮局长你也太较真了，关经理说去看看只是一个官冕话，看看当然是去跳跳啰。这可能平时在公司为了领导的正派形象而说这种冠冕话说习惯了，所以在我们面前也就随说出来了。” 关富贵回到了三一八房间里，吴科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香港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的电视，看关富贵进来了，问了一声：“你到哪里去了的？”关富贵喜笑颜开地说：“吴科长，看个么电视啊？在家里没有看够啊！去洗个澡了我们到舞厅里去玩一下去。”吴科长问：“这里还有舞厅吗？”关富贵笑着说：“现在海南是么地方？这里是经济特区前沿阵地，比我们内地要先进得多开放得多，夜生活丰富得很。”吴科长问：“这舞厅在哪儿？”关富贵说：“就在我们刚才吃饭的饭厅楼上。”吴科长说：“你是不是想去呀？”关富贵说：“去看一下，不然一夜到天亮怎么过呢？”吴科长笑着说：“你忘记了，你可是跟你赵夫人写了三千字的悔过书和保证书了的！这一出来就失效了？”关富贵说：“你听哪个鬼款的一些话？我几时跟我屋里老赵写了什么悔过书、保证书的呀？”吴科长笑着说：“你不要在我面前狡辩得，全劳动局机关里的人都知道你和邵长娥跳舞的事被你家赵婆子晓得了，罚了你的跪，逼你写下了三千字的悔过书和保证书。”关富贵说：“我和小邵跳舞那是在全局机关里的接待活动中公开跳的，局长们都参加了的，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是老实规矩得很，有一个么问题呀？那天你难道没有去不成吧？”吴科长一笑，说：“我还确实是没有去，你看我都几十岁了，机关里有哪个女同志肯和我一起跳？她们哪个不怕我身上的老腥气！如果是搂着个舞场里的小姑娘在那舞池里扭来扭去，人家姑娘伢难受，我也蹩的难受，有个么意思呢？这事要是把的我儿子姑娘看到了，说我老不正经，我这老脸还往哪儿放啊？”关富贵说：“你这样说就是你自己的心术不正，跳舞是一个正常的娱乐活动。中南海党和国家的领导人都经常参加舞会，这又不是邪门歪道，有个么事不好意思的？”“既然是这么光明正大的事，那你和小邵跳舞能有个么问题呢？”吴科长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给你老赵写悔过书和保证书啊？”关富贵说：“你和那姑娘婆婆们有一个么道理好讲的呢？她问我：和小邵跳舞你搂没有搂她的腰的呀？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是敏感部位。你摸着她的敏感位置，你会不动心？她会没感觉？那舞池里人挤人人挨人，她的那大胸擦没有擦你的？你想没有想伸进去摸一下？你看她这胡搅蛮缠的你和她说得清白吗？你不低头他不让你下地有个么办法呢？”吴科长说：“你到底还是承认了有这回事啊！我倒是觉得你赵娃子管你管的是对的。你和人家小邵除了夜晚不在一起，每天上班一天到黑都在一个屋里办公。现在没有哪个下属不想讨好领导的？平时没有什么机会在一起有亲密举动，这跳舞就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了！两个人搂搂抱抱在一起，浓情蜜意，她的那大胸擦你是不是在有意挑逗你？何况她又是那么年轻漂亮，长得春花细白，比你老赵那黄脸婆是不是强多了，那皮肤摸在手里柔嫩了，像凝脂一样的软和，你说你毫不动心？这是哄鬼都不信的话唦！时间一长，日久生情，两个人都会情萌于心，不出问题才怪呢？我觉得老赵深谋远虑，要把你们的感情之火扼杀在未燃之前，是完全正确和必要的。”关富贵说：“老吴啊，你得喜不是我们的局长，不然我连活路都没有一点卡了！”老吴笑着说：“正是因为我死板，所以就当不了局长！你看现在哪个当官的不是圆滑世故的，他才懒管你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呢？还说句你不要传话的话，你看到现在哪个当官的不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的？他们比一般人都要色得多！就连当皇帝的都情难自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玩不够，还想到外面去拈花惹草！惹腥拈荤，宁要美人江山都可不顾。现在要想管住你们这风流韵事的唯只有老婆才是最权威最有效的有司衙门！”关富贵笑着说：“吴科长，你当一个财务科科长真的是委屈人才了，你应该要去管人的，管什么钱呢？”吴科长说：“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呢！你现在到海南来了没有关管了？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胡来啊？”关富贵说：“老吴，我觉得你这思想太有点保守了，这跳舞本来就是属于正常的娱乐活动！不是你想的那么肮脏不堪！”吴科长说：“再正常的娱乐活动，这男的女的在一起挨挨擦擦，搂搂抱抱，时间一长了总是要玩枪走火的，上床是迟早的事！”关富贵说：“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只有那心里肮脏的人才会老想那肮脏的事，心思放正，坦坦荡荡地是没有一个么事的！”吴科长笑着说：“您郎关经理心里坦荡，我老吴是一个思想肮脏的人。你们去和那女的搂搂抱抱坦坦荡荡去，我就在这蓄精养锐看一下电视了算了。”两个人正在房间里打嘴巴官司，袁军浩在外面拍门，喊道：“关经理，搞好了没有，阮局长说时间到了，要走了。”关富贵把房门打开，说：“我还没有洗澡呢。”袁军浩笑着说：“还洗个么澡啊？只是去跳一个舞，又不是和别个女的上床！”关富贵说：“我去洗把脸了和你们一起去。”说后就进卫生间洗去了。袁军浩说：“吴科长，一起去玩一下吧？”吴科长说：“我年纪大了跳不动，加上我又不会跳，不去出洋相了。”关富贵简单的洗了一个脸，把胳肢窝里也擦了一下，顺便把那痱子粉在胳肢窝里抹了一点，怕身上有汗湿气薰人被舞女轻视嫌弃。走时对吴科长说：“吴科长，我们去看一下，那你就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吧！”吴科长说：“你们去玩吧，玩的高兴一点啊。”三个人一起下楼来往舞厅里走去，从饭厅外面的楼梯上去，只见门楣上写着“椰风歌舞厅”五个字。进门只见又是一番天地，舞厅里的面积不小，装饰得非常华美的顶棚上星罗棋布星光闪烁，唯没有看见月亮。尽管星光璀璨，但舞厅里还是有点朦胧，给人一种神秘浪漫的气氛。舞厅中间的顶上悬挂着一个硕大的曳光灯，此时还没有打开，在星光簇拥中老成持重地俯视着风涌进来的那些红男绿女。进门是一个巴台，有两个美貌的女子在做接待工作，巴台旁站着一个貌似电影明星张瑜的美女。看见阮长海三人进来，那张瑜姑娘热情地打着招呼：“欢迎三位先生光临。”阮长海说：“这舞厅里是什么规矩？”张瑜说：“三位先生如果没有带小姐来的话，我们这里有专业的陪舞小姐的，每位小姐坐台费五十元，先生们玩得高兴的话还可以随意给点小费。三位先生有会员卡吗？”关富贵笑着说：“我们是今天刚来的，可能在这里要住很长时间。”张瑜笑着说：“我建议三位先生可以办一个会员卡，每人五十块钱，可以长期使用。结账时可以九折优惠。”长海说：“那给我们三个人办一个会员卡吧！”军浩说：“阮局长，我可能在这里不会呆蛮长时间的。”长海问张瑜：“会员卡不限定身分吧，任何人持卡都可以有效吧？”张瑜说：“有效有效，我们只认卡不认人。”长海说：“我们办三张卡！”说着从衣上口袋里拿出一百五十块钱递了上去。” 巴台服务员为他们办了三张会员卡，阮长海拿到后递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张。张瑜说：“三位先生给你们一人安排一个小姐吧？”关富贵说：“你们这里的小姐漂亮吗？”张瑜笑着说：“先生说笑了，来我们这里坐台的都是青春靓丽的美女，个顶个的漂亮小妞。我引三位去看一下吧。”这巴台的旁边有一道门，这里是坐台小姐的休息室，也叫做候选室，即小姐们等客人来看了以后任其挑选。张瑜在前面把门打开，里面的灯光很亮，与外面昏暗朦胧的光线相比，这里面叫人豁然开朗。里面有二十多位年轻漂亮的小姐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看到张瑜进来了，众女子都亲热地打招呼：“沈姐来了！”原来这长得像张瑜的小姐叫沈萃，是这个舞厅里的领班，这里面的陪舞小姐都要听从她的安排，客人来了自己能不能够排上号，能不能被客人选上？全靠沈小姐给予推荐的给力不给力？有时候来了有实力而又大方的客人，沈领班可以直接点名要她亲近的小姐上。这小姐们都得巴求奉承沈小姐。因为有了客人后，这天晚上就会有二十元的坐台费，先生在舞厅里的水果、饮料、点心什么的消费她们也就有了提成，再加上陪的先生一般都会给至少五十元的小费，有的大方一点的客人甚至会给一百到两百。这样一来，坐台小姐们都百般地奉承巴结她，沈小姐在舞厅里的权势影响是很大的，小姐们不说不敢得罪她，还私下里给她一点小贿赂，和她密切关系了以求得到关照。长海他们三个人跟在沈小姐后进了这小姐们的休息室，沈小姐对长海低声说：“三位先生，我今天给你们安排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几个当红小姐吧，包险让你们满意。”关富贵笑着说：“不中意的我们可是不要的啊！”沈萃说：“绝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随后就叫道：“闵婕，吴玉、邵菁，你们三个出来陪这几个先生。”只见从后面站起来了三个小姐，果然这三个小姐在这一群莺莺燕燕之中是出类拔萃的。这小姐们也是很有意思的，越是好看受客人欢迎的，往往都坐在里面，因为她们不怕自己没有生意，而且她们很多都有自己的熟客。相反的那些姿色平平的或是体态不是蛮好的，就都坐在门口，希图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以让客人们一进来就能看到她们。如客人不是那么挑剔的，一进来看见了也会出现一见钟情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情况，就近挑中了。第一个出来的叫闵婕，五官精致，肤色白净，身材也很标准，三围突出，气质优雅，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冷艳，不苟言笑的样子。这阮长海马上就看中了，亲热地打着招呼道：“小姐你好！”闵婕不动声色地说：“先生你好！闵婕。”长海笑着说：“闵小姐你真漂亮！”“谢谢！”闵婕依然不说多余的话。阮长海就和闵婕前后一同出去到外面舞池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这舞池外边的座位都是排了号的，散场之前有服务员来收取今天所消费的费用，包括小姐的坐台费和消费的饮料、瓜子、点心什么的。这坐台小姐为了能够多点分成，就故意地要这要那，客人的消费自然增多了。而如果是有了感情的熟客，那坐台小姐就尽量地少要点消费，为客人节省一些花销。关富贵看到长海把闵婕引走了，心里很有一点依恋不舍，在这三人之中他也看中了闵婕，觉得这闵婕是这里的花魁，艳光四射，卓尔不群，可惜被阮长海捷足先登了。回头看见随后的第二个，虽说是没有闵婕的那份高雅娴静，但也是风姿绰约妩媚动人的。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灵动迷人，那张好看的瓜子脸精巧细嫩，额头上的刘海轻轻地披拂下来，增加了几分少女的纯真和俏皮；那黛色秀眉细长入鬓，增添了几分秀色；她的鼻梁高挺有一点像刘亦菲那样的小驼峰，显得很是性感；那樱桃小嘴，唇线清晰，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也确实是一个绝妙佳人。关富贵不失时机地伸出手来，想和小姐牵一下，可那小姐却视而不见，很有风度地朝关富贵点了一下头，说：“先生你好！我叫吴钰。”关富贵甜甜地笑着说：“吴小姐你叫吴钰是吧？哎呀怎么这么巧，我们两人的名字正好是一对，这可真是珠联璧合啊，我叫则刚，无欲则刚，绝配！”两人边说边相伴着往外面舞池边另外找了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余下的袁军浩也和邵菁一起走了出去。吴钲边走边说：“先生说笑话了，天底下还有姓则的吗？百家姓上面还有姓则的吗？”关富贵笑着说：“百家姓上是没有，那是因为百家姓是宋朝时制定的，宋朝后又增加了许多姓，就都没有上到百家姓上面去，但汉语词典里有啊！不信你有空了去查汉语词典！我没有想到来到了海南居然还找到了我的另一半！”吴钲笑着说：“什么你的另一半，你难不成还没有结婚吧？”关富贵涎着脸说：“婚是结了，但那只是老天爷强行安排的，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另一半。你看我叫则刚，我的那位叫靳秀。我虽然说是刚，但那经得起长时间的锈蚀，不是很不般配吗？你看和你却是多么的合拍，无欲则刚！”吴钰忍不住笑着说：“我发现先生你编故事的口才很一流，你该不会是一个写小说的吧？怎么这样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呢？”关富贵说：“感谢吴小姐你对我的夸奖！清问你和那位闵婕是一个地方来的吗？”吴钰说：“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她好像是湖北麻城的吧！我是湖南的。”关富贵惊奇地说：“闵婕是湖北的，湖北是一个好地方啊！那里盛产美女！”吴钰说：“我没有闵婕好看吗？”关富贵笑着说：“闵婕确实是漂亮，但你的漂亮却更有特色，你们是牡丹芍药各有千秋。都是花中绝色。”舞厅里的服务员端上来了茶水，关富贵给小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小吴，喝点水吧。”小吴问道：“你真的姓则吗？”关富贵笑着说：“我这人走南闯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么还连姓都不是真的呢？”“那则先生你是哪里人呀？”“湖南人，同伟人是故乡。”“湖南湘潭啊？”“那倒不是，我是岳阳人。”“岳阳那地方好啊！北倚长江，怀抱洞庭，得天地之灵气，张乾坤之雄风！”“小吴你真有才华，说话文质彬彬的。我真的是对你刮目相看啊！你对岳阳怎么这么熟啊？”“我也是湖南人啊。”“你是湖南哪里？”“我是衡阳人。”关富贵笑着说：“我们是他乡遇故知啊！人生幸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我们两个真的是缘分不浅啊！”吴钰说：“岳阳在北，衡阳在南，一南一北，相隔上千里，这是个么他乡遇故知啊？”“你看我俩的地名都带阳字，岳阳衡阳，怎么能够不算是故知呢？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了海南，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同一个省的老乡，这关系毕竟不是一般的。”“可我听你的口音怎么像是湖北人啊？”“岳口和湖北只隔着一条长江，口音自然有点相像的了。”这时那舞池中间的曳光灯亮了起来，舞台上的乐队开始奏起了舞曲，一名穿着非常性感的女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走上前来说道：“先生们小姐们，大家晚上好！今晚贵宾如云，高朋满座，温馨的舞厅洋溢着氤氲的和谐和浪漫的激情。我们热烈地欢迎大家的光临！下面让我们一起步入舞池之中，翩翩起舞，释放我们青春的热情吧！”舞台上的乐队演奏出了一曲柔美轻盈的慢三舞曲，坐在卡座上的双双舞伴们旋入到了舞池中，非常投入地浸润在舞曲舒缓的节奏之中。 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诗人、书法家。近年来从事长篇小说创作，作品有《外事办公室》又名《不解情缘》，46万字已完稿成书。27万字的《县府往事》和42万字的《人生冷暖》第一部已付梓成书。《人生冷暖》第二部已在美篇中再版。现正在埋头紧张创作多卷佚的《一抹烟霞》、《一幕烟云》、《一川烟雨》宏篇巨制，该小说反映了物资系统由盛而衰直至消亡的历史过程。敬请广大读者诸友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