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好邻居

[和煦春风]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话千真万确。近期,我通过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深刻体会到了此话真正的含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本月10号,重庆这里天气比较炎热,高温39°。下午,一惯爱运动的我们老两口,不惧酷暑,坚持在小区球室打乒乓球。傍晚,吃过饭洗完澡,又照例去户外散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半小时后,我们返回了家中。老伴进卧室空调房休息,我则坐在客厅沙发上吹着风扇看电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正看着,卧室传出了说话声。起初,我以为老伴在跟哪个微信好友语音聊天,于是没有理会。后来这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急促。侧耳倾听:原来是老伴在里屋呼喊我,模模糊糊听见他说自己好难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慌了神,立马关机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卧室。只见老伴侧卧在床边,用一只右手紧紧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呕”。我疾步走出卧室,从“客卫”拿来一个塑料脸盆,双手递到了他嘴边。“哇”的一声,他呕出了好大一团饭。我连忙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倒进他嘴里漱口。刚漱完他又吐了……一连吐了四次,胃里似乎再没有食物可吐,他才缓缓躺平,用微弱的声音恳求道:“帮我拨打120吧,我非常难受,怕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听他说要拨打“120”,看到他痛苦不堪的神情,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情况不妙。于是毫不犹豫抓起手机,用颤抖的手拨打了“120”。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拨打此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后又连续说“请不要挂机……”我心急如焚,抱着手机在床前直转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多时,电话通了,工作人员询问了病人的情况,家庭住址。”我一一反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放下手机后,我稍稍松口气,便与老伴商量:“我们得请个人帮忙,否则“120”来了,去医院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毕竟我已是七十三岁的老人,老伴大我五岁。真的很不巧,儿子媳妇不在家,一周前,他们一家三口自驾去川西旅游了。这时打电话喊他们回来,时间急,路途远,又是夜晚,不妥。我为难地说:“请谁好呢?”老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就叫周荣健吧!”</span></p> 正在挥拍的就是周荣健老师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荣健是解放军原重庆通讯学院(现在的士官学校)的退休教师。身康体健,红光满面。与之年龄不付的是62岁的他,头发全白了。周老师性情温和,待人友善,为人真诚热心。我们同住一个小区,他家在B1栋楼,我们家在C1栋楼,相距甚近,仅一路之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平时对乒乓球运动有着共同爱好的我们,经常在小区球室一起打乒乓球,聊天。一见面,他总是礼貌地称我老伴为大哥,称我为大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老师接过电话,二话没说,约五分钟就赶到了我家。他前脚刚到,“120”三位工作人员(两名年轻的男医生,一名中年男司机)后脚就进了家门。“120”救护车是重庆市西南医院派来的。该医院离我们小区很近,车程约2000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个高个的年轻医生,俯身为老伴量了一下血压。还好,血压不算高(150°——72°),又测了一下血氧,正常。他轻言细语询问了老伴的病情,之后又示意他伸出一只手做握拳,张开的动作。老伴有气无力回答了医生的问话,勉为其难做了要做的动作。医生稍稍沉思了一下,问:“你们考虑,现在要不要去医院?”我和老伴不约而同果断回答:“要去医院。”我猜想医生之所以这样问,估计他是根据老伴的病情进行考量:认为不危急,不算太严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出门前,医生嘱咐我带上两个塑料袋,以防老伴再呕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老师协助医生将老伴挪上救护床——推进电梯间——抬上救护车。我和周老师一并坐进了此车。老伴双眼紧闭,轻声呻吟。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烫;又摸了一下他的手,冰凉的。周老师看着我的举动,亲切地安慰道:“大姐,你不用太担心,大哥的病应该不严重,我看他现在意识还比较清楚。”周老师的一席话,在这个炎热的夏夜,仿佛一弯清凉的泉水流进我的心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救护车鸣着刺耳的笛声,风驰电掣般驶向西南医院。三分钟左右,就驶到了目的地,老伴被推进了急救室。主治医生快步走到老伴床前,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简单询问了病情。这时,老伴一直说他好冷,头晕得不行。身旁的护士连忙拿来了一床棉被,轻轻为他盖上。主治医生为他量了一下血压,与之前“120”医生在我家时量的差不多。他给老伴开了一支止晕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老师接过单子,快步去外面窗口付费。之后又小跑进来推着老伴去注射室,我在后面帮着推。打过止晕针,急救室医生指示我们推老伴到外面的急诊一室作进一步诊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刚来到急诊室门口,老伴又呕吐起来了。我赶紧取出事先准备的塑料袋为他装呕吐物。这次他呕的尽是金黄色的唾液,一连呕了两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急诊室那位中年男医生询问过老伴病情后,开出了脑部、颈部等好几项CT检查单以及血液化验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老师拿着检查单,推着老伴来到外面走廊,又风风火火跑去窗口付费。付过费后,连忙推着老伴坐电梯上二楼做CT。说实话,看到年逾花甲的周老师,为我们的事不辞辛苦跑上跑下,忙前忙后,心里既感动又不过意。今晚幸亏有他的倾力相助,否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做完CT,我们乘电梯返回一楼,推着老伴去采血。此时我又摸了摸老伴的手。还好,手不再冰凉,回暖了。我心里感到些许安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切检查完毕,我们又将老伴推进了急诊一室。医生从电脑上调阅了老伴的检查结果,之后告诉我们:排除了心脑血管疾病,从种种迹象表明,他应该是中暑了。无大碍,回去好好休息,继续观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听完医生这番话,我那颗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放下了,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真是有惊无险,不幸中的万幸。试想:如果老伴今天患的是脑溢血什么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离开急诊室,老伴安静地躺在救护床上。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了,周老师网约了一辆出租车。不大一会,我们坐着出租车回到了自己小区楼下。周老师小心翼翼搀扶着老伴缓缓走进电梯房——回到家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望着满脸疲惫的周老师,我很不过意地说:“周老师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周老师笑着说:“不急。你留心观察大哥,如果他再有什么情况,一定电话联系我。”我感激地说:“周老师,今天真的难为、辛苦你了,谢谢!谢谢!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周老师微笑着说:“大姐,不用客气,我们是邻居,能帮则帮,应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听着周老师这席朴实的话语,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眶湿润了。心中不由感叹:周老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能遇到这样的好邻居,我们真是三生有幸。</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