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到甲午惨败，别让市场逻辑带偏了 ，作者：家鸽

家鸽

张维迎教授说过：“大清挨打不在‘弱’，而在拒绝市场逻辑，死抱强盗逻辑。”网上也常有人说“清朝要是早点学日本搞市场经济，就不会挨打了”。但历史哪有这么简单？清朝挨打，根本不是单纯“不搞市场经济”或“不学日本”造成的，而是英国仗着船坚炮利抢东西、清朝自己制度太落后，加上“落后就要挨打”的残酷现实，几方面凑到一起的结果。更关键的是，就算清朝真搞了市场经济，最后要么王朝垮台，要么国家分裂——封建王朝和市场经济，从根上就合不来。

一、别怪清朝“不搞市场经济”，封建制度里根本长不出这东西

说清朝“拒绝市场逻辑”，其实有点冤枉。不是清朝不想，而是它那套封建规矩根本容不下市场经济。

封建制度和市场经济，天生是对头

清朝是典型的封建王朝，统治的核心就是“稳住老百姓，保住皇帝权”。但市场经济要的东西，正好和这个核心对着干：

- 农民不能随便动：封建王朝靠农民种地收税，农民要是都跑去工厂打工，地主收不到租，朝廷税收就没了。可市场经济偏要农民能自由找工作，商人能随便开工厂，这等于刨封建王朝的根。

- 皇帝权力不能碰：封建王朝里皇帝说一不二，不允许有能跟他叫板的势力。但市场经济发展起来，商人、工厂主有钱了，肯定要争话语权，要立法律保护自己的财产，这在皇帝看来就是“以下犯上”。比如洋务运动时办的轮船招商局，明明想搞市场运营，结果官员安插亲戚、挪用公款，最后成了官府的“小金库”，这就是封建权力对市场的破坏。

- 老规矩不能破：那时候的读书人都觉得“种地最光荣，经商是投机”，连修铁路都觉得会“惊动山神”，办电报是“洋鬼子的妖术”。甲午战争前还有官员上奏说：“车马走陆地，船走水面，这是老祖宗定的规矩，改不得！”这种思想根本没法搞市场经济。

清朝不是没市场，是没现代市场的底子

有人说清朝完全没有市场，这不对。江南的徽商、晋商当年做得很大，但这种传统生意和现代市场经济不是一回事：传统商人靠官府关系赚钱（比如垄断盐业），生意范围小，赚了钱也不搞技术革新，要么买地要么捐官。

就算清朝想搞现代市场经济，也有三座大山挡路：一是官府垄断（比如广州十三行独揽外贸），二是读书人都去考科举没人搞实业，三是闭关锁国不跟外国交流。历史学家黄仁宇说得明白：“清朝不是缺市场，是缺能让市场经济活起来的制度。”

张维迎教授说“清朝拒绝市场逻辑才挨打”，这就像骂一辆马车“跑不过汽车”，却看不见马车没有发动机——封建制度就是那辆没发动机的马车，怎么可能跑赢工业时代的汽车？

二、真让清朝搞市场经济，要么亡国要么分裂

有人觉得清朝搞市场经济就能变强，这想法太简单了。封建王朝要是真搞市场经济，只有两种结局：要么皇帝宝座保不住，要么国家四分五裂。

搞市场经济，等于拆了清朝的三大支柱

封建王朝能撑两千多年，靠的是三样东西，而市场经济正好要毁掉这三样：

- 农民不种地了，朝廷没钱收：市场经济需要农民去工厂打工，可清朝70%的税收来自农业。农民都跑了，地主收不到租，士绅阶层就会闹事；土地变成商品能买卖，原来靠土地吃饭的贵族就会破产。英国当年就是农民离开土地搞工业，最后国王都被推翻了，清朝要是这么干，皇帝肯定坐不住。

- 商人有钱了，要跟皇帝分权：市场经济发展起来，商人、工厂主肯定要话语权。比如要求立法律保护财产，要求开议会说话。可清朝皇帝讲究“朕即国家”，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分权力？法国大革命就是因为国王不让资产阶级参政，最后国王被砍了头。清朝要是让商人参政，满族权贵第一个不答应，最后要么革命推翻皇帝，要么皇帝拼死反对，还是得垮台。

- 思想放开了，没人信皇帝了：搞市场经济得学西方的法律、技术，得办新式学堂，废除科举。可清朝靠科举笼络读书人，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规矩维持统治。一旦大家知道了“民权”“平等”，谁还会觉得皇帝是“天子”？戊戌变法刚说要废科举，士绅们就闹翻天，要是真全面改革，皇帝的“合法性”就没了。

搞市场经济，国家会变成一盘散沙

清朝地盘大、民族多，本来就靠皇帝权威勉强捏在一起，市场经济只会让它散得更快：

- 地方不听中央的：市场经济要地方自己发展，各省自己招商、收税。可清朝后期地方官权力已经很大，比如1900年慈禧让各省打洋人，张之洞、刘坤一等督抚根本不听，自己跟洋人议和。要是再给他们经济自主权，各省肯定会像民国军阀那样割据，中央管不住。

- 区域和民族矛盾会爆炸：沿海省份靠通商口岸能快速发展，内陆省份肯定越来越穷；汉族商人发财了，少数民族贵族的特权就没了。英国在印度就是靠挑动宗教矛盾分裂国家的，清朝要是这样，蒙古、新疆、西藏很可能趁机独立，最后像奥匈帝国那样拆成好几个国家。

三、学日本？清朝真学不了，两国根本不一样

有人说“清朝学日本明治维新就能变强”，这也不对。日本能成功，是因为它有特殊条件，清朝想学也学不来。

日本明治维新，核心是换了制度

日本明治维新不是光穿西装、办工厂，而是把封建制度换成了资本主义制度，表面上皇帝还在，实际上权力已经变了：

- 政治上不再分家：明治维新前日本是“幕府+藩国”，两百多个小领主各管一块。维新后废了藩国，全国分成3府72县，中央直接派官管理，再也没人敢不听中央的。

- 经济上放开手脚：日本废除了“士农工商”的等级，老百姓能随便找工作、买土地；政府把官办工厂低价卖给商人，还帮着建铁路、办银行。三菱、三井这些大公司就是这么起来的，短短30年就从农业国变成了工业国。

- 思想上彻底更新：日本废除了武士特权，强制老百姓上学，还派留学生去欧美学技术。连穿衣吃饭都学西方，就是要彻底丢掉封建老一套。

这种变革是“换骨架”，把封建的“老骨头”换成了资本主义的“新骨架”。所以甲午战争时，日本能打败清朝，本质是资本主义制度打赢了封建制度。

清朝学日本，两次都学砸了

清朝不是没试过学日本，可每次都搞砸了：

- 洋务运动只学皮毛：曾国藩、李鸿章搞洋务，买了军舰、建了工厂，可管理还是老一套。江南制造局造枪炮靠手工，质量差得很；北洋水师的铁甲舰是先进，可军官大多是科举出身，根本不懂海战。日本却连钢铁、弹药都自己造，差距一下子就拉开了。

- 戊戌变法照搬翻车：甲午战败后，光绪帝和康有为想学日本搞制度改革，要废科举、裁冗官、办新学堂。可才搞了103天就被慈禧叫停了，因为满族权贵怕丢权力，士绅怕没出路，连张之洞都觉得“改得太急了”。

历史学家蒋廷黻说得好：“日本变法是推翻旧政府重来，清朝变法是让旧政府自己革自己的命，这根本做不到。”清朝太大了，各省各有算盘，民族又多，改革政策根本推不动；日本小国寡民，改起来容易得多。

四、清朝挨打，根本原因是实力差距和强盗逻辑

说到底，清朝挨打最直接的原因，一是英国太强盗，二是清朝太落后。

英国不是来做生意的，是来抢东西的

19世纪的英国刚完成工业革命，需要原料和市场，可它不是好好谈，而是靠抢：

- 用鸦片骗钱：英国买中国的茶叶、丝绸要花白银，赚不到钱就偷偷卖鸦片，每年从中国骗走几百万两白银，还害了无数中国人。

- 抢不到就开打：清朝虎门销烟断了它的财路，英国就派军舰来打，打完逼着签《南京条约》，割香港、赔白银，还抢走了海关管理权，让中国的商品没法和英国竞争。

- 只许自己抢，不许别人强：英国在印度毁了当地纺织业，在非洲卖黑奴，对中国更是只准它卖东西，不准中国发展工业。这哪是“市场逻辑”，分明是强盗逻辑。

清朝落后是全方位的，制度僵化最致命

清朝的落后不止是武器差，更重要的是制度太烂：

- 官场太腐败：甲午战争前，慈禧把北洋水师的军费拿去修颐和园，军舰没弹药、没维护；打仗时，山东巡抚因为和李鸿章有仇，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北洋水师被消灭。

- 中央管不住地方：太平天国后，曾国藩、李鸿章这些地方官掌握了兵权财权，各省工厂、军队各自为政，武器规格都不统一，怎么协同作战？日本却能全国一盘棋，效率差太远。

- 思想太封闭：第一次鸦片战争后，道光皇帝还问“英国到新疆有没有旱路”；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恭亲王谈判时连国际法都不懂，只能被欺负。这种对世界的无知，怎么可能不挨打？

结语

总结一下：清朝挨打不是因为“不搞市场经济”，封建制度里本来就长不出现代市场；也不是因为“不学日本”，两国国情差太远根本学不了。真正的原因是英国仗着强大抢东西，而清朝制度太落后、实力太弱，挡不住强盗。

历史告诉我们：19世纪的世界，强盗不会跟你讲规矩，实力才是硬道理；国家强大不能只靠学别人，得有适合自己的制度，能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才是不挨打的根本。